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花清茉的一字一句都與事實毫無所出,溫子然幾人驚訝的同時,心情更加沉重起來。他們不僅殺不了她,還讓她知道了更多,甚至泄露了皇上的身份。


    p>  而且,這女人太可怕了,竟然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猜到如此境地,著實厲害的很。


    p>  見溫子然等人不再說話,花清茉揮了揮手,讓貓兒等人放開。


    p>  “你們都走吧!表哥應該還能用得著你們。”花清茉淡淡的說了一句,言語溫和不驚。說完之後,她便沒有再說其他,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p>  見她離開,雲邪等人立刻抬步跟了上去。剛走兩步,幾十道黑色的身影猶如疾風迅雷一般從一邊竄出,雲邪等人立刻拔出朔月彎刀應戰。


    p>  與此同時,一道藍紫色的身影猛然襲來,速度猶如鬼魅,快的讓人根本看不真切,入目的就隻有一道虛幻的影子。


    p>  分秒之後,那道身影已經到達花清茉麵前,伸手而向茉茉。


    p>  見此,花清茉快速的避向一邊,而此時,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已經候在花清茉避開的方向。


    p>  雙方夾擊,花清茉有些躲避不及。望著兩張她熟悉的麵孔,她麵色微沉,心中思慮此時的應對方法。


    p>  若是其中一人,她必然還有勝算,但是這兩人同時出手,她根本沒有一絲的機會。想要安全從這兩人手中逃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p>  “清茉,在想什麽?”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仿佛瞬移一般,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聲音溫潤如玉,幹淨清澈,但是卻死寂的有些詭異。


    p>  聽到這聲音,花清茉快速迴頭,目光警惕至極的盯著離她極近的男子。他的麵容依舊是那般的絕美出眾,就像是雪山上勝放的雪蓮一般,優雅天成,尊貴無雙,身上月白色的錦袍仿佛無數月華落在他的身上,光華高貴,鮮有人及。


    p>  “沒想什麽,隻是在想,文景你還真是無處不在啊!”花清茉腳尖地點,快速的移至他處。望著文景,花清茉不覺抱緊懷中的茉茉。


    p>  文景他從白紫簫出生時便算計他,如今他快到二十五歲,必然會急著尋找下一世的樂趣。茉茉是她和白紫簫的女兒,文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很有可能,他下一世的樂趣便是茉茉。


    p>  “紫簫去了臨月,我懶得再去便留在華朝看戲。剛好玄瀟來華朝,文景便來這裏找他,誰知道清茉你也在此處,我和玄瀟便決定來打個招唿。”文景望著花清茉,聲音溫和友好。隨即,他的目光落在花清茉懷中的茉茉臉上,唇角的笑容看起來並未有多大的改變。“你們女兒可真像紫簫,不對,應該是更像錦瑟,當初我將他帶到華朝,本來是想讓他奪取華朝江山,誰知道他竟然喜歡上了青弦那個丫鬟,竟然還為她放棄皇位,放棄權利,最後還落了個英年早逝的下場。不過我等了這麽多年,等到了與錦瑟麵容相像的紫簫,而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p>  文景的聲音,美的就像玉笛吹奏出來的一首安眠曲,幹淨到沒有一絲的雜質,純白到不容一點的瑕疵。但是越純白,便越黑暗,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將鳳錦瑟、將白紫簫親手推到黑暗之中,而他作為世外客,欣賞著他們在黑暗中前行的步伐。


    p>  “他做這一切不是因為你,隻是因為他想做而已。文景,你很清楚,紫簫絕對不是任人擺布之人。”花清茉看著文景,臉龐的笑容仿佛冬日寒梅一般,冷豔淡然。


    p>  對於花清茉的話,文景隻是淡而一笑,他點頭道:“是,在他很小的時候,我便清楚自己無法操控他。所以,我便促成他。隴首鬼林的地下皇城你去過,那裏的一切你應該很清楚。曲南歌是乾荒的手下,彥王是被乾荒所害,隻能在那處度過餘生,那峭壁上的荊棘也是乾荒親手種下的。”


    p>  此話一出,花清茉臉龐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大海浪潮一般浩大無垠的恨意。


    p>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促成的。


    p>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害的。


    p>  花清茉從未感覺到如此恨一個人,心中的恨意就像是不斷翻湧的海浪一般,一波衝擊著一波,不斷的在她的心中累積、增多,似乎在一瞬間就會爆發遮天的風暴一般。


    p>  她的手慢慢抬起,落在雪寒劍上,在她正欲拔出雪寒劍時,糯糯軟軟的孩子聲音傳了過來。


    p>  “娘,不氣,不氣,笑笑,笑笑。”


    p>  聽到茉茉的聲音,花清茉頓時冷靜了些許。她望著消失在自己麵前的楚玄瀟,身子猛然移到別處,目光看向自己剛才所站之地。


    p>  一身藍紫色金線蟠龍升天長袍的楚玄瀟,俊朗秀逸,身量欣長,墨發被一尊白玉雕龍冠束起,冷峻非常。雙眸冷如寒冰萬丈,深如碧潭千尺,俊美的容顏一如往昔,冷如冬雪,但是比之她第一次見到要沉穩了很多。


    p>  他的腰間佩戴著一塊白玉蟠龍飛升腰佩,玉質溫潤,右手的拇指上帶著一塊翡翠扳指,清潤雅致。


    p>  見花清茉從自己的言語中瞬間冷靜下來,而且還逃離了楚玄瀟的攻襲。這般的成長,讓文景輕柔一笑,隨後輕輕的拍起掌來:“清茉,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子,我當初就應該將你也培養出來。這樣的話,戲便更加好看,不過可惜啊!”


