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你在生什麽悶氣,你是少女嗎?”夏元熙替一動不動坐那的左丘伯玉包好傷口,抱怨道。


    作為一個煉丹小能手,夏元熙基本上隻用稍微問下他症狀感受,再從仙市上買迴材料,起一爐丹藥,就能抑製傷勢惡化,加上替他解去奴隸船下在身上的鎖元符印,讓左丘伯玉也能發揮自愈的作用。


    隻不過有幾味珍惜藥材買不到,隻有迴昆侖從聖濟殿的庫存裏麵找,才能真正是對症下藥,但被廢掉的魔眼也隻能重新練了


    在此之前,左丘伯玉也隻好暫時忍耐一段相較以前,屬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日子。


    不知是哪方麵的原因,一路上他都十分不快,除非必要,比如說夏元熙一再追問他體內毒素和暗傷的情況,他才勉為其難金口吐出幾個字,否則一律隻是哼一下表示迴答。


    夏元熙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正坐在她麵前,雙腿並得緊緊得,坐姿僵硬,感覺像是渾身不自在。聽到“少女”兩個字,他碧眼狠狠一瞪,咬咬嘴唇,稍微放鬆一下雙腿,從標準的淑女坐姿變成類似向上官匯報的謹慎下級。


    夏元熙感覺到這個變幻,向下瞥了一眼。左丘伯玉立刻不安地牽了牽蓋在腿上的上衣,保證它平整地蓋在膝上,遮住自己的私密部位。


    “看什麽看……”


    嘖嘖,之前我問十句你才答一句,想不到現在一個眼神就能讓你開口了,我果然越來越有上位修士言出令行的氣勢了。


    夏元熙滿意地微笑,嘴裏卻盡量注意不顯露得意忘形的原因:“抱歉,我不知道你竟然會這麽害羞的。”


    “誰害羞了!”左丘伯玉惱羞成怒。


    “嗯,沒害羞,你坦蕩蕩總行了吧?”夏元熙毫無誠意地安慰他,“包完了,穿上衣服走吧,去定間房,她們應該會在這裏停留幾天,我得好好照看她。”


    “誰?”左丘伯玉問,但隨即他就被自己身上的藥膏繃帶震驚了,“你包的什麽鬼東西?!”


    夏元熙纏的布條每根都是剛好蓋住傷口,所以稀稀拉拉,縱橫交錯,比起繃帶更像是一種緊♂縛裝一樣。


    再加上他的輕薄衣料,二者看起來是何等的傷風敗俗!


    “你傷口時間太久了,通風透氣比較好,別密信那些包成粽子的蒙古大夫,我不會坑你的。”夏元熙篤定道。


    “不是這個問題!你馬上拆了重包!”左丘伯玉強烈要求。


    “浪費的材料怎麽辦?我可是自掏腰包啊,這些藥材也不便宜,有些城裏都湊不出第二份了。好歹等迴昆侖找我師兄,他功德值高,愛在門派拿多少就拿多少,現在就先忍忍吧。”


    “呃……可惡……”任他再怎麽折騰,也改變不了現在他身無分文,要靠夏元熙養活的事實。


    被喜歡的女人保護,還要花她的靈珠,或是仰情敵鼻息,承那個該死的玄微施舍?!


    不,絕不!


    左丘伯玉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那之前養好傷,一定要避免出現像夏元熙替自己向薛景純求藥這種丟臉的事。


    比起這個,之前街上對他穿著打扮頻頻側目,竊竊私語的行人似乎也沒有那麽不能接受了。


    被當做男寵又怎樣?!


    渾然不覺得自己下限又成功降低的左丘伯玉再也沒有抱怨,默認了身上包紮方式奇怪的繃帶。


    “二位客官,一間套屋上房?”客棧夥計曖昧地看著眼前的道姑,那人帶著衣著騷氣的金發俊美青年,據他多年經驗,一看就是和自己麵首出行的修真世家小姐,於是半是篤定地問


    “隨便。”夏元熙反正也不睡覺的,這間房隻是歇腳用,還有就是為左丘伯玉養傷。而且,這種套房一般都分隔成幾間,她其實隻要其中一間暖閣就行,連床榻都不需要,一個蒲團足矣。


    倒是左丘伯玉製止道:“不,兩間……”


    “一間夠了,不然無論我過去還是你過來都比較麻煩。”夏元熙說的當然是療傷的事。


    果然是那種關係啊!


