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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清茉出聲詢問,溫和的語調仿佛暖和恬靜的夕陽一般。身上的白色衣裙在黑色貂皮的映襯下恍若透明,虛幻飄無。連花清茉仿佛都受其影響,肌膚白皙的仿佛要消逝了一般。


    聽到這話,雲邪點了點頭,稟告:“屬下按照少主的吩咐,十六人分十六處圍住梁王軍營,而梁王果然如少主所料,分別派出十六隊士兵圍攻屬下,不過也就花了小半個時辰,屬下們便將所有的士兵趕盡殺絕。”


    “是嗎?不愧是百裏征手下王牌殺手軍隊的後人,以你們的能力,清茉就算逐鹿天下也必然不會弱於他人半分。”花清茉隨意的開口,說完之後再次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奏折。“你們都下去吧,好好歇息幾日,之後我會再吩咐你們。”


    “是!”幽雲十六騎立刻應聲,隨後十六人先後不一的站了起來。在所有人準備離開之時,貓兒突然開口。


    “少主,貓兒不解,我們幽雲十六騎分開是全滅那些士兵,在一起也依舊是全滅。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讓我們分開對敵?況且當時,梁王殿下也極有可能不受我們挑釁不出兵,少主有沒有想過此種狀況的發生?”貓兒的問題也是幽雲十六騎其他人心中的疑問,他們不覺停住腳步等待花清茉的迴答。


    隻見花清茉慢慢的翻開奏折的另一麵,纖長白嫩的手指與奏折的紙張幾乎融合到了一起。她的唇慢慢的勾起,笑容猶如一朵清麗無雙的茉莉一般,綻放著燦如明月的光輝。


    “雖說,你們在一起也可以全滅那些士兵,但是明知一定會贏還這麽做,不是很無聊嗎?”花清茉溫和的聲音傳來,涼淡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笑意:“我如今就是在打獵,讓獵物如自己料想一般行動,才是我這般做的目的。反正已經知道結果,在途中多添點趣味不是更好嗎?”


    花清茉的聲音淡了下去,目光卻隨之抬了上來。她望著眼前仿佛有能力叱吒風雲的幽雲十六騎,笑容溫和如水,卻又涼淡如冰:“當然,事無絕對,獵物自然有不聽話的時候。不過,就算他不聽話,我也會想法子讓他聽話的。”


    如此的言語以及神態,不覺讓幽雲十六騎想到了白紫簫。如今他們的少主,也是站在最高之處,算計著所有的人。


    包括他們,包括這雙方近百萬的大軍。


    這一局棋,隻有一個操控棋局的人,那便是他們的主子。而其他人,包括他們自己,不過都是這棋盤之上的一枚小小棋子罷了。


    這般的話語讓幽雲十六騎,沒有一人知道該迴什麽話。都隻是站在原地,猶如被花清茉從頭到腳操控的棋子一般,仿佛完全由不得他們自己自由行動。


    沉默了片刻之後,夙畫突然笑了一聲開口。


    “大哥,今日殺的真是痛快,不如明日還來吧,我們一天殺這麽多,一個月也就殺的差不多了。”夙畫的語氣以及言語隨意到了極點,仿佛是在掩飾心中音因花清茉言語波動起來的漣漪。


    “你明天自己一個人過來,我不攔著你。”雲邪淡淡的瞟了夙畫一樣,聲音涼薄。


    一聽雲邪這話,青狐就覺得高興,她從後麵使勁的踹了夙畫一腳,隨後得意洋洋的道:“是啊,你明天一個人,我們絕對不攔著你。”


    夙畫被青狐踹的向前一步,玄色錦袍之上大大方方的印上了一個腳印。迴頭看了看青狐的傑作,夙畫瞥了她一眼,道:“青狐,你就不能學學少主嗎?在其他人麵前冷靜沉著,堪比梟雄,而在九千歲麵前乖巧聽話,視為良妻。你這樣進了我家門,百年之後我都不敢讓你入我家祖墳,怕你死後都不老實,拆了我夙家祖墳。”


    “哦……”一聽這話,幽雲十六騎其他人突然起哄起來,離青狐最近的鈺陽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很是意味深長的道:“小狐,你已經決定嫁給夙畫了嗎?你能從良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夙畫當真是天下千萬男子奉獻自己,此種品行當真是無私高尚啊!”


