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你可有大礙?”迴到大殿之上,周添關心的問道。


    薛崖眼神微動,輕笑道:“無事。”


    他掃視一圈,發現門中長老盡數在此了,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決斷得好。


    “今日之事你們都看到了,我既同那席洲結了生死仇敵,哪怕今日他暫時退去,以後也定然是同我不死不休的。”


    眾人沉默,他們對前段時間的波折還心有餘悸,看今日那架勢就知道席洲定是不會罷休的。這個問題當真傷腦筋。


    薛崖頓了頓,繼續說:“此事全因我個人而起,我定然是要為此負責。”


    “前段時間因此事害得我門中聲望跌至低穀,此次全界大比,我門中弟子雖未能拿到第一,但總的來說成績很不錯,我想,也足夠讓門中重振聲威。”


    大家點點頭,確實,雖說第一未能落到門中弟子手中,但前十中竟是有足足四名都是飛羽門弟子,更有大弟子林桐勇奪第二,算得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既如此,我便在此宣布一事。”


    長老們麵麵相覷,薛崖這般鄭重,不知要宣布何事。


    孟吾似有所感的抬起頭來望向薛崖那一臉鄭重的麵容,對薛崖口中的事很是疑惑。


    “我將卸任飛羽門掌門一職,退出飛羽門。”


    底下一片嘩然,卸任??薛崖不做掌門了??還要退出飛羽門??


    孟吾更是驚訝的張大了雙眼,不做掌門了?嗬,他心心念念了這麽多年的位置,在他看來竟是如此可有可無嗎?


    周添第一個站出來勸阻:“掌門,三思啊......”


    四長老宛修也站出來,麵色難看,猶豫的說:“掌門,你大可不必擔心黎颯教,我飛羽門窩囊過一次,絕不可能再窩囊第二次。若連掌門都護不住,哪裏還配稱人修第一派。”


    “是啊,掌門大可不必擔心黎颯教來尋仇,飛羽門眾位弟子定是會一直支持掌門的。”姚溪如是說道。


    十長老餘笑更是喏喏說不出話來,他其實對薛崖還是有些不滿的,可他從未想過薛崖真的會拋棄他們,不要這飛羽門。也並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掌門.......”


    薛崖抬頭打斷了他們:“我意已決,這掌門之位,便讓給師弟們了。”


    孟吾眼神一閃,站出來:“掌門若不要這掌門之位,那這偌大飛羽門又能交到何人手中?”


    “是啊......”


    “掌門你可是上任掌門同長老團的一致人選,你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啊。”


    “掌門三思,萬不可意氣用事......”


    薛崖不欲與他們多說,剛剛受席洲一腳,又被那湖怪擊中後心,他身上的傷勢已然有逐漸惡化的趨勢。


    他忍著內裏的疼痛,麵上卻絲毫不顯,隻不滿的皺起眉來:“各位不必多說,今日我卸任掌門之位,退出飛羽門。願自受飛羽門門規懲戒,從此以後,同飛羽門橋歸橋、路歸路。”


    他看向下首,正對上孟吾的望過來的眼神。


    “新的掌門人......依我看來,大長老孟吾就很合適,孟師弟曾做過代掌門,對掌門之位的一應事項定是駕輕就熟。再加之,孟師弟的修為資曆也是你們中最高的,他若繼任掌門之位,是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


    姚溪還欲多說,一旁的孟梨卻突然朝著孟吾單膝跪地:“參見新掌門。”


    孟梨實在害怕了,怕哥哥再走上不歸路,如果他想要掌門之位,那就成全他好了,隻要……隻要他還是那個溫柔和善的大哥。


    孟吾眼神閃爍,小妹,你何苦。她以為自己想要的是這掌門之位嗎?他要的從來都是比過薛崖。


    一眾長老驚訝的張大了嘴,孟梨這是幹什麽,直接堵死了後路嗎?


    薛崖也挑挑眉,從那上座走到孟吾身旁。


    “孟掌門。”薛崖這樣叫道。


    他們還能怎麽辦,人家都叫掌門了。算了算了,看來薛崖是攔不住的了。


    眾人被逼無奈,隻能一同跟著承認了孟吾的新掌門之位:“參見掌門。”


    孟吾呆在哪裏,高興,又恥辱。


    多年求之不得的掌門之位終於光明正大、不費吹灰之力的落到了他的頭上,他高興,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喜。


    可又覺得恥辱,這掌門之位,是他最討厭的、最恨的人不要了,丟給他的。


    薛崖……我孟吾憑什麽一直輸給你。


    尋河之畔。


    “教主,前麵飛船無法行進,我們要下船了。”


