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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信猛然的睜大眼睛,驚異至極的望著遠處的那些人。片刻之後,他緩緩的搖頭,身上穿著的黑色鎧甲,不知為何此時看起來有著一種說不出來涼寂。


    “幽雲十六騎?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司徒信嗤笑起來,對於自己的這種想法感覺到說不出來的好笑。


    雖說幽雲十六騎乃是百年前百裏一族先人百裏征所組成的一支特別軍隊,但是其威名即使在百年之後依舊讓人生畏。司徒信是司徒家後人,自然聽聞別人提起過,這幽雲十六騎是如何組成。


    五千人中隻活下了十六人,這十六人本就算是以一敵千活下來的,自然勇猛無敵,能夠從三千人中殺出重圍,名震天下。


    隻是,那是百年前的威名,是百年前的往事。而今百年已過,這叱吒風雲的幽雲十六騎,也不過是青煙一縷,黃土一抔。


    如今在他眼前的絕對不是幽雲十六騎,不過是穿著打扮相似的假貨而已。


    “眾將聽令!”司徒信猛然握住手中刻著幽雲二字的利箭,聲音冷如寒冰,炙如烈火,帶著極端的氣息。


    “末將在!”身穿黑色鎧甲,黑色披風的將領們立刻跪了下來,恭聲而又冷厲的開口。夕陽的餘暉繽彩豔麗,照在這些將領黑色的鎧甲之上,仿佛映照無限的晚霞,透著一種盛世的輝光。


    “你們各領五百士兵,分十六路出發,將那幾個膽敢斷本王大旗的惡賊碎屍萬段。”司徒信的聲音之中滿是殺意,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利箭被他用內力瞬間化為了粉末,隨風飄散開來。但是終究,對於幽雲十六騎的畏懼,他還是穩妥出手,以五百士兵圍攻一人。


    “是,王爺,末將遵命!”跪在地上的將領,聽從司徒信的吩咐,各帶五百士兵,快速的往雲邪等人的方向而去。


    望著殺氣騰騰的梁王大軍,雲邪不禁一笑,露在外麵的純黑眼眸猶如一把背於光芒的刀刃一般,看不到任何的殺氣,卻又絲毫沒有一點情感。他靜靜的看著分為十六份的梁王大軍,不禁一笑。


    的確,從人數上來看,梁王司徒信這般出兵最好,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他們與這些士兵在人數的差別,的確用圍攻這一計策極好。隻是兵無常形,以詭詐為道,並不是以多便能勝少。


    雲邪發出信號,告訴貓兒青狐他們,按照自己的意思動手,是全部殺了,還是留一兩個,或是一個不殺,都讓他們自己選擇。


    隨後,雲邪拿出五隻菱形鏢,放在護日金弓之上。拉起弓弦,雲邪將五隻菱形鏢對準向自己殺來的士兵,露出的薄唇之上有著一點說不出來的笑容。


    “雖說現在的幽雲十六騎不及先祖那般名聲,可我們比先祖奪了一分決心。百年前幽雲幽雲十六騎可以從三千包圍中殺出重圍,今日我們便可以從這幾千士兵中毫發無傷。”


    雲邪雖然不知道司徒信派了多少人來對付他們,但是光看向他而來的士兵,大概就有四五百人,貓兒他們應該也是差不多人圍攻。所以今日,他們至少是在七八千人的圍攻之中,不過沒關係,來多少人結果都是一樣的。


    鬆開弓弦,雲邪手中的菱形鏢猶如疾馳與水麵的翠鳥一般輕巧靈敏。它急速的攻向殺來的梁王大軍,冷銳的棱角泛著無情殺戮的光芒。


    菱形鏢快速的穿過為首士兵的脖頸,頓時為首的五個士兵倒了下去。與此同時,那些染血的菱形鏢再次攻向其後的士兵,大概在瞬間要了幾十士兵的命後,那五隻菱形鏢停留在最後殺死的五個士兵身上。


    如此詭異的情形讓本來殺氣騰騰,氣勢滔天的五百士兵微微一愣。為首的將領自然也是臉色冷沉,顯然是被這樣驚天懾人的殺人方式所威嚇。沉默了片刻之後,將領拔出腰間的佩劍,高聲堅毅的開口:“殺!”


    “殺……!”士兵被這一聲音所鼓舞,心中的畏懼頓然消散無蹤。他們快速的衝到雲邪的身旁,團團圍住他,手中握著兵器散發著無情酷冷的殺意。


    將領看著坐在黑色駿馬上的雲邪,不覺握緊手中的劍,隨後他提高聲音,冷厲至極的問道:“何妨惡賊?報上名來。”


    “幽雲十六騎首領雲邪。”雲邪很是平靜的迴答,手慢慢的握住佩戴的朔月彎刀,唇角有著很是溫和如玉的笑容。“你們放心,我會讓你們死的很輕鬆,不會有一絲痛苦的。”


    雲邪骨子裏並不很是喜歡殺人,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想一下子殺這麽多人,造成屍骨成山,血流成河的場麵。隻是,這些士兵絕對不可能投降自己,也一定會對自己動手。反正動手之後還是會死,他又何必浪費時間說廢話呢?


