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聞聲迴頭一看,兩名女子正拿著匕首,對著七人冷笑,其中一個他們還認識,就是剛才領他們出來的無禮女仆。


    “你們想要幹什麽?”餘曉航衝著兩女喊道。


    “也不想幹什麽,你們隻要把那個小妹妹交出來,我們倆倒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無禮女仆指著已經扮成柳芳的琦琦說道。


    聞聽此言,七人對視一眼,心中暗道果然是衝著柳芳來的。


    玉昭身體微傾,往前走了一小步,拇指緊扣劍柄,感覺隨時都要出手,十分霸氣的說:“你覺得就你們兩個人也能在我們手上搶人?”


    齊德隆剛也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玉昭身側,手也摸向了腰間承影,態度不言而喻。


    餘曉航伸手從胸口掏出菜刀拿在手裏,看著無禮女仆二人,咧嘴一笑,對柳不休幾人說道:“抓緊解決了他們倆,我們好迴家吃夜宵。”


    “吃點清淡的吧。”蕭悅也往前走去,站在餘曉航身邊,笑著說。


    “要不還是吃火鍋吧。”扮成柳芳的琦琦說著話也要往前站,被柳不休一把拉住了。


    “咳咳,注意自己的身份昂。”柳不休捂著嘴咳嗽兩聲,說話暗示琦琦。


    琦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柳芳,便站在原地不再言語。


    兩女一看七人反應,一點沒有要束手就擒的意思,露出不屑的嗤笑:既然你們主動求死,就別怪我們不給你們機會了。


    話音未落,兩女身上爆發出濃烈的血腥之氣,身形閃動,已經攻了過來。


    “嚓”的一聲,湛瀘出鞘,玉昭舉劍迎上了其中一女,黑色的湛瀘劍宛如一個幽靈,完美的融於夜色之中。


    齊德隆剛也“刺啦”一聲,從腰間拔出承影劍,迎上另外一名女子。隻是他拔劍的時候,淡藍色長裙的側麵被劃開長長一道,改成了旗袍,露出了健美的左腿側麵線條。


    旁邊的蕭悅和餘曉航也沒閑著,蕭悅揮掌助戰玉昭,餘曉航揮刀與齊德隆剛並肩圍攻無禮女仆。


    六人竟一時打的難解難分,不相上下,旁邊的賭桌、凳子在極短的時間內紛紛身首異處。柳不休看著激戰的六人,問琦琦:“琦琦,我還從未見過蕭悅出手,這掌法莫非是驚濤掌?”


    “是啊,這可是船幫的家傳絕學。”琦琦點點頭


    兩人說話間,蕭悅像是到達了某種臨界狀態,揮掌速度陡然加快,一掌快似一掌,猶如海浪拍岸,一浪比一浪高,氣勢越來越強,威力也越來越大。


    而與她對戰的女子卻是壓力倍增,原本隻是覺得幾個小孩,抓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幾個孩子如此之強,現在竟有些抵擋不住了,看來要拿出點手段了。


    無禮女仆二人出招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收招後退。無禮女仆從胸口掏出一個瓷瓶,往空中一扔,然後出掌對著瓷瓶猛地運氣一拍。瞬間,瓷瓶崩裂,炸出一大片血色的粉末,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充滿整個屋子,形成了極濃的血霧。


    柳不休七人見此突發情況,皆是一驚,連忙後退,餘曉航叫著:“小心有毒,閉氣!”捂住了口鼻。蕭悅連揮數掌,想要驅散血霧,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這血霧濃稠到能遮擋視線,練武之人視線被擋倒也無關緊要,五感缺一也可辨明敵人方位。可這血霧最關鍵是竟然能隔絕感知,使人的感知範圍一下縮短到身旁幾步內。


    這時,另外一名女殺手突然雙眼通紅,血絲密布,身上皮膚都像要滲出血一樣變的血紅,看上去活生生一個血人。隻見她一下衝進血霧之中,身體在進入血霧後速度爆增,好像血霧對她有什麽增益。


    七人都不敢輕動,隻是身體緊繃,全身戒備。突然“嘭”的一聲響,好像門被人撞開,有人進來了。


    幾人紛紛轉頭看向聲音方向,這時血霧慢慢變淡,緩緩消散,幾人左看右看,明顯沒有人進來。


    “不好,那倆女的跑了。”餘曉航發現無禮女仆二人已不見了蹤影,大叫道。


    “跑了就跑了吧,大家沒事就好。”柳芳開口寬慰大家。


    “是啊,柳芳沒被抓走就好,我們也沒必要非殺她們不可。”蕭悅整理著剛才激戰弄亂的衣服說道。


    “柳芳被抓走了!快追!”柳不休皺著眉,邊招唿眾人邊往門外走去。


    “哥,你瘋了吧。我這不在這好好的呐。”柳芳不解地看著柳不休的背影,說道。


    “不是說你,是琦琦!琦琦不見了啊,她現在是你啊。”柳不休大聲解釋著。


    這個時候幾人才突然意識到,一直沒注意的琦琦不見了。原來剛才那倆人並不是純逃跑,而是擄走了琦琦。


    幾人心下著急,一起快步走出了賭場,來到了蔽柳巷口。深更半夜的,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幾人在蔽柳巷巷口左看右看半天,也沒找出兩女的逃跑路線。


