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賜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哭泣的弟弟,眼中並沒有親情的柔和,反而滿是厭惡,對於這種螻蟻一般弱者的厭惡。


    趙天賜身上氣流微微一震,趙習武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主辱臣死,你們,都可以去死了。”


    “少幫主,不要啊。”


    “大公子,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啊。”


    原本還沾沾自喜的一群人,還沒來得及慶祝劫後餘生,趙天賜的這冰冷的男聲,在他們耳邊,如炸雷一般出現,讓他們的小心髒,瞬間跌倒了穀底,這趙天賜可是名聲遠揚,絕技不會有閑心和他開這種玩笑的。


    “跑啊”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帶頭開始向外逃竄,對於死亡的恐懼,已經讓他們喪失了所有的理性,他們已經忘記了,在趙天賜這種高手麵前,他們的命運,已經不再由他們主宰。


    趙天賜的手高高抬起,整個手掌上空,有一道疾風氣流在告訴旋轉,和趙習文的殺招很像,、但是又不盡相同,比趙習文的殺招,強了數十倍不止。


    趙天賜低喝一聲“風魔,降世”


    趙天賜手掌猛地砸在地上,一道無形的風波拔地而起,整個包間,四處都有巨大的風刃產生,形成微型的龍卷風,籠罩了整個地獄,所有人都被籠罩到了旋風中,連聲慘叫都還沒有發出,等到旋風消散的時候,血液和肉泥瞬間暴烈而開。


    趙習武呆呆的站在原地,被濺了一臉的鮮血,他的雙腿瑟瑟發抖,底下除了血跡,還有一灘不明的液體,一股尿騷味和血腥味道混雜在了整個包間。


    趙天賜的麵前,有一道藍光一閃,濺射的血液似乎碰到了什麽無形的屏障,就此滑落下來,在地上流淌,流到了趙天賜的腳下。


    門外的暴熊一行人早已經驚呆了,連暴熊都覺得腿腳有些發軟,他早就知道趙天賜很強,但從來沒想過能強到如此程度,這哪裏還是個殺神,簡直就是個人肉收割機啊,二十多個能力者,竟然一擊全滅。


    趙天賜並沒有太在意包間裏緩緩流出的血液,他一直奉行的是鐵血政策,要不是幫中的老家夥反對,他早就更改幫規了,戰虎幫,隻要站著生的死士,不要跪著苟且的活人,任務失敗了,就要去死,來報答戰虎的知遇之恩,否則,怎麽能讓這群人真正為自己賣命呐。


    他走到趙習文的身邊,堆了下來,趙習文已經恢複了意識,不過嘴巴依舊一句話說不出來。


    “啪”趙天賜將手放在了趙習文的頭上“你終究還是我弟弟啊”


    這一聲柔情的傾訴,徹底融化了趙習文體內多年的寒冰,無數的委屈從內心中湧現了出來,甚至眼角都開始濕潤了,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終於感受到了親情的可貴。


    趙天賜看著趙習文,手中的力道慢慢加大,不顧趙習文眼中的驚恐,猛的向下一按,趙習文的頭骨發出了一聲脆響,原本還剩半條命的趙習文,再也沒有了聲息,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就這樣倒了下去,他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苦苦等來的援兵,自己的親生大哥,會親生殺了自己。


    “我來幫你解脫吧,弟弟,放心,你的仇,大哥會替你報的”趙天賜親手合上了趙習文空洞的雙眼,他早就想找機會幹掉這個沒用還又不聽話的弟弟了,現在這個時機,剛剛好,真是天助我也。


    “暴熊?對吧”趙天賜抬頭看了一眼身旁呆若木雞的暴熊和瘦猴二人。


    “是”暴熊被趙天賜突然詢問,心中一緊,急忙恭敬的迴答到。


    “如果你有個這麽樣的弟弟,會不會覺得很丟人”趙天賜很隨意的問道。


    “這……”


    “如實說”


