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經常吧。”那個外門弟子低頭掰了掰手指, “大概兩、三年一次的樣子……”


    衛長歌尚且不明所以,周竹楨卻立刻嚴肅起來了。


    她在原本的世界聽說過一個概念。


    犯罪黑數, 即為隱案,特指已經發生卻因種種原因未被記載的犯罪數量。兩三年曝光一起,這些年真的就隻有這麽幾起嗎?


    不可能的。


    更何況普通百姓對於傳說中的“仙門”心存敬畏,就算子女再也不迴家,也隻當他們是斬斷塵緣修仙去了;對方又特意裝扮成問道門弟子的模樣去行騙——看這『婦』人反應, 裝的還是問道門嫡傳弟子……


    這背後究竟還有多少起隱案?


    “拐騙之人帶走這些孩童,是為了什麽?”周竹楨問一旁的外門弟子。


    “不知道……”那個外門弟子冥思苦想一陣,“莫非是小門派收徒?”


    這個猜想不無道理,修仙界的各大門派之間有著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各門派周圍的直接管轄地一般是不允許其他門派前來招收弟子的,對方為了在問道門的地盤上招生,也可能裝扮成問道門弟子。


    但周竹楨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凡俗百姓是不知道修真界的門派之別的, 如果是正道門派, 大可坦『蕩』前來,百姓一樣會歡歡喜喜把孩子送出去,就是半路上被問道門弟子撞見,也最多是迴宗稟報一番……他們就不怕正好和問道門修士碰上, 解釋不清來曆嗎?


    私自招生和偽裝問道門弟子可不是一個概念,後者是可以直接動武的。


    誰知道你裝作問道門弟子是要做什麽,會不會敗壞門派名聲。


    再說了, 問道門外也不是沒有靈氣較為充盈的地方, 哪個門派膽子這麽大, 敢在南溟之主頭上動土?


    “此事是否稟報過門派?”周竹楨問。


    “迴師姐,剛才已經有人報上去了。”那個外門弟子道,“先前我們也稟報過,但門派轄區廣大,又過了很長時間,對方早就跑沒影了……”


    這也在意料之中。


    重重監控之下的現代,兒童失蹤都很難找迴,更何況問道門轄地的麵積是藍星的不知道多少倍,監控?想什麽呢?


    道君也沒辦法,她垂眸道:“這段時間出去都注意著一點,遇到偽裝本門弟子的修士,立即拿下,送迴門派審問。”


    “是。”


    出了這麽一樁事情,兩人都無心逛街了,周竹楨和衛長歌一同迴了門派,道別後往含光峰的方向飛去。


    快到含光峰的時候,她卻停頓了一下,飛舟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往天極峰飛去。


    天極峰典籍室的接待弟子正趴在桌上打瞌睡,這裏的工作向來清閑,沒什麽人會來這兒……


    耳邊突然響起咚咚兩聲。


    他『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睛,看見麵前站了個人,立刻嚇醒了:“這位……師姐,有事嗎?”


    周竹楨敲了兩下桌麵,收迴手,淡淡道:“我想查看一下曆年入門的弟子名錄。”


    “弟子名錄……”接待弟子『揉』了『揉』眼睛,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塊藍『色』的方形玉塊,輕輕撫過,玉塊上方亮起了淺淺的藍光:“弟子名錄不是機密,不過按照規定,還請師姐留一下個人信息。”


    “怎麽留?”周竹楨從前沒來過這裏,並不了解辦事流程。


    “用腰牌在這裏印一下就行。”


    道君解下玉牌,在玉塊正麵印了一下,淺淺的藍光化為白光,玉塊上顯現出她的影像。


    接待弟子看了看玉塊,確認是本人,這才轉身進了內室,很快拿了個玄『色』的鐵盒出來,他打開鐵盒,鐵盒裏麵襯了絨布,中間放著一塊碧綠的玉簡。


    “這個是不允許帶走的,隻能在這裏看。”


    周竹楨點點頭,拿起玉簡,神識讀取其中信息,過了一會兒才麵『色』沉重地放下。


    接待弟子有些好奇:“師姐,您為什麽要看這個呀,是哪位峰主的吩咐嗎?”


    “不是。”周竹楨搖搖頭,“昨天出了點事,我來調查一下,一會兒要向掌門稟報。”


    “哦。”接待弟子還以為是哪個弟子犯了事,也沒有多問,把玉簡小心收迴盒子裏。


    道君出了典籍室,匆匆往天極峰主殿去,殿外的侍奉弟子替她通報了掌門,沒過一會兒,耳邊就聽見了召見聲。


    周竹楨踏進正殿行禮:“見過師叔。”


    “寒玉啊。”含元道君笑盈盈地把她拉過去坐下,“你師父也是,平時就知道押著你修煉,好不容易盼到他閉關——怎麽啦,最近有什麽困難嗎?還是修煉上有問題?”


