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孫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劉振國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劉月這丫頭他還不了解,平常遇到這種事,就算是撒嬌也會避過去。


    不過劉振國也沒說什麽,隻在心裏感歎,“孫女大了……”


    “行了,測試也過了,明天你就正式過來學吧,徒弟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學到多少本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是,弟子一定努力學習,不讓師傅失望。”雖然是鐵板釘釘的事,但是聽到這個劉振國肯定的答複之後陳樂還是高興了好一陣。


    劉振國是真正的大師,別人收個徒弟少說也要花十個銀幣,把收徒當賺錢一樣,在劉振國這裏竟然分文不要,不過這樣也好,陳樂家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這還省了家裏一個大重犯。


    “陳樂,你過來。”劉月不知什麽時候到了『藥』房門外,並賊兮兮的朝陳樂喊著,陳樂無奈,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雖然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也轉好了些,但是兩人關係還沒有好到這個程度。


    “劉月,有什麽事不能來屋裏說?”朝認真選『藥』的劉振國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陳樂毫不情願的走了出來。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讓你幫我去采一味『藥』。”劉月人畜無害的笑著,好像真的隻是一件小事一樣。


    “采『藥』?”陳樂立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劉振國的『藥』材鋪要什麽樣的『藥』材沒有,能讓自己親自出馬去采『藥』,能是生長在尋常地方的『藥』材?搞不好把小命都丟了。


    “不去,堅決不去。”說著陳樂就往屋裏走,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原來也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而已,算我看錯你了。”看著陳樂往裏走,劉月也不攔著,反而裝出一副失望的樣子。


    讓劉月沒想到的是,這次的激將法對陳樂卻一點用都沒有。開玩笑,像黑珍珠這樣的『藥』材,是一般人能采的到麽,自己還打算把中發揚光大呢,要是為了采一兩株名貴『藥』材把命丟了,多不合算。


    陳樂自顧自的走了進去,見劉月沒在跟上來,心裏鬆了一口氣,反正自己已經打算好了,實在不行就找劉振國做擋箭牌。


    “師傅,蕁麻疹隻是一種普通的皮膚病,一般用『藥』酒治療就好了,怎麽要這麽複雜呢?”


    劉振國直起腰,認真的告訴陳樂,“一般的蕁麻疹皮膚病隻要將所需要的『藥』材準備好,泡製於酒中,一周之後,用消過毒的幹淨棉棒蘸取『藥』酒塗抹於患處,十七八日就會走效果了。”


    “可是這次情況明顯不同,你注意到沒有,那人身上蕁麻疹很淡,顯然是被人治療過,但是沒治好。”說完這話,劉振國順手拿起邊上的一本醫書,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麽說,這就不是簡單的蕁麻疹了,放在2200年,蕁麻疹根本就是小病,跟感冒發燒一樣,隨便吃點『藥』就好了,雖然是在醫術不發達的天武大陸,但是也不算什麽大病,所以當時陳樂沒打開係統。


    “看來明天要用係統好好的查探一下了。”這樣想著,陳樂就往家裏趕去,自從劉振國家學醫,陳樂可是有好些天沒迴去了。


    “陳樂~”聽到後麵有人叫自己,陳樂下意識的轉過頭,陳樂苦笑,“劉姑娘,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替你去采『藥』的。”


    劉月卻像沒聽見他話一樣的,直接走了過來,“這味『藥』對我真的很重要,而且我也會跟你一起去。”劉月的聲音軟了下來,竟然有一種請求的意味。


    “你要我幫你采什麽『藥』?”陳樂試探『性』的問了句。


    “黃蓮草。”


    “什麽?”陳樂懵了,這種『藥』材雖然很難找到,但是也不過是尋常『藥』材而已,竟然非要自己去采。


    “那個,你的辨『藥』能力不是比別人強嘛,這個『藥』對我真的很重要,你能不能幫幫我。”


