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安見夏明川的麵色不似作假,一臉複雜的說道:“這件事情公子還是去問墨書書吧。”


    墨書書幹了什麽事情,她是知道孟家在夏明川心中的分量,不會對孟家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夏明川想問孟平安,但看見孟平安一臉的不高興,便隻好先壓下心中的疑問。


    言語停歇的兩人有些沉悶,夏明川是看見孟平安的臉色不好說話,孟平安則是因夏明川的話沒有說話的欲望。


    在藍雪瀅處接走燕漓,夏明川在孟宅向孟平安道別,乘坐馬車離開孟宅向侯府駛去。


    “父親,主君已經離開了。”孟平安迴到書房,對孟老夫子說道。


    孟老夫子看著站在身前的孟平安,過來良久,他說道:“既然你心向官宦仕途,從今天開始允許你出去做官,去追求你心目中的權勢和地位。不過我希望你能記住一句話,追求權勢但不要再權勢中迷失。”


    孟平安的眼睛大大張開,目光裏充滿著驚訝,禁止走進官場是孟老夫子給孟平安設立的禁區,沒想到現在這個禁區竟然被撤銷了。


    “你出去做官,我有一個條件。”孟老夫子嚴肅的說道:“你做官隻能在明川公子的的官員。”


    驚訝之後,孟平安開口問道:“為什麽?”顯然孟平安並不想投在夏明川的麾下,長澤看著十分的大,但與諸國君王相比還差的遠。


    孟老夫子迴答道:“第一,孟家對明川公子有恩,相比其他的主公,明川公子對你更容易接納;第二,以明川公子今日表現出來的才能,可以說是驚世核俗,就算今日不在夏國大位繼承人之列,他日也會有大放光彩的行列,這一點從去年夏王書簡就能得知;第三,明川公子身為王族貴胄,卻能體察民情,即使對一般的庶民也做到能尊敬,這是大人物才有的胸懷;第四,明川公子身上的東西最是你需要學習的東西。”


    “可是……可是……”孟平安不是不知道孟老夫子表達的意思,但他需要避嫌。


    孟老夫子看見孟平安猶豫的麵色,他開口說道:“休離龍鯨鳳你並沒有做錯的地方,外人說什麽你不需要在意,孟家也從來都不許要在意別人的看法,隻要你能將今天明川公子竹簡裏的精髓學下來,我孟家將會是天下豪族,可流傳數百年而不衰,多些罵名又能何妨,一個女人而已,不需要分在心上。”


    孟平安驚疑不定的說道:“明川公子的新法令和官府改進真有這麽厲害?”


    “當然!”孟老夫子讚歎的說道:“那又將是郡縣製那般的識破天驚。”


    孟老夫子曾身居高位,他說的話分量自然很重,況且孟平安是孟老夫子現在唯一的兒子,他說的話自然是為了自己好。


    孟平安對孟老夫子說道:“新年元宵之後,孩兒便向主君求取官職。”


    “嗯。”孟老夫子想到剛才走進書房時孟平安的臉色,她分外嚴肅的說道:“你做官的能力我不擔心,但是有一點你要時時謹記。”


    孟平安低頜:“父親請說。”


    孟老夫子說道:“不管你和明川公子的私交再好,你要時時記住,他是你的主公,你是他的臣屬,否則你在仕途的路上走不遠。”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孟平安下拜。


    馬車吱呀吱呀的作響,劉三驅趕著馬匹在積雪中前行,沿著清晨碾出的車轍前行。


    “以後不要隨便裝病了,司萩和司蔻的醫術很高明,侯府其他人也會一些簡單的醫術,裝病根本瞞不過她們。”感覺馬車裏有些沉悶,夏明川開口將它打破。


    “是。”燕漓迴答的漫不經心。


    看著悶悶不樂的燕漓,夏明川問道:“怎麽了,什麽事讓你不開心?”


    燕漓抬起頭,帶著幽怨的目光,她迴答道:“孟丹丹不是藍雪瀅的女兒。”


    一句話道盡燕漓今天的遭遇,夏明川清晨告訴她孟宅主母有個女兒叫孟丹丹,讓她送一份東西給孟丹丹,這樣既能拉近孟宅和侯府之間的關係,還能讓燕漓多一個能說話的好友,不想龍鯨鳳已經不再孟宅。


    本來拉近關係的話變成了諷刺,即使燕漓不喜歡藍雪瀅,卻不得不將自己最喜歡的玉佩送人,不管麵對的人是誰,隻要是孟宅的主母,能不交惡就不能交惡。


    想到自己戴了七八年的玉佩就這樣送人,燕漓睜起無辜委屈的雙眼,看著夏明川說道:“孟宅的主母根本就不是孟丹丹的母親,你害的我失去了最喜歡的玉佩,你賠給我。”


