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洲的攻勢兇猛,用掌勢將薛崖困囿一處,若是尋常人定是隻能被動防守。可這樣一來,難免落入下風。


    薛崖哪裏不知,他將劍身拋丟至頭頂,雙手操控劍身淩空向席洲發動攻勢。


    萬千劍影重重疊疊,將薛崖周身護個完全,更是順勢向那掌勢衝擊而去,那劍影分出一支在前一簇劍影的掩護下又是朝著席洲飛擊而去,擾得他不得不暫做後退。


    席洲不過退出一步,而薛崖就已經憑著這一步解了困突圍而出。


    他緊接一招玄冰斬揮殺而出,這招還是當時他斬殺鍾善所用。玄冰斬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更是威力驚人,劍氣凝霜撲麵而去、冷如玄冰、堅如玄鐵。


    可惜,能斬殺鍾善的殺招在席洲麵前也不過隻讓他皺皺眉頭罷了。


    席洲暗中點頭,對薛崖頗加讚賞,若非已然結成生死仇敵,他倒更願意同他交個朋友。


    “薛掌門人修界第一人當真名不虛傳。”


    薛崖手上不停,也說起了話來:“妖修界第一教掌門也不是浪得虛名。”


    席洲哈哈大笑:“若非你殺了我弟弟,我倒當真不願與你為敵。”


    薛崖也是帶起微笑:“可惜,注定是仇敵了。”


    “可惜,你我注定水火不容。”席洲收起臉上的笑意,手上動作絲毫不含糊。


    席洲同他弟弟席原一般並無什麽專屬武器,若真算武器,大概就是那一雙手了。那雙手被席洲淬煉幾百年,絲毫不遜色於一件本命法器。


    他那雙掌發力進攻時沒有任何變化,但若真是用刀劈劍刺就會發現,那雙掌的耐受度竟是驚人的高,等閑武器根本無法刺穿。


    目前來說,至少薛崖手中的寶劍就不行。


    薛崖一劍平刺過去,劍尖被席洲的掌心牢牢擋住、不得寸進。可薛崖會不知道這麽一招定會被擋住嗎?


    他的暗招還在劍尖處呢,席洲手心一麻,發現一股極具穿透力的靈力竟透過劍尖以他掌心為媒介試圖闖入他體內。


    席洲卻是不躲不閃,手掌收緊抓住劍尖,同時腿腳發力一記飛踹蹬上薛崖的胸口。


    薛崖本想避過卻被手裏的劍牽製了退路,冷不防中了他一腳。既然沒能躲過這一腳,薛崖頓時麵上發狠,通過劍尖傳導了更多的靈力。


    席洲哪裏承受得住,立馬鬆開手拉開兩人距離。他能感受到那股小小的靈力已然闖進他的內裏,席洲連忙分神過去,將那小股靈力立時殲滅。雖處理及時,但內裏的傷害已然造成,竟是讓席洲很是難受。


    薛崖也被席洲那腳踢得不輕,若不是他及時運氣防禦,怕是肋骨當場要被踢斷。但現在來說,也定然是受了內傷的。


    兩人也並未多做停頓,這種不留餘地的殺鬥根本不允許他們輕易罷手。


    薛崖拎起劍來又是一陣穿插挑刺,劍身遊走如靈蛇,在席洲的四周不斷撩刺。


    席洲雙手動作不停,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形影。猛然間他又是一掌揮出,薛崖閃身躲避,那掌風就朝著身後的看台而去。


    看台上還未及撤出的一眾修士頓時尖叫出聲,薛崖一驚,連忙迴身攔住那飛去的一掌。本以為會命喪於此的修士們就看到薛崖如天神一樣擋在他們麵前,劫後餘生的慶幸瞬間將他們淹沒。


    薛掌門,當真一英雄。


    薛崖也發現,這看台中人數實在太多,難免誤傷。他起了念頭掠身往飛羽門外而去。


    “席洲,換個地方如何。”


    席洲一眼掃過看台那些戰戰兢兢的小修士,也無意濫殺無辜,隻一路追著過去了。


    “掌門。”


    “教主。”


    見二人轉移戰場,飛羽門諸位長老同黎颯教的諸位長老也一路追了過去。


    薛崖在飛羽門上空一路飛掠而過,穿過了大殿、廣場,直往飛羽門北部的萬裏冰川而去。


    飛羽門北部是北域雪山的高寒地帶,那裏常年冰雪,萬裏冰川屹立數千年,連綿雪山更是起伏無盡頭,百裏雪林點綴其間,銀白的樹葉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那冰川底下布滿暗河,陽光下的雪山冰川融化,雪水流淌而下在低地聚積起一片巨大的冰湖,那湖麵上還有未曾融化的冰塊漂浮其上。冰湖連接暗河,在那湖底及暗河深處生活著令人生畏的冰晶湖怪。


