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慕容龍秀一下從馬車裏跳了下來,指著弄琴,厲聲問道:“你要本王聽這個女人的差遣?!”


    弄琴臉上沒有絲毫波瀾,隻道:“這是太後吩咐的,王爺有什麽疑問,大可以進去當麵向太後問清楚。”說完,弄琴便轉身進了別院中。


    當慕容龍秀無奈的轉身時,便看見冷歌臉上的得意,可他又不能真的進去找白秋月問清楚,便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後麵的馬車走去,馬車比前麵那輛規模小了很多,而且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根本就是隨便找的下人坐的,“王爺,小的扶你。”下人伸手要扶他,卻被打掉。


    慕容龍秀恨聲到:“別用髒手碰本王!”說完,撩起袍子,自己坐了進去。


    這邊,紅碧扶上冷歌的手腕,“小姐,我扶你上去。”


    紅碧這時才發現冷歌的整隻手都在顫抖,臉上也由勝利者的得意表情變為了不安,悲傷,紅碧不明,便問道:“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請大夫,再啟程。”


    冷歌握住紅碧的手,吸了一口氣,晶瑩的淚水收了迴去,但仍是難受的,她的聲音澀啞,“紅碧,當年我為了這個男人,我情願不眠不休,夜走千裏去給他送一件衣服,今日我——”


    紅碧雖是侍女,但也因為在太後身邊,便對蜀寧王與這位冷歌小姐之間的恩怨略知一二,便安慰道:“小姐,上馬車吧,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小姐哭的。”


    冷歌緊緊握了握她的手,終於邁開步子,“你是不知道當年我的是如何愛慘了他!”


    說完,她上了馬車,放下簾子後,望了紅碧一眼,道:“我今日流淚,不是為他,是為自己,以後再也不會了,而且這次我會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紅碧頷首道:“奴婢,定當全力協助小姐。”


    一路千裏,黃沙漫天,冷歌踏上了去天北國的路——


    而這邊,白璃憂自從與戎蘭亭重遇後,便一天都沒有閑下來,每日除了與戎蘭亭形影不離,還要與他講起以前的事情,帝都遇見,那場未完的婚禮——隻是戎蘭亭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白璃憂雖然心痛,但也無可奈何,隻能盡快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便要啟程帶著他前往君國。


    隻是前往君國哪裏有那麽容易,先不說不能泄露行蹤,就是白秋月也不會讓她順利的出城,所以這都是難題,得好好的想想辦法才行。


    院中,起了一些霧氣,比起剛才的天氣,濕冷了不少,白璃憂一點也不避嫌的握上了戎蘭亭的手,戎蘭亭一直盯著院中那棵高大的銀杏樹,樹葉飄落下來,他的目光也就落在哪裏,絲毫不知道身邊還有個人在跟自己說話。


    白璃憂看著他,一臉愁容,但當他的目光有些轉移到自己身邊時,又強顏歡笑的逗他,逗完之後,她又吩咐走進院中的春梅,“去取件衣服來,大哥的手有些冷。”


    “怎麽會不冷啊,這看著就快入冬了,夫人,聽說君國地處北邊,一入冬那雪碧城牆還要厚。”春香說道。


    白璃憂笑道:“難道你有去過君國?”


    “這倒是沒有,就是想著戎公子本來身上的傷重,要是冬天去,天氣這麽冷,也不知道他扛不扛得住。”


    白璃憂倒不是擔心這個,不過還是歎了一口氣,“我也擔心這個,但是到時候好好準備準備,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反而是我們該如何出城。”


    春梅有些錯愕,道:“從找到戎公子,夫人您就說出城的事,怎麽到現在還沒想出來啊?”


    白璃憂知她在嘲自己,嗔她一眼,笑道:“哪裏有那麽容易啊,我一個人想,你又不幫我。”


    “你可饒了奴婢吧,你讓奴婢每日變著法的給你做飯吃還行,用腦子想辦法啊,還是別為難奴婢了。”


    白璃憂哈哈大笑起來,“哼——你啊,一個做奴婢的,不為主子分憂,還將麻煩的事情都扔給主子,你小心我讓呂叔罰你,罰你嫁給街口的那個張三!”


    白璃憂逗趣她,那張三一表人才,還是藥鋪的少東家,早就對春梅有意,隻是郎有情妾無意,春梅怒嗔她一眼,狠咬著唇罵道:“你也知道自己是會做主子的,竟這麽混賬,拿下人打趣,我怎麽了就該被罰嫁給那張三,我雖年紀不小了,但也不能隨便就嫁給誰了去!”


    白璃憂見她生氣了,忙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連連道歉,好不容易春梅才消了氣,這時她看見戎蘭亭也跟著這樣的氣氛笑了起來,似在笑她傻氣,白璃憂也迴以他一個微笑,之後便是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放開。


    這般打鬧後,倒是令白璃憂茅塞頓開了,她忽然高興的跳起來,嚇了春梅一跳,“夫人,您又做什麽啊?”


    白璃憂請捏了一下春梅的臉蛋,隨即放開,笑道:“這次還真是要那位張三幫幫忙了。”


    春梅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知她一定是又有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白璃憂的想法其實很簡單,要想出城,他們這樣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肯定不行的,多惹人注目啊,所以一定得喬裝打扮才行,白家商行水陸,陸路交通都很通達,出城後去君國,勢必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但是這樣還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行蹤,所以要想從出城去君國,是不能選擇白家這條線的。


    那位張三公子家經營藥鋪,自有一套他家藥鋪出城,到達目的地的走法,而且白璃憂也知道藥鋪一般都是入冬之前前往北方補給藥材的,而且要是他們喬裝成其他藥鋪的人出城,白秋月也不會知道,這樣順利出城,在轉坐白家商行的貨船,一路北上,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所以這件事情,她得好好的跟春梅商量商量了,一邊想著,她便‘不懷好意’的看向了春梅,春梅被她看的心裏發緊,幹趕緊告饒道:“夫人,您有什麽話便說吧,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春梅,春梅怕——”


    “怕什麽呢,夫人我又不會把你吃了,就是想讓你犧牲點色相罷了。”白璃憂一臉奸詐的笑容,春梅頭皮發麻,緊緊捏住自己的衣領——呂炎從商行迴來時,已近傍晚,還沒來得及吃東西,便被白璃憂叫進了書房裏,呂炎也正好有事要與她說。


    呂炎將書信拿出來,“小姐,元帥迴信了。”


    “是嗎?爹的信這麽快就迴了。”白璃憂接過信件,之後呂炎喝了一口茶,趁她看信時,一邊說道:“元帥知道了戎將軍未死,但戎將軍不能讓千葉禁軍找到,因為他已經死了!如果複活了,對——”


    白璃憂自然明白呂炎這話的意思,當年慕容謹之要的就是戎蘭亭這個戎家大元帥王後人的舍身成仁,要的就是戎蘭亭死後,軍隊為其報仇,保家衛國的高漲氣勢,如果戎蘭亭活著迴到千葉,那必定會被當做是一個笑話,必然那場戰爭,死得隻剩下他一個主帥,老百姓該如何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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