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妃去看了眼桓帝,服了太醫的精靜心安神藥之後,他終於睡下了,隻是沒人能把他懷中的書卷抽出來。青妃試了兩次,沒有成功,便妒意橫生,哼出兩口氣,迴了青屏宮。


    開方被舒義貶到了不知什麽地方,青妃也沒有個說話的地方,好在,影永遠是對她不離不棄的那個。


    “影,桓帝不是最愛我的嗎?婉王後活著都沒表現,死了之後,又表現得這麽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心裏究竟喜歡的是誰?”青冥問。


    “無所謂了,”影安慰她說:“無論桓帝喜歡的是誰,你都是笑到最後的人,畢竟,死人怎麽和你爭?”


    “對呀,我方才在幹嫉妒個什麽勁。這個時候,我應該聽影的,好好表現。等大王重振雄風,我青冥便是東霽國母了。”


    “這才是好姑娘嘛!”影終於感到欣慰了。


    “砰!”屋外有什麽東西摔碎,青冥和影相互對視一眼,而後又聽到了一聲貓叫,影放心下來。


    “影,我聽說,人死之後,靈魂往往會附在貓身上,方才不會是那個女人在偷聽我們說話吧!”


    “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哦——”


    “你現在應該做的是跳好輕鴻舞,桓帝因為你為他舒緩了身心,等他重振雄風,不立你做王後,還會立誰?”


    “影說得對,我可不能懈怠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方才站在屋外的是舒義已經替換過得綾羅和翠濃。


    她們此次偷偷入青屏宮內,隻是來證實她們的猜想。


    。。。


    次日。


    青妃在青屏宮內換好舞衫,上了庭中玉石舞台,準備翩翩起舞的時候,有宮人來報,靖伯侯和舒大人求見,要與娘娘商議如何幫助大王之事。


    靖伯侯?這倒是頭一迴聽說此人,但宮人稟報的時候卻放在舒大人之前,想必定是個大人物。


    青妃看看自身所著裝束,濃妝豔抹,蹁躚嫋娜,如此見在外臣,雖不太合禮節,但因為難脫又難穿,青妃便直接披了件外袍,去了外堂。


    當見到所謂靖伯侯和伯侯夫人的時候,青妃還是瞪大了雙眼,站在原地,半晌動彈不得。


    江夔攜夫人拜見青妃娘娘。也見到了傳說中的桓帝最心愛之人,青妃和樓夢曦,又何止是相似。


    是他們?影說,她就要跳出來了。


    是,不過,我是青妃。青冥說。


    影往後退了一步。


    綾羅仔細看青妃不自然的動作神態,似乎,她很端莊尊貴,至少,她在盡力表現尊貴端莊。


    綾羅再次拜見了青妃娘娘,並上前和她套近乎,“娘娘天仙國色,傾國傾城,長得好似我的一個妹妹。”


    “哦,是嗎?”青妃對綾羅有種天然的抵觸和厭棄,她抽出綾羅拉住她的手,眼裏在盡力掩藏一種叫做仇恨的東西。


    “娘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呀?”


    “侯爺夫人說笑了,我自小長在上古神廟,莫非侯爺夫人去過那裏?”


    “那倒沒有,翠濃,”綾羅召喚她身後的侍女,問她:“我們曾遊曆婁地,走過前婁國宮牆,我們是不是在那兒見過娘娘。”


    翠濃凝眉想想,點了點頭,說:“應該是見過的。”


    “賤人,你休得胡言,本宮何時見過你!”青妃控製不住自己,起身嗬斥侯爺夫人。


    “娘娘,請你嘴巴放幹淨點。”江夔忍不得別人罵綾羅賤人,即便她是青妃娘娘。


    靖伯侯江夔的維護更是激怒了青妃。


    “江夔,你憑什麽對本宮如此說話。”


    青妃可以慢慢對付婉王後,可對於眼前的這兩個人,她發現自己完全控製不住。


    “影,你怎麽來了?”


    “這兩個人,苟且偷生,忘恩負義,恬不知恥,該打入陰曹地府。”影情緒有些失控。


    “你為什麽如此恨他們?”青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當初,我姐姐就要被問斬了,可他,這個口口聲聲愛他如命的狗男人,不去救我姐姐,卻和這個賤人在破屋裏行苟且之事。”


    “這些,影不曾對我說過。”青冥想安慰她,她很少見影如此失控,她知道影曾經發生過什麽事,可她卻什麽都不說,青冥也沒有多問。


    自綾羅刺激了青妃以後,舒義和江夔便似看到了兩個青妃,一個溫和的,一個激動的。一個單純無害的,一個充滿著仇恨的,她們交替著互換角色自己和自己對話。


    綾羅靠近舒義,低聲對他說了什麽。


    “青妃娘娘,當初,為了入宮,是你殺了徐平和百枯道人?”舒義試著摻雜進他們的對話。


    “不是我,是,是影,她說她會替我擺平那個胡言亂語的百枯道人。”


    “青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影提醒她。


    “百枯道人說了什麽?”綾羅問。


    “關你屁事,你這個賤人。”


    “青妃,百枯道人說了什麽?”舒義試圖和沒有戾氣的那個人說話。


    “他說,他說,青冥妖顏禍國!”


    “青冥,你是傻子嗎?什麽事都往外說。”


    “影,你為何如此恨我?”


    綾羅與充滿仇恨的影說話。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對狗男女負了我姐姐,害我無家可歸。”


    “青冥,王後娘娘之事可是你造的謠?”


    “是,是開方公子,發現了一些秘密,影覺得是個扳倒王後的絕佳機會,所以我們請了女醫師來演戲。”


    “青冥,你這個傻子,住嘴。”影要一邊對付綾羅,一邊警惕青冥的單純無知,顯得力不從心。


    “樓夢佳帶領婁國餘孽殺了禦都十二營營將和無數百姓,意圖攻占王宮,本來就罪不可赦。”綾羅說。


    “放屁,我姐姐是為了江夔那個不成氣候的人,那個窩囊廢,隻知泡在女人的溫柔鄉,一事無成。”


    “青冥,影還幫你做過什麽?”舒義問。


    “幫我殺了一直糾纏我的徐平,滿口胡言的百枯道人,還有,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徐妃。”


    “獨孤獵之死和你們有沒有關係?”舒義問。


    青冥搖頭,“影隻說,獨孤侍衛喜歡吃,便給他天下最好的美食,喜歡女人,便給他天下最好的女人。”


    “你們也是這麽勸諫大王的?”


    青冥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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