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結界出去嗎?


    還是……


    “哈哈哈,夏油,我不需要再做什麽,我隻是靜靜地看著就夠了,看你苦苦支撐後在我的領域內燒成飛灰!”


    “一個特級咒靈而已,居然在特級咒術師的麵前如此的大言不慚。”


    有一種朦朧的東西在大腦中衝撞,夏油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中有了躍躍欲試的意思。


    緩緩抬起的雙手結成反叉合掌,他不太確定又擲地有聲的聲音迴蕩在漏瑚的領域內。


    他聽的清清楚楚,他聽到夏油傑說——“領域展開·胎藏遍野。”


    一瞬間,領域內的景象變換了模樣,橙紅色的岩漿地獄火不見了,轉而出現的是一片廣袤的平原,在距離漏瑚不遠的地方,一棵樹從地下掙紮著破土而出。


    大樹以不正常的速度生長著,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仿佛要觸到天際,而這棵樹上長著的則是一張張尖叫扭曲的麵孔,抽象到讓漏瑚想到了自己跟隨虎杖香織去美術館時所看到那張名為呐喊的畫作。


    那一張張的臉孔跟那張呐喊中的人臉非常相似卻更加詭異,扭曲到令人不忍直視。


    更別提那些圍繞著樹幹所呈現出來的,抽象的沒有腦袋隻有腹部的孕育者,就算是看到這個景象的是咒靈都覺得胃裏不適。


    這棵大樹的底部則端坐著代表身、口、心三密的三個修行者,跟大樹的整體放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又莫名覺得契合。


    夏油傑更多的是望著展開領域後出現的這棵“生命”之樹,領域被覆蓋,說明他成功了。


    漏瑚的視線從那棵“生命之樹”轉移到夏油傑的臉上,他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個沒讓他瞧得上眼的咒術師居然也能夠跟他一樣展開領域。


    他想要動一下,四肢卻不再聽使喚,領域帶來了必中效果,他雖然不清楚這個領域具體是怎樣的,但是很明顯的領域的對拚中,對方要更勝一籌。


    夏油傑沒有急著去對付漏瑚,反而感受起這個領域來。


    “啊,是封閉式領域,我果然做不到開放式嗎?”夏油傑話語中有些失落,但他臉上興奮的神情讓人絲毫不覺得此刻的他是失落的。


    確切的說,他是激動又興奮的,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展開了領域,並且成功了。


    夏油傑獰笑著看著地上渺小的漏瑚,右手高高抬起,又在眨眼間重重的落下,漏瑚還未理解他想做什麽,整個身體就像是被一座山重重的壓在了地上似的。


    渾身傳來劇痛,更糟糕的是他的四肢乃至腦袋全部跟身體分離了,他的身體承受了從未有過的重力壓製,在某個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張紙片,如果這時候有風吹來,身體一定能夠隨著風飄飄搖搖的飛起來。


    “就這樣成為屬於我的咒靈吧,我很看好你的能力呢。”


    夏油傑說的輕飄飄的,以漏瑚此時此刻的狀態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現在的漏瑚無比後悔,他不應該衝動之下展開領域的,領域對拚一旦落了下風,那就代表自己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特級咒術師一個人就擁有消滅一個國家的實力,你居然想要殺掉我,誠然,我承認你的實力已經是我所見過的咒靈當中數一數二的水準,但是,就像一開始我說的那樣,咒靈麵對咒靈操使,中間是克製關係。”


    夏油傑輕蔑的看著,朝著漏瑚伸出手去。


    就在漏瑚身體逐漸扭曲著要被夏油傑吸收到掌心的時候,這個領域的外殼突然間碎裂了,從外部闖入的人打破了領域,隨著那人的進入,那棵“生命之樹”瞬間枯萎,樹根從地下露出來,樹幹傾倒,一樹的孕育者和人臉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領域徹底破裂,一切迴到了最原始的狀態,腳下是火焰隕石砸出的巨大隕石坑,地麵上火燒之後一片狼藉。


    火已經被撲滅了,目及之處全是黑色的燒過之後的痕跡,一眼望不到頭。


    自己的動作被人打斷,夏油傑不爽的皺起眉頭,他扭頭一看,頓時無語的黑臉。


    滿臉擔心而打破結界闖入的人不是五條悟又是誰?


    闖入後的五條悟也愣住了,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夏油傑會在裏麵被滾滾岩漿燙的無處下腳,誰能想到進入領域看到的卻是那麽抽象扭曲的一棵樹。


    跟生前自己見識過的漏瑚的領域完全不同,隻是稍加思索就能夠猜出這究竟是誰的領域。


    五條悟一臉懵逼的摸摸後腦勺,他轉而看向夏油傑,在看到夏油傑嫌棄的半月眼後,尷尬的嗬嗬笑了出來。


    “我以為……”


    夏油傑無奈的長歎一口氣,抬手讓五條悟別說了,他能夠明白五條悟的心情。


    腳下滿目瘡痍,好在漏瑚的術式沒有引發大規模的山火,不然會變得很麻煩。


    “是悟滅的火嗎?”


    說到這個,五條悟就無語,他哼哼唧唧的表達不滿,嫌棄道:“這算什麽嘛,遇上這兩個東西,我都要變身消防人員了,先是在那邊滅火,來到這邊後,避免火勢蔓延,我又在這邊滅火,我還做什麽咒術師啊,迴去後,收拾東西去消防廳報道算了。”


    “……”夏油傑無話可說,幹脆不吭聲。


    不過眼下,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重點都不在那尚未有蔓延機會的火上。


    很快的五條悟的雙眉就皺了起來,他不太確定的來到夏油傑身邊凝視著他,他問夏油傑,“剛才那個……真的是傑的領域?”


    他的記憶裏,夏油傑是沒有領域的,即便十年沒見,在人生最後時刻,夏油傑賭上性命與乙骨憂太展開的那一戰裏,也沒有用領域。


    難道說隻是因為夏油傑輕敵了才沒用的?


    這似乎說不通啊。


    即便如此,在重生之後,他也從未聽夏油傑提過關於領域的事情。


    以他們兩個的關係,五條悟不認為夏油傑有意隱瞞。


    夏油傑知曉他的無量空處,他卻不知道夏油傑的領域,這也不符合兩人之間的心意相通不是嗎?


    夏油傑不會這樣做的,這種像是保守自己的秘密似的做法,夏油傑絕對不會對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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