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知道千古秀的意思,微微搖頭——你當今日事,是你一句話便能了的麽?


    卻也不多說,深深看了君莫笑一眼,轉身離去,背影,似乎有些滄桑。


    寧小三越發的會來事兒了,見大皇子與李不凡都帶人走了,驅趕圍觀的人離開。


    千古秀跳下來,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君莫笑揪著耳朵,提到了莊生跟孔必武的麵前。


    “惹下這麽大的亂子,你自己來跟莊大哥和院長解釋!”君莫笑氣惱千古秀今日事做的,不知輕重,見人群都散了,不給他麵子。


    千古秀歪著頭,呲牙咧嘴的,依舊沒個正形,打著眼色,向阿蠻求救。


    阿蠻本想別過頭去,不理他,但是見他那誇張的模樣,又沒來由的一陣心軟,怕君莫笑真的揪疼了他,嬌嗔瞪了千古秀一眼,走過來拉著君莫笑的手求情。


    “笑姐姐~好了嘛,秀知道錯了,你就饒他這一次嘛~”阿蠻與君莫笑撒嬌求情。


    君莫笑看著可愛的小阿蠻,好生無奈,瞪了她一眼,道:“就你疼他~”


    阿蠻俏皮的吐了下香舌,做了個鬼臉,哄君莫笑道:“笑姐姐自然也疼他的嘛~”


    君莫笑知道,千古秀這性子,是不能一直慣著的,若是不給他個教訓,照著這趨勢下去,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樣天大的麻煩來。


    狠狠心,冷下臉對阿蠻道:“就是你們一直這麽依著他,他才這般無法無天,你怕是不知道他今天捅下了多大的婁子,還敢為他求情?”


    阿蠻被君莫笑說的委屈,小聲嘀咕道:“都要怪我們,以前和現在,秀鬧事,也沒見你攔著嘛。”


    “阿蠻你!”君莫笑見阿蠻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氣得一跺腳,將千古秀往莊生麵前一拽,背過身去,蹙眉氣道:“壞人都要我來當好了!我不管了!”


    千古秀見自己招惹了阿蠻與君莫笑兩人不開心,慌忙過來哄,尷尬笑著道:“阿蠻呐,別委屈,今個咱確實做得有些過了,該罰!該罰!”


    又轉而伸手攬著君莫笑的肩,對君莫笑討好道:“笑笑啊,你也別生氣,咱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來了,好不好?”


    君莫笑扭動肩膀,甩下千古秀的手,氣哼哼的不理他。


    阿蠻紅著眼睛,嗔怪千古秀道:“都是你這壞人,要我幫你求情,鬧得笑姐姐責怪我!”


    千古秀哪裏見得阿蠻委屈模樣,心疼的不行,趕忙抱過阿蠻,緊緊擁在懷裏,哄阿蠻道:“好阿蠻,都是相公的錯,不委屈不委屈,乖~相公給你買糖吃。”


    阿蠻本就有些傻白甜,也沒真怪千古秀的意思,隻是被君莫笑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覺著委屈,有千古秀哄她,自然就覺著開心,窩在千古秀懷裏,輕輕擰了一下他腰間嫩肉,嬌憨道:“哼~也不知我上輩子欠了你多少,天大的委屈,你簡單幾句就再也責怪不起你來。”


    千古秀撫著阿蠻的小腦袋,嘴似抹了蜜一般,道:“自然是我家小阿蠻乖巧,知道若是你委屈了,我心如焚,不願讓你家相公著急呢~也不是上輩子你欠了我,想來可能是我上輩子積了德,才得了你~”


    君莫笑在一旁聽著千古秀與阿蠻的情話,不由心中發酸,情不自抑,哼出聲來。


    阿蠻見君莫笑吃醋了,笑著從千古秀的懷掙出來,輕點千古秀額頭,白了他一眼,說不出的風情。


    “就你生了張好嘴~我倒是沒什麽,你呀,快去哄哄笑姐姐吧~”阿蠻嬌笑道,然後又“咕咚”咽了口口水,踮起腳尖附耳與千古秀道:“記得要給我買糖~”


    阿蠻這是再別塵秘境苦了半年,饞了呢~


    千古秀笑著輕輕刮了下阿蠻的瓊鼻,拍了拍阿蠻的頭,點頭應允。


    “哼,快去吧,好生與笑姐姐說,莫要讓她著急。”阿蠻將千古秀往君莫笑身邊推。


    小三看著,悄聲問小刀:“刀哥,我怎麽覺著大哥那麽累呢?”


