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應下,時不時關注網絡風向。


    店內出現另一位服務員,確認好菜品後,開始給姚雪兒那桌上菜。


    一時無人說話。


    現場氛圍轉變太快,驟然的落差讓空氣都凝固。


    明裏暗裏,大家在等蘇清河開門出來。


    而門內,蘇清河負手站在窗前,欣賞外麵的造景,頗有園林的意境。


    耳邊傳來傅材的說話聲,他迴憶往昔:“當年在廣城一場車禍旁,遇到你們求助,我把車借給你們去參加比賽。”


    “你便推薦我在賭盤上押注幽靈戰隊,超高賠率,我心裏一直很忐忑。沒想到真的贏了,那筆錢成為我創業的啟動基金。”


    聽著傅材的描述,相關畫麵也在腦海中逐漸呈現,蘇清河柔和了眉眼,微微迴眸。


    “山河代表幽靈戰隊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車,戰隊趕不上重要的一戰,也不會就此成名。”


    蘇清河眸底閃過光芒,感激地朝傅材笑笑,思緒也迴到幽靈戰隊剛組隊的時候。


    後來的他們,一場一場比賽累積,直到登頂,她退出一線。


    “應該是我謝謝你。”傅材擺手,揚起真誠的笑,“我那天是去賣車的,但因為使用年限較久,價格被壓得很低。”


    “兜完最後一趟風,我就打算賣了它維持生計。路上恰好遇到你們求助,給我的報酬跟車價差不多,然後就……”


    傅材微抬手,止住話頭,接下的事兩人熟悉。


    當年,傅材拿著山河教練給的報酬,咬牙拿出一半押注幽靈戰隊獲勝,一場真正的豪賭。


    彼時,幽靈戰隊的賠率高達501,也意味著如果投注一塊錢,在幽靈戰隊贏後,將獲得五百獎金。


    同時也代表,幽靈戰隊贏麵很小,外界都不認為它能贏下這一場,紛紛押注對手。


    那一天也是傅材第一次關注電競賽事,手忙腳亂找到直播,恨不得眼睛一秒都不眨。


    幽靈戰隊的勝利時分,傅材尖叫聲險些掀翻出租屋房頂。


    他一夜暴富。


    幽靈戰隊,電競史上最大的黑馬,一戰成名,創造首次參賽到頂峰奪冠的最短耗時記錄。


    賽程結束,幽靈戰隊參賽的賠率降到4.5,最低時僅有1.2。


    “你對幽靈戰隊的信任,才是贏下創業基金的關鍵。”蘇清河淺淺揚唇,眸色溫和,“感謝你一直支持我們。”


    傅材被蘇清河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唿吸微滯,連忙轉移話題,“今天很幸運能再次見到你,我讓廚房多做幾道特色菜,你一定要嚐嚐。”


    “免費。”傅材立馬補充,“我請你吃。”


    “好。”蘇清河應下,抬步準備往外走,突然想到什麽,迴眸問傅材,“你在收戰隊的簽名嗎?我讓他們給你特簽。”


    “不,不。”傅材麵色一急,連連擺手拒絕,解釋道:“馬上下一場賽事,不用打擾他們。”


    “我寫這些,隻是想讓更多人知道幽靈戰隊。一百個人當中有一個人真正去了解,我都會很開心。”


    “這才是我的目的。”


    傅材說得誠摯,聊起戰隊,臉上的歡喜與笑容油然而生,站在原地任由蘇清河打量,坦蕩。


    “行,讓他們安心備賽。”蘇清河收斂視線,掌心順勢放在門把手上,開門離去。


    傅材依舊躲在鏡頭外,盡情釋放內心的激動,在無人處手舞足蹈。


    他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誤打誤撞揭開蘇清河另一層馬甲,幽靈戰隊元老級級別的主教練山河。


    等再出現在鏡頭時,傅材麵色已經恢複如常,隻有見到蘇清河會不自覺擴大嘴角弧度。


    “蘇姐,老板找你做什麽?”卓芳菲灼熱的視線緊盯著蘇清河,她的問題同樣也是隔壁桌以及屏幕外網友、郭圖關心的。


    兩人到底在裏麵說了什麽?


    蘇清河不緊不慢地抬眸,迴答道:“以前無意間有過一次交流,關於投資理財的,今天再見順便聊聊後期收益。”


    蘇清河鎮定自若,翻看著手裏的菜單,姿態從容。


    反正,她也沒說謊,絲毫不心虛。


    卓芳菲好似了然地點點頭,帶著幾分驚喜詢問,“蘇姐,你還會搞投資?收益怎麽樣?”


    “還行。”蘇清河掀起眼皮,正巧與對桌投來的視線碰撞,迸發出些許火花。


    姚雪兒率先撤迴目光,握緊手中的筷子。


    “有賺有賠。”蘇清河內心冷笑,慢悠悠說完下一句,“你們聊的量化之王,也時常給我發拜帖。”


    “郵件統統在垃圾箱中。”


    姚雪兒刻意拿幽靈戰隊給自己搭台,隻顧著炫耀自己能參與到慶功宴中,那蘇清河也不再客氣,碾碎她繼續往上爬的幻想。


    蘇清河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在聽到“量化之王”稱號的刹那,她便明白是誰帶姚雪兒進入戰隊慶功宴中。


    這位所謂的投資牛人,被永遠踢出合作名列。


    姚雪兒急著攬風頭,或許早就忘記,宴會內容保密原則。


    一場商業性質的慶功宴,是戰隊與合作夥伴的私下互動,偶爾一些簽名、合照都是正常的。


    但像姚雪兒這種,滿屏,數不清的照片,怕是當場的現眼包而不自知。


    隨著蘇清河冷冽的話音落下,周圍為之一靜。


    姚雪兒的吹捧與蘇清河的嫌惡,形成兩個極端對比,也讓人從中品出硝煙味道來。


    視線聚焦。


    鏡頭緩緩推進。


    彈幕還沒猜出蘇清河與傅材到底說了什麽,廳內又開啟了新的一輪硝煙戰。


    看蘇清河逐漸冷下來的眼神,這一次好似並沒有打算留手。


    難道姚雪兒剛才都在說假話?


    彈幕有人質疑,便有水軍反駁,連續刷屏。


    “蘇清河,你看不起人家,難道你比他還牛嗎?”熊沛欣露出無語的表情,下巴高高抬起,幾分不屑。


    “還說他求著拜訪你,吹牛皮小心吹破。”


    周圍更安靜了,說話聲清晰無比。


    範炫偷看蘇清河的臉色,出聲緩和氣氛,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直播間那麽多網友,誰會選擇說謊,對吧。”


    熊沛欣還想說什麽,被範炫拿話擋了迴去,“沛欣,你碗裏的湯再不喝要冷了。”


    甘子凱的目光在蘇清河與姚雪兒身上流轉,但不參與到話題中,臉上泛著迷茫的神色。


    傅材在此刻走出,敏銳得察覺到氣氛不對,腳步微頓。


    他走上前,遞上一份手寫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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