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哥,你快走!”


    墨影迴頭一看,大驚!三五個彪形大漢正追著嫣衫衫從泥巴屋子旁朝這邊跑來,他們個個麵露兇色,手中都持有利器,在後麵窮追不舍。


    墨影不知發生了什麽,可沒有時間給他思考,他單手從懷中一摸,掏出一顆藥丸往村吏嘴中一塞,玄步幻影腳下施展,眨眼之間,就越過嫣衫衫,攔在了這群彪形大漢身前,接著獸騰劍一抖,冷冷的說道:“停下!”


    墨影的速度太快,快到這群彪形大漢都未看清發生了什麽?身前突然爆閃而出的身影,暴喝嚇了他們一個激靈。當中一人或許膽子大一些,便問道:“哪來的黃毛小子,滾開!別壞了我爺們升官發財的機會!”


    墨影一聽,心念動殺意生!隨即舉劍,一陣快如閃電般的朝前方刺出,當即劍影漫天,朝著這群彪形大漢席卷而去。


    收劍瞬間又迴到原地,走過去扶起了衫衫。說道:“別怕,有我呢!”


    嫣衫衫點點頭道:“沒有找到四師兄,也沒有看到二狗子,更沒有什麽狗窩!這裏離村中央還有幾百米遠,村中全是人!”


    墨影拍拍衫衫說道:“沒事!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人前去打探!”


    剛一說完,身後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鳴,嫣衫衫側目望去,就見剛在追趕自己的幾名壯漢紛紛倒地,身體不停地哆嗦著,顫抖著。


    “你對他們做了什麽?”嫣衫衫問道。


    “膽敢向你舉起刀,我便剁掉他們拿刀的手!”


    墨影說的很平淡,但這句話卻深深烙印在了嫣衫衫的心田。


    嫣衫衫一呆,溫柔一笑後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你去看看陳翔老叔,我自有辦法!”說著就朝著斷浪的方向走去。恰巧這時玉麵書生正好緩緩起身,看見墨影鐵青著個臉便問道:“衫衫沒事吧?”


    墨影搖頭,在斷浪的身邊慢慢的蹲下,看著嘴中仍有烏血滲出的斷浪道:“我可以救你!賈斯文也可以救你,但我不會讓你見到他!”


    斷浪都快活了半輩子,什麽兇險沒有見過,然而今晚卻在陰溝裏翻了船,這不是兇險,是怪異,想到這少年口中的驕傲:大唐帝國小邪神!他信了。


    於是便問道:“救我要我做什麽?”


    墨影說道:“你很識趣,你將你知道村中的情況如數告訴給我,我便留你一命。”


    “你想知道什麽?”


    “你們本次奉了誰的命令擅闖別山禁地?目的何在?一共來了多少人?”墨影快速的說道。


    “你很急切!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也不會那麽輕易的讓我死去!”斷浪劍走偏鋒的說道。


    墨影邪惡一笑,當即在他的胸口處散入一道氣勁,疼得斷浪嘴巴長得老大,連連喊道:“我說!我說!”


    “這便好,少用你的自以為當是智慧,你以為我朋友的叫喊聲,我們的打鬥聲驚動了村莊裏麵,我就害怕嗎?無非是個殺多殺少而已!”墨影冷冷的說道。


    斷浪長歎一口氣便道:“奉了誰人的命令我並不知曉,或許楊候將軍知道,但很不辛他剛巡視已經被你打成了重傷。”


    斷浪剛一說完,墨影又在他的嘴上狠狠的給了一巴掌,道:“你很多廢話,說了不要自以為是,村裏麵的人很快就會把他治好,那是因為我一開始並不想殺他!”


    說完,墨影用手中的獸騰劍劍尖挑起了斷浪的下巴,接著又說道:“你是個無量境,雖然你的血用來祭劍很好,但有毒,我還在猶豫中,你要再不配合,我想我會下定決心!”


    斷浪身子猛然間一哆嗦,連忙道:“奉誰的命令我真不敢斷言,隻聽得有人說道是什麽親王殿下。目的是找一個乞丐和一個小和尚。”


    “找到了嗎?”墨影問。


    “還沒有,但是收到消息稱小和尚已經長出了頭發,正在排查!”斷浪答道。


    墨影將劍尖順著斷浪的下巴慢慢下滑,滑至他的脖頸處,突然大聲怒道:“僅此而已?”


    斷浪從未感覺到劍身的溫度會是如此的冰冷,這是死亡的訊息,他喉結蠕動了兩下,才道:“一是找人,二是找出上別山的通道!”


    “你們還想上別山?癡人說夢簡直,這山中山路錯綜複雜,宛如一個迷魂陣,不是久居別山下的村民,行錯一步就宛如鬼打牆,山中又有修行上人布下的結界,憑你們簡直讓小神笑掉大牙!”墨影說著竟然笑了笑,一臉的驕傲。


    斷浪也不是傻子,看著墨影一臉的驕傲,突然問道:“你是別山的弟子?”


    墨影笑笑,笑而不答,張口又說道:“行至別山平坦處,來去過往不留宿。村口寫著的,你們好像都忘記了?不當真呀!”說完墨影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掛著那一抹微笑。


    斷浪雙眼突然睜大,他好像特別害怕這少年的笑容,連忙喊道:“別殺我,你說過會救我的,你說話不能言而無信!”


