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鐵漢之前一直和李亶、姬安在一起,趙鏑也一直沒有讓他有任何動作,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暗中保護李亶和姬安兩人,現在魚總管被他收服,他也不用再為李亶和姬安兩人操心了,尤其是李亶的安危趙鏑多少還是要負責,畢竟人是他帶出來的,如果真出現意外他也不好向李岡交代。


    光頭鐵漢本身就是一具異獸人,肉身的強大毋庸置疑,趙鏑用他偷襲兩名玄修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之前趙鏑一直沒有出手,玉清門的三名弟子根本不知道他暗中還留了這一手,一擊之下輕鬆得手,兩人的法術剛剛將趙鏑的身影籠罩,光頭鐵漢突然就出現在兩人身後給了他們一人一拳。


    噗……


    兩人沒有任何意外的被光頭鐵漢這兩拳直接給擊成重傷,口中噴吐鮮血化著兩道弧線拋飛了出去。


    另一邊趙鏑也已經潛行到了那名師兄身後,對著那名師兄身後背心窩就是一掌印了過去。


    不過趙鏑的出手終究還是引起了對方的警惕,尤其是光頭鐵漢的突然偷襲讓對方心中有了警覺,所以趙鏑一出手立即就被對方發現,一道風龍術從對方手中綻放,想要借助風龍卸力,同時也想要借助風龍把自己卷裹出去。


    趙鏑見被對方發現,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雙掌連拍一瞬間擊出了十幾掌,體內真元全部灌注進了雙掌之中一股腦地傾瀉*了出去。


    趙鏑出手便是自己最拿手的爆勁,這十幾道爆勁傾瀉而出,在對方的風龍術中炸裂開來,瞬間就洞穿了對方的風龍,最終還是擊中了對方兩掌。


    不過這位師兄身上可能穿戴著師門的防禦之寶,趙鏑的掌勁雖然正中對方腰肋,對方在這爆勁中也僅僅隻是悶哼了兩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並沒有像他那兩位師弟一樣遭受重創。


    趙鏑眉頭一挑,顯然沒想到自己十幾掌幾乎將體內九成的真元揮了出去,竟然還是沒能重創對手。


    不過他也沒有氣餒,身影一晃便直接穿過風龍的缺口追擊了過去,同時右手一招,半空中的兵字符直接被他召喚了迴來向著對方頭頂插了過去。


    兵字符的加入同樣在對方精神力的洞察中,所以他右手同樣一掐訣,金印嗖得一個同樣從半空中降落,堪堪擋住了兵字符演化的梭形暗器的一擊,不過這一次金印直接被兵字符從空中擊落,被對方抬手接住。


    這也讓趙鏑看到了一絲希望,看來對方在自己的偷襲下也不是絲毫無損,隻是剛才掩飾得比較好而已,趙鏑眼眸一亮,腳下的動作更是快了三分,身影幾乎是化著一道殘影追上對方,雙掌再探,對著對方的後背心啪啪又是兩掌攻出。


    這一番兔起鶻落發生得極快,從光頭鐵漢出手擊中那兩個師弟,到趙鏑幾乎同時出手,再到這位師兄落荒而逃,前後也不敢幾息時間而已。


    不過趙鏑卻幾乎是將全身的真元耗費一空,尤其是最後十丈不到的追擊距離,趙鏑直接將爆勁作用在自己雙腿,爆發出來驚人的速度,幾乎不給對方絲毫喘息之機。


    噗……


    在趙鏑兩掌之下,也不知道是對方防禦之寶已經失效,還是傷勢的疊加終於承受不住,直接口中噴吐出來一大口鮮血。


    不過對方口中噴吐鮮血後卻沒有再逃了,而是直接轉身緊盯著趙鏑,臉上出現一絲猙獰的怨毒之色,嘶啞著嗓音道:“很好,從來沒有人能讓本真人如此狼狽過,今天你做到了,可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說完,對方抬手托著掌心的金印,直接咬破了舌尖,噗的一聲,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手中金印上。


    那枚金印在血霧中竟然開始變色,幻化成了一種暗金色,出現了一絲莊嚴和古樸之氣,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趙鏑看著對方的動作,卻站在原地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他就那樣靜靜看著對方,臉上的神色不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嘴角上的那絲輕蔑的笑意都沒有做任何收斂,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垂死掙紮之徒。


    金印在完全吸收幹淨對方噴出的精血之後,竟然緩緩從對方的手心升騰起來,仿佛有著一股莫名之力隨著它的升騰而散發出來,它升騰得越高籠罩的範圍就越廣,很快趙鏑便感受到了金印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莫名之力,他心中出現了一絲悸動,這種感覺有些玄妙,趙鏑的精神力都無法感知這種悸動的來源,隻是他能夠清楚知道這種悸動應該就是金印給自己帶來的。


