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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p備案號:湘b2--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9號


    三排燧發槍此起彼伏的連續發射著,一千多發子彈橫四五百米範圍內的狹窄正麵戰場,帶來的殺傷是相當可觀的,好不容易跑到乞活軍軍陣前的闖軍精卒又是一片片的僵臥在戰場前,偏偏做為大占上風的一方指揮官,宋青書的嘴角不斷的抽搐著。


    高迎祥在,朝廷的視線就會聚集在他身上,做為次一級的其他各路民變軍首領過的就舒坦點,他要是倒了,朝廷的視線定然向下放,到時候宋青書的日子說不定也不好過了,一麵操心著自己人,一麵還得操心敵人,宋青書這農民軍領袖過的也算是夠悲催的。


    偏偏闖軍還不識他一片好人心,死了上千人,這夥闖軍精銳依舊此起彼伏向前衝,火槍畢竟有空閑,終究讓他們衝到了壕溝裏,已經氣如風箱的闖軍精兵舉著刀盾向胸牆後頭的乞活軍砍去,也顧不得再裝填子彈,前排的乞活軍亦是隨手套上刺刀,高喊著向上挑去。


    頂著槍林彈雨好不容易衝到陣前,闖軍在刺刀陣前支撐了卻不到五分鍾就崩潰了,沒辦法,來一個死一個,也如同火銃那樣,先衝上胸牆的被第一排刺刀紮死,借著戰友之死機會衝上來的又被第二排刺刀捅個透心涼,而且刺刀與火銃還不一樣,挨了一兩槍,救助及時還能活,一刺刀下去,人就基本上可以找小黑小白報道了,血腥而殘忍的殺戮,終究擊潰了這些闖軍的心理防線。


    眼看著哭號聲中,殘餘的闖軍慘叫著向後逃去,苗美興奮的唿喝著,拎起刺刀就要衝上去,其他殺紅了眼的乞活軍亦是差不多,可偏偏這功夫,後頭十多個傳令兵飛快的跑了下來,一邊跑一邊還喊著。


    “大帥有令,不得追擊!”


    “嗨,真他娘的晦氣!”


    在別的民變軍,十來個傳令兵根本沒有用,可乞活軍可是規矩分明,令行禁止,天天訓練嚴格的甚至有的兵做夢還在一二一的走著隊列,令出必達,那些衝出去的軍士潛意識裏就退了迴來,重新列隊,弄得苗美晦氣的吐了口唾沫。


    不但沒下令追殺,宋青書還人道到了極點,又是田伯光那倒黴的延安府書生揉著屁股打著白旗出了去,戰戰兢兢的到了闖軍陣中,允許闖軍派五百人先來收攏傷兵。


    可偏偏,宋青書一片好心又刺激到了高迎祥,連休整都沒允許,這次換上了騎兵,頂著乞活軍轟鳴的炮火,三千彪悍的關中騎兵舉著馬刀呐喊著向陣線發起了衝擊。


    …………


    裝備與戰術上的優勢這次大戰真是展現的淋漓盡致,為了攻克廬州,打通通往南京的道路,更是為了打破宋青書這個民變軍中常勝將軍的陰影,連續兩天時間,闖軍幾乎一刻不停的向金鬥河陣地發起衝鋒。


    先是步兵,然後用騎兵衝刺代替人跑,節省體力,到了陣前再下馬廝殺,再然後在附近收集木材定製厚重的大盾牌,由步兵推著向前抵禦槍擊,可以說能用的戰術高迎祥都想到了,最後一次甚至還真的打了宋青書一個措手不及。


    上萬闖軍有一次發起了集群衝鋒,宋青書是不客氣的下令山頂上大炮轟擊,可這一次闖軍似乎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般,頂著數以千計的上亡硬生生殺到乞活軍軍陣前,整個戰線與乞活軍肉搏起來,到處都是短兵相接。


    偏偏這個時候,從金鬥河上遊,高迎祥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百多條江船載著上千人順流而下,飛快的插到了乞活軍側翼,上千闖軍大刀手下餃子一樣跳河,向乞活軍背後鋪來。


    兩個師甚至騎兵都派到了戰線上,宋青書手頭除了二百來個炮營,真是一分兵力都抽不出來了,還好,這次又是馬士英派上了用場。


    “本官是廬鳳總督,傳朝廷軍令,斬殺賊一首者賞銀十兩!”