    齊德隆剛和玉昭從旁邊的房屋樓頂躍下,在幾人滿懷期待的眼神下緩緩搖了搖頭。


    餘曉航惱怒異常地揮拳砸了下牆:“靠,竟然讓她們跑了。”


    “他們可是邪武者,琦琦不會被…………”柳芳眼中含淚,捂著嘴,不敢說下去。


    “都是因為我,要不是為了幫我,琦琦也不會被抓走,之前我還埋怨她,我真是……要是我被抓走就好了。”柳芳抽泣著,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柳不休雙手用力抓住柳芳的雙肩,帶著少有的正經麵孔直視柳芳的雙眼,高聲說道:“柳芳!你別鬧了。你以為被抓走的是你,我們幾個人就能心安理得地迴家睡大覺嗎?她幫你是因為她把你當朋友,正如現在我們要幫她一樣。你這麽自己責怪自己,能救出她來嗎?別哭了,哥向你保證,我們一定能救迴琦琦來的。”


    “哥……”柳芳看著眼神堅定的柳不休,使勁點了點頭。


    “柳掌櫃,你可有計劃了?”蕭悅看著柳不休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計劃,而是我們的實力太單薄了。今天就是個教訓,單單是對麵派出的兩個小魚小蝦,就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我們還妄想著殺入賭場,清除邪武,看來不過是笑話罷了。”柳不休搖了搖頭,握緊拳頭自嘲一笑道。


    “有人往這邊來了,先躲起來。”玉昭感受到有大隊人馬靠近,出言提醒。


    六人隨即藏入旁邊的巷道暗處,偷眼觀察。不多時,二三百名手舉火把的兵卒邁著整齊的步伐走了過來,為首的兩人都不是陌生人,一個是山羊胡子楊管事,另外一個是賭桌上的刀疤臉都敏俊都指揮使。


    “老楊,你這蔽柳巷的賭場怎麽天天鬧這麽大動靜,我手下的人光給你擦屁股了。”都指揮使明顯心裏有怨,渾厚的嗓音中帶著火氣說道。


    “都指揮使,怎麽能叫給我擦屁股呐。我們都是給四皇子殿下效力的,莫非都指揮使連四皇子殿下的屁股都不想擦?”楊管事話裏夾槍帶棒,把話題抬高到四皇子身上,輕輕拈著山羊胡,笑裏藏刀的說道。


    都指揮使明顯是個單純的武夫,不懂這些話裏藏針的技巧。硬生生吃了一虧,嘴唇蠕動兩下,愣是沒找到合適詞句來反駁。隻能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出聲。


    楊管事背著手,輕笑兩聲,捋著胡子和都指揮使順著蔽柳巷巷口走了進去。


    待確認兩人走後,六人才從陰影處出來,餘曉航罵道:“我第一次進賭場的時候,趁那個老東西中了黃粱散動彈不得,當時我就該給他一刀,省的他再禍害人。”


    齊德隆剛推了一下眼鏡,說道:“那個楊管事實力不弱,應該離玄武之境隻差一步了。當時他隻是沒有防備,正麵抗衡的話,我們幾人加起來也不一定有勝算。”


    “哼,什麽玄武境,這老東西直接變成王八算了。”餘曉航心裏也明白和楊總管之間實力的差距巨大,隻能嘴上出出惡氣。


    “好了,說那麽多也沒用,眼下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麽救琦琦,李生的賬我們以後慢慢和他算。走,先迴萬事屋!”柳不休拳頭緊握,出聲勸道。


    五人點頭稱是,六個人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走迴了石灣巷。


    迴到了萬事屋,關好了房門,六人頓時感覺身體都是一陣酸痛,好像是一直緊繃的肌肉突然放鬆了一樣,雖然身體上放鬆了,可是心還是一直懸著。


    六人聚在後院桌旁,看著餘曉航精心製作的美味佳肴,都是愁眉緊鎖,一點胃口沒有。


    餘曉航看著幾人的狀態,想給大家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擠出一個笑容,道:“快吃吧,我剛做好的,一會涼了可就影響口感了,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怎麽想主意啊。”


    五人也不好完全無視餘曉航,紛紛勉強拿起筷子,隨便夾了兩下,就又全都放下了,餘曉航看到幾人的動作,歎了口氣,也把舉著筷子的手放下了。


    “哥,琦琦真的不會有事吧。”柳芳心中擔憂,也知道問了沒什麽用,可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


    “芳兒啊,你放心,琦琦肯定不會有事的。他們的目的是抓你,這就說明你或者你身上有什麽東西是他們極為重視的。沒有在怡紅院還有拉斯維加斯直接動手,應該是顧及杜老板。而且我覺得,這可能不是四皇子的主意。”柳不休安慰道


    “對,我也覺得不像是大動作,假如真的柳芳身上有邪武者十分在意的東西,肯定勢在必得,怎麽會隻派兩個手下來抓呐?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失誤。”蕭悅手指輕敲著桌麵,點頭附和。


    “篤篤,篤篤。”幾人正說著話,突然兩聲急迫的敲門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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