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龍雀是什麽鳥?”琦琦歪著腦袋問柳不休。


    “大周龍雀可不是鳥,是南周皇子的專用禮刀。大周龍雀製作及其精巧,下為大環,以纏龍為之,其首鳥形,是謂大周龍雀。纏於刀身的金龍數量表示了皇子的排行,我剛才雖然隻是掃了一眼,但是這把刀的金龍數量絕不超過五條。”柳不休解釋道。


    “當今的南周皇帝文鬆前三個皇子都三十多歲了,不可能是。五皇子年齡倒是符合,不過他應該在晗昌守關,這時候恐怕也是難以現身渭陵。所以,此人隻能是四皇子文研烈了。”蕭悅分析道


    “哎,掌櫃的,杜老板不是說他商盟有人和四皇子勾結嗎?他們那邊一點也看不出火藥味啊,和平的很。”餘曉航下巴揚了揚,壓低身子跟柳不休說道。


    “你也不好好想想,這是誰的地盤。就算真要翻臉,不得挑個好時候啊,這時候攤牌跟找死有區別嗎?杜老板那邊還不一定談了些什麽事情呐。”柳不休無奈地看了看餘曉航,答道。


    幾人裝模作樣地聊天,繼續觀察杜純那邊賭桌的情況。這時,齊德隆剛突然視線盯著一方向不動了,緩緩開口道:“掌櫃的,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幾人聞言齊向那個方向望去,發現不遠處有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正背著手和旁邊的人在說著什麽,那老頭正是蔽柳巷小賭場的楊管事!


    “何止是麻煩,這老頭雖然沒見過我們的樣貌,但是他見過蕭悅和玉昭。要是過來看到我們,然後他再跟四皇子一說話。不光我們幾個人要玩完,杜老板也要被牽連,畢竟是他把我們帶來的。”柳不休被突然的狀況搞得有點措手不及,嘴上說著話,心裏不停地思考著對策。


    “這人是不是上麵的翠花派下來抓柳芳的?”玉昭提出了質疑。


    “就算是來抓柳芳的,隻要他看到我們,事情肯定就暴露了,別管他的目的是什麽了,結果都一樣。”蕭悅還保持著理性的思考,說道。


    “快看!他走過來了。”柳芳的驚唿給眾人心頭又壓了一塊大石頭


    “那沒辦法了,隻能逃。”柳不休想了又想,實在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覺得還是領著大家先離開這再說。


    “我們走了杜老板怎麽辦?”柳芳追問


    “杜老板是海瀾商盟的盟主,你真覺得他們敢輕易動他嗎?咱們在這,反而增加他的危險。咱們快走!”柳不休用餘光注視著越走離眾人越近的楊管事,著急的說。


    “真不跟杜老板說一聲嗎?”餘曉航覺得不太妥


    “說錘子說,平時沒見你這麽有禮貌。沒時間磨蹭了,咱們慢慢離開座位,別表現地太突兀,盡量自然一點。起來之後,跟著我走,咱們先迴到來時的那個通道,走得時候稍微擋著蕭悅和玉昭點。”楊管事離幾人就差兩個賭桌的距離了,柳不休頭上冒出冷汗,急迫地說著計劃。


    眼看就要與楊管事碰麵了,柳不休靠在椅子上,高舉著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拍著嘴打了個哈欠。然後嘴裏嘟囔著:“不來了,不來了,眼皮要睜不開了,咱們改日再戰。”


    說著站起身來,就要離開。餘曉航會意,也打了個哈欠,說道:“既然都乏了,就散了吧。”幾人都站了起來,跟在柳不休身後往進來時的通道走去。


    幾人剛離開賭桌,楊總管就來到了近前。蕭悅走在幾人最後,楊總管在她身後稍稍歪了一下腦袋,好像在看蕭悅的側臉。柳芳見狀,趕緊走到蕭悅身側,伸手攬住蕭悅的胳膊,頭靠在蕭悅肩上,擋住了蕭悅的臉。


    然而楊總管看到柳芳的動作後,竟然鼻子抽動兩下,吸了兩口氣,皺了皺眉,原本看向蕭悅的視線,反而轉投向了柳芳,好像她身上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


    幾人的眼角餘光都瞥到了這一細節,皆是身體緊繃,神經高度緊張。但是還是不能放鬆,幾人繼續往前走去,才走了幾步卻好像走了幾年一樣漫長,柳芳的後背衣服已經要被冷汗浸透了。


    身後的楊總管,站在剛才的位置,好像還在分辨什麽東西,並沒有喊住幾人。楊總管捋了幾下自己的山羊胡,搖了搖頭,好像是放棄了,繼而走向了杜純四人的賭桌。


    走出好遠,柳不休幾人還是十分緊張,不敢迴頭觀察。


    “沒事了,他沒過來。”還是玉昭心理素質過硬,率先開口。


    這下幾人才長出了一口氣,柳不休和餘曉航好像是入戲太深,完全沒聽見玉昭說話,還在扮演睡眼惺忪的模樣。


    “哥,人就算沒跟過來,看到你倆這浮誇的演技也肯定知道有問題了。”柳芳看到這倆人的表現,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邊整理著貼在後背上的衣服邊說道。