    乞活軍唯一還有空閑的就是後陣的那些打行混混,宋青書承諾迴去給他們補發軍餉,逃散的趨勢是止住了,三千出頭的混混激戰兩天時間,基本上是在後頭看熱鬧,還算是生力軍。


    都說戰爭是急劇感染力的,這兩天光看著乞活軍殺的熱血沸騰,這些打行心頭也癢癢了起來,這迴有了官府的名頭,又有賞格刺激,在馬士英的鼓動中,三千多打行師還真是士氣高昂,僅僅攜帶著挖壕溝用的鏟子,鎬頭之類的,呐喊著就奔著泥猴一般的闖軍殺了過去,雙方在泥潭上頓時混戰成了一團。


    說實話,宋青書對這些混混的戰鬥力還真不敢報以期待,不說裝備的問題,一幫子靠敲詐勒索的混球能是縱橫幾省,殺人如麻的精悍民變軍對手嗎?一麵兼顧著前麵的戰場,一麵宋青書還滿頭大汗的迴顧著,不斷判斷能抽調那一個營迴去支援下,然而打了一會,他卻是驚愕的把這念頭收了迴去。


    別說,這年頭的黑社會還真有點本事,早聽說這些混球在安慶城內無惡不作,天天以打人,幫著鄉紳鎮壓鄉下佃戶,甚至複仇謀殺為生,有的打行打手甚至練的一棒子下去,人無傷痕,可是迴家幾天必定暴斃而亡的地步,和這些專業流氓相比,闖軍精兵雖然廝殺多年,有著足夠的膽氣與瘋狂,可真是技巧略顯不足,宋青書眼看著一個長得頗為粗壯的家夥棍子一挑,力道明明不算太大,偏偏對麵那個虎背熊腰的闖軍立馬捂著肚子癱軟成了一團。


    畢竟乞活軍一天二十五個小時,就差做夢時間沒有訓練了,幹的就是殺人的活計,五千多精兵刺刀上下翻飛,苦戰了二十多分鍾,頭上還頂著乞活軍大炮的闖軍精銳終究還是崩潰了,殘餘七千多人又是潮水一般驚慌的向後退卻,擺脫了闖軍正麵部隊的糾纏,宋青書立馬騰出手對付這支奇兵。


    山上的大炮也顧不得散熱了,調轉迴來直接轟到河上,本來那種長條江船就不結實,十幾炮下去就沉了一片,旋即大股的兵力壓上,這功夫已經被工兵鏟工兵鍬打蒙了的闖軍奇兵,殘餘的八百多人也是頹然的放下了兵器。


    “幹的很好,小子!”


    這一戰打行師也傷亡了三百多,不過坐在河邊上休息,這些人依舊殘留著興奮,說男人是暴力動物,還真是沒錯,安排田伯光去整理各部,宋青書倒是帶著隨從親自去了趟打行師,把剛剛那個用鍬把捅翻了闖軍將領的年輕人找了出來。


    還真叫個年輕人,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嘴角的毛都沒退,這年頭江南的打行也屬於一個社會問題,無地的流民實在找不到維持生計的活路,這才走到這條黑路,倒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看著這年輕漢子一張圓臉憨乎乎的模樣,還生的濃眉大眼,看上去就不想那些窮兇極惡的惡徒,宋青書倒是看的很有好感,拍著他的肩膀連續誇獎了幾句,旋即按著他肩膀迴頭大叫起來。


    “這位小兄弟殺敵有功,賞紋銀五百兩,升安慶師營帥,為我宋某人拚命的,宋某虧待不了你們!”


    “好好幹!”再一片羨慕中,宋青書又是拍了拍那個有些驚呆的年輕人,旋即領著親兵再次匆匆向前軍趕去,這個打行師雖然表現出了價值,可宋青書目前最倚重的還是自己的乞活軍,稍微收買下人心即可,還得顧得上正事。


    然而宋青書沒等走兩步,身後那濃鬱的福建味南京官話忽然驚喜的傳了過來。


    “謝大帥,小的施琅一定為大帥抗頭賣命,雖死不悔!”