    平和的塵世,尚戰爭不斷,血流不止。更何況,亂世將起呢?


    他同情這些不能讓自己活著的弱者,但卻也不會有一絲的手軟。


    平靜的語氣,卻訴說如此猖狂的言語。這讓梁王手下的將領士兵頓時怒氣滔天,殺意起伏。


    “殺!”隨著一聲如戰鼓一般響亮的呐喊聲後,幾百士兵同時攻向雲邪,手中的武器沒有絲毫的猶豫以及同情。


    見此,雲邪隻是拔出朔月彎刀,慢慢的握緊。身後的披風被傍晚突起的疾風吹得獵獵飛舞,臉上帶著的銀色鷹翼麵具在夕陽的照射下,猶如雨後橫亙一方天際的彩虹一般。


    須臾之間,朔月彎刀猛然從雲邪麵前橫了過去,刹那間便有幾個衝上來的士兵倒了下去,身下鮮血直流。隨後,其他的士兵又前仆後繼而來,仿佛決意赴死一般,有著至死的決然。


    隨後,雲邪仿佛取人性命的黑白無常,手中的朔月彎刀更像是黑白無常手中的哭喪棒,毫不猶豫的取人性命,而且連看清自己所殺人麵容的時間都沒有。傍晚狂風卷起,無論是活著的人,還是死去的人,皆都被狂飛吹得衣角翻揚,那淩風而動的姿態,仿佛離了塵世的喧囂一般。


    一刻鍾後,當雲邪將手中的朔月彎刀刺入梁王將領的心口時,屬於他的戰鬥便消失了。望著周圍堆積的屍體,望著那些屍體身下流著的血液,雲邪微微一笑,隨後他走到那些已死的士兵麵前,一個個的將他們的兵器拿了起來,橫插在地上,算是悼念這些人。


    隨後,雲邪抬眸望向其他人。青狐,夙畫等人都差不多了,隻是貓兒,大概是因為有一年多沒有動武,生產後至今未有對戰,身手要比以前慢了很多,速度隻及她以前的五成。


    橫刀殺了最後兩個士兵之後,貓兒看向離她大概十米遠的男子,漆黑冷涼的眸子被無法訴說的殺意所替代。她從背後拿出護日金弓與箭,對準不遠處的男子,清秀淡雅的麵容上沒有一絲的情意以及眷戀。


    她說過此生再見,必手刃於風疏用,報風疏用玩弄自己之仇。今日既然見到了,她絕對不會再念一絲舊情,定要將風疏用碎屍萬段,以泄心頭隻恨。


    “嘣……”手中的利箭猛然而出,聲音沉穩至極。立即有如貫日白虹一般,氣勢滔天,速度猶如電光火石,轉眼之間便已到風疏用的麵前。


    望著對自己無情射來的弓箭,風疏用立刻躲開,隨後沒有一絲停留的消失在貓兒麵前。


    他知道貓兒的性子,知道她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即使她心中有自己,也絕對不會推翻那日在軒轅塔所說的話。


    隻要有機會,她一定會親手殺了自己。


    可是,他如今心中有了牽絆與不舍,當真不想離開這個塵世。他想要貓兒,發了瘋的想要,他想念她柔軟的身子,想念她甜美誘人的唇,想念她冷麗麵容上偶爾的一點笑意,若有可能他真的不想聽從文景的話,帶貓兒去軒轅塔比武,不然他們就不會遇到花清茉,貓兒也就不會迴複記憶離開自己。


    然而,流水不能迴頭,他明白的太遲,一切都來不及改變了。


    不過他還有機會要迴貓兒,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忍。


    見風疏用離開,貓兒並未追去,而是與其他人一樣,快速的到雲邪身前。


    望著都完成了任務的兄弟姐妹們,雲邪溫柔親和的笑了笑,道:“走吧,去軍營向少主複命!”


    “是,大哥。”


    在迴軍營之前,雲邪等人在軍營不遠處的私人營地中換了一身大內密探的衣服。這營地是白紫簫讓人準備的,有一半的錦衣衛都駐守在這兒,時刻聽從花清茉的號令。


    到了花清茉的大營,幽雲十六騎全部走了進去,在到花清茉的麵前時跪了下來。


    “少主,屬下等人已經完成了任務。”雲邪麵向花清茉開口,聲音之中滿是恭敬。


    此時,花清茉手中正拿著奏折,茉茉在她的旁邊隨意的玩著奏折。聽到雲邪的話後,花清茉抬起頭,目光極為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十六人,唇角浮現出一絲極為清淡的笑容。


    “今日你們想必大開殺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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