    “人真沒過來啊,那就好那就好。不過,小芳,你哥我演技有這麽差嗎,要不是我精湛的演技,咱們幾個可都要讓那個老家夥吃了。”柳不休模仿自己剛才伸懶腰的狀態,一臉得意。


    “要吃也不吃你這種汗腳,肯定先吃我們這些好吃的。剛才可嚇死我了,那個老頭好像看了我好久。”柳芳懟了柳不休一句,想起剛才的經曆一陣後怕。


    “他們這些人都什麽眼光,怎麽一個兩個對你這麽上心,你是哪不一樣嗎?”柳不休說著,仔細地觀察起柳芳來。


    “是啊柳芳,為什麽就你這麽突出呐?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偷藏了什麽東西在身上。”餘曉航也過來看著柳芳說。


    “我真什麽都沒藏,也什麽也沒幹。你倆快別鬧了。”柳芳頗為無奈地解釋


    因為柳不休柳芳的談話,稍稍衝淡了一些緊張的氣氛,但是大家都明白危險還沒有解除,沒離開賭場一切都毫無意義。


    “雖然剛才是玩笑,但是我看上麵那個翠花對小芳的態度是真的有問題。”柳不休恢複了正經的模樣,摸著下巴說道。


    蕭悅說道:“確實,我們要不再給柳芳重新喬裝一下?”


    “換副麵孔倒是可以,不過我們七個都在這,突然其中一個換了麵孔,隻怕不合適。”柳不休說道


    “不能換別人的,但是可以互相換啊,掌櫃的。”許久未發聲的琦琦提了個建議。


    “這個建議不錯,我可以來換柳芳,這樣就能防患於未然了。”藍蝴蝶齊德隆剛推了下眼睛,點了點頭說道。


    “你一個男人的骨架,換了臉也會被人識破的。讓我來吧,我還會縮骨功,保證惟妙惟肖。”琦琦看著柳芳,真誠地說。琦琦覺得自己之前騙了柳芳,心中有愧,想這也算慢慢補償柳芳了。


    “先這麽決定了,我們去來時的通道看看能不能上去吧。”柳不休一時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隻得先應允,以待隨後再議。


    柳不休伸手正要去掀透明門簾,卻不料手一下被抓住了,心驚之下還以為是楊管事過來了,都沒敢抬頭,伸手捂嘴又要開始拙劣的演技。


    “杜叔,你怎麽過來了?”蕭悅突然驚叫道。


    柳不休聽到杜叔二字,這才抬頭看清來人,正是杜純杜老板。


    “杜老板,你這是幹什麽?”柳不休問道。


    “幹什麽?救你們的命!整個拉斯維加斯所有通道全是單向的,你從這裏下來的,再從這上去,必死無疑。”


    “我們剛才碰到那個姓楊的老頭了,我們現在不走,一會被發現了,就要連累你了。”


    “走是肯定要走,這個我來給你們安排。你們先去西邊的廁所那等著,一會就有仆人領你們出去,記住自然一點。我還得抓緊迴去穩住那幾個人,暫時沒法離開。”


    杜純一邊盯著剛才他坐的賭桌方向,一邊囑咐幾人


    “悅悅,下次一定讓你爹放你出來,我領你好好玩玩。”


    “柳掌櫃,我可把我侄女交給你了,你們出去一定要當心啊,出來太久他們要起疑心了,我迴去了。“


    說完,杜純就走迴了自己的座位,而柳不休幾人走向了西邊的廁所,等人的時間,琦琦和柳芳就在廁所裏互換了麵孔。


    不多時,一個女仆人走了過來冷著臉說道:“杜老板讓我來領幾位出去。”


    說完轉身就往前走也不等人,感覺是個新來的仆人,不怎麽懂事,幾人跟在後麵都覺得走得太快了。


    “這女仆不行啊,一點禮貌都沒有。”餘曉航對這個仆人的態度明顯十分不滿意,嘴裏嘟囔著。


    “少說兩句,不然指不定又出什麽亂子。”柳不休豎起食指,表示謹慎說話。


    “這地方確實不簡單,是個仆人都有點功夫。”齊德隆剛推了一下鏡框,低聲開口道。


    “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碰到的那倆都是?”柳芳問道。


    “是,都是練家子。”玉昭搶先迴答了柳芳的問題。


    “這種地方,倒是也正常。”蕭悅看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賭城,感覺說出的話理所應當。


    七人和來時一樣到了一個通道,打開一扇石門,在一個很深的洞底上了木板。


    木板在洞裏麵上升了一段時間,頭頂上的石板突然一下打開了,七人從木板上下來,發現身處一個不是很寬敞的房間之內。


    也沒人招唿,幾人順手推門出去,結結實實吃了一驚。外麵也一個人沒有,不過場景卻十分熟悉,正是柳不休三人剛來過的蔽柳巷賭場,幾人都好奇地觀察著賭場。


    “我們跟這地方還真是有緣分啊。”餘曉航順手拿起兩個骰子放在手裏晃著說道。


    “哼,接下來還有更有緣分的呐。”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幾人剛剛出來的房間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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