    薛崖行至冰川開闊處便停住了腳步,轉身就是一劍,向著身後緊追不舍的席洲揮去。


    席洲雙掌翻動間一招衝擊波打出消弭了那淩厲的劍氣。然後又是推掌向外,霸道的勁氣衝擊而去,掀起了塊塊冰層連帶著掌風向薛崖席卷而去。


    薛崖劍尖劃出,引冰湖之水形成巨大的水龍在風雪間翻騰絞殺,直將那卷起的冰層絞了個粉碎。


    席洲一掌接一掌,一卷接一卷的冰層被掀起形成了巨大的冰球,冰球狀如圓月亮如明珠,滾動間卷起陣陣風雪帶著無盡的涼意與壓迫力唿嘯而去。


    那水龍在冰球的撞擊下不過分秒就碾碎成水珠四處飄灑開。


    薛崖縱身飛起越過來勢洶洶的冰球,卻不防那席洲竟一直用靈力操縱著它的行進,隻見席洲手勢一動,巨型冰球轉變方向又朝著薛崖滾動而來,薛崖漂浮在半空,席洲就直接一腳飛踹將那冰球踢向薛崖。


    薛崖劍意盎然,一襲青衫在風雪中鼓動飛舞,長發飄散。隻見他眼神一凜,竟是將周身的冰雪都凝聚起來,不過眨眼間凝出了數萬冰劍。


    待他眼神上揚,數萬冰劍接到了行動指令,齊齊朝那冰球包裹而去。一劍、又一劍,冰球由內到外被冰劍拆解個粉碎。


    終於,冰球不堪重負爆裂開來,那碎冰飛濺而出,薛崖的腮邊被劃出一道小口。鮮血還未流出就被這極寒的溫度凍到凝結,不一會兒,那小傷口就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席洲同薛崖不過短短數息已然交手好幾個來迴,兩派的一眾長老趕到時二人正是打得如火如荼。


    席洲帶人來當然為了防止自己陷入被圍困的死地,若是他同薛崖動手時,飛羽門那幫人一哄而上對付他,那他的處境就不妙了。


    果然,飛羽門中眾位長老在黎颯教的眾位長老威懾下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雙方站在遠處,除了目不轉睛的關注戰局,也隻是在那裏幹瞪眼罷了。


    從夕陽到朝陽,從日出到黃昏,二人來來迴迴無數迴合,直至天色都變換幾輪,依然無法分出勝負。


    此時的二人已經不知不覺打到了冰湖之上,二人注意力均放在對方身上,根本沒有注意那薄薄的冰層下正有東西在暗暗的湧動,伺機而發。


    終於,那水下的東西在二人到達他正上方時,猛地撲擊而起,巨大的獠牙在冰川的反射下映出凜人的寒光。


    席洲一時不查被那怪物咬住了腳底,本還同薛崖交手的他竟被一下子拖拽而下。薛崖頓時大驚,劍尖立時轉向,對準了那湖底怪物的血盆大口。


    那滿身銀白的怪物一時吃痛,不得不鬆開了口放開了席原。此時席原也反應過來,雙掌快速出擊,對準了意欲逃跑的湖底怪物。那怪物受了兩人各一擊,吃痛得大叫一聲,那叫聲如夜裏嬰兒啼哭般,甚是刺耳。


    兩人不自覺的捂住雙耳,原來那叫聲竟是特殊的音波攻擊。


    席洲一時失力,險些跌入湖中,那怪物對二人記恨在心,一口冰水噴吐而出,薛崖本就忙著拉拽席洲,一時不察被那口冰水擊中背部。身形一個踉蹌。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二人一共退到岸邊,再看那湖中央,平靜無波,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冰晶湖怪倒是跑得甚快。”若是全盛時,席洲定是要追過去將那東西殺死才算甘心的,此時同薛崖鬥了太久,狀態不佳,還略有暗傷,倒讓它跑了。


    他又轉過頭看向薛崖。


    雖說剛才席洲也能自己掙脫,但薛崖先行施救而不是趁火打劫,席洲也算是被薛崖救了一次,此時站在岸邊,心緒煩亂,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薛崖被重擊背部,疼得臉色發白,但還是揚起一抹笑來。


    “席教主,還打嗎?”


    席洲複雜的看他,良久輕輕的搖搖頭。


    “今日算我欠你一次情,此次便放你一馬。若下次相見,必定不死不休。”話音一落,席洲飛身離去。


    “迴門。”席洲一聲大喝,黎颯教諸位長老紛紛飛掠而去跟隨他撤了迴去。


    飛羽門眾位長老本還嚴陣以待,卻沒想到敵人竟主動撤退了。眾人連忙上前湊到薛崖跟前。


    “掌門。”


    “掌門,你可有大礙。”


    “............”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候著薛崖,薛崖擺擺手,說是無事,帶著眾人也迴了門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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