    周圍的人都豎起耳朵,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你在說什麽……”左丘伯玉在暗地裏投來的各色“了然於心”式目光中更加局促不安,“我倒沒什麽,你一個女子,怎麽如此不注意名節!別聽她胡說,是兩間。”


    什麽嘛,穿成這樣招搖過市,也沒讓人家完全搞上手嗎?這欲拒還迎的段位很高啊……


    夥計心中對那金發異域人欲擒故縱的把戲暗暗鄙夷,大筆一揮,笑容滿麵地為兩位豪客開了兩間上房。


    左丘伯玉快步走進自己那間,掩上門,就這麽靠著門滑落,坐在地上。


    原本他已經做好準備,接受種種非議和鄙夷,但是當他發現那些淫(和諧)邪下流的目光更有部分投向夏元熙,猜測她道袍下麵藏著多麽強烈的欲(和諧)望時,卻完全超出了他理智的承受能力。


    “混蛋們……若是我傷好了,非把你們都煉成魔眼不可!”他恨恨咬牙。


    這時,門卻被誰輕輕敲響了。


    是她嗎?這麽晚了還過來,若是被人看見成何體統?但要是不開門,被人看見她站在門前,像是準備來過夜的樣子,也是不美。


    左丘伯玉最終還是打開了門,發現站著的卻不是夏元熙,而是一位脂粉氣有些重的妖豔少年。


    那少年一看是他,媚氣的笑容不見了,轉而變成一種防備和疏離:“是你啊……難道是另一間?”


    另一間?莫非他找的是夏元熙?


    “你找她,究竟想如何?!”左丘伯玉鷹隼一般的碧瞳閃爍著懾人的寒光,抓起那少年的領口質問道。


    “你做什麽?快放了小爺!”


    左丘伯玉畢竟重傷,少年廢了一番力氣,倒也順利掙脫。


    他整整領口,晦氣地撇嘴道:“想如何?小爺還不就想著和你做一樣的事。”


    “收起你那些無端猜測,滾迴去!”


    “嘿嘿,別裝了,這裏上上下下,誰看不出你們的關係?”少年挑釁道,“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這麽大的金主,你一人伺候不了!一人吃獨食,等到失寵那天,再沒人幫你說話,那滋味不好受的。你就聽我一言,把我介紹給那位漂亮的道姑姐姐,你我氣質風格迥異,斷然不會壞了對方恩寵


    。而且女人嘛,也喜歡這個調調,兩個俊俏男人一起侍候她,容貌交相輝映,她玩的也爽快,更有許多絕妙的花樣,是一個人做不了的。不如我們今晚來次三人行,我保證那位從此食髓知味,再也忘不了這等美事……”


    聽他越說越是不堪,把夏元熙描述成一個荒淫無度的女人,左丘伯玉隻覺得腦漿都要沸騰了。


    他一拳揮過去,正中那少年塗脂抹粉的臉。


    不過他在剛剛的扭打中消耗了太多體力,此時已經強弩之末,給少年造成的羞辱遠遠大於疼痛。


    “呀?你個癆病鬼還敢打小爺?!看你這廢物樣子,想必功夫也不行了,所以今晚才和主人分房睡吧?哼,就這樣還想吃獨食?看小爺今天就送你歸位!”那少年也是怒了,撒著潑就去打他。


    “吱呀。”隔壁房門突然打開,一把抓住那少年領子,從窗戶就扔了出去,看那速度和力道,最少也會讓這個隻修煉了旁門左道采戰之術的少年重傷。


    夏元熙威風凜凜地擼了一手,客棧中以為有熱鬧看的一幹閑人都慌不迭埋下頭,假裝自己腳下有什麽驚世秘笈要參悟似的……


    “你此次出行是隱秘而為吧?弄出這樣場麵也不太恰當……”左丘伯玉咬著嘴唇看著她,左右言它。


    和一個低賤的男(和諧)妓爭風吃醋扭打,這樣丟臉的樣子被她看到,太不甘心了……


    “魔眼才是你的本體嗎?”她突然問。


    “什麽?”


    “總覺得這次遇到你後,你就畏畏縮縮的,不像以前的你,是魔眼被廢掉的後遺症,還是討厭我的幫忙?”


    “絕對不是!我——”


    “那我幫你什麽,你就安心受著,大不了以後養好傷還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滿囂張跋扈的,還揚言要把我養成什麽美人犬?快拿出點以前的霸氣,別讓我把你看輕了。”夏元熙淡淡道,轉身迴房。


    聽得門砰地一響,左丘伯玉覆上眼睛,嗬嗬笑著。


    竟然被個女人開導才能重新振作,真是太無能了啊……


    不一會,夏元熙正在靜室剛剛入定,聽得自己房門響了。


    “進來。”她隨手打出一個法訣,讓房門緊閉的禁製鎖暫時關閉。


    那人走進來,卻是左丘伯玉。


    “你走錯了,你房間在隔壁。”夏元熙提醒他。


    “我知道。但我現在沒有恢複道術,你會保護我吧?”左丘伯玉坦然道。


    夏元熙直直看向成功坑了她一間房錢的某人,發現這次的他神態自若,絲毫不會因為她鄙視的眼神動搖,於是隻得讓步。


    “隨便你選間屋子,別來暖閣打擾我練功。”


    “感激不盡。”


    這次,他說什麽也要和夏元熙一間房,省得再有剛才那種不知廉恥的小人來騷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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