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威脅，倒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或者說單純的隻是口頭上的威脅。
他的這句話，多多少少是有點兒依據的。
因為陳觀泰，現在是和記的坐館。
在香江，和記又是大社團。
字頭招牌很是響亮。
陳觀泰是坐館，那就意味著，他是整個字頭的牌麵。
如果對他不敬，或者說真動了他。
那麽很快，整個香江都會知道這件事。
到時候，和記就必須做事了。
因為那是社團的頭號人物。
既是麵子，又是裏子。
動了坐館，那就是等於在和整個社團作對。
阿飛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陳觀泰現在就在葵青碼頭。
我不敢動陳觀泰，是不敢與整個和記作對。
“阿飛啊阿飛，你怎麽還不明白。”我搖了搖頭：“我既然今天走進了這華生小館，我就是有備而來的。”
阿飛愣住：“你什麽意思？”
我輕笑著說道：“意思很簡單咯。那就是，你們和記，得罪過我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我指著阿飛，一字一句，用力的說道。
“你跑不了。”
隨後指著尤伯：“你也跑不了。還有師爺蘇，大明，你們全都跑不了。”
阿飛冷笑一聲：“你一個人，要和整個社團作對？瘋了！？”
尤伯也一個勁兒的跟著搖頭說道：“瘋了瘋了，我們和記，幾萬人呢，你跟我們作對...”
砰！
我用力的拍打著桌子。
“少他媽的說你們有多少人，出來混，做事情，不是靠人多就可以了。”
我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要靠腦子的！”
我走到阿飛的麵前，手指頭指著他的心口處。
那裏，兩百多米開外的那把狙擊槍上的紅外瞄準線。
正鎖定在他的胸口。
“阿飛，你們一屋子人的命，現在就在我的手裏。你要弄清楚一個事情，方傑之所以現在還沒有扣動扳機，是因為，我不想手上沾血。”
阿飛嗤笑一聲：“是啊，江澄都知道你我在一起了，你殺了我，怎麽交代？”
我輕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麽還沒弄明白，我到現在沒動你，不是因為我愛惜自己的羽毛。而是因為，你還有點利用價值。哦，不是你，是你們。”
我指向所有人。
尤伯冷冷的看著我。
他已再無往日那眼神裏麵應該有的些許淡然。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梟雄一般鷹顧狼視之相。
陰狠的看著我說道：“你想怎麽樣啊，後生仔。”
我翹起二郎腿來說道：“很簡單，以後和記我說的算。”
轟隆！
巧就巧在，我這話剛說出口。
窗戶外麵，便傳來了一道春雷聲。
突然炸響在夜幕蒼穹上的雷聲，一瞬間讓整所房子都仿佛在顫抖。
華生小館用的是那種，很名貴，但也脆弱的吊燈。
這一道驚雷響起。
這吊燈直接開始搖晃了起來。
尤伯似乎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麽樣的一句話。
他整個人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感覺像是被人抽幹了血液一樣。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拳頭緊握，那不自覺的顫抖，更是讓他在我說出話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看上去變得蒼老了許多。
“頂你個肺，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尤伯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著剛才戲謔的口吻說道：“知道啊，我要以後和記，聽我一個人的。”
“撲街仔，你以為你是誰啊，和記幾百年的字頭，你算什麽東西？”
當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