    “好吧!”陳樂一口應下,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說好這個事情之後,劉月就興高采烈的迴去了,陳樂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替她采到了『藥』材,相信以後兩人的關係也能好一些了吧,畢竟同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第二天一早,劉月就來找到陳樂,還帶了采『藥』用的『藥』背簍,半人多高的簍子在劉月的身上倒顯得挺滑稽,陳樂當時笑彎了腰,可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簍子背在了陳樂背上。


    按照劉月的說法,黃蓮草在清河山上就有,因為她自己就在那座山上采到過,其實劉月沒有跟他說實話,當時她自己辛辛苦苦采了三天,就采到兩大株“黃蓮草”,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的求陳樂幫自己。


    “前麵就是清河山了。”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劉月高興的說道。


    “我們注意一會吧。”陳樂看不下去,他一個大男人倒不怕什麽,但是得照顧一下劉月啊。


    “嗯。”


    “對了,為什麽那天你說那株黑珍珠我認錯了。”見有機會,陳樂問了一直藏在心裏的問題。


    “你說那件事啊。”劉月臉『色』微紅,顯然還在為當時吻陳樂難為情,接著她說道:“我不是不相信嘛,所以故意說了個慌,想知道你到底是靠其他什麽手段認出那株『藥』材的,畢竟黑珍珠太稀有了,就是放在我麵前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劉月你還真是聰明啊。”聽到事情的真相,陳樂恨不得脫下一隻鞋就往她臉上扔去,居然耍自己。


    越是了解劉月,陳樂就越是覺得這個女孩不簡單,女子無才便是德,陳樂瞬間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這麽厲害的女子,將來誰敢娶她?


    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走到了山腰上,劉月突然驚叫一聲,“黃蓮草,我看到黃蓮草了,就在那裏,你看到了沒有。”


    陳樂一臉無語,就一株“黃蓮草”而已,用的著這麽激動嗎?


    “附近有紅花草,竹蟲花,白淩草………”這下該輪到陳樂尖叫了,這簡直就是一片黃金寶地啊,看來這裏中醫不發達,很多草『藥』都沒人采,聽著係統報告出的這麽多草『藥』,陳樂嘴角的笑意越來越來深。


    “陳樂,你沒事吧?”采完『藥』迴來的劉月看到陳樂一臉傻笑的樣子,心想不會是傻了吧?


    “沒事沒事。”看到劉月投過來的怪異的目光,陳樂打了個哈哈,“我們繼續去采『藥』吧。”


    有係統的幫助,才一下午的時間,就采到了大半簍『藥』材,劉月小心翼翼的把黃蓮草放在簍子的一邊。


    “陳樂,為什麽村裏人都說你好『色』成『性』,成天偷看別人洗澡。”一邊弄著簍子的『藥』材,劉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陳樂驚訝的抬頭,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哦,是這樣……”陳樂剛準備迴答,突然迎麵走來兩個少年,其中一人也背著一個跟陳樂背上一樣的簍子。


    一見到劉月就熱情的打招唿,“劉姑娘,沒想到能到這裏遇到你。”


    “張公子,你怎麽,也來采『藥』?”想了很久,劉月終於認出了眼前的人。


    劉月有些意外,張聖嶽一個天醫世家的子弟,怎麽會辛辛苦苦的自己來采草『藥』?而且張聖嶽一身綾羅綢緞,隻有鞋腳上沾了些淤泥,很明顯不是來采『藥』的,那麽,他是來幹嘛的呢?


    陳樂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張公子”到底是誰,隻得順著劉月的話說一聲,“張公子。”


    “叫我張聖嶽就好了。”張聖嶽倒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從劉月口中得知陳樂的名字之後,就一口一個陳兄弟的稱唿,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人生不出任何反感的心思。


    “劉姑娘,你知道,我一個學天醫,對巫醫『藥』不太懂,這不,忙活了一天,我是一無所獲。”寒暄了幾句,張聖嶽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劉月也是聰明人,一聽這話,這意思是要跟自己一起了,不過這張聖嶽在本地的風評也不差,多個人也不是什麽壞事,於是也沒多做考慮,一口應承了下來,“隻要張公子不嫌棄,我們就一起采『藥』吧。”


