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讀書和鍛煉,是最簡單的提升自己的方式。


    除了堅持打籃球,陳菲偶爾約我到奧林匹克森林公園跑步。


    北京寸土寸金,免費公園極為稀少,稍微有一點公共空間,立即被從紅衛兵時代過來的大媽占據,用作廣場舞基地。


    陳菲總喜歡跑在我的右邊,我問她這有什麽說法嗎。


    她讓我猜。


    我說,按照我們的習慣,走路靠右嘛,讓女生在自己右邊相對來說安全一些,我在你左邊,讓你有安全感唄,這體現了我的崇高的修養和踏實的責任心。


    她“呸”我一下,說不對,人類學家通過研究,得出個結論,男人的右半邊臉會比左半邊臉更具有魅力,而女性則是相反,所以大多男人會潛意識裏把右半邊臉對著女性。


    我說這是哪門子的人類學家啊,盡扯淡。


    陳菲說,其實我在她左邊,像棵樹,如果不小心倒下了我可以第一時間攙扶她。


    有一次她跑著跑著頭暈,真倒下下去了,我連忙扶起她坐到路邊的椅子上。


    看她麵色慘白,我問她怎麽迴事,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太累了。


    她說沒事,可能有些貧血。


    有一次我們一邊跑一邊聊著過去,關於大學、工作。


    她問我跟她表哥袁正怎麽迴事,你們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雖然原石的事業蒸蒸日上,袁正卻整日鬱鬱寡歡,經常對著他爸發脾氣。我們問他怎麽迴事他也不說話,你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麵了吧。


    我臉色驟變,說我跟他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以後形同陌路人。


    她問我是不是因為付文心的事情。


    我讓她別提以前那些糟心事了,過去的都過去了。


    陳菲還想說什麽。


    我惡狠狠地告訴她,不要為他表哥求情,你沒有這個義務。


    她見我如此,便不再說下去。


    說完這話,看著陳菲玲瓏動人的麵孔,我馬上後悔了,輕聲對她說對不起,最近有些心煩。


    她溫柔地說沒關係,有什麽都可以告訴她。


    我望著遠方,默默地點了點頭。


    除了跑步,我還喜歡遊泳,越到後來,4越沒時間聚在一起遊泳打籃球,最後堅持下來的,隻有我一人。


    效果立竿見影,尹德基和耿浩的身體,跟小時候蒸的紅糖饅頭一樣,迅速發福。耿浩醒悟得早,控製住了。尹德基應酬太多,身體的噸位急速向土豪靠攏。


    因為遊泳,認識了一個叫溪千的姑娘。


    按照慣常思維,遊泳池容易產生豔遇。這個思維實則說不通,難道因為穿的少容易誘發荷爾蒙?


    看到泳池邊的各種水桶腰和象腿時,頭都蒙了,荷爾蒙早嚇得九霄雲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當泳池邊出現淑女,哪個雄性動物不是恨不得360度死盯。淑女稀少,至於君子,壓根兒不存在這玩意兒。


    幾乎每次遊完泳來到健身房大廳,都會看到一個高挑的女孩在同一時間跟我一起走出來。


    她大部分時間穿著黑色的短背心,運動短褲,十分陽光,身材緊致,五官像北方女孩,比較大氣,輪廓清晰。


    時間久了,難免會發生一些“碰巧”的事,我們終於在健身房的休息區,由於接水喝的機會相交了。


    我順便給了她拿了一個一次性水杯,她的笑容像一朵太陽花,熱烈、溫暖,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謝謝。”


    “不用客氣。”我同樣報以微笑。


    “你是來健身的嗎?”


    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嘴裏畢恭畢敬地答道:“嗯,剛遊完泳出來,經常看到你去瑜伽教室,你是來學瑜伽的吧。”


    “錯了,嗬嗬,我是來教瑜伽的。”


    “噢,這麽厲害,你是瑜伽老師?看不出來啊,這麽年輕。”


    “不年輕了,28了,我不怕透露自己的年齡。你呢,做什麽的?”


    “搞文字工作的。”


    “哦,作家嗎?”


    “談不上,沒事亂寫寫。”


    “真棒,我從小勵誌要做一個作家,小時候作文經常被老師拿到班上來念,後來家裏遇到了點變故,我變得鬱鬱寡歡,不想寫了,再後來呢,學習也不愛了。”


    “可以告訴我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不好意思,見到你便有很想了解你的**。”我並不是出於撩妹需求才說這句話。


    “父母離婚了,後來我爸把我送到法國去留學,學服裝設計,我不喜歡。一個偶然的機會接觸到瑜伽,便喜歡上了。對了,那你有出版的大作嗎?”


