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就戛然而止!


    楊神女頓時心生不妙,大聲怒道:


    “樓上廂房中的貴客,不是本地人,到了這臨河鎮最好就盤著!別惹老娘太生氣,要不你再多的銀子也別想保得了你胯下的那老一!”


    彪悍無二,直接粗暴。驚呆了在場所有的宮娃,把剛才那精彩的花邊內幕給忘在了腦後。


    她們可是知道這楊姨的脾氣,多年未聽聞她有動怒過的,今天晚上的事情看來她不會善罷甘休!


    她的話剛一說完,樓上的醉浪廂中的門忽然自行打開了,接著一個姑娘就衣衫不整的直接飛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楊神女的腳邊。


    楊神女低頭一看,原是最先喚的丫頭小玉,看她滿嘴的鮮血,和一動不動的身軀,楊神女兩眼隻冒怒火。


    她盯著醉浪廂的方向,怒道:“閣下太不給麵子了,一個下毒,一個殺人,把我這裏真當菜園門子了?”


    她一說完,一個黑色的身影飄然而至,落在她的身前,誰也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麽來的?


    隻見這個黑衣人開口道:“菜園門子難不成比皇宮裏的後花園還不好走嗎?或是你覺著這裏的人比那宮中的狗還要金貴?”


    他此話一出,楊神女突然臉色一沉,問道:“地連宮?”


    “正是!”


    毫不避諱的迴答!


    場麵頓時死一般的寂靜,就宛如那躺在地上的小玉一般。


    楊神女瞪著雙眼看向地連宮道:“果然是你!沒想到你竟然成了這副吊樣,天相閣中幽禁的滋味很不錯吧?”


    楊神女好像並不懼怕這地連宮,專挑他的傷疤。


    誰料地連宮不怒反笑道:“當然,就是寂寞了些!哪有你這鶯燕樓中熱鬧?”


    “多年未見,想不到你還是這般臉皮厚,陰險心思重,各為其主,就不要拿我這裏開涮了,有事出去說。別人懼你,老娘可不怕你,老娘等了你十八年!”楊神女說得好似手中握滿了無數縱橫天下的月票,這裏老娘包場,老娘最大。


    “是嗎?”話音一落,接著一聲脆響,楊神女那還漂亮的臉蛋上就挨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的一耳光,直接就點燃了楊神女的滿腔怒火,她麵露寒霜,目露寒光,張口就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廝?”


    話一說完,她瞬間抬起手還了地連宮一個耳光,發出一聲脆響。


    眾人莫名其妙,按理說這地連宮想躲開那是容易無比,可他就這麽硬生生的接下了。


    “嗬嗬!”地連宮右手摸著臉笑笑,接著又說道:“還是當年那個味道!夠勁!很好!”


    這又是什麽情況?此時眾人的眼中隻有幾個字在腦中飄閃,老姘頭小情況?


    當然誰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老者生得鶴發童顏,竟然骨子中還一副賤兮兮的賤樣,不對,是無恥的樣!


    隻聽楊神女說道:“老娘身上的味道是你這種牛鼻子能聞得出來的,你聞出來了醉七丐的味道嗎?”


    “你!”


    “我!我怎麽了我?吃不到葡萄恨上葡萄了?同你這種陰險小人有什麽好講?打我自知的打不過你這位神符師的,有本事你就把這鶯燕樓給弄個底朝天,殺他個血流成河呀!”


    楊神女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她心中有杆秤,她自然知道你地連宮再能打,也不敢把這裏給夷為平地了,這乃是親王李暘的產業,縱使你有當朝權傾朝野的大皇子撐腰,也斷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去得罪一個親王!


    何況也隻是個殿下,皇帝老兒也並不怎麽待見你。


    她的話好像很管用,地連宮一直不接話,就那麽的平靜的看著她。良久才說道:“是嗎?神女!我當然不敢,可是自然會有人敢的!我救過你,兇險無比保你主仆二人來中原,不是叫你跟我作對的。雖然你我各為其主,你也犯不著處處針對我!”


    誰料?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楊神女立馬暴跳如雷,她怒罵道:“還了!都還給你了,從你親手殺了我的孩子後就都還給你了,還完了!老娘本就不欠你什麽!”


    這是一個母親歇斯底裏的咆哮,楊神女本已平靜了許久的心房再一次被撕裂,當傷痛如泉水再一次灌入時,不僅僅隻是膨脹,還有那割裂的縫隙,慢慢流淌……


    痛!不可言喻的痛!


