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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紫簫唇角的笑意深遠,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詭譎以及恐怖,讓人有種被黑暗緊緊包圍、緊緊扼住喉嚨的窒息以及絕望。


    他的雙眸更像是突然被烏雲遮蔽了的日光一般,因為有過點滴光芒,所以更加的陰霾,更加的黑暗。


    “啊?”花清茉並未注意到白紫簫笑容以及視線的些許變化,她隻是被他的話嚇住,未曾細細觀察此時的白紫簫。否則,她定然會發現其中如秋毫一般微妙的變化。


    “什麽叫做茉兒一直批閱奏折?”花清茉從白紫簫懷中起來,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白紫簫並未迴答,他隻是將她摟迴懷中。手輕輕的附在她平坦的腹部之上,語意深遠:“本督主想要的孩子,怎麽還不來?”


    “以後多的是時間論及孩子的問題,此事我們暫且不說。你告訴茉兒,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何意?”花清茉再次從白紫簫的懷抱掙脫而出。


    “茉兒剛剛不還說挺喜歡批閱奏則的嗎?怎麽轉眼間就另外一副樣子?女子還真是陰晴不定。”白紫簫望著近在咫尺的清麗臉龐,聲音冷漠寒涼,語調透著一種隨意到極點的散漫以及漫不經心。他伸手附在花清茉臉上,指尖的涼意與花清茉溫熱的臉龐似乎相溶到了一起,就像是白雪落地,融化成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的界限甚是模糊。


    “你既然能做到這事,自然放手讓你去做。本督主從未想過,在得到江山之後,讓你呆在皇宮之中,或者是呆在九千歲府,做一個尋常的女人。你嫁給本督主也有近三年光景,你應該清楚,本督主不是那種輕視女子之人。隻要能夠利用,是男是女,並不重要。”


    白紫簫此話讓花清茉沉默下來,她望著白紫簫,眼簾微微垂下,柔軟的光芒落在其上,看起來甚為恬靜安和。然則,投在瞳眸上的陰影卻略顯沉重,讓她的眸似無星無月的暗夜,黑的純粹,黑的無暇。


    過了片刻,她抬眸凝視著白紫簫,唇慢慢勾起,聲音溫和而又無奈:“我們是夫妻,茉兒替你分擔事情是應該的,你談及利用二字,當真是有些混賬。”


    “混賬?”白紫簫重複花清茉最後的兩個字,豔紅的唇角上,笑意逐漸的放大。


    殿外昏暗模糊,殿內夜明珠光輝明亮,照的一地清然,如月光傾灑一般。溫潤的光滑沿著白紫簫的臉龐而下,每一縷,每一寸,都照的極為清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雪一般白皙的肌膚上泛著透亮清澈的光芒。


    覆在花清茉臉龐上的手指緩慢移動,細潤的光芒婉轉其上,如流光一般炫彩。他的手移至花清茉的脖頸,用力拉近兩人的距離,在適中的位置,白紫簫停了下來。


    “茉兒,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禍從口出?”白紫簫的手指輕輕的撫著花清茉脖頸處的肌膚,本來滿是涼意的手指,此刻似乎微微熱了一些。


    “茉兒自然知道禍從口出。”花清茉對著白紫簫笑了笑,聲音溫和。隨即,她的眸中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如狐狸一般,仿佛在算計著什麽。“那九千歲知不知道有句話叫恃寵而驕,有句話叫做得寸進尺?”


    “本督主自然也知道,而且本督主更知道,你現在得吃虧了。”白紫簫唇角的笑意邪佞無比,如同侵染了罌粟的氣息,帶著一種罪孽的惑誘。


    “吃虧?什麽意思?唔……”


    白紫簫吻住花清茉的唇,讓她完全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你說本督主混賬,那就應你所言,做些混賬事吧!自己說的話,可別轉身就忘了。”


    對此,花清茉無言反駁,她終於明白自掘墳墓是什麽滋味了。


    巳時五刻。


    花清茉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去浴池沐浴。被白紫簫折騰了兩個時辰,她當真是累的不行。


    從浴池中出來,花清茉無意之中注意到紫薇宮的紫薇還未凋零,枝頭的花朵,花色豔麗,陽光傾落而上,更加的美麗優雅。


    紫薇有‘百日紅’之稱,可以從六月一直花開至九月。在秋菊獨占鼇頭之時,紫薇倒是占了一分秋色。


    “娘……”甜軟的女童聲音傳了過來,花清茉循聲望去,便看到宮殿的迴廊間,一道紅色的身影向自己跑來。她還未說話,茉茉便直接抱住了她的腿,小臉還蹭了蹭,模樣煞是可愛。


    “別亂跑,要是摔著了怎麽辦?”花清茉蹲了下來,伸手撥動著茉茉臉上微亂的發絲。


    “娘。”茉茉甜甜的叫了花清茉一聲,隨即撲到她的懷中。聞著花清茉身上淡淡的花香,茉茉感覺很是舒服,頓時便將她準備說的話忘了。


    不過很快,茉茉便想到那事,她從花清茉懷中出來,雙眸緊盯著她,隨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茉茉不要兩個娘,不要兩個,茉茉不要,茉茉隻要娘,隻要娘。”茉茉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越哭便讓花清茉越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很疑惑,這丫頭怎麽說哭就哭,完全沒有征兆。這暴雨前夕,好歹還有些預示,可是她女兒哭鬧,完全是沒有征兆。


    “別哭,先別哭。”花清茉輕拍著茉茉的背,柔聲的安慰著她,順便思緒她剛才的話。


    兩個娘?