就連一向穩重的師爺蘇，都變得有些不穩重了起來。
我慵懶的抬起手說道：“我說了，今天我來之前，就把一切準備好了。
家人我送去了內陸，至於你們的那點生意，我也已經找人打點好了。”
我冷笑一聲：“外人看來，你們是混江湖的，是字頭社團裏的大哥。
可實際上，你們做的那點事情，在內陸根本談不上是生意。
收點菜市場果欄的保護費，幫客人代客泊車，開幾個麻將館，三溫暖，再不濟在缽蘭街養幾匹洋馬，就是生意了？狗屁。”
我拿起電話撥通。
“喂，白眉，到了嗎？”
電話裏麵，白眉的聲音顯得十分輕快說道：“到了。”
“上來吧。”
說完我掛斷電話。
麵前幾個人麵麵相覷。
顯然是不知道，我這一通電話打給的是誰。
大約過了十分鍾。
白眉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一個人，雙手插在口袋裏麵。
走路甚至腳步都十分的輕快。
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街溜子一樣。
但是當他，走到餐桌前。
把上衣外套左側的手，從口袋裏麵拿出來。
將一份前天晚上的報紙，扔在桌子上之後。
他這才開口，衝著我豎起大拇指說道：“陸哥，我佩服你，釜底抽薪，巴閉！”
所謂巴閉。
在粵語裏麵，就是厲害的意思。
類似於，普通話裏麵的牛逼。
報紙被折疊了好幾層，放在桌子上。
我繼續說道：“和記的生意分三大類，觀塘工業園區的建築生意，油尖旺的陀地，看場，代客泊車，新界以及其他一些地方的運輸。”
我翹起二郎腿來說道：“這些生意在新坐館上位之後，這些生意基本上保持不變。我總結算了算，扣掉手下人應得的那部分，一年能給你們這些社團老大，進賬四五千萬。”
阿飛冷冷的看著我：“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把手裏的香煙滅掉：“我想說的是，知道為什麽我了解的這麽清楚嗎？
因為十分鍾之前，陳觀泰已經把你們的賬簿，名單全部交出來了。”
尤伯聽聞眉頭一緊：“什麽！？你說什麽！”
“對，賬簿，名單，都在我手裏。你們太不小心了，好歹也是香江數一數二的社團，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陳觀泰那個大老粗，他能辦好嗎？”
我看著一屋子人，一臉震驚的看向我。
我走到那張疊在一起的晚報旁邊。
用手打開，伴隨著我揭開最上麵的那兩層。
隨後更深層的報紙展現出來之後，滲透出來的斑駁血跡，也一一展現了出來。
而當報紙完全展開。
一個蒼白的人小拇指，赫然在報紙裏麵包裹著。
斑斑血跡將那蒼白的人指頭沾惹的血紅。
而在那小拇指上麵，還有一顆男士翡翠戒指。
尤伯指著那翡翠戒指，臉色蒼白說道：“這...這是阿泰的手指頭，你把他怎麽了！”
我微微一笑，語氣帶著一股邪意的說道：“我都說了，我很有把握的。”
或者說單純的隻是口頭上的威脅。
他的這句話，多多少少是有點兒依據的。
因為陳觀泰，現在是和記的坐館。
在香江，和記又是大社團。
字頭招牌很是響亮。
陳觀泰是坐館，那就意味著，他是整個字頭的牌麵。
如果對他不敬，或者說真動了他。
那麽很快，整個香江都會知道這件事。
到時候，和記就必須做事了。
因為那是社團的頭號人物。
既是麵子，又是裏子。
動了坐館，那就是等於在和整個社團作對。
阿飛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陳觀泰現在就在葵青碼頭。
我不敢動陳觀泰，是不敢與整個和記作對。
“阿飛啊阿飛，你怎麽還不明白。”我搖了搖頭：“我既然今天走進了這華生小館，我就是有備而來的。”
阿飛愣住：“你什麽意思？”
我輕笑著說道：“意思很簡單咯。那就是，你們和記，得罪過我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我指著阿飛，一字一句，用力的說道。
“你跑不了。”
隨後指著尤伯：“你也跑不了。還有師爺蘇，大明，你們全都跑不了。”
阿飛冷笑一聲：“你一個人，要和整個社團作對？瘋了！？”
尤伯也一個勁兒的跟著搖頭說道：“瘋了瘋了，我們和記，幾萬人呢，你跟我們作對...”
