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鬆山看的真切,在翻滾的時候,全身扭曲了三次,手臂開放了三次,脖頸子旋轉了三次,三把飛刀擦著耳朵、屁股、兩腿之間堪堪躲過。可是,還有一把----那道最細小的!


    那恍如飛鏢暗器之物猶如神助,少年人剛剛停住翻滾的身子要借力起跳,它就攔腰殺來,洞穿空間!每個人都為少年人捏了把汗。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上去分分鍾被虐殺,沒有第二種可能。此子,好厲害!


    隻見那少年,反應極端迅捷,整個身體緊急一並,縮成了一條鰩魚,彎曲著蠕動,恰好讓那暗器連續從腳腕兒貼著大腿根兒拐了個彎兒,最後很無奈的穿過了脖頸邊與頭顱的空隙,歘的躥向了二樓,噌,穿透了窗欞子,消失了。


    少年人絲毫不敢停歇,一番眼花繚亂的提縱連閃,緊貼在二樓粗壯的幾根柱子,連續像壁虎遊動旋轉了四五個圈子,最後一個淩空,站在另一側構闌硬樁上,俯瞰迴望。大門、暗器所在的房間,都在他的斜對麵。


    少年人一連串動作,不過三兩個唿吸,留下了漫天的身影,如錦麟入海,又如蛟龍騰空,驚煞了所有人。其中的死亡追殺,段天流切身體會得到。若非他反應快,每次差距均不足一虎口。真他娘的是高手,高高手!


    唿---險!快!狠!竟像是一把暗器,一枚刀片兒,寒意刺骨,鋒利無比,三四次差點兒被他穿透了,真僥幸!


    暗器再現的時候,是唿嘯著盤旋而迴,穿過了大堂,消失在門外。那是一道極為銳利的寒光,帶著一絲奇怪的箏鳴聲,“咻---”的一聲氣閉聲。


    有人在它出門的刹那停頓間,看見了它的大致模樣,一陣倒吸冷氣。


    二樓廂房內,身邊圍著的人剛要出去看看,被美婦揮手製止。美婦眉頭輕輕一皺,眸光一冷。今夜高手雲集,所為哪般?


    “飛刀!”


    “血箏飛刀,箏鳴見血!”


    郭家有人終於認出了這是什麽暗器,驚唿出聲!


    “誰!滾出來!”


    六把飛刀,段天流看清了,他順手拔下一把,正在把玩兒著。但是,最要命的那把沒留下。被人偷襲,差點兒喪命,讓他心頭火大旺!飛刀耍的如此高深莫測,必定是成名人物。“何方鼠輩?滾出來!看你耍弄的有板有眼,應該是個人物,還要我請你嗎?”


    “血箏飛刀,箏鳴見血!嗬嗬,有意思?不過,那是什麽玩意兒,沒聽說過!”氣急之下就是納悶,心跳的厲害,死了三十多迴了,找不會場子,還是我嗎!


    “狗雜種,要我請你嗎?信不信小爺開你的膛,破你的肚,再烤了喂狗!?”


    我日!十分自負的雲翼步,差點兒陰溝裏翻了船!叉叉你個大爺的,竟然快的過我的眼睛,這得是什麽飛刀?


    他在驚訝,可有人更驚駭,一定是幻覺。


    鎮魂宗!


    血箏飛刀--箏鳴,必見血!


    百年來,從來沒有例外!


    血箏飛刀,不是機關所發,那樣是死物;不是妙手所發,沒有那樣的神韻;那是用意誌與精神所發出的飛刀,刀隨魂走,魂之所至,刀之所在!


    整個江湖,兩個人!


    鎮魂宗宗主冷逸舟!鎮魂宗少宗主冷全安!


    二樓之中,美婦柔婉的聲音響起來:“等會兒,樓下無論發生何事,都不準參與。告訴掌櫃的,好好候著。今天的故事兒,還沒開始呢,都睜大眼睛看著。”


    說完,美婦輕輕嫣然一笑“連古家家主古鎮峰、青城三子烴一超、西夏第一刀....,當世一等一的高手啊,無一不是罡氣境,俱皆飲恨在飛刀之下。嘖嘖---,這小子厲害啊。”


    “是啊,大小姐,我們是不是應該聯合他?”邊上一個歲數很大的家夥,點頭沉思道。“像這樣的人物,如果拉攏,那就是我們的一大助力。當時,穀主就有心給我們加幾個老家夥,可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尤其是高人,不是那麽好使的。這就造成了,順風樓的力量不尷不尬,捉襟見肘。


    美婦三十,很少打扮自己,但仍然是少有的美人兒。這裏每一個人卻都不敢多看一眼。昨天有兩個人,就因為多看了一眼,被挖了眼睛,喂花兒了。


    那花兒,如今長勢良好,在大堂中很是增添了幾分綠意。美婦平日裏都是很莊重,多少年了,極少笑一下。今天竟然笑了?


