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想怎麽辦?”


    舒姝打量著病蔫蔫的齊南,被自己的親兄長算計落到這個地步,一般人也不太想得開的吧。


    “你要迴去找他算賬嗎?”


    算賬?找自己的親兄長嗎?齊南苦笑著搖頭。


    “不了,就...就當我死了吧!”他想著年幼時兄長待他的好,還有他們兄弟往日在一起的歡樂時光,一幕幕都在他的眼前走過。


    “無論兄長待我如何,我卻是如何都狠不下心和他刀劍相向。”


    舒姝知道這種感覺,曾是最親近的親人,結果卻在不知不覺間被背後捅了一刀。這事兒換了誰也不好想,換了誰...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轉換了心思。


    她換位思考,如果是她的至親之人對自己做了這種事,多半她也下不去手的。


    “那你當真就要死遁,放過你那蛇蠍心腸的兄長了?”


    情理上或許可以放過,但這是真的險些沒了命啊~就算不和他兄弟拚死相對,至少也要給他點教訓不是?


    齊南笑笑:“放過他,也放過了自己。無論他是怎麽個心思,為何要對我下毒手,我都不想去追究、也不想要知道了。”


    “舒城主,我若是活著迴了齊家,那齊家才是真正的不安寧了。你說,我是讓父母親給自己做主呢還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呢?”


    舒姝說道:“自然是讓你父母親給你做主,就算無法讓你兄長給你賠命,至少也能讓他漲漲教訓吧!”


    齊南搖頭:“不是這麽個理。我這不是平日的小打小鬧,若隻是被踢了一腳打了一頓也就罷了,我這可是...”


    他話音一頓,說道傷心處實在是讓他很難再說下去。


    “我可是沒命了。”對,已經沒命了。


    在兄長齊易的心裏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所以他也就當自己是一個死人了。


    “這是一條命的事兒,可不是父母能給調解說和的。再者說,我如果迴到齊家,也難保兄長不會更恨我,想讓我再死一迴呢!”


    薛崖看他一眼,將他眼中的悲痛看得真真切切。


    “齊小公子是明白人。”


    舒姝沒再多勸,既然這是他自己做的選擇,那她也沒什麽好說的。


    “隻是你難道就能舍得下你的父親、母親?”


    自然是舍不下的,但是讓他們麵對失去自己這一個兒子的心痛也總好過讓他們麵對自己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


    “放不下,也得放下。”


    行吧,這個齊小公子再這麽下去都要成個憂鬱小公子了。


    “隻是你這張臉不管去哪兒都會被發現的吧,你們齊家的醫藥鋪可是遍及全界。”


    齊南道:“舒城主不用擔心我,我自小學醫,換張臉的事還是做得來的。”


    行吧,但是舒姝看他這個樣還是挺可憐的。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齊家公子,卻不得不變成有家不能歸的流浪兒。


    “承蒙舒城主恩惠救我性命,齊南感激不盡。”齊南改坐為跪,竟是無比的鄭重。


    “隻是齊南還有個不情之請,望舒城主能答應。”


    舒姝托腮想了想,這小子能有什麽不情之請,不會還想去我同一教偷學吧!


    “你想說來聽聽,答不答應我要考慮考慮。”


    薛崖輕笑,姝姝其實已經答應了,卻還故意要做出這個姿態嚇嚇齊小公子。


    齊南拱手低頭:“齊南此人已經從這世上徹底消失了,現在在您麵前的是一個全新的南奇。南奇懇求舒城主收留!”


    得,果然不出舒姝所料,這小家夥就是要纏上自個兒了。


    “你說說,要怎麽個收留法?”舒姝擺正姿態,還示意薛崖給她擺正靠枕。


    “隻求一個正經身份,一個棲息之所。”


    這意思就是要舒姝給他落個戶口唄!


    “舒城主放心,南奇絕不會白拿您的東西,隻要我做得到的,您盡管吩咐。”


    舒姝心想她明明是要離開的人了,怎麽一個勁兒的都在往教中送人呢。


    “咳咳,既然你精通醫藥之術,那你就落入我城主府戶籍,做個侍弄藥草的藥童如何?”


    “可,南奇拜謝舒城主。”


    拜完之後他就和舒姝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


    “敢問城主大人,何時迴城?”