    聽著這個名字,一個踉蹌下宋青書差不點沒掉溝裏去。


    這一場戰鬥也是高迎祥能發動的最後一股了,一戰折損了四千多骨幹力量,就算他也是吃不消,暫停了進攻。


    可這皇帝的麵子還真是重要,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偌大的闖軍就橫在了廬州城前,也不進攻,就和乞活軍以及城頭上的官軍鄉勇大眼瞪小眼。


    第七天,還是實在耐不住氣的宋青書先找上門來。


    會麵地點在兩軍中間設了個小亭子,宋青書是帶著馬士英親自到了,闖軍方麵,高迎祥沒來,僅僅派了手下大將郝搖旗來談判。


    這郝搖旗在軍中是出了名的粗人,橫起來有時候連高迎祥的麵子也不買,而且性子殘忍,好劫掠,殺人,這個特性見了宋青書還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這個臉上橫肉鼓得跟劊子手般的家夥不屑的把腦袋昂的老高。


    “給官府當走狗的混賬東西,我家陛下是不屑於見的,有什麽事兒就跟趕緊說,老子還要趕迴去整軍!”


    “放肆!你在敢罵一句試試?”


    民變軍也是講輩分的,雖然宋青書起兵晚點,可他是首領一個級別的人物,郝搖旗不過是小弟級別,看著這貨囂張跋扈的模樣,同來的苗美頓時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血紅,上前就拎住了郝搖旗的脖子。


    “哎呦,朝廷鷹犬還不讓人說了,怎麽,官狗子,要和老子耍兩膀子?”


    “老子怕你,有能耐咱就掏刀子決個生死,老子要眉頭皺一下都不是帶把的!”


    眼看著兩個粗人就要就地上演起了全武行,宋青書趕忙惱火的喝令道:“苗師帥,退下!”


    “可大帥!”


    “本帥說退下!”


    苗美不甘心的推到一旁,引得那郝搖旗倒是得意的眉飛色舞,也是陰沉個臉,在馬士英胡子抽搐中,宋青書抽出一份官府的公文扔了出去。


    “這是五省總理盧象升發來的軍報,你拿迴去給你家闖王,他知道怎麽迴事!”


    “雞毛東西!”


    團廢紙一樣,郝搖旗把公文團成一團塞進了懷裏,招唿都不打一聲駕著戰馬又小跑了迴去,然而僅僅不到片刻,又是十多騎快馬奔了出來,這次卻是換成了與宋青書有交情的李過。


    這次可有禮貌多了,李過是親自跳下馬,向宋青書鞠了一躬。


    “大帥義舉,我家陛下多謝了,不過奉勸大帥一句,和官狗子攪在一起,終究沒有好下場,好自為之!”


    “本帥自有計較!”


    寒暄了兩句,李過亦是行色匆匆的退迴了軍中。


    次日,廬州城守軍還有鄉勇們又是打著哈欠登上了城牆,準備新的一天防禦,背著太陽揉了揉眼睛,守廬的一個百戶剛想鬆開腰帶放點水,可旋即,他又是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


    “闖軍退了?”


    一夜之間,一直死賴在那兒不走的闖軍,居然走了個一個都不剩,而此時,一直守在城下的乞活軍也是早早出了門,在闖軍的營盤中收拾著戰利品。


    可算是把闖軍打發走自己的地盤了,站在炮台上眺望著自己部將收拾東西,宋青書是輕鬆的吐出一口氣來,可旁邊的廬鳳總督馬士英卻是一丁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哭喪著一張臉。


    “都督,別這樣嘛?好歹宋某奮戰都沒打退的闖軍,讓您一紙書信就給退了!”好半天,宋青書方才帶著笑意扭過頭,可聽著馬士英卻是差不點沒哭出來,一張苦瓜臉也是抱拳拱了拱手。


    “青書兄,可讓你把某拖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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