    “丟人,當然很丟人”瘦猴搶先說道,他怕暴熊腦子太直,轉不過彎來。


    “哦?你也這麽覺得?”趙天賜並沒有怪罪瘦猴強大,反而臉上浮現出了非常滿意的表情。


    “是是是,丟人,太丟人了,要是我,我也把他宰了”趙天賜都把趙習文殺了,自然是覺得丟人了,暴熊雖然人長得五大三粗,但是卻算不上傻,他哪裏還不明白瘦猴的意思,急忙順著趙天賜的心意說道。


    “說的好。”趙天賜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巴掌,“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暴熊和瘦猴兩個人還沒有理解趙天賜的意思,就看到趙天賜對著牆壁,伸直了自己的手掌“排風掌”


    一道淺白色的手掌從趙天賜的手中發出,牆壁瞬間暴烈,這一掌,隔著牆壁,正中包間裏麵癱坐在地的趙習武,可憐的趙習武還沒來得及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就已經被這一掌打成了血沫了。


    “你們倆好大的膽子,竟敢竄使我殺害了我兩個弟弟”趙天賜立馬換了一副麵孔,兇神惡煞的說道。


    暴熊和瘦猴瞬間驚呆了,連忙解釋。


    “大公子,沒有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暴熊急壞了,連連擺手。


    瘦猴更不堪,在趙天賜的威懾下,竟然直接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少幫主,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們照辦就是”瘦猴就是瘦猴,確實是比暴熊聰明,他早已經看出來了這趙天賜的意思,必有所圖啊。


    “哈哈哈哈,和你們開個玩笑,看你們嚇得”趙天賜原本緊繃的臉龐瞬間笑了起來,如陽春白雪一般,帶著一股溫和之氣。


    “我這兩個弟弟,是被錢家的那四個歹人害死的,你們說,是不是”趙天賜一臉悲戚的捂住眼睛,從懷中掏出了一瓶化屍粉,邊哭邊向趙習文屍體上撒著,不出一分鍾,趙習文的屍體已經化為白煙了。


    “是,是,是,趙公子說的是,那群錢家的歹人,縱火行兇,我們都看見了”


    “是啊,少幫主,我親眼看見錢家嫡子讓他的保鏢,殺死了趙家的兩位小少爺”


    趙天賜把玉瓶扔進了瘦猴的懷裏,嚇得瘦猴急忙把玉瓶豎起來放好,生怕裏麵的粉末灑落在自己身上,那種痛苦,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趙天賜很滿意瘦猴和暴熊的表現,滿意的摸了摸暴熊的頭發,大笑著離開了。


    他的心情甚為高興,終於擺脫了那兩個廢物的拖累了,這兩個弟弟,太讓自己不爽了,而且幫中的那群老家夥,如家趙家就剩自己一個人,我看你們誰還敢發對我,看你們誰還想把我從少幫主的位子上拉下來。


    想到這,他反而有點感謝那四個人了,他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決定給這四個人留一具全屍,沒辦法,誰讓自己心善若水呐。


    看到趙天賜走遠,暴熊和瘦猴麵麵相覷。


    “熊哥,這”瘦猴拿起了懷中的玉瓶。


    “看我幹什麽呐,趕緊去善後啊,在趙習武那塊多撒點”暴熊沒好氣的說道,本想看一場龍爭虎鬥的好戲,結果惹了一身的騷,被迫上了趙天賜這條賊船,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這家夥敢公然殺自己兩個弟弟,看樣子,他在戰虎幫的勢力,已經不可小覷了。


    “等等”暴熊叫住了已經離去的瘦猴,拿過了他手中的玉瓶:“還是我親自去吧。”


    趙天賜那個王八蛋,這是不僅給自己下套,還想讓自己遞交投名狀啊,暴熊心裏憋屈,但又無可奈何,形勢比人強啊。


    燕京的土地可謂寸土寸金,一般人能擁有一個二十平的蝸居,就非常不錯了,在燕京的近郊,卻有一座巨大的莊園,一層層的關卡攔截著。


    一輛轎車緩緩駛進,離大門還有十多米的時候,一道淺藍色的光柱在黑夜中緩緩出現,在車上一掃,大門緩緩打開。


    就這樣的門禁,這輛轎車起碼通過了三道,從緩緩駛入了內園,巨大的歐式噴泉上麵,點綴著各種光澤明亮的寶石,如果有人細看,發現噴泉下麵,波光粼粼的不是天上的月光,而是一顆顆玻璃球大的珍珠。


    整條路都是由一塊塊的青石板堆砌而成的,上麵經過了精心的打磨,不僅古樸大氣,還有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覺。


    車輛緩緩停下,趙天賜從中走了出來,車鑰匙隨手扔給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侍者。


    “幫主呐?”