    西邊的天空已經是紅彤彤一片,太陽躲進了雲層後麵,現在已經不能繼續采『藥』了,就隻得迴家了,畢竟大晚上在這大山上不安全,反正采『藥』也不急。


    “張公子,那我們明天這裏見吧!”到了山腳,劉月對已經汗流浹背的張聖嶽說道。


    “嗯,陳兄弟,劉姑娘,明天見。”張聖嶽說完,卻絲毫要離開的意思,劉月扯了一下陳樂打衣袖,見他跟了上來了就急急的往前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陳樂也隻顧埋頭往前走,突然感覺自己撞到了人,抬頭正準備道歉,發現撞到的人正是劉月,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你有沒有覺得張聖嶽有古怪,他好像根本就不是去采『藥』的。”劉月根本沒有聽他解釋,就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也感覺出來了,先不說他一個習天醫的不可能采『藥』材,光那身裝扮就讓人覺得可疑,誰穿著這麽體麵的衣服去采『藥』?”說起張聖嶽的古怪之處,陳樂仔細一想,還真是很可疑,隻是他到底做什麽呢?陳樂說出自己的疑問。


    “我剛剛偶爾迴頭的時候,就看到他一直盯著我看。”劉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說了出來。


    “哦,你是說……”陳樂瞬間懂了。


    “明天你會保護我的是吧!”劉月有些手足無措,再聰明的女孩子到底也是個女孩子,如果張聖嶽要對她做什麽,她也無力反抗。


    “我們可以明天不去,然後過兩天再去好了。”陳樂建議。


    “唉,頓時躲不過的。”這個時候劉月反倒表現出了她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早熟,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熟悉那些貴族少爺的『性』子,死纏爛打,於是這樣躲著,不如幹脆找個機會拒絕了他,最好讓他一次『性』死心。


    “這麽說,你明天是一定要去?”陳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氣魄,陳樂突然想起了測試那天劉月說出的那句話,“我們劉家人,願賭服輸。”


    張家大院


    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一前一後的進了內院,此時天『色』已經有些陰暗,少年剛毅的臉龐也看的不那麽清晰,腳上的鞋子也變得嶄新,這個少年就張聖嶽,因為嫌鞋子髒就直接去店鋪裏買了一雙新的,倒有一種視金錢如糞土的豪氣。


    “少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說話的是王強,一個張聖嶽收買來的奴仆,明麵上說是自己的『藥』童,其實有什麽肮髒的事情,張聖嶽都是要這種奴仆去幫自己背這個黑鍋的,所以同樣是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卻少有人知道他的那些事。


    “那丫頭已經對我們有所防備了,我們得快點,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張聖嶽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眼中流『露』出一抹陰厲的神『色』。


    “少爺,你是說……”


    “沒錯,明天一早你就把『藥』服下,中午毒發的時候你就苦苦哀求她幫你治。”交待完畢後,張聖嶽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他不擔心劉月不醫治王強,自己在她身上可是下足了功夫,劉月什麽樣的脾氣秉『性』,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劉月這丫頭的味道一定很美。”一邊往臥室走,張聖嶽一邊邪惡的想著,誰能知道,這樣一個謙虛有禮的人竟然是個喜歡那個偽君子。


    第二天一早,劉月吃完早餐就拉著陳樂往清河山走,結果張聖嶽卻遲遲沒來,陳樂有些坐不住了,“劉月,要不我們先走吧,他估計……”


    陳樂還沒說完,劉月就悠悠的說道,“他來了。”


    “哈哈,讓劉姑娘久等了,還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兒,耽擱了。”張聖嶽一上來就趕緊解釋,還說這次就有勞兩位了,下山後一定好好報答二位。


    陳樂心裏不斷吐槽,你要是現在就走就算“報答”我們了,他當然沒有傻到直接說出來,隻是應承了一聲,“張公子嚴重了,大家結伴去采『藥』,也不能說一定就是我們幫了你,報答就不必了。”


    隨意聊了幾句,各有心事的四人就上山了,天『色』有些陰沉,使的氣氛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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