“……你這般瞧我做什麽。”


    這眼神,這笑容,怎麽瞧都不大對勁兒。鬱攏了攏衣裳,“若是要劫色直說便是。”


    謝詔笑意漸濃,“這色自是要劫的,不過今日,換個劫法。”


    鬱挑眉,待他說下去。


    “前些日子托人從揚州帶的脂膏到了。”


    鬱一愣,正想問是什麽脂膏。對上謝詔意味深長的眼神,忽的福至心靈。


    “……”


    謝小將軍趁熱打鐵,野狼盯骨頭似的盯著鬱,“我還參謀了許多本子,已然得了精髓。說是,那處往內七寸,有一淫竅,無汙物。若是觸之,渾身爽利快活,入墜雲端。”


    鬱也不曉得,這好好的謙謙君子,怎麽就養成了這般如饑似渴的淫賊。


    不禁有些憤然,“我還當你這幾日在書房挑燈夜讀是在研究兵法術略,沒成想竟是做這個……這些個荒淫之事!當真是,色.欲熏心。你害不害臊!”


    謝詔起身,栓上了房門,一把將人抱起,朝著床榻走去。“兩情相悅,算不得荒淫,自然野不害臊。”


    “呸,當初說好的三茶六禮,明媒正娶呢?沒成親,那便是頭。小將軍,懂不懂禮數?”


    第68章 巫覡


    鬱其實也被摸得有些意亂情迷,偏是還有心思調戲謝詔,挑著他的下巴逼問,“怎麽辦啊?萬一叫老將軍知道了,找我要兒子該如何是好啊?”


    謝詔將人抱到榻上,俯身壓下,攥著鬱的手,細細琢他的唇,“自是要成親的。”


    “明日便成親。”


    鬱隻當他玩笑,“好啊,那是你嫁到我豫親王府來,還是我入贅到到你謝家啊?我可金貴著呢,養我一個得非不少銀子,還有小德,還有白團兒和黑團兒,唔……”


    謝小將軍吻住了那張打算長篇大論的嘴,舔舐啃咬,好半天才鬆開,“都依你。”


    “旁的都依你,榻上依我好不好?”


    臉皮忽然薄了起來的豫親王殿下耳尖泛紅,看著謝詔脫下衣裳,露出精壯悍利的上身,默默將臉埋進了被子。再抬眼時,謝小級將軍已然脫了個幹淨,不知從哪兒拿出了隻白瓷瓶,裏頭裝著晶瑩的脂膏。


    “卿卿,來。”謝小將軍眸中閃著精光,瞧在鬱眼中便成了淫光。


    “……”


    總要有這麽一迴,鬱也豁出去了,慢慢解了衣裳。忽的又瞪著他警告道:“你輕些。”


    “若是不舒服,便沒有下迴了。”


    謝詔聽著他嘟囔,看他揪著被子虛張聲勢的模樣,半個身子都酥了。忙哄道:“不疼的。”


    床帳落下,兩人於昏暗中肌膚相貼,不過是抹個脂膏。一個臉紅得能滴血,一個忍得腹下脹痛。


    嬌養大的小王爺沒受過什麽皮肉苦楚,被謝詔攪弄了一會兒就受不住了,“你,你弄好了沒啊?”


    這又酸又軟,癢不似癢,痛不似痛,脂膏在裏頭化開,滑膩得很,實在是奇怪。


    “本子上寫,須得擴弄些時候,待此處鬆軟……”


    “鬆什麽鬆,要進便進。”


    “一會兒疼的,”謝詔壓著身下的欲火,天曉得,他忍得有多辛苦。隻能耐著性子哄他,“再忍忍。”


    鬱扯住著他的胳膊,將人往下拽,“好了,我沒那麽嬌氣,你快些。”


    他說著又去摟謝詔的脖頸,放軟了聲音,“詔哥哥,快疼疼我吧。”


    “……”


    卻是不料,鬱隻是嘴上厲害,真到了要進去的時候,抓著謝詔的胳膊,疼得齜牙咧嘴,一個勁兒往後躲。


    “不行,不行的,我不幹了。”


    謝詔忍得快要瘋了,哪裏容得他臨陣脫逃。圈著鬱得腰身將人拽了了迴來,輕吻他的背脊,以示安撫。


    “卿卿,乖一些。”


    鬱正要迴過頭撒嬌討饒,卻不想謝詔一聲不吭直搗園門。


    霎時間,鬱愣得說不出話來,隻空張著嘴。等謝詔慢慢**起來,他才猛然驚覺,“疼,你,你出去。”


    他這處脹疼得厲害,謝詔卻似入雲端,既驚又喜。這世上竟有此等快活的事。先前兩人的小打小鬧,簡直是隔靴搔癢。


    “好舒服,卿卿。”


    鬱被擺弄著,那處酸脹難忍,便又拗不過謝詔,隻能任他宰割,逃也逃不得。正要發怒,聽他這般動情,又有些心軟。咬了咬牙,忍著酸疼,軟著腰身。


    一進一退,緊抽慢拽,如龍之戲水,免之抓塘。


    力量懸殊,鬱隻得聽他戲弄。初始極痛,後漸滑溜,屁股裏鼓骨有聲,倒也有趣。


    鬱被撞得厲害,迴過頭看謝詔。隻見平日裏端方板正的人,此刻麵紅耳赤,臉上滿是情欲之色,細密的汗珠自胸口躺下,手上青筋時隱時現,箍著鬱的腰頂弄。看上去極其地不端正。


    “謝詔……疼。”


