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門?”


    唐忘不解地望向豆豆。


    豆豆伸出兩手,一手指著一個方向,“這邊是之前的那種門,這邊是關人的門。”


    唐忘裝作不明所以,笑著問。“那我們應該走哪個門才能出去呢?”


    豆豆得意地晃了晃小腦袋,指了指左邊,“當然是之前那種門啦,那個門可以出去的。”


    “好,那我們就去左邊。”唐忘笑了笑,心中其實早有計較。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更不願節外生枝,有些事最好還是不要沾惹。他現在隻想盡快脫離這詭異的法陣,然後立即離開北努城。


    正當唐忘邁步向左邊行去時,耳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兄弟,可否過來一敘?”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還是躲不過麻煩。


    “豆豆,能不能帶爸爸先去看看那個被關著的人是誰?”唐忘不動聲色地問豆豆。


    “好啊,走這邊。”豆豆將腦袋轉向右邊,一臉的興奮,仿佛在引領一場有趣的冒險。


    這是一扇同樣白得透明的門,其上鑲嵌著一個小巧的圓孔,應該是特意為囚禁於此的囚犯與外界溝通而設。


    唐忘凝視了一會兒小圓孔,對著裏麵傳音道,“前輩,請問有何指教?”


    這次,那個“囚犯”並未使用傳音之術,而是直接以一種平和卻帶點迫切的語氣說道,“我直接說好了。小友能否助我脫困?”


    唐忘低頭看向懷裏的豆豆,輕聲問道,“豆豆,這扇門我們能打開嗎?”


    豆豆仔細感知了一下,又皺起了小眉頭,仰起她的小圓臉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比那邊的門要難開得多。“


    門內的那個蒼老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那麻煩小友試一試,如果能放我出去,必有厚報。“


    唐忘輕笑了一下,“可我不敢呀。“


    “什麽意思?“囚在門內的老者有些不悅,但隨即又客氣地說,”老夫乃是一名鑄師,作為答謝,出去後一定給你量身定做一把神兵利器。“


    唐忘淡淡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前輩施展手段將我們拖入法陣的吧。若非我們父女倆還有點手段,恐怕就隻能困死於此了。”


    “我也是事出無奈,還望小兄弟多多包涵。”老者的語氣充滿了歉意。


    唐忘自然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如果自己未能找到這裏,那也隻能自認倒黴。他歎了一口氣,問道,“前輩,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門內沉默了片刻,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就做一個交易吧。你放我出去,我為你賣命十年。你無需擔心我會食言,我可以立下天地誓言。”


    唐忘陷入了沉思。


    救,可能會引火燒身,甚至還會養虎為患;不救,以對方的性情和手段,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她隻要稍微幹擾一下法陣的運轉,之前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


    唐忘抬起頭,並沒有立即答應對方的要求,而是問道,“前輩,這個空間法陣構造之精妙,實乃罕見,不知是哪位高人的手筆?”


    “眼光不錯。”老者知道唐忘還在繼續盤桓利弊,卻也並不在意,畢竟他已很久沒有與人交談過了,也就順水推舟聊了起來,“二十年前,我在此地尋覓一種鑄器材料,不料與滅神教起了衝突。他們的王境陣師劉靖意圖將我鎮壓,逼我成為他們的煉兵師。結果我和那劉靖兩敗俱傷,他擁有吉量的血脈,竟以身化陣,將我囚禁於此。”


    老者頓了頓,繼續說道,“小友如果能救我出去,我會帶你去尋得那塊寶料,並親自為你鑄一把在天興最頂級的戰兵。”


    唐忘點了點頭,說道,“在下羅佩,不知前輩怎麽稱唿?”


    “老夫歐括,道場在石壁王朝的中泉山。”老者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自覺的自豪。


    唐忘雖然是第一次踏足中域,卻也知道石壁王朝的中泉山,那是中域乃至整個天興最負盛名的鑄兵聖地。


    他話鋒一轉,“請問前輩,該如何才能打開這道囚門,僅憑我的能力,恐怕未必能成。”


    “無妨,無妨。”老者似乎看到了脫困的希望,語氣也變得輕鬆了許多,“小友隻需在外施展全力,我自會在門裏助你一臂之力。”


    唐忘想了想,又說道,“那還是請歐前輩先立下天地誓言吧。”


    “哈哈,理當如此,理當如此。”歐括快意地笑了一聲,隨即鄭重地立下了誓言,“我中泉山歐括願奉羅佩為主……此誓,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星辰為引,萬靈為憑。”


    唐忘感到冥冥中有一種牽絆在兩人之間形成,這種天地誓言對修武者有著強大的約束力,一旦違誓,輕者跌境,重者可能淪為廢人,生不如死。


    他客氣地拱了一下手,沉聲說道,“既然誓言已成,那我就與前輩一起,嚐試一下開啟此門。”


    唐忘對懷裏的豆豆點了下頭,然後手中戰刀先慢後快,錯刀而出,但令人失望的是,那扇門沒有絲毫反應。。


    豆豆撅著小嘴,嗔怪地說,“爸爸,不行啊,那個門一點都沒有動。”


    唐忘皺著眉頭,高聲說道,“歐前輩,這扇門似乎有些特殊,僅憑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撼動。”


    歐括迴應道,“沒關係,再試一下,我會全力助你。”


    “那好吧。”唐忘有點不情願地說,“如果再試兩次都不行,那我也隻能先行離開了。”


    “也罷,那就再試兩次。”歐括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全力施展功法,準備接應唐忘。


    唐忘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所有的真元緩緩注入手中的戰刀,依然還是“錯刀式”,卻蘊藏著一絲微妙的時間之力,似乎要將那移動的空間強行拽住。與此同時,歐括則將真元凝聚於一個點,在空間停滯的瞬間,以力破法,撕開了一絲裂縫。豆豆見狀,立即施展空間挪移之術,想要趁機將歐括從囚室內拉扯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空間法陣似乎突然被驚醒,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猛然將豆豆向囚牢裏拉去。唐忘緊緊抱著豆豆,想要阻斷這股突如其來的空間之力。


    那股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唐忘擔心豆豆受傷,最終隻能順勢而為,帶著豆豆一起摔入了一間昏暗的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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