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所謂全套簽名,背景也是一場具有商業性質的慶功宴。


    傅材平靜的眼眸下藏著毒辣目光,一眼便看出姚雪兒拿此滿足虛榮心,絲毫沒有喜愛之意。


    至於那場慶功宴,姚雪兒如何進去的,他無從求證。


    “清河,他們進去了。”


    卓芳菲見幾人身影進到店內,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挽著蘇清河的臂彎,加快步伐往前。“我們也去看看。”


    蘇清河輕輕揚唇,無奈卻半寵溺地邁大步子,始終跟在卓芳菲身側,旁人看來依舊不緊不慢。


    傅材招待著姚雪兒一行人,暫時沒注意到蘇清河的到來。


    行至門前,蘇清河腳步微頓,目光從告示牌上掃過,隨後與卓芳菲一同進入。


    姚雪兒與範炫正聊著幽靈戰隊的事,餘光看到蘇清河兩人走近,不禁拔高聲音。


    “對呀,他們教練和隊員都在場,我有完整版大合照。要不要看看?”


    此話一出,其他人的注意力紛紛被吸引,哪怕甘子凱並不了解電競,也側眸看過來。


    好奇心驅使卓芳菲停下腳步,湊個熱鬧。


    姚雪兒觀察到這點,淺淺勾唇,刻意慢吞吞翻找照片,甚至眼神示意自己的跟拍攝像上前,給手機畫麵一個特寫鏡頭。


    與幽靈戰隊不同人的合照,霸滿屏。


    每一次劃過,姚雪兒身側的人都在變化,滿滿當當。


    傅材還在一側記錄菜名,見狀微皺眉頭,總感覺姚雪兒擁有那麽多的合照有些不對勁,但她驕傲的神情,好像又是真的。


    彈幕炸了,不少電競關注者以及幽靈戰隊粉絲上線,尖叫刷屏或是向不熟悉的人安利幽靈。


    雲間漫遊直播間,一派熱鬧景象,僵持不動的人數再次往上漲。


    姚雪兒與幽靈戰隊、電競等詞捆綁,通過操作,快速登上熱搜。


    鏡頭中,姚雪兒終於在一眾單人合照中找到集體大合照,展示給在座的人看,也公布在鏡頭前。


    嘉賓席、教練團、戰隊成員以及重要儲備隊員等人都在,姚雪兒位於第二排中間偏右的位置,她前麵是一位投資界牛人,號稱量化之王。


    姚雪兒享受著幾人的視線追捧,臉上洋溢的笑容不曾消散。


    “這個人我認識,我爸爸還經常拜訪他。”熊沛欣激動地指著姚雪兒前麵的人,她並不懂電競和遊戲,隻能辨別出圖中嘉賓位其中幾人。


    姚雪兒眸底閃過亮光,積極與熊沛欣搭話,成功牢牢把握住視線,其他人沒留意到蘇清河。


    熊沛欣是個小演員,但家庭背景有點來頭,屬於房地產中上層的企業。父親是企業掌權人,他會去拜訪的牛人,身份肯定不會低。


    卓芳菲稍稍駐足,也在聽著這位“量化之王”的傳奇故事。


    但姚雪兒說話,總是以“我那天見到他……想到……很厲害的一位投資人……”為結構,暗搓搓給自己抬咖。


    蘇清河停留在不遠處的留言板前,瞧著來自天涯海角的人給幽靈戰隊的祝福,嘴角溢出笑意。


    近兩米長的留言板,密密麻麻粘貼著便利簽,字跡各不相同。


    好幾張頁邊泛黃,透露出年代感。


    他們認真地寫下,有祝願也有傾訴……


    “祝願戰隊越來越好,年年拿獎到手軟。”


    “戰隊努力打比賽,我們努力在台下呐喊,無論輸贏,盡力都有掌聲相送。”


    “幽靈戰隊陪伴我的第三年,我嘲笑死神的無能。”


    “不管對手是誰,幹他!”


    在一眾留言中,蘇清河被一張泛黃的紙吸引了目光,上麵如此寫道,“山河教練,謝謝你從頭帶出一支優秀的隊伍,難有敗績。”


    落款人是,傅材。


    與收銀台懸掛的經營執照上法定代表人名字一樣,是這家店的老板。


    姚雪兒內心嗤笑一聲,無聲嘲笑蘇清河,明明表現得不感興趣,卻還是偷偷挪過來聽。


    果然,一個從鄉下長大的,就算讀書再厲害,這種頂尖資源也是缺乏的,想辦法結交又死要麵子裝高傲。


    姚雪兒沉浸在自己美夢中,絲毫沒留意到蘇清河的目光從不曾在她這停留。


    傅材原本還想聽聽姚雪兒能說出什麽花來,但越聽越不對勁,心下不爽,但沒表現出來。


    見留言牆前一個背影停留,傅材主動上前打招唿,“女士對幽靈戰隊感興趣嗎?”


    並主動講解,“目前限時活動期間,幽靈戰隊粉絲免費獲得一道菜,如果集齊全員簽名可以任……”


    話音卡在喉嚨中,最後一個“吃”字一點點吐出。


    蘇清河轉身,與傅材正麵相對,視線在空中交匯。


    傅材微微睜大眼睛,露出幾分不可思議,麵前的女子,好像有點像山河,也是陸依柳的特訓教練。


    蘇清河頷首,詢問道,“沒有簽名,但是可以跟他們打視頻,能蹭一頓飯嗎?”


    聽聞說話聲,卓芳菲順勢來到蘇清河身邊,眨眼看著傅材。


    即使她並沒有聽清前麵的內容,隻知道蘇清河問能不能蹭飯,但這不影響她站在蘇清河戰線上。


    範炫幾人看過來,討論話題轉移。


    姚雪兒握緊雙拳,勉強維持那點笑容。


    傅材呆愣了一會,腦海中重複播放蘇清河的聲音。


    好像與山河教練更像了。


    傅材知道山河教練遠比成為幽靈戰隊粉絲更久遠。


    那時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盤下這家店,並在一眾留言中找到自己的話,重新掛上牆。


    蘇清河深邃的瞳孔,捕捉到傅材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得出肯定的結論,“你見過我。”


    傅材迴神,努力壓住嘴角的笑容,難掩內心的歡喜,說:“您好,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蘇清河眸光微閃,微微點頭,便轉頭對卓芳菲說,“你先坐會,我馬上迴來。”


    “這邊。”傅材抬手指引,帶蘇清河往空包廂內走,腳步輕快,並主動關閉身上的麥克風。


    兩人身影消失在眾人視野中,攝像大哥也被攔在門外,隻在關門前拍到一秒傅材燦爛又拘謹的笑容。


    彈幕飄過一串問號,齊齊表示,蘇姐不會又要秀操作了吧?


    還有,什麽叫能跟他們打視頻?


    聽語氣還很平常。


    屏幕外的郭圖,跟網友一般心忐忑,總感覺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於是他對小助理說,“一會,如果網上出現蘇總熱搜,第一時間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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