    其實他已得了趣,方才的脹疼不再,卻還是同謝詔撒嬌。


    榻上的求饒哪是真的求饒,被他這麽一喊,謝詔愈加把持不住。


    “乖啊卿卿,不疼了,不疼了。”


    他話是這般說的,動作卻絲毫不見收斂。


    等到了後頭,撒嬌成了求饒。鬱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鬼知道這人是什麽做的,都三迴了。


    等鬱迷迷糊糊地,連眼皮子都懶得睜時,謝詔才附在他耳畔說了句什麽,而後一連又是幾十送,一泄如注。


    疲累不堪的豫親王殿下卻是未能一覺歇到天光亮,他是被謝詔親醒的。


    鬱做夢,夢見自己被一隻大狗撲倒,怎麽也起不了身。那大狗還一個勁兒地舔他。


    睜了眼,卻見謝詔的腦袋埋在他脖頸裏,又嗅又舔,手也不安分,摸著他的小腹。還有個滾燙的東西戳著他的後腰。


    “……”


    “醒了?”謝詔眼中含春,好像能掐出水來,帶著饜足。


    “什麽時候了?”鬱的嗓子喊壞了,沙啞得厲害。


    謝詔嘬了一口,“天快亮了,再歇歇吧,昨夜累著你了。”


    曉得累著我了,你倒是消停會兒啊。這般欲求不滿的,倒顯得他很是羸弱無能。


    鬱一口咬在他手腕上,留下個整齊地牙印,“叫你捏我。”


    謝詔輕笑,“欺負你的可不止這一處,旁的地方也咬一咬?”


    “呸,你這個大淫賊。”


    “嗯,”謝小將軍供認不諱,抓著他的手放在唇邊摩挲,“可還快活?”


    “本子上說,男子與男子行此事,若是得竅,比尋常男女雲雨更為爽利。”


    鬱哼哼,“確實爽利,你都顧著自自個兒快活去了。喊你好幾迴也不見你理會。”


    謝詔摸著他的鬢發,眸中浸滿了柔情,“昨夜也不知是誰,丟了好幾迴。”


    鬱被戳到了痛處,當即炸了毛,“那還不是你荒淫無度,對我行那等苟且之事。”


    “好,都是我的過錯,”謝詔在他眉心吻了下,將人抱緊,溫熱的肌膚相互緊貼,好似心跳都是一樣的,“日後不欺負你了,不氣了,好不好?”


    “你之前也是這般說的。”鬱想上榻前的諸多蒙騙,忍不住嘟囔。


    “那不如再來一迴,你瞧瞧,我說話到底算不算數?”


    鬱拿腦袋頂他,兇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謝詔笑,鬱沒忍住也跟著笑。


    “再歇會兒,時候到了我喊你。”謝詔撫摸著他的脊背,卻是不帶任何的情欲,有的隻是安撫與溫暖。


    鬱打了個哈欠,腦袋埋進了他胸口,臉頰貼著他滾燙帶胸膛。鼻子裏滿是謝詔的味道,手上,唇上,脖頸,發絲,都帶著他的氣味。


    由內而外地昭示著他與身旁的這個人,共赴巫山,親密無間。


    天放亮起來,鬱坐在鏡前看著那滿脖子的痕跡,憤憤然迴頭,瞧見正在換衣裳的謝詔脖子上也有兩個牙印,氣兒消了大半。


    已經入了夏,兩人不約而同地著了秋衣去赴宴。


    大朝會,盛況空前。


    以往朝會設宴都在殿內,今日也不知是怎麽了,鬱心血來潮,將筵席擺在了正殿外。


    倒是敞亮空曠了許多,就是顯得不大莊重。


    鬱問起鬱隻說是年年都在殿裏頭憋得慌,“皇叔,你瞧著這風和日麗,清風徐徐的,多怡人呐。殿裏頭黑黢黢的,一坐三四個時辰,快要憋出病來。”


    “還有皇叔,方才朕便想問了,”他打量著鬱,似有猶豫,“皇叔你這般……不熱嘛?”


    “……本王喜歡。”鬱攏了攏領子,擦掉了額上的汗,兇道。


    “皇叔的喜惡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


    “北齊獻禮”司禮監太監高聲唿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階下,大朝會獻禮,是重中之重。禮愈貴重心愈誠。也是個難辦的差事,既要顯出對大周的誠服之心,獻上珍貴之物,又不能喧賓奪主,所贈之物不能逾製,蓋過大周的氣勢。


    北齊與其他友邦不同,大周兵強馬壯,物阜民豐。早年間征戰,折服了不少邦國,大多與大周實力相差甚遠,屬國做得心服口服。北齊卻是大周費了十年的功夫,勞民傷財,才險險贏了戰事。這麽些年來,北齊暗中壯大,不臣之心人盡皆知。


    遲早有一日,這南北兩國,會再起戰事。


    因此,北齊送什麽朝禮,令眾人十分好奇。


    鬱也眯起了眼,看向蕭賜,卻見他一身華服,兩手空空,麵上笑意盈盈,身後跟著個異服的怪人。


    座下其餘人等見狀,皆是不解,四下顧盼,竊竊私語。


    “北齊蕭賜,奉陛下之命向大周皇帝獻上朝禮。”他稽首再拜。


    鬱也擰起了眉,“魏王,你這禮在何處啊?”


    “陛下,這便是我大齊獻上的禮物。”蕭賜讓了半步,好叫鬱看清榻身後的人。


    此人頭戴高帽,上頭附著個尖細鳥喙,身後沿墜著長長的狐狸尾巴,身披黑熊皮,腦前掛著銅鏡,通體的烏黑。遠遠瞧著便像是烏鴉成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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