    “幫主在正廳等您”侍者全程低下頭顱,顯示出超高的訓練素養,等到趙天賜離去,才上車,將這輛車緩緩向底下車庫駛去。


    “見過幫主”


    趙天賜的麵前,是一個穿著睡袍的老人、


    “沒人的時候,不用叫我幫主了”老人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


    “是,父親”趙天賜眉毛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不過很好的掩飾過去了,還是恭敬的喊道,他很討厭這個稱唿,但是現在,還不是自己發作的時候。


    “怎麽樣,那倆小子沒事吧,真不讓人省心,半夜裏竟然發出了十萬火急的求救信號”老人拿起一旁的茶杯,輕輕小酌了一口“人老了,一熬夜啊,就得靠這濃茶提神,說吧,那倆個不成器的東西,又惹了誰了?”


    “惹了錢家的嫡子”


    “錢家?”老人一皺眉,輕輕的把茶杯放下“是燕京東邊的那個錢氏財團?”


    “父親大人明鑒,正是那家。”


    “哼,怪不得,這錢家可是快肥肉,可惜,肉中帶著骨頭,一般人啃不下啊,他倆吃癟也是正常的,罰他倆三個月緊閉,把事情平了吧”老人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倒也沒有太多驚慌,錢家對於他來講,雖然吃不下,但是也噎不死人。


    “罰不了了,父親”趙天賜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聲淚俱下,還不停的用衣服,在臉上擦來擦去。


    “怎麽了?你哭什麽,快說出來”老人看到趙天賜哭泣,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急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二弟和三弟,他,他們惹上了錢家的嫡子,被錢家的幾個保鏢給打成重傷,吐血而亡了,連屍體都被他們撒上了化屍粉,屍骨無存啊”趙天賜聲音因為哽咽,變得斷斷續續,不知情得人,還以為這三兄弟,是多麽的兄弟情深呐。


    “什麽!”老人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瞬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再也沒有了戰虎幫幫主的威風霸氣,隻是一個痛失愛子的老人而已。


    “父親,咱們一定要為弟弟們報仇啊,給我兩個堂,我必定平了錢家,為弟弟報仇雪恨”趙天賜看到自己父親的樣子,心中大喜,趁勢但係下跪,主動請纓到。


    “好了,這事需要從長計議”老人有些頹然的擺了擺手。


    “父親,兩個弟弟死不瞑目,他錢家欺人太甚啊”趙天賜焦急的大喊道。


    “戰虎幫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錢家不是那麽好欺辱的,明日開堂會,召集左右護法,和幾位長老過來一起商議吧,你先出去歇息”戰虎幫幫主,閉上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父親,這……”


    “出去!”戰虎幫幫主的聲音中在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趙天賜見事不可為,隻能恨恨的走了出去。走出門外,趙天賜迴頭看了一眼,狠狠的攥了一下拳頭,自己的父親太過於優柔寡斷了,這麽好的機會,竟然還要錯過了。


    “老家夥,老子遲早要廢了你,取而代之,等著和你的兩個好兒子團聚吧”趙天賜低聲暗罵了一句,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有了覬覦之心,有了戰虎幫的戰力,加上錢家的財力,天下之大,還不是任他趙天賜馳騁縱橫。


    良久,房中的戰虎幫幫主,睜開了雙眼,眼中再沒有了剛才老人一般的渾濁,反而精光一閃,哪裏還有半分悲痛的意思。


    “虎父無犬子啊,夠狠,這點像我,可惜啊,就是心太急了一些”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趙天賜和趙習文,趙習文的父親,戰虎幫的幫主趙獻,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吹了吹熱氣,輕輕的喝了一口。


    “今夜,又是不眠之夜咯,嗬嗬,這麽好的機會麽,雖然這塊肉骨頭不好全吃下,但是總要咬幾塊肉下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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