    “有,下次有機會送你一本。”


    “哇,真的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作者耶,來,我們趕快留個影吧。”


    她拿出手機,靠在我胸前調皮地吐著舌頭,我配合著她做著鬼臉。


    她說她叫溪千,見到我很高興,晚上還跟姐們兒有約,下次有空一起去吃飯。


    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後,我目送溪千離開了。


    她迴過頭來,對著我笑。


    我融化在了那裏,忘乎所以。


    溪千是一個典型的北京姑娘,性格直爽,愛說愛笑。


    第二次見麵,我約她看電影泰坦尼克號,這一艘沉在觀眾內心的船,從來都能激起陣陣漣漪,無論什麽時候重新上映,都可以刮起觀影狂潮。


    愛情,就是這樣的東西,誕生在電光火石中婚姻,則是另一碼事,如同電影革命之路中的男女主角,從最初的吸引,到最後的決裂,婚姻是一條永遠無法革命的路,隻有消磨,最後彼此不剩下一絲絲激情。


    看完電影,我和溪千坐在商場樓頂花園的椅子上,喝著咖啡聊著,她說:“如果傑克最後不死,革命之路中的故事,就是他們的未來。”


    她似乎想到什麽,臉上泛起淡淡的傷感:“我跟他也是這樣,當初我們一起去法國留學,一起迴北京,結婚,生孩子,到現在婚姻名存實亡,分開住,要不是為了孩子,我們早離了。”


    “哦,你們一定經曆了很多故事。”


    “你是不是挺失望,因為我結過婚了,不是結過,而是還在婚姻的圍城裏,而且我的孩子已經三歲了。”


    “怎麽會失望呢,認識你我很開心,我從來不失望幫你拿了那個水杯。”


    她恢複了笑容:“兩個人在一起,有時讓人更加孤獨,我現在好羨慕你,無拘無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而我,早已不能迴到從前了。”


    她站起來,走到觀景台的欄杆前,若有所思,望著夜空下流動的車流,像一條條孤獨的光線,講述著發生在這座城市中孤獨的故事。


    溪千陽光的表麵下,隱藏著一個憂鬱的靈魂,或者說,她本色是憂鬱的,隻是用一直在用歡樂掩飾自己的悲傷,這樣,在外人的眼裏才顯得堅強。


    曾多次看到她在教室裏指導學員,她的認真和專業,讓我刮目相看。她需要這種自信和堅強,來樹立作為老師的氣魄。


    我在她後麵,拉起她的手,她把頭放到我肩膀上,說:“你喜歡我什麽?”


    “真實。”


    “放屁,你自己知道你在看什麽。”


    我立即將眼神從她的雙峰之間轉開,她穿著低胸的緊身恤,雪白的半球暴露在燥熱的空氣中。我承認自己不是君子,至少不算80分以上的君子,所以多瞄了一眼。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嗔怒。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調皮地問:“大嗎?”


    “大。”


    “說實話!”


    “真的大,是我現實中見過最大的。”


    “喲,看來你閱人無數嘛。”


    “沒有啦我”


    “假的。”


    “啊?”


    “笨蛋,是矽膠。”


    “哦。”


    “失望了?”


    “沒有”


    “生了孩子後哺乳哺得胸都沒了,所以去整形醫院做了。你沒看到我帶的學生中男生那麽多嗎,你覺得真的想學瑜伽的有幾個?”


    “怪不得,我上次偷偷看了一眼你們教室,有幾個男的一直在流哈喇子,都幾丈長了。”


    “哈哈,就你是好人,你不流。”


    “流是流,但沒這麽猥瑣啊,大庭廣眾之下不敢亂流。”


    她輕輕地錘了一下我的肩膀。


    為了能見她,我去健身房遊泳的次數多了起來。


    我們開始像一對戀人那樣約會,吃飯、看電影、徒步旅行,偎依在公園寂靜的角落聊天到深夜,然後我披星戴月地送她迴家。


    隻是,我們從來沒有跨出最後一步,我不希望再次重複與sn之間的故事,做一個卑微的第三人。


    我這樣告訴了溪千,她說理解,並尊重我。


    然後我們忘我地糾纏,瘋狂接吻,她喘著粗氣說,你下邊的那小兄弟忍不住了,會不會出事啊。這時,我們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直到一次周末,她說想來我家嚐嚐我的手藝。在進門的一瞬間,我們像約好了似的,立即粘在一起。


    什麽訓誡、規矩,瞬間蒸發了,無影無蹤。她身上那件小背心,終於被我無情地扯開,扔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我們像配合默契的老司機,一切順理成章,她如同被迷倒了一般,在我柔軟的大床上動情地漂浮著,歌唱著。


    我伸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摸出一個套套,她搶過去扔到了床下,嫵媚地說:“我有保護措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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