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道:“亂了,很慘了,這兩天被嚇慘了都!”


    他剛一說完,就見赤影搖著尾巴跟個明星樣的,邁著王者步子朝著自己這邊走來,後麵跟著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


    二狗子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驚慌,張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墨影見狀連忙道:“山中紅狼,赤影,我兄弟,不咬人的!”


    “真……的?”


    “真的!”墨影答。


    “哦!這狗真大!還一身紅毛,比昨天來村裏的那個小個子都高!”二狗子說道。


    誰料,他話音剛落,赤影張開獠牙大嘴,發出一聲嗥叫,頓時把二狗子嚇得不輕,身子猛進往後縮去……


    “他叫赤影,不是狗,是狼!你這樣叫它它會生氣的!”說完,墨影又接著說道:“赤影,坐下!”


    赤影乖巧的坐下,扭頭看了看女主衫衫,喉嚨中發出一聲低響,衫衫聽後笑笑。仿佛在說就你最調皮了!


    二狗子一愣,心道太美了這女子,笑起來真好看,於是便問道:“你媳婦呀?好香好漂亮!笑起來也好看,仙女嗎?”。


    嫣衫衫俏臉微紅,莞爾一笑,才道:“我叫嫣衫衫,我可是老聽小五哥說起你的,二狗子!”


    美女口中叫出來的二狗子,二狗子覺得是天底下最美妙動聽的聲音,他憨笑了下,連忙迴道:“見過仙子嫂子!”


    嫣衫衫被他這稱唿鬧了個臉紅通,可心中是喜悅的,她微微點頭算是迴禮。


    墨影也沒有想到這二狗子話說得這麽直接,一時語塞,也不知如何接話,倒是赤影通靈,起身伸出殷紅的舌頭,在二狗子的手上舔了下,又嚇得二狗子連連尖叫。


    墨影哈哈大笑道:“二狗子,你摸摸它看!”


    二狗子驚恐的伸出手,在赤影紅色的毛發上摸了下,赤影晃動了下身子,然後在他身邊乖巧的坐下。


    “誒!誒!它這麽乖的?這麽聽話?”二狗子驚喜道。


    “你以為是你家養的土狗呀,還能咬自己的主人,我們家赤影可是神獸好吧!忠誠,護住,親朋友!”


    二狗子連連點頭,突然墨影問道:“對了,我聽你剛說狗被殺了?村裏來了很多修行者?怎麽迴事?”


    二狗子一聽,兩眼頓時黯黑,拚命的搖晃著腦袋,顯得有些害怕。


    “出什麽事情了,別怕,告訴我,我幫你打他們?”墨影捏住二狗子的臂膀說道!


    “真的?”


    “真的!”


    見墨影目光中露出的堅定,二狗子才道:“昨夜,村中突然來了很多人,都是修行上家,個個厲害了得,說是要找一個乞丐和一個小和尚,於是殺了很多人,也控製了很多人,還霸占了整個村莊?”


    “他們是何人?竟然敢藐視朝廷禁令!連別山也沒放在眼裏麽?”墨影說道。


    二狗子答:“不知道,他們還封鎖了所有上山的路,連柴都不能打!我是村裏唯一一個沒有修行的,他們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我這不沒辦法嘛,才走了這條路,想上山打柴,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到老一輩的說法,山中有神仙,神仙沒碰到,碰到你這個愛說夢話的少年了!”


    墨影心中一緊,略一思索,感情這群人來者不善,敢視禁令不顧,定與朝廷有關,這小和尚和小乞丐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自從上次一別後,多日未見,原來他們來了別山。


    墨影心中對朝廷一直沒什麽好感,不單單隻是自己的父親為官盡忠職守沒能落個好下場,還有那蕭條的府邸,以及這些年來別山中,師兄們下山行走,帶迴來的都是什麽各地災情,百姓受苦之說。


    想到這,墨影心中不免生出滔天的殺意,他問道:“那他們找到那個小和尚了麽?”


    “沒吧!沒有什麽小和尚,倒是有個俊俏的公子和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外加一個個子不高的少年,身上背著個大輪子!”


    “四師兄?”嫣衫衫道。


    “他們在哪兒?”墨影問道。


    “我家狗窩!”二狗子淡淡的答道。


    墨影與嫣衫衫對視一眼後說道:“先帶我們去!這壇酒送給你了二狗子!”


    二狗子抱著一壇子酒,欣喜若狂,酒對於他來說那可是奢侈物,也是療傷聖藥。記得上次喝酒的時候也是這愛說夢話的少年給的。


    今日重逢竟然送給自己一壇子,這兄弟他交定了。


    “你發什麽楞呀?還不帶我去!”墨影催促道。


    “慌什麽呀?村裏的情形我比你清楚,我見那麵善三人被一群人追趕,匆忙中才出此下策的。誰料!他們找不見人,就霸占了村莊,現在村莊到處都是他們的人。而且那群修行者中間有個叫做林西的領頭人,很是兇狠,不知為何放了我,又命令我今天必須要砍迴柴,要不也會把我給關起來的!”


