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站在一堆正在腐朽的血肉之中,血池中一個殘缺的人形生物正在痛苦地嚎叫。


    他拔出手中的法刀,衝上前去,一刀砍下那個人形生物的手臂,嘴裏低喊著,“這一刀是小胖的。”


    一刀斬斷對方的雙腿,“這一刀是師姐的。”


    看著對方絕望的眼神,唐忘又是一刀揮出,“這一刀是小普的。”


    看著死不瞑目的人形生物,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此前,雲先生帶著唐忘去見了一個身形高大的虛影。雲先生並未透露虛影的具體身份,隻是稱對方絕對值得信賴。他還表示,虛影會按唐忘的指引,帶他去尋找那個母體。


    虛影的能力非常強大,不知用了什麽方法,躲過了煙雨樓所有人的探查,並且趁雲先生纏住煙雨樓老祖的間隙,帶著唐忘潛入了煙雨樓的深處。


    唐忘跟隨脊柱灼痛的指引,不時變換著方向,最終在一個秘洞之中找到了母體的入口。


    虛影不知施展了什麽手段,僅僅隻是彈指之間,就摧毀了母體的靈魄。


    唐忘看見一隻似犀似兕的奇獸輪廓向他拜謝,當對方煙消雲散時,他隱隱感到了一絲心痛。


    斬殺了還未能完全重生的墨含後,虛影再次施展術法將唐忘帶離了煙雨樓。


    唐忘感覺自己仿佛融入了整個空天城,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體驗,甚至隻要自己願意就可以前往任何地方。


    他心裏有些猜測。虛影也第一次開口,“有些事情放在心裏就可以了。”


    煙雨樓的所有建築如今已被夷為平地,煙雨樓老祖在數名元嬰大能的圍攻下,隻堅持了數息,就被徹底斬殺。隻是大家心裏都清楚,對方並沒有死透,他靈魂所在的母體肯定不在空天城。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金丹修士外,絕大多數弟子根本不知道是在為天陰門效力,他們的身上也沒有被種下陰毒。


    盡管如此,對於各方強者來說,這些弟子依然被當作陰狗全部處死。小山之上布滿了屍體,沒有留下任何的活口。


    雲先生獨自站在一處廢墟前,眼裏沒有悲憫,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此事是他一手策劃而成,如果真的有冤魂,有因果,他一人擔下就是。


    世間本就如此,弱肉強食,成王敗寇。更何況這些人多年來一直在為天陰門辦事,對雲先生來說,他們死不足惜。


    密室裏,阿憶仍在沉睡。唐忘此時卻有些焦頭爛額。


    小豆豆守在旁邊,一直不停地抽泣,鼻涕眼淚全被她順手抹在了裙子上,不時就問一句,“媽媽會死嗎?”


    唐忘耐心地勸慰小丫頭, “媽媽受了傷睡著了,休息好了就會醒來。”


    如此反複了大約數十次後,小豆豆這才將信將疑地停止了哭泣。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一溜煙跑了出去,迴來時還拖著一把比自己個頭還長的戰刀。


    “爸爸,我要去給媽媽報仇,把壞蛋全部殺了。”小豆豆奶兇奶兇地喊著。


    唐忘隻得告訴她,壞人已經被爺爺帶人打跑了。


    小豆豆似乎並不甘心,她從唐忘腳邊拎起正在打瞌睡的小普,威脅道,“走,帶我去找壞人!”


    小普像看傻子一樣瞥了豆豆一眼,卻被暴力的小丫頭直接扔到了空間夾縫裏,還兇巴巴地喊著,“這麽不聽話,我要懲罰你。”


    唐忘深覺心累,隻得繼續好言安撫豆豆。


    直到雲先生迴來,最聽爺爺話的豆豆才將小普放了出來,還扔下一句狠話,下次再不聽話,就要一直關它禁閉。


    唐忘和雲先生坐在院子的一棵梧桐樹下,小豆豆哭鬧了一陣,似乎也有些乏了,倚在唐忘的身上睡著了。


    雲先生難得地打趣了一句,“當爹的滋味還不錯吧?”


    唐忘有些尷尬地訕訕一笑,心裏卻莫名覺得這種感覺似乎真的挺不錯。


    “你對空天大比有多少把握?”雲先生隨口問道。


    “學生定當盡力而為。”唐忘正色道。


    “我指的是入圍前五之列。”


    “這不敢保證,當天就有幾個人的實力不在我之下,後麵應該還會有不少強者報名。”唐忘沉思了一下。


    “阿憶這次的傷很麻煩,在玄空之地很難找到對症之物。不過,路上應該有的。”雲先生緩緩說道。


    唐忘當即明白了先生的意思,以阿憶目前的狀態,除非自己能進入前五,否則她肯定無法踏上之路。


    他默默地盤算了一下,“先生,以我目前的戰力,並沒有絕對的把握。不過,此事涉及師姐,我必會拚盡全力。”


    離大比開始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唐忘準備迴去後好好打磨一下戰技,尤其是曾經擊敗葉覃的殺招,如果能再熟練一些,應該效果更好。


    “你明天過來這裏,進元塔試煉一番,應該能有所幫助。”


    唐忘大喜。當初還是武修之時,他就在元塔之中領悟了殺意,後來又擊敗自己的鏡像,彌補了許多修煉中的不足,這才有機會在強敵追擊下逃出生天。


    如今要想快速提升戰力,說不定元塔試煉能夠給予自己一些驚喜。


    在一個幽謐的峽穀中,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走出洞府,周圍的人紛紛低頭喊道,“少主!”


    “你受傷了?”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出現在了青年身旁。


    “父親。”青年恭敬地迴道,“我的分身被毀了,空天城那邊煙雨樓的駐地被那陣靈破了。”


    “無妨,通道應該維持不了多久,到時候我親自去將那陣靈鎮壓,讓它永生永世為我吳家的奴隸。”老者麵色冰寒,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冷意。


    “莫家的餘孽也在空天城,是姓雲的老東西搞的鬼。”青年繼續稟告。


    “他也蹦噠不了多久了。”老者冷笑了一下。


    “此次之路是誰帶隊前往?”青年突然問了一句。


    “你弟弟,吳琰。怎麽了?”


    “這裏有兩張畫像。女的就是莫家的餘孽,男的是他的侍從。”青年拿出兩張畫像,“要不是他們,我的分身也不會毀。”


    青年極為憤懣,他是吳家唯一掌握分魂之術的金丹境,費盡心血打造的分身卻不得不自爆,否則被那些圍攻煙雨樓的元嬰老怪抓到,下場肯定會更慘。


    失去分身不僅損失了部分神魂,因為反噬還讓他元氣大傷,甚至差點跌境。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要重新鞏固根基,而且無法再次分魂,損失實在過於慘重。


    “告訴吳琰,女的必須活捉,男的就地處死。”老者接過兩張畫像,看了一眼後遞給旁邊的隨從。


    “是,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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