    p>  聽著文景的言語,花清茉心中的恨意未減,但是卻比剛才更加的冷靜。文景說那話,是想不費吹灰之力從自己手中奪走茉茉。而自己也是糊塗,竟然在這個時候差點喪失理智。


    p>  不過,還好她即使醒了過來,不然她的女兒或許就會像她爹那樣,有一個極度痛苦的幼年。


    p>  “可惜?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著實是令人笑話。”花清茉看著文景,聲音冷寒。“文景,你不覺得你行事做法,太過分了嗎?”


    p>  “過分?”文景的言語之中帶著極大的疑惑,他望著花清茉絕美的容顏之中有著不解。“我哪裏過分,我隻是無聊,到處尋樂子而已。”


    p>  “文景,你知道自己的無聊害了多少人嗎?北疆幾十萬人的性命,就因為你的無聊,全部逝去,而且這些罪孽全部疊加到了紫簫身上。你敢說那些人屍不是你故意的嗎?鬼穀是你所創,你怎麽可能不知道製作死亡軍團的藥?而且,你的藥怎麽可能輕易落到江城手中,難道不是你給他的嗎?楚玄瀟從中作梗,讓北疆百姓全部中毒,隻能漸漸枯萎死去,這毒他人或者不知,但是我清楚,那不是毒,是鬼穀秘術。當時,能夠用這樣鬼穀秘術的人,隻有你。”


    p>  花清茉盯著文景,漆黑的眼眸仿佛濃濃霧靄下的深淵,充斥著未知和死亡。以前這些事情,她想不通,可是當知道了文景的身世,看過了鬼穀秘術,所有的一切就像撥開雲霧一般,清楚的刺目。


    p>  “你無聊,所以你培養紫簫和楚玄瀟;你無聊,所以你創造出罪孽讓紫簫去背負;你無聊,所以你拿天下作為看戲的戲台,更想讓我們所有人都跳進這戲台之中。文景,你真的以為人的心可以控製嗎?你隨意的玩弄人命,不斷散布無謂的悲傷與憎惡,你知道紫簫太過恣意,他不會在意殺多少人,所以你不停讓他背負罪孽,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夠背負多重的憎惡以及仇恨。文景,你知道嗎?我們這些人不可能不殺人,但是卻不想殺那些無辜的人,強大的人或許能夠殺掉弱小的人,但是他們並不是擁有殺人的資格,隻是擁有殺人的能力罷了。”


    p>  花清茉的言語並未讓文景異樣,甚至,他連目光都未曾波動一下。待花清茉說完之後,文景向前走了一步,月白色的錦袍隨之而動,仿佛流瀉的月華一般高貴美好。


    p>  “清茉,女人不能太聰明,否則會活不長。”文景意味深長的開口,目光似是無意一般劃過花清茉的手背。隨即,他瞬移一般的到達花清茉的麵前,伸手而向茉茉。


    p>  花清茉頓時反應過來,幾枚流雲針向文景刺了過去。但是流雲針法本就是文景教她的,這對文景來說根本無用。在別人看來詭異無比的銀針,瞬間便被文景收在手中。


    p>  見此,花清茉抬手至唇邊,快速的吹起一個口哨。


    p>  隨即,天空之中傳來白雕的叫聲,下一秒,那兩隻白雕猶如離弦之箭一般,俯衝而下,襲向文景。


    p>  尖銳的利爪猶如刀刃一般,攻向文景。他稍稍愣了片刻之後,快速移動,躲過白雕的攻擊。隨即,文景射出剛才收到手中的兩枚銀針。


    p>  白雕從未受過這樣的攻擊,完全沒有躲避的意識。被銀針擊中的白雕摔落到地上,發出慘烈的叫聲。


    p>  與此同時,文景看了一眼楚玄瀟,兩人立刻朝花清茉而去。


    p>  文景很清楚,若是他一人,靠輕功抓不到花清茉,更別說從她手中帶走白雲舒。但是,他和楚玄瀟一起出手,就絕對不會有失敗的可能。


    p>  見兩人同時向自己而來,花清茉立刻想要離開此地。但是文景早就料到她有此舉,攔在她的前方,隨後楚玄瀟到達她的身後。


    p>  兩人一前一後夾擊花清茉,讓她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況且他們本意並不是殺花清茉,隻是要帶走茉茉,所以並未對她出手。


    p>  逃離追逐之中,警惕到極點的花清茉,精神也緊張到了極點。她一麵躲避楚玄瀟以及文景兩人的追擊,一麵要護著懷中的茉茉,以免她出事。而這樣一來,她的內力消耗比尋常比武更加的快。


    p>  這樣的追擊之戰,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在花清茉精神有一瞬的鬆懈之時,文景伸手從她的懷中將茉茉抱走。


    p>  瞬間,花清茉反應過來,想要去追,但是卻被楚玄瀟擋住了去路。


    p>  “花清茉,想要你的女兒,今夜去城南的軒轅閣。不想要也沒關係,我楚玄瀟剛好沒有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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