    痛叫她周身勁風暴漲,隻見元氣快速凝聚,在她的身體周身形成一團濃濃的黑色,瞬間這黑色快速的散開,又在她的身前凝聚成無數的黑色,瞬間形成一朵黑色的蓮花,眨眼之間這朵蓮花就朝著地連宮轟擊而去。


    速度之快,讓人應接不暇,然而地連宮的身子隻是輕挪了一下,已是兩丈開外,就避開了這朵黑色的蓮花。


    他剛一避開,這蓮花就似長了眼睛一樣,又極速的攻擊而來。


    避無可避,就無須再避。隻見地連宮眯起了雙眼,右手在空中快速的一劃,一個八極圖就擋在了他的身前。一抬眼,這八極圖在空中旋轉了兩下,發出淡綠色的光芒,迎著那朵黑色的蓮花就飛了過去。


    頃刻間“轟”的一聲炸響,那朵黑色的蓮花片片碎去,就見碎去的花瓣掉落在空中的時候,又迅速的聚集,很快就形成了無數朵黑色的小蓮花,這些蓮花在空中不斷飛舞著……


    “困!”隻聽楊神女一聲怒斥,這些數不清的黑色蓮花就朝著地連宮圍攏,迅速就將地連宮困在了中央。


    然而,地連宮一副平靜的模樣,仿佛這些在他的眼中除了好看,什麽用也沒有的,他搖了搖頭,左手往地麵一拍,一抬,從他的雙腳之處一個碩大的綠色光環從腳底範圍快速的向頭頂升起,接著越過頭頂,朝著楊神女就飛了過去。


    下一刻,蓮花散去,楊神女被直接困在了這綠色的光環之下。


    她極力的抬起頭,快速的看上一眼,隻見在她的頭頂出現了一個“山”字。他不由得瞬間又低了下去,隻是口中憤怒又驚訝的罵道:“想不到你的修行境界已達初玄通境,竟然已經修成了山字符?老娘敵不過你,不過你也休想聞到老娘身上的味道!”


    眾人還沉靜在這炫彩的打鬥種,被楊神女這一句話給叫醒,不免心生疑惑道:“這兩人也不知道有何仇怨?又是何關係!”


    就在眾人無比驚訝之時,二樓醉狂廂房中又發出一聲慘叫,這“啊!”的一聲楊姨心知不好,樓上那位小碎丫頭估計也保不住了。


    她怒吼一聲,那山字符也隻是顫抖了兩下,依然罩在她的頭頂,困得她的真個身子完全無法動彈。


    她從未感覺到的無助爬上心頭,心中對這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地連宮又恨上了幾分。


    於是她幹脆不再抵抗,散去周身的元氣,癱坐在地上說道:“你糾結了我三十年又怎樣?垂涎我的美色又怎樣?不就是救過我嗎?救過我又怎樣?就一定要逼迫下藥得到我嗎?我就是喜歡那個叫花子你怎樣!我瞧不起你!老不死的!”


    楊神女話一說完,頓感身上一鬆,抬頭一看,山字符已然消失,她看向地連宮一臉的嘲笑,接著又說道:“你心生歹念,見我和七丐好,你竟然將我和他才滿月的女兒給殺掉,這仇不死不休,不死不休!你消失了十八年被幽禁,我等了你十八年。別以為隔了十八年,我就沒能認出你來,從你塌進門的這一刻,我就記下了,隻是可惜了我的兩位姑娘!”


    說著楊神女抬手拭去了眼中的淚水,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地連宮,她的眼神中滿是仇恨的火光,奈何技不如人,一個女人也隻能在言語中尋求一絲安慰。


    地連宮忽然間笑了,他說道:“彼此,彼此!一進來時候你的那一怔,我就認出來了,所以你的兩位姑娘在嚶嚶呀呀時還不老實,隻能落得如此下場!”


    他的話叫整個一樓所有的人心中生寒,他很享受這種別人害怕的感覺,掃視眾人一圈後,繼續說道:“你報不了仇,十八年又怎麽樣,這十八年我一直就在你的身旁,天相閣中靜修,想必親王李暘告知於你了吧?他的夫人不是你家的小姐嗎?那又怎樣?能奈我何!哈哈……”


    神女被氣的渾身發抖,誰料此時樓上那醉狂廂中忽然又飛出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掉落在她的身旁。她迴過頭看了一眼,隻是一眼,竟然笑了,隻是這笑中盡是無奈,苦澀還有蒼涼。


    接著一個聲音傳來:“小橋流水也不過如此,倒是這橋下藏了把刀,也藏了壺烈酒,多了些韻味,像極了我北盟國的姑娘!”


    他的聲音很冷,冷到能凍裂住所有的唿吸,他的態度很囂張,囂張到暗中沒有帝國大唐。


    聲音落,人已經飄然而至,站在了大堂中燈光最閃亮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他怎麽來的,反正他就站在這裏,注視著一切!


    地連宮見狀,趕忙上前行禮道:“師叔!這裏還有這麽多美麗的姑娘?您看?”


    “看什麽看?兩個死不要臉的臭流氓,這水靈靈的姑娘你們懂得怎麽看麽?糟踐了別人姑娘!”也不知是誰接過了話茬,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麽一句,震得整個大堂嗡嗡作響……


    “何人?來了就請現身吧?”地連宮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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