    “這個……侯府有一塊極品的玉石,迴去就找玉石匠人為你雕琢一塊上好的玉佩。”夏明川一時間尷尬不已,他確實沒有料到半年的時間,藍雪瀅就成功做到由妾到嫡妻的攀登,將原本占盡優勢龍鯨鳳驅逐出門。


    “哼”燕漓表達勉強接受的意思。


    看著孩子氣的燕漓,夏明川知道燕漓想要的並不是玉佩,要的是夏明川的在乎,接下來隻要多多安慰就不會鬧。


    夏明川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想到那雙安靜但有著直透人心的眸子,想到那山中出世蓮花般的氣質的身形,想到那柔弱又堅強的身影現在就在不何處的流浪,夏明川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傳來抽搐感。


    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但雙手的拳頭卻緊緊的攥著,夏明川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衝動,現在不比半年以前,現在的長澤就像**桶,他不能做點燃這個**桶的火花,特別是事關孟宅。


    馬車迴到侯府時已經天黑,夏明川快步走到竹書齋,找到正在做女工的墨書書,他快速的問道:“龍……孟家公子休妻是怎麽迴事,龍夫……龍姑娘現在在什麽地方?”


    本以為是來找自己,不想原來是來這裏問事情,原來的興奮偃旗息鼓,繼續自己沒有完成的刺繡,墨書書興致乏乏的迴答:“夫君說的龍姑娘就在侯府啊。”


    “嗯?”夏明川不明白的看向墨書書。


    墨書書解釋道:“龍姑娘被妾身用五萬兩銀子買迴來了,現在就在大江閣做仆役。”


    “什麽?”經過短暫的茫然,夏明川及其書房的第二十一號木盒,墨書書曾說那是她用五萬兩買迴來的人,夏明川沒有看木盒裏竹簡的內容,是因為他猜測小鳳是逃婚的戎族彩鳳,沒有想到居然是龍鯨鳳。


    “龍姑娘被孟家休妻之後,便和秦姑娘一起居住城裏,後來被奸人蒙騙,欠下五萬兩的銀錢,龍姑娘和秦姑娘求到侯府,妾身替她們還了那五萬兩的債務,侯府的銀錢不能白給,所以秦姑娘到侯府為妾,龍姑娘到侯府為女婢。”


    墨書書的話語讓夏明川頭皮發麻,五萬兩白銀若是交給孟宅花銷,最少需要二十五年才能花完,龍鯨鳳和秦梧桐又不是笨蛋,怎麽會欠下五萬兩的巨額債務,要說其中沒有貓膩,夏明川第一個不信。


    不管其中的曲折多少,最嚴重的是這兩個人現在在侯府,以夏明川“苦心經營”的名聲而言,在世人眼中隻要是進了侯府的女人絕對不會沒有發生關係,難怪今天孟平安和孟老夫子會說那樣的話。


    “孟家為什麽會休妻?騙龍姑娘的奸人叫什麽名字?”夏明川問道。


    “孟宅在藍家千金入門後就不安寧,在新婚不久之後龍姑娘就和藍雪瀅出現了爭執,再後來兩人的爭執愈來愈烈,到後來整個長澤世家都知曉了,最後龍姑娘和藍雪瀅不知道怎麽的打了起來,失手將藍雪瀅推倒在地,倒黴的是藍雪瀅肚子裏的孩子因此流產了,大怒之下的孟公子將龍姑娘休了。”


    龍鯨鳳不是隨意打鬥的人,更不會不顧儀態的與孕婦打鬥,夏明川感覺龍鯨鳳被休應該有另外的緣由,


    看著一臉沉思的夏明川,墨書書眨巴這眼睛,帶著俏皮的神色繼續說道:“那奸人是黃柏成,他的手裏有一支商隊。”


    夏明川聞言抬起目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黃柏成是侯府的力量,他曾在緊急的情況下動用過黃柏成。


    “你把手伸進了孟家?”夏明川的麵色嚴峻,語氣也帶著一絲的不虞。


    “沒有,沒有。”墨書書快速的迴答道:“夫君對孟家甚至重視,妾身哪敢將人派進孟宅,不過黃柏成是妾身通過侯護衛動用的。”


    “你怎麽能這樣做,你讓孟兄怎麽看我?你讓世人怎麽看我?”夏明川的麵容因憤怒而漲紅。


    “夫君息怒,妾身知錯了。”墨書書的嘴上認錯的真誠,但她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神色,眼睛裏更是分外玩味,見夏明川的麵色更漲紅了,她連忙說道:“夫君息怒,妾身這就去向龍姑娘坦白,請求龍姑娘的原諒,消去龍姑娘的奴籍並送龍姑娘離開侯府。”


    連做幾次深唿吸,心緒迴複平靜,臉上的漲紅隻剩下了殘跡,夏明川平靜的迴答道:“現在天色已晚,就不要去打擾別人休息,你明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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