    小刀“噗嗤”笑出聲來,低聲道:“自找的。”


    寧小三撓頭。


    莊生見寧小三撓頭樣子,笑道:“管他作甚,走,咱們去一旁坐著,看他出糗便是。”說罷,帶著幾人到一旁坐著,又與千古秀討來酒葫蘆,竟與幾人飲酒看起戲來。


    千古秀扔過酒葫蘆,與莊生幾人擠眉弄眼,示意他們不講義氣,但也擔心君莫笑生氣,不敢多說。


    千古秀故作輕鬆的走到君莫笑身後,嬉皮笑臉扒著她的背,探出頭去看她,君莫笑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他。


    千古秀轉到君莫笑前頭,搓著雙手,不好意思道:“那啥,笑笑啊,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莫要氣壞了身子,咱心疼!”


    君莫笑見他嬉皮笑臉模樣,更是生氣,轉過身去不理他。


    千古秀知君莫笑的性子,不下猛藥,是沒用的,閃身到了君莫笑麵前,一雙大手猛地扳過君莫笑的前臉,不管時間地點場合是否合適,霸道一吻,重重壓在君莫笑的唇上。


    君莫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吻的有些發蒙,一雙美眸大睜,見千古秀臉龐緊緊貼著自己,好似受驚的鳥兒般,有些發慌,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唇齒相依的感覺彌漫上舌尖,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強吻了!


    短暫驚愕後,君莫笑反應過來,喘息掙紮,想要推開千古秀,千古秀哪裏還管其他,張開雙臂緊緊將君莫笑抱在懷裏,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箍住君莫笑一般。


    男人天生的優勢,讓君莫笑的掙紮越來越微弱,君莫笑幾乎要融化在千古秀的攻勢下一般,終於身子一軟,閉上眼睛,任由千古秀為所欲為。


    良久,千古秀“啵”的一聲,與君莫笑的唇分開,伸出舌頭輕舔著嘴唇,滿臉得意,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君莫笑癱在千古秀的懷裏,麵色潮紅,媚眼含春,嚶嚀一聲,哪裏還有什麽氣好生,一頭埋到千古秀胸口,不敢再抬眼看他。


    千古秀見君莫笑嬌羞模樣,更是自鳴得意,挑眼衝著莊生他們嘚瑟,莊生幾人,見千古秀搞定了君莫笑,暗中朝著千古秀挑了挑大拇指。


    千古秀大笑一聲,橫腰抱起君莫笑,腳尖輕點,飄身到了莊生他們桌前,找地方坐下,將君莫笑放到自己腿上,伸手拿酒來吃。


    莊生見他解決了家事,飲了口酒,張口道:“兄弟,今日鬧得,確實過了些,我與院長,不好給你善後。”


    千古秀放下酒杯,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大哥莫急,兄弟我自有打算。”


    莊生“哦?”了一聲,與孔必武對視一眼,又與千古秀道:“我知依你的腦子,自是做不出這般沒意義的事情來的,且與大哥說說,你如何打算的?”


    君莫笑聽千古秀話,將頭從千古秀的胸前抬起來,環著他的脖子,待他說明,桌上眾人,也都看著他,等他說。


    千古秀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神秘一笑道:“佛曰,不可說。”


    “我呸!”孔必武很認真的等著千古秀說明自己的打算,見他還沒正形的調侃,罵了一聲,抬手一勾,勾起碗中酒,又屈指一彈,一滴酒“嗖”的打在了千古秀額頭上,打得千古秀好生叫痛。


    孔必武吹胡子瞪眼,又屈指做出要彈的姿勢,威脅千古秀道:“你小子說不說!”


    千古秀吃痛,連忙擺手道:“誒,別彈別彈,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莊生笑罵:“你這賤骨頭,不挨打沒個正經!”


    千古秀嘿嘿一笑,不再玩鬧,正色與眾人解釋道:“自打我們於別塵秘境之中遇刺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麽人,是何妨勢力想要置我們於死地,思來想去,也隻能確定是與我們有過節的那幾家,但具體是哪一家,我也確認不好,可是自打我們從秘境出來之後,我發現,由於我們剛進仙院,便被帶到了別塵秘境,幾乎沒有什麽同學還記得我們,所以,我想定是與我們熟悉的人,才好將我們的身形體貌等信息傳達給破軍樓。”


    莊生聽千古秀的話,問道:“那按你這麽說,與你們有過節的,還熟知你們幾人體貌特征的,豈不是就李不凡一人了?”