砰！
我用力的拍打著桌子。
“少他媽的說你們有多少人，出來混，做事情，不是靠人多就可以了。”
我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要靠腦子的！”
我走到阿飛的麵前，手指頭指著他的心口處。
那裏，兩百多米開外的那把狙擊槍上的紅外瞄準線。
正鎖定在他的胸口。
“阿飛，你們一屋子人的命，現在就在我的手裏。你要弄清楚一個事情，方傑之所以現在還沒有扣動扳機，是因為，我不想手上沾血。”
阿飛嗤笑一聲：“是啊，江澄都知道你我在一起了，你殺了我，怎麽交代？”
我輕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麽還沒弄明白，我到現在沒動你，不是因為我愛惜自己的羽毛。而是因為，你還有點利用價值。哦，不是你，是你們。”
我指向所有人。
尤伯冷冷的看著我。
他已再無往日那眼神裏麵應該有的些許淡然。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梟雄一般鷹顧狼視之相。
陰狠的看著我說道：“你想怎麽樣啊，後生仔。”
我翹起二郎腿來說道：“很簡單，以後和記我說的算。”
轟隆！
巧就巧在，我這話剛說出口。
窗戶外麵，便傳來了一道春雷聲。
突然炸響在夜幕蒼穹上的雷聲，一瞬間讓整所房子都仿佛在顫抖。
華生小館用的是那種，很名貴，但也脆弱的吊燈。
這一道驚雷響起。
這吊燈直接開始搖晃了起來。
尤伯似乎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麽樣的一句話。
他整個人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感覺像是被人抽幹了血液一樣。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拳頭緊握，那不自覺的顫抖，更是讓他在我說出話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看上去變得蒼老了許多。
“頂你個肺，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尤伯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著剛才戲謔的口吻說道：“知道啊，我要以後和記，聽我一個人的。”
“撲街仔，你以為你是誰啊，和記幾百年的字頭，你算什麽東西？”
當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
就連一向穩重的師爺蘇，都變得有些不穩重了起來。
我慵懶的抬起手說道：“我說了，今天我來之前，就把一切準備好了。
家人我送去了內陸，至於你們的那點生意，我也已經找人打點好了。”
我冷笑一聲：“外人看來，你們是混江湖的，是字頭社團裏的大哥。
可實際上，你們做的那點事情，在內陸根本談不上是生意。
收點菜市場果欄的保護費，幫客人代客泊車，開幾個麻將館，三溫暖，再不濟在缽蘭街養幾匹洋馬，就是生意了？狗屁。”
我拿起電話撥通。
“喂，白眉，到了嗎？”
電話裏麵，白眉的聲音顯得十分輕快說道：“到了。”
“上來吧。”
說完我掛斷電話。
麵前幾個人麵麵相覷。
顯然是不知道，我這一通電話打給的是誰。
大約過了十分鍾。
白眉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一個人，雙手插在口袋裏麵。
走路甚至腳步都十分的輕快。
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街溜子一樣。
但是當他，走到餐桌前。
把上衣外套左側的手，從口袋裏麵拿出來。
將一份前天晚上的報紙，扔在桌子上之後。
他這才開口，衝著我豎起大拇指說道：“陸哥，我佩服你，釜底抽薪，巴閉！”
所謂巴閉。
在粵語裏麵，就是厲害的意思。
類似於，普通話裏麵的牛逼。
報紙被折疊了好幾層，放在桌子上。
我繼續說道：“和記的生意分三大類，觀塘工業園區的建築生意，油尖旺的陀地，看場，代客泊車，新界以及其他一些地方的運輸。”
我翹起二郎腿來說道：“這些生意在新坐館上位之後，這些生意基本上保持不變。我總結算了算，扣掉手下人應得的那部分，一年能給你們這些社團老大，進賬四五千萬。”
阿飛冷冷的看著我：“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把手裏的香煙滅掉：“我想說的是，知道為什麽我了解的這麽清楚嗎？
因為十分鍾之前，陳觀泰已經把你們的賬簿，名單全部交出來了。”
尤伯聽聞眉頭一緊：“什麽！？你說什麽！”
“對，賬簿，名單，都在我手裏。你們太不小心了，好歹也是香江數一數二的社團，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陳觀泰那個大老粗，他能辦好嗎？”
我看著一屋子人，一臉震驚的看向我。
我走到那張疊在一起的晚報旁邊。
用手打開，伴隨著我揭開最上麵的那兩層。
隨後更深層的報紙展現出來之後，滲透出來的斑駁血跡，也一一展現了出來。
而當報紙完全展開。
一個蒼白的人小拇指，赫然在報紙裏麵包裹著。
斑斑血跡將那蒼白的人指頭沾惹的血紅。
而在那小拇指上麵，還有一顆男士翡翠戒指。
尤伯指著那翡翠戒指，臉色蒼白說道：“這...這是阿泰的手指頭，你把他怎麽了！”
我微微一笑，語氣帶著一股邪意的說道：“我都說了，我很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