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蘼睜開眼睛的時候,夏牧驤已經不在病床前了。看到塗蘼醒來了,靠在床頭的衡蕊趕緊站起來。
“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好幾個小時了。醫生隻給你輸了點營養液,光靠這個不吃東西也不行。你想吃點什麽?”
塗蘼看著她,又看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醫院,她搖搖頭。
“我想迴去了,我想去守著我媽。”
聽到塗蘼說的話,衡蕊又紅了眼眶。
“如果舅媽知道你不吃不喝地守著她,她會心痛的。她不是要你好好地活著嗎?你這樣折磨自己,她……一定會生氣的。”
塗蘼不說話,隻是輕扯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在自責和後悔中好好地活著嗎?媽媽是不會明白的,沒有了她,自己怎麽可能好好地活著。這些年來,因為她在身邊,自己才會想好好地活著。可是現在,媽媽已經不在了,她怎麽才會有好好活下去的動力呢?不經意間,淚水就這樣,接連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滑落而下。衡蕊不再開口,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勸說都沒有用。
迴到出租屋,塗蘼又像之前一樣,呆呆地坐在強琳的遺像前,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強琳的照片。衡蕊把煮好的粥端到她的麵前,她也依然一口不吃。衡蕊和蘇呈憶一臉的無奈,卻也無計可施。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敲門聲突然響起。
蘇呈憶打開門,夏牧驤站在門口。
沒有了之前的衝動,他站在門口,像個等待著主人招唿自己進屋的客人。
“怎麽了?進來啊!”蘇呈憶不解地看著他,“趕緊去勸勸吧,她還是什麽也不吃。”
夏牧驤咬著唇,突然紅了眼眶。
蘇呈憶更是不解了:“你這個時候不要忙著傷感了,先顧著小丫頭吧!”
“我想單獨和她說說話。”夏牧驤看了蘇呈憶一眼,眼淚也不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衡蕊聽到這句話,趕緊從沙發上拿起包走過來。
“好啊,我們先去買些東西,你趕緊進去吧!”說完,她扯扯蘇呈憶的衣袖,示意他把空間請留給夏牧驤和塗蘼。
轉身關上門,夏牧驤走向塗蘼,每挪動一次腳步,他都覺得自己唿吸越來越困難。之前和曾琪打電話時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他的腦海裏迴放。
“媽,你前天下午用我的手機接了塗蘼的電話沒有?”
“怎麽了?她還跟你告狀?我就是接了,她要怎麽著吧?”
“媽,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和你爭辯什麽,我隻想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麽?”
“什麽沒有心情,她答應我沒有解決事情前不來糾纏你。是她先不遵守諾言……”
“媽!”夏牧驤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曾琪一跳,“求您了,您告訴我她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你管她說了什麽?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去找她了,你這個臭小子,你明明……”
“塗蘼她媽媽出事了!人,已經走了!”其實夏牧驤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曾琪提起這件事,可是看來不得不說了。
“你……你說什麽?她媽媽,走了?”曾琪被夏牧驤突如其來的話語哽住了,一下沒有聲音。
“是的,遺體都已經火化了……”夏牧驤已經不敢再多說什麽,他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怎麽……怎麽突然走了?”曾琪之前的忿忿不平,突然沒有了,取得代之的,是心中一絲絲的不安。她開始仔細地迴想那天電話裏塗蘼究竟說了什麽。
“她……那天……她好像說,說什麽叫你打開她媽媽的定位,要找她媽媽什麽的。我……我也沒聽清楚。”曾琪的聲音突然變得結結巴巴的。也許她意識到,那天接通的電話的重要性了。
聽到曾琪的這句話,夏牧驤絕望地低下了頭。
“那你為什麽不叫我?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聽著電話裏傳來“嘟……嘟……”的電話忙音,曾琪看看身邊的夏俊偉,心裏隱隱約約開始不踏實起來。
掛斷曾琪的電話,夏牧驤坐在樓下的長椅上,整個人都如掉入了冰窖一般。他終於明白了,媽媽掛斷的電話那頭,係著塗蘼麵對絕望,瀕臨崩潰時唯一的希望!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塗蘼都不願意聯係自己;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她跟自己說,他們永遠迴不去了——不止是因為她所說的強琳是為了她的幸福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還因為自己的媽媽壓斷了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抱著頭,他無聲地痛哭起來。
“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好幾個小時了。醫生隻給你輸了點營養液,光靠這個不吃東西也不行。你想吃點什麽?”