    舒姝推開窗看外麵的景色,窗外不遠處是一片密林,樹木高大茂盛,烏壓壓一片遮住了前方的一整片天空。不知怎的,給人一眾極度壓抑且危險的感覺。


    尋江從那密林中蜿蜒而出不知來處。因從未有人尋得其源頭,所以其長度也根本無從估量,仿佛當真無盡無際。


    尋江綿延整個修真大陸,沿岸風景多有變化,高山、荒漠、沼澤、草原、平原……各類各種。


    幾人沿路尋來,見識了幾多美景,因舒姝體質跟不上,一直走走停停,反倒像是來遊玩的一般。


    “那便下船吧。”舒姝放下窗戶,起身走了出去。


    一行人收起了飛行法器,打算沿江一路徒步而行。


    “這密林看起來詭異得很,大家都多加小心。”馬上就要進密林了,舒姝實在是很不放心。


    明玉拉住舒姝的手,笑嘻嘻的:“教主你放心,你的安危就包在我身上了。”


    明言可不幹了:“教主,還有我呢,我明言就是拚了命也要保護好教主的安危。”


    “去你的,怎麽哪兒都有你,跟我搶功勞是吧。”明玉放開舒姝的手,一巴掌糊到明言頭上。


    明言才不是站著挨打的人呢,他可是有擋箭牌的人了,他慫慫的躲到明賦的身後,隻探出個頭來,還朝她吐了吐舌頭。


    “來啊,來打我啊。”


    “喲嗬,小樣兒,真以為我治不了你了是吧。你有幫手,我也有。”她轉頭就朝著嚴卓叫喊。


    “嚴卓,把他給我抓過來。”


    護妻狂魔、什麽都聽娘子的嚴卓:“好。”


    嚴卓應了一聲,當真要去抓明言,明言哪裏肯幹。


    “明玉姐,你這是以大欺小。”他不服,他還是個寶寶呢,怎麽可以夫妻上陣欺負他一人。


    “就欺負你了,怎麽著吧。嚴卓,還不快點。”


    明言抱緊了明賦的胳膊,雙眼祈求的看著這威風凜凜的擋箭牌。


    “明賦啊,你要好好保護我啊,我可是你最忠實的小跟班了。”


    明賦咧開嘴嘿嘿的笑,一個巧勁甩開明言的手,再一個健步躥到舒姝跟前。


    “教主,我來保護你。”


    明言、明玉:......


    敢情他們爭了半天還便宜了那個傻大個兒了,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有心機了???


    這個答案當然隻有舒姝知道了,在他倆爭辯的時候,舒姝就暗中朝明賦勾手使眼色。


    切,等你們倆保護我,黃花菜都涼了。


    她墊腳拍拍明賦的頭,滿意的指使著明賦護在她周圍,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


    “走吧。”


    “教主等等我啊!!”明玉哪裏還管明言啊,趕緊追上去才是。


    明言也正準備追上去,卻不料肩膀搭上一雙強有力的手。轉頭一看,明言都快哭出來了。


    “你還抓我幹嘛,明玉姐都跑了。”嘿呀,好氣。這個榆木腦袋,明玉姐是怎麽看上的啊。


    被甩開手看著娘子越走越遠的嚴卓:......我已經不是明玉的小可愛了,嘿呀,好傷心。


    眾人沿著河岸往前走去,越是往深處越覺得這密林十分詭異。


    “這林子,怎麽這般安靜。”安靜得除了水流聲就一點動靜也無。


    是啊,經明月這麽一說,大家才反應過來,這裏太安靜了啊,沒有鳥叫、沒有蟲鳴,除了尋江的潺潺流水聲,竟一點聲響也無。


    連輕微的風聲,也沒有。花草樹木是靜止的,萬物沉寂。像......是墳墓。


    明玉下意識抓住了嚴卓的手,嚴卓也習慣性的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這裏也太詭異了些。”


    舒姝也是聽明月這麽一提才覺得不對,她身體機能持續下降,聽力遠不如他們靈敏,因而僅僅隻是尋江的潺潺流水聲於她而言就很大了。大到完全可以遮掩其它任何細小的聲音。


    現在被提醒,她再仔細分辨,才發覺那流水聲之外竟然當真都是一片寂靜。


    “這林子不對勁,你們注意防範。”她沒有修為在身,也隻能依靠他們幾人。


    明言也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正色說道:“明賦你守好教主,我去前方查探一二。”他是教中最善查探之人,所以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放心,我明賦就是不要這條命也不會讓教主出事。”明賦拍拍胸口,顯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的。


    “那你當心。”舒姝皺眉,不是很放心。


    明言點頭,幾個縱身朝著前方略去,不過幾個唿吸間,已然不見了身影。


    “教主,那我們呢?是等明言迴來還是繼續往前走?”明月問。


    舒姝搓搓指尖,想了想說:“我們也繼續往前走。沿著尋江一直走,我們走的同一條路,明言若掉頭迴來也必定會遇上我們的。”


    明月點點頭,她都聽教主的。另外幾人自然也是如此,於是幾人又繼續往前走去。


    卻不料,他們走後不過多久,明言從前方她們消失的地方走了迴來,竟是完全沒同他們遇上。


    明言站在原地,雙眉緊皺:“怎麽沒人了,難道往另一條路走了?”


    他猶豫良久,最終選了右邊的分叉路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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