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楨驚疑不定。


    她從未謀麵的那位師尊已經渡劫飛升, 後來才隕落於仙魔大戰,這位前輩卻似乎認識衝元仙尊?


    莫非他也是飛升大能?


    她拿不準這位前輩和衝元仙尊究竟是敵是友, 有些不敢開口。


    “你別怕。”那位前輩也反應過來了, 解釋道, “衝元是我一位故友,我隻是想確認他的下落,並無惡意。”


    他的語氣確實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 周竹楨猶豫了一下, 一五一十道:“晚輩年少時機緣巧合, 曾拾到衝元仙尊的本命靈劍歸真, 接受了他的傳承。”


    本命靈劍已經遺落, 主人定然是身隕了。


    那人沉默了一陣,周竹楨看見柔和的白光在空間中亮起,照亮了一小塊區域, 那裏顯出了一個虛影。


    那是一位白衣散發的仙君,外貌非常年輕,手裏握了一把折扇。他聲音裏明明有點慵懶散漫的意味, 長得卻十分嚴肅正經,觀之如千年冰川,不怎麽和藹可親。


    “本座道號清鬱,是你師父的朋友。”他見周竹楨好奇, 解釋了一句, “關係還行吧。你是在這一界拾到衝元的本命劍的?”


    “不是。”周竹楨搖搖頭, 把自己撿到靈劍, 之後被係統綁定,被迫穿越多次最終到達修真界的事情簡單地敘述了一下。


    “這麽複雜啊。”清鬱仙尊搖搖頭,“元徵麽……本座倒是沒聽過此人名號,想來隻是下界一個走了歪門邪道的小輩罷了……”


    他是飛升大能,自然是不會記得區區一個沒能進階大乘的合道修士的。


    “你剛剛說他想要奪舍你的身體?”清鬱眼神落在她眉心那一點金印上,又挪了開去,“怪不得……原來如此……那就都能對得上了……”


    對得上什麽?


    周竹楨有點『迷』茫。


    “怪不得你方才要拿那本心劍九式。”清鬱沉思了一下,又道,“歸真劍現在在你手上吧?”


    “在,隻是……”周竹楨頓了一下,把歸真劍從丹田裏召出來。


    原本流暢堅韌的劍身已經斷為兩截。


    “哎呀。”清鬱仙尊輕輕歎了口氣,“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是晚輩的錯。”周竹楨低頭,略去了被容寬磋磨的那一截,“請問前輩,您知道哪兒能找到紫皇竹嗎?”


    “紫皇竹是上古神木,存世至今的,怕是不怎麽多了。”清鬱仙尊慢慢地說,“至少在我從前遊曆過的小世界中,未曾見過此物。”


    “哦……”周竹楨有點失落。


    “但是有一個地方我曾經見到過。”清鬱仙尊說,“隻是以你目前的修為,還去不得那裏。”


    “求前輩告知。”周竹楨收起歸真劍,長揖到底。


    “在空冥之境。”清鬱仙尊悠悠歎了口氣,“原本要飛升之後才能前往那裏,不過現在不必了,等你晉階合道,能夠穿梭界域,就可以用這個引路前往了。”


    他伸手一招,一個白『色』的圓球就飄飄搖搖地飛過來,裏麵是一盞手提式的銅燈,裏麵還有一枚玉簡。


    “玉簡裏記錄的是空冥之境的地圖,還有銅燈的使用方法。”清鬱仙尊說,“紫皇竹也在裏麵。如果這些年沒有發生變故,應當還在原處,十分好找,你去了就知道了。”


    周竹楨接過銅燈和玉簡,謝了清鬱仙尊,卻感到滿腦子都是疑問。


    “前輩,空冥之境就是仙境嗎?為什麽現在不用飛升就能去了呢?”


    “仙境?”清鬱仙尊像是聽到了什麽滑稽的事情,大笑起來,“這世上哪有什麽仙境——不過一牢籠耳!”


    周竹楨心裏一震。


    她模模糊糊地感覺,有些東西已經近在眼前,隻隔了一層薄薄的紗,後麵卻隱藏了極為恐怖的真相。


    飛升之後的仙人究竟會去哪裏?他們擁有那樣漫長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卻不能留在界域之內——莫非真的是上天去喝茶打牌養老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麽後麵會發生那麽慘烈的仙魔大戰?


    周竹楨很久以前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那時她年齡尚小,境界也不高,既想不出什麽頭緒,思考這種東西也沒什麽意義,就暫時擱置在一旁,現在想來,卻覺得背後冷汗直流。


    不過一牢籠耳……


    “既然你是衝元的徒弟,這些事情告訴你也無妨。”清鬱仙尊冷冰冰地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仙境,所謂飛升和成仙,都隻不過是天道布下的一張羅網而已。”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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