    “都沒有。”周竹楨想了想,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看含元道君沒有太大反應,慢慢地道,“弟子剛才去查看了曆年弟子名錄,發現從三十年前開始,入門弟子中三靈根的數量下降了四成,雙靈根人數下降了一半,單靈根數量太少,不好統計。”


    含元道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門派招新有定額,四五靈根弟子的數量不減反增,不過四靈根五靈根比較常見,不能判斷他們是隻拐三靈根以上的弟子還是所有的都拐。”周竹楨說。


    含元道君猛地站起來,來迴踱了幾步,肅容道:“我知道了,稍後組織弟子徹查此事。”


    周竹楨點點頭,她就是想讓此事引起門派重視,憑她一人之力起不了多少作用,問道門弟子合力總是可以調查一下的。人才是門派發展的生命線,作為頂級門派,也無法容忍有人在自己轄地搶人。


    “師叔您繼續忙,弟子告退了。”


    “等一下。”含元道君拉住她,又塞了一個儲物袋給她,“若不是寒玉細心,還不知道這夥人要囂張到何時。”


    “這……”


    “收著吧。”含元道君道,“你的身份還未公之於眾,宗門發放的還是築基修士的供給,這是元嬰修士一年的供給,昨天剛剛準備下,就是你今天不來,也要讓人給你送過去的。”


    “謝謝師叔。”既然這樣,周竹楨就收了儲物袋,跟含元道君道別後迴了含光峰。


    含元道君的品味仍然那麽少女,給她準備的儲物袋都是嫣紅『色』。周竹楨打開看了看,裏麵是一千塊中品靈石和一百塊上品靈石,常見的元嬰期丹『藥』數瓶。


    道君換算了一下,一百塊上品靈石折合一千餘中品靈石,加起來差不多就是兩千中品靈石。如果這是一般元嬰修士的配給的話,含光道尊昨天給了她一萬塊上品靈石,相當於十萬中品靈石……


    她終於有了一點仙二代的感覺。


    把靈石和丹『藥』轉移到手鐲裏,周竹楨收起儲物袋,盤坐在玉台開始修煉。


    她明天就要外出遊曆了,再迴來估計少說也是一兩年後……


    出去過一次,道君充分認識了外麵的靈氣有多匱乏。就是她布上聚靈陣,用上品靈石作陣眼,恐怕也沒有含光峰上的靈氣濃鬱。


    確實有些舍不得,但該吃苦的時候就不能對自己心軟,既然是曆練,條件自然要艱苦一些。


    ……


    第二天一早,周竹楨就去天極峰登記了長期外出,又去山下的啟明坊市買了份地圖。


    坊市裏設了傳送陣,三十塊下品靈石一人,至少二十人才能啟動。


    傳送陣的價格較高,很多修士為了省錢,會選擇自己用靈力駕馭法器飛過去。周竹楨等了一個時辰,才湊齊了二十個前往問道門轄區邊境坊市的修士。


    所有人都交納了三十塊下品靈石,負責啟動傳送陣的修士把大部分靈石堆在陣眼處,引導靈力填充陣紋,周竹楨站在傳送陣內,看著腳下的陣紋逐漸亮起,金『色』的漣漪擴散開來,整個陣法完全啟動,周圍的空間一陣波動,短暫的眩暈過後,眼前的景象已經變了。


    道君踏出傳送陣,放眼四顧,這個坊市的規模明顯比問道門山腳下的啟明坊市要小很多,街上的修士也寥寥無幾,整體情況比較蕭條。


    這裏就是離問道門最遠的思歸坊市了。


    傳送陣外駐守的問道門弟子看起來也沒什麽精神,看到她袍角玄青『色』的鑲邊,非常熱情地上前打招唿——這兒難得來個嫡傳弟子。道君客氣地拒絕了對方攀關係的意圖,找了個地方換了一身白『色』道袍。這裏的築基修士並不多,她就把修為壓製到了煉氣。


    她也沒有急著離開坊市,而是找了家茶館坐下,隨意點了壺靈茶。


    這個坊市的外來修士比較多,茶館裏也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天。周竹楨取出之前購買的那份地圖。地圖的載體是一塊小小的白『色』玉片,她捏著玉片,注入靈力,一張巨大的光幕突然沿著玉片的邊緣展開,被茶館的天花板阻斷。


    旁邊的修真者紛紛側目。


    ……有點尷尬。


    周竹楨立刻收迴靈力,光幕消失了。


    她把玉片平放在桌上,注入一絲靈力,一張較小的地圖展開在桌上。周竹楨嚐試了一下,發現還可以用靈力作記號。


    這個玉片花去了十塊下品靈石,賣家向她推銷的時候說這是目前瀛洲地圖中最新最細致的版本。她一邊看地圖,一邊聽著周圍的修士聊天。


    “文墨閣又出了位金丹真人,聽說那金丹大典辦得可是熱鬧……”


    “我之前煉清心丹的時候炸爐了,過兩天又要去找蓮心草……”


    “唉,別提了,我妹妹現在硬要嫁給那個凡人,誰勸都不管用,我爹說要是她再不迴來就打斷她的腿……”


    “……”


    道君聽了一耳朵『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多少有價值的信息,她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喝著茶看著地圖。


    突然有個人坐到了她對麵。


    “姑娘看著麵生,是剛來這個坊市吧?”對方湊近了一點,壓低聲音道,“我看姑娘似乎實力過人,有一樁合作想和姑娘談談。若是事成,收益非同一般,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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