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還有人在背後指揮這一切?”路婷婷秀眉緊蹙地問道。


    劉躍辰點頭:“對!”


    “那個三十來歲的人是誰?”


    “不知道啊。我估計你們警察這時候已經問出來了。”


    路婷婷一想也是。


    劉躍辰接著道:“而且我還知道了,他們做這些事情,是有錢的!”


    “有人給他們工資?”


    “嗯!拿錢鬧事,所以這些人才鬧得特別歡實!他們看我是m國之音的記者,也就不懷疑我,當麵討論他們能拿到多少錢,據說一個人兩千元是最少的,還有人說,明天扛著‘禮花火箭筒’衝在最前麵的人,好像能拿一萬多!”


    聽到這裏時,鍾磊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躍辰,剛才你說的……嗯……我怎麽感覺不是一夥人呢?”


    “什麽不是一夥人?”


    “就是,你昨晚上和一夥人在一起,但是打算今天在玉山鎮搞事情的人,可不單單有你昨晚所見的這一夥!”


    劉躍辰點頭:“是啊!他的微信群裏還有其他人呢,也都在商議著怎麽鬧!”


    “我的天啊!”路婷婷俏臉一片慘白,“他們是要同時發起多起進攻!”


    “對!就這意思!”劉躍辰狠狠地點頭。


    路婷婷用充滿了憂患的眼神看了鍾磊一眼。此刻,田華忠和當地警方他們也一定從抓獲的嫌疑人那裏獲知了這個信息,應該在全城展開搜捕了吧?可是想要展開搜捕,首先就是要確定都有什麽人,否則玉山鎮十幾萬人口,如何短時間裏搜查出來?


    “鍾磊,你們倆一會兒就離開派出所,我讓你們倆去住店……”


    聽著路婷婷語氣嚴肅而緊急,鍾磊困惑道:“婷婷姐,怎了?”


    路婷婷道:“為了你們的安全啊。”


    “還有什麽地方比警局更加安全的?”


    “不一定。在暴徒打算胡來的時候,你覺得這裏還安全嗎?”路婷婷冷冷地說。


    鍾磊和劉躍辰聽了,都是臉上一凜,心想不錯,如果暴動發生,所有政府機關將是暴民們的衝擊地!


    可是,兩個大男人如今被一個小姑娘一嚇,轉而就要離開,未免有損男子漢大丈夫的臉麵,沒等鍾磊說什麽,劉躍辰就拍著胸脯道:“我老劉昨天晚上和暴徒們相處一夜,都毫無畏懼,現在都在派出所了,我怕什麽?”


    路婷婷冷笑道:“是嗎?現在暴徒們都已經知道你是和警察們一夥的了,你覺得一會兒他們的怒火會不會衝你來?你覺得大家痛恨敵人,還是痛恨臥底?”


    劉躍辰不吱聲了,隻是看著鍾磊:“這……你覺得呢?”


    鍾磊皺眉,他知道暴徒其實是少數,但是一旦暴徒們使壞,挑撥官民關係,平常看上去綿羊一樣的老百姓也會瞬間變成了紅著眼睛的豺狼。


    “我想……現在很多部隊應該已經往這裏進發了吧?”鍾磊問道。


    路婷婷“嗯”了一聲,“應該是,不過在這裏你們終究比較危險,尤其是胖子還暴露了。”


    “我……”劉躍辰想說什麽,但是終究閉上了嘴巴。


    這個時候,路婷婷的手機響了,她走到一旁接電話:“喂,華忠……車輛找到了?人也抓了?禮花呢?禮花少了一點?嗯嗯,好,我知道了……對,剛才劉躍辰也交代了這個情況,明白,嚴加防範!”


    路婷婷掛了電話後,走過來,剛要說什麽,鍾磊卻忽然看著劉躍辰說:“劉躍辰,你覺得呢?”


    “什麽我覺得?”


    “那群人是個什麽人?會成為暴徒嗎?”鍾磊又看向路婷婷,“婷婷姐,現在忠哥那邊怎麽樣?應該審訊出不少結果吧?若是他們是暴徒裏的中流砥柱,怎麽會這麽快向警方投降?而且,準備好的‘禮花火箭彈’也很快就被警方抓獲了?”


    路婷婷略一琢磨:“嗯……其實這些人隻是烏合之眾。”


    劉躍辰明白了鍾磊的意思,也緩緩地點頭,好像在迴想著昨天的所見所聞:“是啊……我看那群人就是一群小混混,或者……連混混都說不上,有些人看起來十分老實,他們交談中甚至毫不避諱,就是為了錢才來的,打算湊熱鬧賺一筆錢就行。聽他們說話,可有意思了,一會兒我給你們放……”


    鍾磊打斷道:“所以啊,我要是暴徒,指望著他們衝擊政府機關,我都不放心,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路婷婷聽了,先是點頭,然後搖頭:“即使是這麽說,你們還是離開這裏的好。我們不能冒險。剛才田華忠說,上級已經請示附近的駐軍了。”


    出身行伍的鍾磊道:“那我豈不是更加放心了?”


    路婷婷微微一笑,帶著一點無可奈何和擔憂,道:“可是,如果幾個有經驗的暴民挑撥,民眾們一旦聽信了謠言,暴亂起來還是很可怕的,現在雖然我們警察在嚴加防範了,但是依舊有一定程度上的危險,比如暴徒們不攻擊政府機關,而是攻擊街道,打砸搶燒,趁亂打家劫舍,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十年前在花州就發生了一起起因是‘反r’的遊行,結果就演變成了打砸搶燒,你們做新聞的,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警方力量還是會布置在街頭……”


    路婷婷滔滔不絕地說著的時候,鍾磊忽然臉色一變:“好,我們去酒店。”


    “嗯?”路婷婷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這麽快就答應了?”


    “因為你這麽苦口婆心,所以我答應了。我知道了,如果我們倆在這裏,你憑空為我們擔心,反而要分心照顧我們,無形之間我們就成了麻煩了。”鍾磊道,“所以,婷婷姐你忙你的吧,我和躍辰這就去附近的快捷旅店裏貓下。”


    說著,鍾磊就拉著劉躍辰向外走去。路婷婷跟了過來,她在聽到“為我們擔心”幾個字時,臉上莫名一紅,這時說道:“等等,我得送你們過去,現在各家旅店都在查人。”


    到了附近一家旅店,路婷婷和駐守旅店的警察打了招唿,便和鍾磊、劉躍辰告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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