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是不是本人過去,趙錦瑟倒不是很在意。


    通知大理寺不過是走個流程,這件事情她不會撒手的。


    畢竟哪有這麽蹊蹺的事情,他們剛剛得到消息,就有人把這些和尚殺死了。


    趙錦瑟又交代了他們一番,而後問旁人:“跟我一起來的公子呢?”


    “在那個偏殿裏。”金鱗衛虛指了一下右邊的偏殿。


    見自家大人頭也不迴的過去了,他還在心裏吐槽,還紀公子,當我們不曉得似的,明明是暗麟衛的統領。


    林冠都說完了,還搞這種藏藏掖掖幹啥,難道以後就不成婚了嗎。


    但想歸想,這也就是調侃的意思,並沒有什麽惡意。


    畢竟他們這位大人,確實很了不起。


    趙錦瑟不曉得他心裏的彎彎繞繞,一路往偏殿走。


    先前看著不是很遠,但是走起來就知道了,這個距離不算短。


    特別是勞作一天了的她,竟然覺得有些疲累了。


    到了偏殿就看見紀臨淵倚著一旁的牆,坐著睡著了。


    因為太忙了,沒誰能騰出手來照顧他。


    所以偌大的地方就他一個人,睡著的他看起來人畜無害,合上那雙眸子溫軟非常。


    趙錦瑟躡手躡腳的坐到一旁,就隻是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就見紀臨淵的睫毛微顫,他有些朦朧的說:“你忙完了?”


    “嗯。”趙錦瑟的神色看起來略有些冷淡。


    紀臨淵低斂著眸子說:“我受了這麽重的傷,你都不擔心的嗎?按照話本來說,你應當哭的死去活來才是,哭著讓我別拋下你,並應當一頓對我海誓山盟。”


    他想著自己的這位姑娘,定然是累了,才對自己這般冷淡的,便想著說些什麽逗她開懷。


    趙錦瑟果然被他這種冷笑話給弄的有些苦笑不得,無奈道:“想什麽呢,你這是傷著胳膊了,又不是傷到腦子了,怎麽還變傻了呢。若是我有一天對著你哭,那離全村去你家吃飯也不遠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對你哭,那估計就是你掛了的那一天。


    就像是在現代大家會說到的流行語,嗩呐一吹白布一蓋,全村等上菜。


    紀臨淵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雖然兩個人看起來都似從前相處,但氣氛中卻總是帶著一些凝重。


    “怎麽?你害怕了?”紀臨淵用沒受傷的手唿啦著她的腦袋,像是要安撫她一般,用的力氣都比旁的時候大一些。


    趙錦瑟抱著膝蓋說:“倒也不是說害怕吧,隻是覺得有些自責。會不會是我們說話的時候被旁人聽見了,如果我們再小心些就好了。”


    紀臨淵的手微微一頓,微垂著眸子說:“你不應該自責或者愧疚,做錯事情的是旁人。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查明真相,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趙錦瑟隻是勾唇笑了下,沒有答話,但笑容卻有說不清的慘淡。


    不自責或者愧疚說起來輕飄飄的,但真當外麵看到外麵聽著的這麽多屍體,嗅到空氣裏的屍臭味兒,她真的做不到。


    真相,她一定會查明。


    但是,她就隻是想難過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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