    被鈺陽這麽一說,青狐的嫵媚漂亮的臉龐上立刻浮現出一絲的怒意。她快速的伸手,從鈺陽的錦袍縫隙中伸了進去,小手撫著鈺陽的胸膛,笑容中滿是妖媚:“阿陽,你送上門來,我豈有不摸之禮?別說我不嫁夙畫,就算嫁了,他也管不了我摸別人。”


    鈺陽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麽死皮賴臉的女人,其他人自然也沒有見過。青狐的手雖然因為自小練武有著一個個細小的繭子,但是被一個女人這麽摸著胸膛,是男人都得不自在起來。


    “拿開。”鈺陽向後退了一步,青狐立刻上前。手還未離開鈺陽的錦袍,又再一次伸了進去。


    緊接著鈺陽又退了幾步,青狐依舊跟著他。被他這般不依不饒,鈺陽不禁有些生氣,正欲發貨的時候,一陣極為稚嫩的孩童聲音傳了過來。


    “摸,摸。”茉茉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盯著鈺陽和青狐,似乎是見他們這樣有趣。隨後她快速的從貂皮上跑了下來,光腳到了鈺陽和青狐麵前。


    茉茉右手拉住鈺陽的錦袍,左手抬高,嫣紅的唇不停的吐出一字:“摸,摸,摸…… ”


    這一瞬間,除了青狐以外的十六人皆都瞪向她,似乎是再說她教壞小主子。這麽多滿含怒意的目光盯過來, 嚇得青狐趕緊收手,並且快速的離鈺陽幾米遠。


    而對於此,茉茉仿若無知,隻是依舊重複著那一個字:“摸,摸,摸……”


    此時的鈺陽空位是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看了看幽雲十六騎的其他人,俊逸的麵容上滿是求救的神情。但是幽雲十六騎的其他人完全當做看不到,畢竟讓他們上陣殺敵簡單,讓他們照顧小主子可就難了。


    茉茉許是見鈺陽一直沒有順應自己,絕美精致的小臉之上滿是不悅,她使勁拉了拉鈺陽的錦袍,聲音之中已經能夠聽到不悅:“摸……”


    這一聲立刻驚了鈺陽一跳,他趕緊將茉茉抱了起來,隨後伸手拉開自己的胸膛,一副大義凜然、從容就死的模樣。


    而茉茉隻是伸手拍了拍鈺陽的胸膛,隨後便沒有再看鈺陽,目光看向花清茉,雙手伸向她:“娘,娘……”


    一聽這聲音,鈺陽趕緊將茉茉送到花清茉麵前,生怕這個小祖宗又出什麽樣的招。


    從鈺陽手中接過茉茉,花清茉抬頭看了看鈺陽,青狐以及幽雲十六騎的其他人,聲音涼淡的道:“你們下次若是要做這麽不好的事情別在茉茉麵前做,她如今正是學習的時候,定然有樣學樣。誰要是不小心教了茉茉不該教的事情,我就罰他去和小小睡一個月。”


    大營之中趴著的小小一聽到這話,立刻抬起頭,目光甚是閃亮的看著幽雲十六騎。他們被小小這麽一看,頓時後背發涼,一個個的快速對花清茉行了一禮,趕緊走出營帳。


    望著被嚇得逃出去的幽雲十六騎,花清茉不禁一笑。隨後,她低頭看了一眼被她隨意放在貂皮之上的奏折,臉上不禁浮上一絲的沉色。


    其實,這並不是奏折,而是司徒宣派人送來的文書。上麵所寫之事,讓花清茉感覺到一絲的不安。


    按照奏折上所說,司徒宣給白紫簫率領的大軍準備了半年的糧草,要他們在半年之內解決司徒信。但是如今他們大營隻有一個月左右的糧草,而且那剩下五個月的糧草,卻在昨日被人偷走。現在司徒宣正在讓人從其他城池調送糧草過來,讓白紫簫最好在一個月內解決司徒信。


    看到這奏折的瞬間,花清茉便能確定,司徒宣絕對不會讓人再送糧草來此,想要平定司徒信的大軍,必須要在糧草還未用盡的時間內。可是白紫簫讓她拖一個月,雙方便隻能完成其一。她不可能違背白紫簫的話,所以便隻能尋其他的方法。


    好在當初在軒轅塔時她靠著下注賺了不少,除了給雲千夢的五百萬兩之外,她自己還留有一千多萬兩銀票在身邊。軒轅塔中賭注賺的銀票皆出自遍及七國的錢莊——璿璣閣,所以她在離開臨月時也未讓人將這些銀票換做華朝通用銀票,畢竟璿璣閣名聲不小,出自他們處的銀票,在哪片國土上都用的了。


    準備自己再買一個月的糧草之後,花清茉出聲喚道流軒流璟,兩人立刻走了進來,跪到她的麵前。


    “屬下在此,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我想知道這四十萬大軍一個月的糧草大概需要多少銀子?”花清茉並未拐彎抹角,隻是很直接的詢問眼前跪著的二人。


    聽到這話,流軒拱手行禮,冷峻如冰的臉龐之上神情平靜至極:“啟稟夫人,督主說若是夫人有買糧打算時,便讓屬下告訴夫人一句話。”


    “什麽話?”花清茉目光微沉,白紫簫連這個都猜到了嗎?


    “一切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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