    “沒說不救你,隻是你們眼瞎腦子也瞎,多少要留些懲罰!”墨影說完,從懷中掏出一粒黑色的小藥丸又說道:“此乃黑霸道,名字本小神取的,他能霸道到解百毒,不錯吧?當然你需要在得到這解毒聖藥前,做一個選擇,是留下你的雙眼,還是結束你的生命!”


    “你!不守信用!”斷浪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少年竟然毫無章法,邪性非常。


    “信用?你們眼瞎不識字?看到了村口的禁令,還要留宿平坦村,霸占村莊,還試圖上山?不守信用的人總會遭受到一些的罰!”


    墨影說完,將手中的藥丸“黑霸道”交給一旁一直未說話的玉麵書生冷遷手中,才道:“冷叔麻煩您了!”


    然後朝著嫣衫衫的方向快速的走去,蹲在老村吏的身旁,看了眼衫衫,衫衫搖頭,墨影迴過頭,將老村吏陳翔慢慢扶起後,問道:“前輩,感覺可好?”


    老村吏緩慢的睜開滿是皺褶的雙眼皮,望著墨影慈祥的一笑,低聲說道:“你長大了,記得要保護好平坦村!”


    “你認識我?”


    “六年前,你上山我就識得你,告訴你師父老諸葛,老友我就先走了。”


    話說完,兩眼一閉,竟然走得很安詳。墨影沉默不語,一旁的嫣衫衫已是泣不成聲,雖然他們知道這位老村吏,師父也會偶爾提及,但別山的規矩不準私自下山行走,不準擾民,也就隻是耳聞未見。


    誰曾想,同住別山,早有耳聞,奈何有緣相見,卻成最後一別。


    墨影起身,抱起老村吏的屍體,“玄步幻影”腳下施展,疾速朝著泥巴小屋而去,嫣衫衫緊隨其後……


    一腳踹在泥巴牆小屋的木門上,木門應聲而倒,震碎的木屑在火把的光亮中四散飛去,深淺不同的射入泥巴牆體。墨影放下老村吏,扯下門墩子上已是有些發黑的蘆葦簾子往老村吏身上一蓋,看上一眼,然後起身,給嫣衫衫遞了個眼色,兩人便朝小屋外疾馳……


    耳邊傳來物體在空中快速飛行時發出的“噝噝嗞嗞”聲響,本是昏暗的夜晚,被照得紅彤發亮,危險的訊號宛如鬼魅一般,叫人心中不由生寒,墨影不敢迴頭,心中已是猜測到了什麽,不由得暗罵了句:這是一幫畜生!


    腳下速度未減,掠過稻場中央,突然“嘭”的幾聲巨響,墨影迴頭一看,那泥巴牆的小屋轟然倒塌,漫天的塵土飛揚,火光迅速消失,又迴到了之前的的昏暗,墨影放慢了步子,忽然停了下來。


    他轉身,手持獸騰劍,像個殺神一般站立。他看到黑暗之中一群人正押著二狗子和一群孩子,還有一些年輕人朝著稻場這邊走來,他們的身後跟著被抬下去療傷的楊候。


    墨影心中大驚,想起楊候之前說的要把年輕人和小孩子押到這稻場,進行鞭打鞭打,恐怕這鞭打不會是這麽簡單。


    加上自己屢傷他方眾人,這楊候定然會將對自己的恨意發泄在這群村民身上,都怪自己太過草率,沒有思慮周全,要害得百姓受苦了,墨影心中不免自責了起來。便說道:“早知這群人如此心狠手辣,我應該扣下這楊候!”


    玉麵書生上前,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拍了拍墨影的肩膀道:“少俠無需自責,當時情況緊迫,少俠也是為救在下才不得已而為之,這怪不得你,何況這群人那是講理之人,你若扣下楊候,恐怕這群村民就不是被押著了,我們要設法先救下這群村民才是!”


    墨影點點頭道:“既然非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墨影說得斬釘截鐵,心中已是有了計策,看向嫣衫衫說道:“看來你得喚出小五,我得讓藍煙小姐幫忙了!”


    嫣衫衫打小心地善良,連忙問道:“會不會嚇到平坦村的村民?”


    “不打緊,救人要緊!”墨影說道。


    嫣衫衫點點頭,兩人說完看向玉麵書生時,玉麵書生正一臉的迷霧之色,墨影隻好開口說道:“冷叔不必在意,解決了這些事情後,我們上別山再詳聊!”


    玉麵書生道了聲好後,不再說話,心中卻是疑惑重重,這墨影少年自狂筆齋一別後,越發顯得邪性了,也不知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些什麽?從一個雪山氣海一竅不通的少年,數日之間直達知命境界,而且這知命看來也非同尋常……


    冷遷自顧自的想著心事,楊候那讓人討厭的將軍腔一開,話音傳來:“本將軍說過,挑釁一個大將軍就應該有能力承擔挑釁帶來的後果!”


    話音落,黑壓壓的人群朝著兩邊散去,給楊候讓出一條通道,楊候的身影赫然間出現在墨影的眼前。


    不過這次他好像學乖了,站在人群中,透過讓出的通道剛好能看到墨影,隻顧開腔說話,也不上前一步。


    墨影笑笑:“楊候大將軍果然如人才評估上所說,不可大用,你以為你站得遠,有眾多修行者保護,本少爺就拿你沒有辦法麽?”


    語出囂張,視這群人如泡影。楊候一怔,當即說道:“少年你太過於鋒利,但剛過易折,天下藏龍臥虎,如你這般怎麽死了都不知道!”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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