    趙鏑之所以站在原地不動,那是因為之前的一番兔起鶻落幾乎將體內的真元消耗一空,他也需要時間來喘息,此時感應到金印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他當然不可能無動於衷,抬手對著自己頭頂來迴巡梭的梭形兵字符一點,兵字符嗖的一下,直接插下向半空中依然在緩慢上升的金印。


    不過這一次兵字符都不好使了,直接在金印三寸外的地方直接被一股無形之力阻攔了下來,竟然沒有能和金印產生碰撞。


    這種情況可是十分少見的,要知道趙鏑自從獲得兵字符之後,隻要施展出來兵字符那是無往而不利,這還是第一次被一件法寶被擋住了它。


    趙鏑眉頭微蹙了一下,不過緊接著他便感受到了兵字符上突然傳出一股可怕的吞噬之力,這股吞噬之力一出瞬間那片天地都好像暗淡了三分,直接都好像形成了一個淡淡的黑洞一樣。


    這股驚人的吞噬力一出現,趙鏑的眉頭立即舒展了開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了起來,就好像碰上了什麽驚喜一樣。


    不錯,這還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趙鏑沒想到一直潛藏在兵字符內的神鼎竟然突然爆發了。


    看來神鼎是盯上了金印這個獵物了,這下好了,都不用趙鏑自己出手,神鼎肯定就能夠將金印這個危機給解決掉了。


    果然,吞噬之力一出現,那方本來悠悠蕩蕩的金印突然就好像碰上了克星一般開始瘋狂掙紮,哪裏還有之前那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在那個淡淡的黑洞中如同一條亡命奔逃的小雜魚,不斷扭擺拍打著,似乎想要拚命從兵字符身邊逃離。


    本來一臉怨毒之色的那位師兄突然感應到自己法寶的焦躁憤怒和恐懼的複雜情緒時,突然臉色大變,這個時候他再傻也明白過來,之前趙鏑施展的那種吞噬之能應該就是他手中這件法寶發動的,而且這種吞噬之能竟然能夠克製住自己已經解除了封印的金印法寶,竟然讓自己的法寶生出恐懼,向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來。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這枚梭形法寶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夠讓自己的金印產生恐懼?


    要知道這枚金印可是玉清門中數得出名號的法寶,這枚法寶也隻有師尊才能夠發揮出來全部威能,一旦發揮出來全部威能,那是連八大王朝的鎮國神器都可以抗衡一二,為什麽會在這無名梭鏢麵前生出恐懼。


    對方有些慌了手腳了,要知道金印解封是他手中現在能夠施展出來的最強攻擊了,他還想要憑著這一擊扳迴之前的劣勢呢!


    可是,現在看來幾乎是沒有任何希望了,而且連收迴自己法寶的希望看來都有些渺茫。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多想了,隨著金印的不斷催促,他隻能一拍胸膛,噗的一聲,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對著半空中的金印噴去。


    金印也是得到了對方這一大口鮮血,仿佛獲得了源源不斷的動力,這才能夠在那淡淡的黑洞中掙紮著一步步向外挪移。


    這個結果看到趙鏑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能夠感應到兵字符內的神鼎並沒有動用全部力量,這家夥竟然像是在釣魚一樣,好像是在不斷逼迫著金印的潛能,它要借此壓榨出來金印的最大價值。


    這神鼎簡直太卑鄙了。


    趙鏑看著已經臉色蒼白如紙的那位師兄,心中不禁開始為對方默哀:希望你這大口大口的精血噴吐出來,能夠一直堅持下去吧!可千萬別倒下啊!


    金印在那丈許方圓的淡淡黑洞中不斷掙紮,已經從黑洞中心往外蠕動了近半的距離,不過這個時候對方那口精血帶來的動力似乎就要耗竭了,蠕動的速度已經變得緩慢了下來。


    那師兄看到金印的情況,蒼白的臉上幾乎已經呈現出來一絲絕望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似乎也沒有了其他選擇,隻見他在自己胸膛上再次狠狠捶了一拳,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直接澆灌在了掙紮不休的金印上,然後金印的力量好像再次被激發了出來,又開始繼續在黑洞中向前蠕動。


    快了……


    就快了……


    眼看著金印已經掙紮著來到黑洞邊緣,可就在這個時候靜靜懸浮在黑洞中央的兵字符梭鏢突然震蕩了一下,身上散發出來的吞噬之力眨眼好像強上了一分,竟然硬撐著讓淡淡的黑洞脹大了一寸,再次泯滅了金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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