    聽這話,應該是有人要給白紫簫送女人。而她身邊,會對茉茉說這話,應該是青狐,其他人雖然敢開口,但是說話絕對沒有這麽放肆。


    不過,僅僅沐浴的這點時間,便有人這般做法,這皇上的位置當真是好用的緊。以前白紫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也沒有見多少人要送女人給他。


    而現在,他還未真正稱帝,君臨天下,便是這般情景,她當真不敢想以後會有多麽煩擾。


    “哎……”微歎了一口氣,花清茉輕輕擦拭茉茉臉上的眼淚。“放心,茉茉隻會有一個娘,不會有兩個。”


    “真……真的?沒……沒騙茉茉?”茉茉聽到花清茉的話,立刻停止了哭泣,但是因為剛才哭的太厲害,如今她說話帶著哽咽。


    “嗯,沒騙娘的茉茉。”花清茉溫柔的笑了笑。“茉茉,青狐和你說了什麽?你哭的這麽厲害?”


    “娘怎麽知道?”茉茉睜大眼睛,漆黑的瞳眸由於淚水的清洗,亮如瞳石,光彩華溢。說完之後,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刻捂住嘴。“娘,我什麽都沒說。”


    看著茉茉這般模樣,花清茉輕笑起來。她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娘知道,你什麽都沒說。”


    “嗯!”茉茉見花清茉沒有多問,立刻喜笑顏開起來。


    此時,相思走到她們麵前,行禮:“夫人,小主子。”


    “相思,幫我看看這丫頭,殿中有人,她若是在,一會胡鬧起來,失了禮儀可就不好了。” 花清茉看著相思,聲音溫和不變。


    相思聽到這話,立刻抱起了茉茉。她眼神微恙的看了花清茉一眼,咬了咬唇後,說道:“夫人,殿中有女……”


    “相思,你伺候清茉有四年光景,清茉知道你關心我,不過放心吧!無論發生何事,我都可以應付。”花清茉打斷相思的話,溫和的聲音之中帶著安撫以及柔和。


    “奴婢明白了。”相思見花清茉這般開口,便知道她之前是在胡思亂想。也是,她的主子是這般出眾奇特的女子,那些庸脂俗粉豈能與之相較。


    “讓小小時時刻刻跟在茉茉身邊,有它護著比侍衛要安全的多。”花清茉揉了揉茉茉的頭,溫聲叮囑。“不許不聽話,想要欺負人的話,就欺負小小,它身強體壯,比較適合。”


    “嗯!”聽到花清茉的話,茉茉立刻點了點頭,笑容燦爛到了極點。“茉茉知道了,隻欺負小小。”


    “好,乖!”


    相思抱著茉茉離開之時,花清茉並未立刻去紫薇宮的正殿。她隻是看著殿前盛放的紫薇,表情沉然卻又安寧。


    雨露均沾,恩澤天下,這是帝王對於女人的態度,是屬於帝王女人的命運。


    但,這不是白紫簫。


    其實,當他準備要江山時,花清茉便料到有這個時刻,便料到會有人源源不斷送女人到白紫簫的身邊。然而,她卻從未擔心過一絲一毫。


    此刻,花清茉突然輕笑起來,清麗的容顏在一側紫薇花的映照下,美如三月春日,紅櫻映霞。


    原來,她已經是這樣的信任他。


    慢慢的走向紫薇宮正殿,花清茉背靠著殿門的門框而立,側頭注視著殿中的場景。


    白紫簫坐在檀香紫檀赤金九龍紋寶座之上,姿態微顯慵懶。他支撐著下巴,唇角的笑容帶著一抹的輕蔑以及嘲弄。花清茉走進之時,他的笑容突然變得妖邪起來,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壞意。


    楚向白、夜行、流傾、青狐以及貓兒等人站在兩側,見到花清茉進來,眾人準備行禮,但是花清茉對他們搖頭示意,還順便指了指殿中的不速之客,讓他們別打擾她看戲。


    “九千歲,本王跟隨攝政王,千裏迢迢趕來此處,便是想要感謝九千歲幫百裏一族鏟除三大皇室。”站在殿中的男子出聲,聲音有些熟悉,花清茉想了一會,便憶起此人似乎是當初在四方寺見過的百裏氏王爺百裏無忌。


    他的聲音落下之後,白紫簫冷聲開口,笑容邪佞詭異:“感謝本督主,王爺一人來此便足夠,帶這麽多女子過來作何?難道是見本督主至今隻有一妻,怕本督主不能享齊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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