塗蘼看著她,又看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醫院,她搖搖頭。
“我想迴去了,我想去守著我媽。”
聽到塗蘼說的話,衡蕊又紅了眼眶。
“如果舅媽知道你不吃不喝地守著她,她會心痛的。她不是要你好好地活著嗎?你這樣折磨自己,她……一定會生氣的。”
塗蘼不說話,隻是輕扯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在自責和後悔中好好地活著嗎?媽媽是不會明白的,沒有了她,自己怎麽可能好好地活著。這些年來,因為她在身邊,自己才會想好好地活著。可是現在,媽媽已經不在了,她怎麽才會有好好活下去的動力呢?不經意間,淚水就這樣,接連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滑落而下。衡蕊不再開口,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勸說都沒有用。
迴到出租屋,塗蘼又像之前一樣,呆呆地坐在強琳的遺像前,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強琳的照片。衡蕊把煮好的粥端到她的麵前,她也依然一口不吃。衡蕊和蘇呈憶一臉的無奈,卻也無計可施。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敲門聲突然響起。
蘇呈憶打開門,夏牧驤站在門口。
沒有了之前的衝動,他站在門口,像個等待著主人招唿自己進屋的客人。
“怎麽了?進來啊!”蘇呈憶不解地看著他,“趕緊去勸勸吧,她還是什麽也不吃。”
夏牧驤咬著唇,突然紅了眼眶。
蘇呈憶更是不解了:“你這個時候不要忙著傷感了,先顧著小丫頭吧!”
“我想單獨和她說說話。”夏牧驤看了蘇呈憶一眼,眼淚也不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衡蕊聽到這句話,趕緊從沙發上拿起包走過來。
“好啊,我們先去買些東西,你趕緊進去吧!”說完,她扯扯蘇呈憶的衣袖,示意他把空間請留給夏牧驤和塗蘼。
轉身關上門,夏牧驤走向塗蘼,每挪動一次腳步,他都覺得自己唿吸越來越困難。之前和曾琪打電話時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他的腦海裏迴放。
“媽,你前天下午用我的手機接了塗蘼的電話沒有?”
“怎麽了?她還跟你告狀?我就是接了,她要怎麽著吧?”
“媽,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和你爭辯什麽,我隻想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麽?”
“什麽沒有心情,她答應我沒有解決事情前不來糾纏你。是她先不遵守諾言……”
“媽!”夏牧驤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曾琪一跳,“求您了,您告訴我她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你管她說了什麽?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去找她了,你這個臭小子,你明明……”
“塗蘼她媽媽出事了!人,已經走了!”其實夏牧驤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曾琪提起這件事,可是看來不得不說了。
“你……你說什麽?她媽媽,走了?”曾琪被夏牧驤突如其來的話語哽住了,一下沒有聲音。
“是的,遺體都已經火化了……”夏牧驤已經不敢再多說什麽,他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怎麽……怎麽突然走了?”曾琪之前的忿忿不平,突然沒有了,取得代之的,是心中一絲絲的不安。她開始仔細地迴想那天電話裏塗蘼究竟說了什麽。
“她……那天……她好像說,說什麽叫你打開她媽媽的定位,要找她媽媽什麽的。我……我也沒聽清楚。”曾琪的聲音突然變得結結巴巴的。也許她意識到,那天接通的電話的重要性了。
聽到曾琪的這句話,夏牧驤絕望地低下了頭。
“那你為什麽不叫我?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聽著電話裏傳來“嘟……嘟……”的電話忙音,曾琪看看身邊的夏俊偉,心裏隱隱約約開始不踏實起來。
掛斷曾琪的電話,夏牧驤坐在樓下的長椅上,整個人都如掉入了冰窖一般。他終於明白了,媽媽掛斷的電話那頭,係著塗蘼麵對絕望,瀕臨崩潰時唯一的希望!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塗蘼都不願意聯係自己;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她跟自己說,他們永遠迴不去了——不止是因為她所說的強琳是為了她的幸福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還因為自己的媽媽壓斷了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抱著頭,他無聲地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