    這件事舒姝倒是要同他好好解釋一下了:“既然你都成了我城主府的人了,我也不瞞你,你要去南姚城城主府做事兒呢得自己去。”


    舒姝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我呢暫時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迴城中,你隻需將我的音容笑貌記在腦海中時時參拜一二就好了。”


    這話說得好像是要生離死別了一樣。


    “我給你擬封信,你就去找那城主府中一位叫明書的人,他自然會安頓好你的。”


    舒姝這也算是送人送到西,連後路都給齊小公子安排得明明白白,齊南在拿到舒姝的起筆信後就被無情趕下了車。


    他捏著信紙望著絕塵而去的仙車,在心裏不停和舒姝道謝。


    轉身離開,和靈墟城的方向背道而馳,也和他最親愛的家人們背道而馳。


    從此以後陰魔界就再也沒有一位名為齊南的齊家小公子,有的隻是南姚城城主府一位侍弄藥草的藥童南奇。


    “這齊小公子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運氣攤上這麽個兄長。”舒姝搖搖頭,對齊南略有惋惜。


    他們本就在靈墟城外不遠處,因此行了沒多遠就到了靈墟城外。


    這迴進城他們沒有再將仙車收起,徑直乘著車直接到了厲家的家門口。


    至於為何第一時間拜訪厲家,當然是因為厲家是三大家中實力最強的,自然也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先找厲家拿下後麵就好解決了,虞家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齊家...諒他們也不敢說拒絕。”


    厲家主正在處理族中事務,沒想到外麵竟然傳話說南姚城城主求見。


    “南姚城城主...”他一時還沒迴過味兒來。


    旁邊的人趕緊提醒他:“家主,就是同一教教主。”


    厲家主臉色一變,同一教教主怎麽會突然登門拜訪,總覺得沒好事啊!


    “快請。”


    舒姝一路走來就發現厲家的裝修很有他們的家族風格,強硬、冷肅。


    “厲家主有禮,突然登門拜訪,是在下失禮了。”


    剛剛走到堂前就看到厲家主等候在門口,顯然是在等他們的到來。


    “舒教主有禮,上次北珀城一別也是過去許久了,厲某對舒教主也是頗為想念啊!”


    一陣寒暄之後舒姝也不和他周旋,說話直奔主題。


    “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拜訪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厲家主眼神一閃,笑容不變。依著舒姝這樣的實力和身份竟然還有需要來求自己的事?


    “舒教主但說無妨。”


    舒姝和薛崖對視一眼,莞爾笑道:“我們呢進來想去仙界一趟,聽聞看管邊境的人歸你們三大家管,我今日前來就是想找厲家主討個通行證。”


    厲家主說什麽也沒想到舒姝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請求,越過兩界邊境可不是說說而已的事情。


    仙界和陰魔界之所以被分隔為兩界靠的可不是人力,而是生死之氣的交隔。


    “你們想去仙界?”厲家主看不懂這兩人到底想幹什麽,陰魔界的人去到仙界風險極大。


    “先不論是否放行的事,二位難道沒有聽說過這邊境的危險?”


    厲家主都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陰魔界和仙界之所以在同一位麵被分隔為兩界固然有我們兩階之人不合的緣故,但是在這其中也不過是很小一部分。”


    “二位,聽我一句勸,莫要去送死。”


    這話說得就很重了,說實話,關於邊界的核心消息其實一直掌握在三大家手中,舒姝幾人不過也隻是了解了點皮毛。


    “仙界我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可以,勞煩厲家主能同我們說說這其中的危難。”


    厲家主雖然也巴不得舒姝趕緊去死,但是她一個人死了不要緊,同一教還在啊,那些高手還在啊!


    “被分隔為兩界其實還是因為生死之氣的對峙,兩界的交界處其實也正是生死之氣的接壤處。我也不瞞你們,在這生死之氣的接壤處有極強的毀滅性力量,哪怕是我等的修為碰上了也隻有送死的份兒。”


    這個他們倒是不知道,他們隻以為隻要闖過兩界的看守就行了。


    “所以其實是因為這接壤處的毀滅性力量讓兩界始終處於互不來往的狀態?”


    厲家主點了點頭:“給你們通行證讓你們通行不難,但要渡過去,卻是再困難不過的事情了。”


    舒姝和薛崖對視一眼,突然覺得情況不是很妙。


    “這麽說,我們輕易是過不得這邊境的?”


    “正是如此。”厲家主雖然想不通這兩人為什麽要去仙界,但他們這個想法確實太過異想天開了。


    薛崖摸了摸手裏的小烏龜,略帶思量問道:“那依厲家主所言,到底多強的實力能扛住邊境的毀滅性力量呢?”


    這個...厲家主自己也沒去過,自然無從得知。


    “厲某確實不知,但這畢竟是仙階位麵,若是有神階的修為應該是能過去的。”


    二人對視一眼,神階的修為,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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