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難道你--”矮胖中年人遲疑著,想要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可自己心裏也是同一個判斷,心裏很苦啊。“怎麽就得罪了這位祖宗呢。”


    “爹,難道你認為金獨異比冷大俠還強?”二十多歲的郭子楓,還是沒有看清楚局勢,憤憤然氣不過“我看未必吧,他那麽年輕,就是再妖孽,也鬥不過冷大俠。冷大俠的飛刀舉世無雙,剛才金獨異不過是僥幸!哼!”


    一個嗡嗡的粗鄙聲音傳來“子楓,不是叔叔說你,看了這麽久,你還沒看出來嗎。冷大俠,還差點兒---”那個粗魯的漢子聲音不大,可他人本就線條很粗狂,聲音再小,又能小到哪兒去。


    “住嘴!”清臒中年人一聲低喝,還不忘看看他們口中的冷大俠,“你不要命了?滿口胡言,沒我允許,今天不準說話!”粗魯大漢一縮脖子,那滿是粗胡茬兒的嘴巴就埋在了脖領裏,很是滑稽,可現在沒人有心情笑。中年人又看了看郭子楓,厲喝“還有你!”


    郭子楓憋了憋嘴吧,嗚嚕了一句什麽,擰巴著沒敢再吱聲---


    “都好好長長見識,如果此次不死,你們都會大有收獲!”清臒中年說道,眾人都暗暗點了下頭。


    隻見那箏鳴飛刀仿佛活了一般,一條綠線,“囎囎-”聲響間,緊緊追著“金獨異”,穿胸而過,快如驚雷,又似流星最後的綻放。這點來自天際的光,任何生命在它麵前都是脆弱的,殺過去再殺過去,一道道殘影在穿透之後消散於當空。每殺過一個影子,郭家四人心中都猛然懼凜一下,冷汗不刻間流遍了全身,就仿佛那把刀就『插』在自己的心髒上,令人窒息--


    一道,兩道,三道---


    殘影?殘影?殘影---


    少年的身法隨著冷少宗主的退步,直『逼』而來,如鷹雉逐兔,那不下於自己的真氣壓迫和凜冽死亡的追魂之劍,就在自己眼前。冷少宗主大驚急退,手中鎮魂寶劍嗆啷一聲拔出,“鎮魂劍法,護魂!”圍繞著自己連連出劍,將自己護衛得密不透風,像一枚劍氣粽子。


    冷少宗主心中很懊惱,自己最大的屏障是飛刀。可飛刀,能行嗎?自己的魂魄緊緊控製著他,可魂魄竟然感覺不到段天流的身影,怎麽辦?如果自己受傷,飛刀也就無用了!飛刀受傷了,自己也將重傷!


    血箏飛刀,講究的就是一擊必殺。今天之前,沒有人能夠躲得過。因為這是精神之刃,快過風,超過風,搶過閃電!精神所在,飛刀之所在!


    最犀利,當然也是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三斬連環,無往而不利,最後的殺招!


    可惜,進門前,他用過了。失敗了。


    血箏飛刀的第一次失敗!


    那時,他就打算退!可惜,他被一股可怕的殺氣鎖住了!他知道,今晚,必將是一場生死決戰!


    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生死戰,竟然是在大年夜,他沒有料到。


    “哼!”恍惚間,他發覺漫天的人影中,有一條不知什麽時候竟然靠近了自己。一聲輕哼在耳邊乍響“你的劍,就是燒火棍!”


    不好!


    冷冷的感覺,如秋風般掃過自己的左肋,火辣辣的疼。“鎮魂劍之‘劍挑巴山’!”冷全安一錯身,一擰腰,就是一劍刺去,強『逼』段天流不得不退。接著就是一招“橫擺烏江”,格擋!將段天流的扶風劍法終於『逼』出了左肋。


    好身手!


    段天流的身法很快,冷全安的反映可為迅速。你能感覺到我的劍,還能及時用這招擋住我的攻擊。不過,修羅焚世劍法的厲害之處,可不是這麽點兒。段天流心中一陣冷笑。


    劍氣!戰意加身!


    “幻魔劍法---第三式‘幻蝶七殺’!”


    “嗆--嗆--”兩聲,連續七劍,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飄忽玄妙,防不勝防,速度快到了用劍的巔峰。鎮魂宗少宗主冷全安,隻來得及揮出兩劍,他就再次重傷,心膽俱裂。


    “你這混蛋,非要趕盡殺絕?我可是---啊!”話沒說完,一聲慘唿!又是左肋,被挑起連續幾塊碎步,一絲絲寒意如冰雪『揉』進了體內,接著就是一片麻木一陣疼痛襲來,又中招了!


    “哼,我可沒空理你這蠢貨!”段天流一個翻轉避開身後的飛刀,腳底連踩,整個身體後仰左右旋轉九十度,幾乎離地三四十公分,飛刀從頭頂擦著肚皮“箏”的一聲,掠過去了,帶起一絲衣片兒。劍一點地,噌的一轉身,遠看就像是一隻大雁俯臥著殺向冷少宗主。那把要命的飛刀,一擊不中,連續兩跳,折身而迴!


    飛刀還在箏箏的飛速遊動著,人的肉眼幾乎看不到它的樣子,殺破了無數殘影,直追真身而來。真是刀刀追魂催人命啊!


    段天流心中很鬱悶,這把刀好快!擺脫不了它,自己就奈何不了這個人。必須先幹掉飛刀!