    君莫笑聽莊生的話,身體沒來由一緊,千古秀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緊張,飲了口酒,繼續道:“本我也是那麽想的,可是又不覺得李不凡會這麽蠢,若是我們被殺了,換做誰,不會第一個想到他?他沒必要這般做的。再一個,當日在別塵秘境中遇刺的時候,破軍樓來了可是不多不少剛剛五個人!那形式,壓根就是想連莫笑也一並殺了!若是李不凡,不會的。”


    孔必武聽千古秀的話,一直在沉思,聽千古秀的話,點頭道:“照這麽說,確實不是那小子。”


    寧小三接話道:“大哥,會不會是那李不凡因愛生恨,所以才要一並將笑嫂殺了啊?”


    千古秀笑著搖了搖頭,迴答道:“不會,之前他的表現跟今日的表現,你也見了,你沒經曆過情愛,你不懂,莊大哥,哦?”


    莊生點頭。


    君莫笑聽排除了李不凡,心中也是輕鬆了許多,問千古秀道:“那依你看,會是誰?”


    千古秀沉思一會兒,道:“我也不敢確定,我們在秘境這半年,消息近乎閉塞,也隻能根據一些跡象來分析,首先要是殺了你,誰會最得利?”


    君莫笑思考一會兒,搖頭道:“不知道,無論從哪個方麵看,殺了我都沒人得利的,我若是死了,怕是父親會怒得翻了整個東方大陸,也要為我報仇吧。”


    千古秀打了個響指,粲然笑道:“這就對了!”


    孔必武猛地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驚詫道:“你是說?!”


    千古秀笑道:“沒錯。”


    孔必武聽千古秀肯定,頹然坐下,不住搖頭歎息。


    阿蠻聽得雲裏霧裏,搖著千古秀的胳膊,好奇問他:“你跟院長在打什麽啞謎啊?我都聽不明白,快說嘛~”


    千古秀寵溺的摸了摸阿蠻的頭,耐心解釋道:“殺了你笑姐姐,怕是會惹君家一怒,翻了天去,無論與我們有過節的哪一方,都不會得利的,希望你笑姐姐死的,怕便是希望天下動蕩的人了。”


    莊生也有些明悟,接話問道:“依你看,又會是什麽人希望天下動蕩?”


    千古秀無奈笑笑,道:“我也隻能片麵分析,上次我聽你們說,靠山王似乎與魔宗有所勾結,算他一個,可是今日李不凡的表現,我又不敢確定了,除非他當真這半年成長為一代梟雄,城府變得極深,隻想圖霸業。”


    莊生思付一會兒,搖頭道:“不像,這半年來我與院長,一直在關注他。”


    千古秀道:“嗯,我想也不太可能,除非魔宗反過來利用了靠山王。”


    孔必武抬頭問千古秀道:“你的意思是,魔宗有意染指唐國江山?”


    千古秀道:“也不無可能。”


    小刀聽千古秀提及魔宗,皺了皺眉頭,握著斷水的手,不由更緊了緊。


    千古秀繼續道:“當然,這也隻是可能之一,我推測,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大皇子等不及了!”


    君莫笑環顧了下四周,與千古秀道:“這話說不得!”


    千古秀笑笑,道:“無妨,莊大哥在,有人的話自是逃不過他的感知,我做此推測,也不是空穴來風,莊大哥說當時靠山王前來逼宮的時候,大皇子也曾想著與你在一起修行,可是又有李不凡爭了,甚至不惜說些忤逆的話,可是靠山王幾句示好的話,他便不介意了,可見他多麽迫切的希望有人支持,可見他多麽渴望登上皇位。”


    莊生點頭道:“分析的有理,可是這不也是人之常情麽?”


    千古秀搖頭道:“非也,人之常情,自是再沒什麽競爭的情況下,於皇上麵前好好表現,乖乖等著自然繼位,大皇子表現的,有些急了。所以我今天,有意在此,鬧出了些動靜。”


    莊生笑罵:“你倒是有功了!”


    君莫笑這才知千古秀真正意圖,白了他一眼,嗔道:“有事情,就知道瞞著我們,也不與我們商量!還哄我們說是為了什麽名號!”


    寧小三倒是恍然大悟,拍手大叫:“原來大哥是為了試探!”


    千古秀笑笑,也不說什麽。


    孔必武問千古秀道:“這也是你的推測,還有其他推測麽?”


    千古秀搖頭,飲了口酒道:“再有,便是沒什麽依據的推測了,無非便是其他大陸,其他國家,覬覦我唐國,蓄謀已久,想我東方大陸動蕩了。”


    孔必武站起來,走到憑欄前,俯瞰京都,歎息道:“看來,真是該著我東方大陸黎民受苦啊~”


    莊生走到孔必武身邊,與他一起站著,輕聲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又何必強給自己加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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