    美婦習慣了眾人的沉默,她繼續張望著,慢悠悠的自言自語“金獨異?是你嗎?身材差不多,可怎麽看,這氣質,這語氣,嘖嘖---局勢,可越來越美妙了。”美婦念叨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吩咐道:“讓天狼在外圍看著,有什麽風吹草動,速速來報。這個大年夜啊,終於不再寂寞了---”


    站立在那裏,幾個唿吸。可段天流咄咄逼人的罵了又罵,仍然沒有人出現。那大門閃著一道縫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開的,又是怎麽開的“怎麽,鬼鬼祟祟的,連麵兒都不敢露了?娘的,小爺火了,你可擔不起。滾出來!”


    “嗆啷---”扶風寶劍出鞘,寒意森森。“小爺迴家路上,都能碰到宵小。這是逼著小爺大年夜裏開殺戒啊!”段天流動了殺念,看著飛刀逝去的地方--大堂正門。那裏有一條人影,進也不進,退也不退,在燈光下搖曳。


    “吱--嘎---”


    大門慢慢打開了,現出了一個人,一個三十上下,身材高瘦的漢子。此人身著紫鍛長袍,一身大紅氅,戴著一頂風雪帽,腰裏插著一柄鑲著綠寶石的寶刀,踱著步子進了大堂。


    真氣九重天!


    段天流一下子觀察出他的真實修為,怪不得如此吊啊,有本錢啊!但是,你熱鬧了爺爺,今天不好好叫你嗷嗷叫,今天就不算過年!


    男子漸漸的仰起臉來,臉色很白,瘦削的臉龐上,掛著兩撇小胡子。段天流看他,那眼神兒,是很想表現的平和。仿佛告訴別人,剛才根本沒有驚魂一刻,他根本沒打算殺人!


    他此時遙遙看著著段天流,樣子裝的很酷,好像沒人敢惹的吊樣兒。這應該是一個十分自負的人,自負到了一種狂妄的地步,認為天是老大,他老二了。但,段天流看到他這裝吊卻不像吊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虛了!


    段天流可不管你什麽心情,這廝打算一飛刀結果了自己,根本沒想到還能出第二招。靜靜的站在構闌上,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劍,在身前翻出幾個冰冷的劍花,然後用那寒意凜然的劍尖兒直指著他。


    這種動作,在武林中是大忌!


    這種動作,是一種蔑視的挑戰,是一種打臉的挑戰!一般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才會用劍尖兒對著對方的麵孔。而此時,段天流就是這麽做的,他就是要教訓這個差點兒殺了自己的人。當然是,先教訓,後做掉!不留後患!“報上命來,小爺不殺無名之輩。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今晚,你可以死了!”


    “金獨異,沒想到,‘血箏飛刀’因你而破,成為了曆史!”男子看著段天流,眨了眨眼睛,很平靜,就像在評價一瓶酒,一瓶陳年老酒。


    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金獨異’正在用一把劍,十分不敬的對著他,老氣橫秋道:“如此年輕,修為卻如此之高,冷某佩服之至!爾之輕功,放眼江湖,恐怕無出其右吧。”


    段天流清冷的目光,上下端詳了一下這個奇怪的人。他已經十分不耐煩了,語氣十分不善:“自負的家夥,少說兩句廢話吧。再說一遍,報上大名!看你的麵相,應該要點兒臉麵,怎麽會動輒要人姓命?!今日,不教訓一下你,我他娘的這口氣就出不了。說!”


    一聲暴喝,震的整個迴字形酒樓,都出現了一陣“哢嚓哢嚓”,接著“嘩啦啦”的聲音,應該是樓頂的雪坍塌了。


    “哦?你不知道我是誰?”


    來人很驚疑,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金獨異,戴著假麵具,可以理解;但,聲音扮的如此青嫩,實無必要!”


    “草!你很有名嗎?還非得認識你!娘的,廢話真多!”段天流真是氣急了,二話不說,腳尖一點,敖龍入海,身影在空中幾個連閃,留下來幾路殘影,劍出如炬,倏忽即到了來人眼前。


    “風卷殘雲!”劍去如風,幾道清冷絢爛的劍光,耀眼的很,到處是劍頭兒,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刺哪裏。


    來人大驚,此人的速度太快。自己修煉的可是飛刀,煉的就是眼力和精神力,竟然很難捕捉到他的痕跡。空中處處是殘影。怎麽可能殘影如此多?


    他第二次有了點惶恐,圍著大堂開始退!退!退!


    剛才,是有點兒裝腔作勢罷了。從飛刀無果,他就知道,今晚恐怕要出事兒。看著漫漫的身影兒,娘的,哪道是真,哪道是假,分不清啊!自己的最大依仗是飛刀,可----哎,怎麽辦!頭皮發麻的家夥,隻有故伎重演,渴望奇跡。


    飛刀!


    又是飛刀!


    一把閃爍著寒意的飛刀,一把顫抖著,叱吒著箏箏之聲的飛刀,憑空陡然出現,圍繞著殘影,急穿而過,刀刀穿人心。


    郭家四人早就退到了樓梯處,走也走不掉了。他們個個苦悶的很,此時才知道,金獨異如此恐怖。如今看來,二人都是高手,相差不會太大,隻期盼---。


    清臒中年人緊緊握著手中劍,擋著三人,沉重的吩咐道:“跑是沒有辦法跑的掉了,我們先躲的遠點兒!看看能不能跟金大俠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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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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