    墨影一聽,倒是冷靜了下來,不是因為不擔心,而是林西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裏見過,看來還得冷靜分析下再說。


    於是便道:“我四師兄乃當今別山翹楚弟子,竟然被你藏在了狗窩,這說出去讓人笑話死,這中間定然有什麽苦衷,要不我四師兄秦楚想要脫身,沒人能攔得住他。”


    剛一講完,一陣酒香飄過,二狗子竟然喝上了。


    “不能等會再喝呀?”墨影道。


    “喝口酒,壓下驚,天黑再進村!”


    二狗子說著還打了酒嗝,冒著滿嘴酒氣說道:“對了,隻知道你愛講夢話,還不知道你到底叫啥呢?”


    “墨影!”


    “這名字好,不像我,大家隻知道我叫二狗子,其實俺也有名字,叫陳平安!”說完又喝上一口酒,然後將壇子往墨影手中一遞,說道:“不嫌棄,二狗子請你喝一個!”


    墨影都沒有猶豫,拿起酒壇就猛的往口中倒,溢出的酒順著嘴角流到脖頸處,空中飄浮的酒香更為濃鬱了。


    “爽快,我是你兄弟了,有事你差遣,隻要能幫到的,你就說話,我二狗子沒啥能耐,但有一身力氣!”


    二狗子說得真摯,墨影將手伸了過去,兩隻手剛一握住。


    突然二狗子的身體不知怎麽的直接僵住了,手中的溫度也在不斷地流失,越來越涼,墨影心生奇怪,當即喊道:“二狗,你怎麽了?”


    話音才剛落,二狗子的眼睛忽然動了下,說道:“兄弟別擔心,我一喝好酒就這樣!上次給我的酒,喝過之後也是這樣,但事後我力氣竟然大了不少?”


    還有這等怪事?墨影不解,嫣衫衫也是一樣,她一直靜立於一旁,眼中重新寫入了一個詞:狂放!


    正當兩人不解時,二狗子僵硬的身體邊,地上的枯葉紛飛,空中的竹枝亂顫,四周的元氣劇烈的波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如清晨的迷霧一般,向二狗子的身體匯聚,片刻後,二狗子僵硬的身體開始逐漸恢複,變得柔軟起來,他隨意扭動了下,誰料宛如靈蛇一般,竟然離開原地兩丈多遠。


    他不免大驚,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左右瞧瞧,一臉懵逼的問道:“我這是怎麽了?這酒是不是有什麽藥?”


    墨影笑笑道:“有沒有什麽藥,我不知道,但是很明顯你小子竟然能修行了?看你這樣子已是入玄境了,以後多加修習,前途無量呀!”


    二狗子又是一臉的懵態,他傻傻的說道:“常聽村裏的長者說起,倒是有這麽個詞,但是不太懂,這入玄影響我打柴麽?”


    墨影臉上滿是黑線,感情這小子打柴還打上癮了,於是說道:“不影響打柴,就是不會再被自己家的狗咬!”


    “真的?”


    “真的,不信你試試出拳打一下前麵這幾棵竹子看看!”


    二狗子便試著一揮拳,一棵竹子應聲而倒,再揮再倒,還揮還倒,一時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說道:“哎呀,這以後打柴速度可就快了,爺那把破砍柴刀,三天兩頭的磨,還砍不倒三個樁!”


    “行了,坐下!”墨影突然怒道。


    二狗子看了眼墨影,跑上前問道:“兄弟,咱了,咱還生上氣了?”


    “這還個把多時辰就要天黑了,我還得進村去摸情況呢?你倒還玩上癮了,再說了你這麽玩下去,竹子都被你當柴禾砍了,迴頭老村長知道,還不得把你皮給扒了!”


    二狗子一聽,一臉的擔憂,他可是誰也不怕,但就怕村裏的老村長陳翔。整日裏都是聳拉個臉。見誰不帶勁就吼兩下,常將“你們這些死娃”這句話掛在嘴上。但人其實很好,外冷內熱的,在平坦村可是威望極高。


    “別!不砍了還不行麽?”二狗子說著還是有些害怕。乖巧的在墨影身旁坐下,抱起那壇子酒,正欲再喝,忽然想起了什麽道:“這酒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為何兄弟你喝了沒事兒?”


    墨影道:“你小時候是不是有過寒疾?現在長大了也會經常複發?”


    “沒錯呀?這你都知道?”


    “當然!”墨影道。


    “為什麽?”二狗子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是神仙呀!”


    墨影說完朝著衫衫一笑,衫衫似是未見,心中自顧自的想道:這兩個男人,一會喝酒說話英雄豪氣,一會又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男人都太頑皮了吧?


    二狗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聽墨影說自己是神仙,兩個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嘴巴張得老大,良久才擠出來兩個字道:真的!


    墨影也不答,他看看天空,還尚早。倒也不急,一邊陪著二狗子說話,一邊暗自思付道:按理不該呀?神墨亭庇護下的平坦村,又有朝廷禁令,盛世之年不入別山之說!怎麽會突然這樣?難不成是朝廷的意思?


    想到這裏,墨影忽然目露寒光,本是不自主的流露,誰料卻把一直沒有等到墨影迴答問題的二狗子嚇了一跳?


    這目光落在二狗子的眼中,在心底泛起無邊的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道:“兄弟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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