    不過,慶幸的是,這貨沒再發那些指長的飛刀,不知是發完了,還是覺得沒用。但,足以攪擾自己一把啊。


    段天流遽然抽劍迴手,腳尖連續輕點,“帆影點點!”連續多次追魂雲翼步,造成數不清的一片殘影。在所有人眼換繚『亂』之際,他的人連續兩個跳躍,一個側翻,避開直衝咽喉追來的飛刀。


    霍!該死!差一點點!冷全安心裏懊悔的要死!你這混蛋,我看你能堅持多久?飛刀又迴,向著胸腹而來。因為距離相距極端小,也就兩三個拳頭,冷全安是豁上了,必欲殺之而後快,嚇的段天流一個懶驢後倒,哐,將自己狠狠摔倒在地,飛刀緊貼著自己翻身的肩膀,飛了過去,恰好到達大堂門邊。飛刀,如一點星光,衝門而出!


    狼狽不堪的段天流一按地麵,人卻向著冷全安就過去了。他現在要抓緊這一點點時間,宰了這個討人厭的家夥,這個使用飛刀出神入化的家夥。要不,他將是自己的生死大敵!此人,太可怕!


    腳尖一個輕踏,再一童子拜佛,借助門框,又一個鷂子翻身,去勢更快,一劍飆去,“小爺非要給你留幾個記號不可,歸空!”


    剛才的奪命飛刀,殺的段天流一陣後怕。而冷全安,受傷之下,調身急轉迴退。他的輕功不錯,一個飛躍,一腳踏在正堂中間的桂花樹上,樹枝一陣急顫,好歹他輕功厲害,沒有一腳裁斷那羸弱的樹幹。


    接著就一借力,一個倒翻,急急向北牆根落去。傷口血刺唿啦的,撕扯的他痛的齜牙咧嘴。剛才轉身時,他掃了一眼,整個腰部被劃拉的不成樣子。


    此人並沒有直接取了自己的命,看樣子肯定是想慢慢折磨我,報剛才的一刀之仇“金獨異,你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


    “刀來,去!我看你能躲過幾次!”飛刀連出,竟然一記未中。魂魄一動,那靈活無比的飛刀掉頭而迴,帶起一陣冷意殺向段天流後背。生死之間,段天流全身心都在窺視全場,當然包括那把要命的飛刀。


    他注意到了,那個混蛋隻是凝神一動,飛刀就在空中一個盤旋,仿佛一隻寵物般,一個急拐彎兒,反身向著自己而去。


    “來的好!”


    歸空蓄勢,三十一劍,一劍成空!


    戰意加持下的段天流,意識極端的清醒,他立刻捕捉到了如電而來的那把刀!反身就是一劍,非斬非刺,而是拍!


    那是一把非常小巧稀薄的刀片兒,猶如絲絲琴弦凝練而就,形似墨綠『色』的半月,發出一種綠油油的光。刀身中間,竟然還有大小不一的鏤雕暗槽,發出一種陣陣箏鳴風聲,好奇怪的飛刀!


    飛刀,根本不是被那人握在書中,好像有什麽東西能夠遠程『操』控。


    這是一把鬼神莫測的兵器,是段天流無法理解的兵器,小到幾乎看不到。


    快!快!快!這就是它給段天流的印象。


    如果不是段天流輕功卓絕,如果不是段天流戰意加持,一切都得改寫。


    毫無疑問,段天流早就成為一具死屍!


    這真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武器,難以想象。段天流很想好好研究一下這把刀,可現在沒有時間了,它正呈一種極為詭異的,跳動的姿勢飛來。


    竟然不是直線?那速度快極了,任何人的肉眼都不要妄想看到它。


    怪不得你如此自負,卻是有自負的本錢!


    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一柄碩大的劍影,一個早有預謀的瞬殺。在冷全安根本看不到的瞬間,猛然一個迴身,狠狠拍向寒綠綠的光影,險險的,在麵門前一拳之距堪堪砸中。


    嗆啷啷--


    一把絕世飛刀,一把難以捕捉軌跡的意念之刀,一把薄如蟬翼的飛刀,被一劍拍飛。


    段天流的心中,一陣放鬆,真是好險!


    不敢想象,如果再慢哪怕萬分之一個瞬間,自己是不是會被飛刀切開頭顱?腦漿紛紛?段天流一陣冷意襲來,全身僵硬。太可怕了!


    “噗!”冷全安在飛刀被拍飛的刹那,仿佛被重錘砸中一般,一口鮮血噴出老遠,“金獨異,你好狠!”


    “我狠?放你娘的屁!”碩大無朋的劍勢隻是輕輕一抖,一個反身,睚眥欲裂。你不了解小爺,現在就讓你認真了解一下,了解的痛不欲生,了解的死去活來,了解的永生不忘!你娘的差點兒連番搞死我,我讓你好受了,對得起我嗎?


    發了狠的段天流是可怕的,就在冷大少的驚恐雙目中,一把碩大無朋的劍殺過來,那氣勢,根本就是擎天一劍啊!


    段天流連揮之下,仿佛是無數隻可怕的巨掌緊緊握著無數把殺意滔天的巨劍,滅殺萬物,無可阻擋“我與你何仇,上來就是絕命飛刀?要不是我還有兩下子,現在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少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咎由自取!看劍!”


    “萬劍歸空!”


    “金獨異,我跟你拚了!劍魂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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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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