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武的信簡內容就很多了,先是問夏明川在長澤的生活過的怎麽樣,再說夏王、夏明宇和他對夏明川很想念,然後才勸說夏明川不要把長澤的世家逼的太狠,畢竟長澤的世家背後都有靠山,將他們逼急了對夏明川並不是最好,比如宗府已經有人向族老進言,說夏明川數典忘宗,最後以玩笑的語氣說太子府屬官讓他提防明川公子,那個屬官被他當堂趕去放羊雲雲。


    夏明川拿來一卷未寫竹簡,經過短暫的思考後落筆:父王親啟,見字如唔,孩兒明川於長澤頓首,問父王身體安康。自戎族入長澤,長澤之民少而戎族之人眾,兒擔心數年之後戎族適應長澤,長澤恐有反叛脫國之亂,故而引外地力量入長澤以製衡。戎族與新民入長澤於世家利害甚矣,然其不入長澤於國之害甚矣,且長澤諸世家隻知己不知國,因而……”


    將寫好的信簡裝袋,夏明川開始書寫給夏明武的信簡。


    “兄長親啟,見字如麵,明川於長澤問兄長康健。兄長叮囑明川謹記,然長澤諸世家不過螻蟻,勿須兄長如此謹慎,且明川欲大辟長澤,害世家之利而無可避之,且不管他蚊蚋之音,弟出長澤以遊曆,覓得大禮欲獻兄長,請兄遣得力親信以接……”在寫完“弟之所望,美人何在”後,等竹簡上墨跡晾幹,將竹簡裝進布袋裏麵。


    將兩卷信簡交到陳書同的手裏,夏明川對陳書同說道:“盡量快一點送到夏丘,但要確保信簡的安全。”


    陳書同迴道:“是。”


    在做完這些事情以後,桌案上的絕大部分竹簡都被看完,剩下的多是一些大世家投來的問責,這些世家有趙國的、齊國的、晉國的、夏國的,甚至是燕國都有世家來問責。


    將那些關心天下事的竹簡扔進火盆,夏明川還是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竹簡,是負責西戎郡的羅思佳和衛鞅傳來的竹簡,上麵寫著西戎已經開墾了大片的土地,來年開春就能開始種植莊稼,還說原來破敗的戎城被重新修繕了一番,聚居村落形式的房屋群也修建完畢,今年冬天有了居住的地方,能少凍死不少的人。


    有好消息,當然也有壞消息,羅思佳在向夏明川要人,準確的說是在要女人,當初戎族遷移留下的女人不夠分,要想西戎郡真正的安定,最少需要十萬婦女進行婚配,畢竟當初遷進西戎郡的人有十幾萬。


    這卷竹簡看到最後,看的夏明川眼前一黑,羅思佳當真是絲毫不客氣,要是找十萬頭豬可能還有些辦法,要是夏明川真弄十萬婦人進西戎郡,他立馬就會被夏王奪爵收地,然後流放苦寒之地,搞不好還能直接被砍頭。


    不過羅思佳說的也有些道理,沒有家室的人的確不安定,開墾西戎是夏明川的擔子,也是夏國的重要政事,不能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抗,夏明川便以西戎郡守羅思佳的名義上書夏王,將羅思佳給夏明川將的事情修飾一下再轉給夏王。


    擱下手裏的毫筆,伸完懶腰之後才發現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不知不覺中在書房已經待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府外的事情理的差不多,接下來該理一理府裏的事情,拿起早已放冷了的羊腿,夏明川一邊啃著一邊向墨書書的竹書齋走去。


    到達竹書齋時才發現墨書書已經熄燈就寢,還以為隻是剛剛天黑,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墨書書最近心神消耗不小,夏明川也就沒有將她再叫起來的打算。


    夜色已深,但夏明川還不想那麽早休息,自己離開長澤時做的安排差不多都做完了,現在對長澤的局勢也有了解,再過幾天漆叔、百石開、錢平、侯子賢等許多人就會迴來,那時夏明川需要將下一階段的事情安排好,剛好趁著現在這個時間想一想,順便還要想一想怎麽應付族裏來的長輩,以及怎麽處理書院學生被殺的事情。


    “夫君在苦惱什麽事情呢?”


    夏明川應聲聚目,隻見蘇小婉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一年多的時間不見,蘇小婉的樣貌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她雖沒有娜仁托亞上天造就的完美麵孔可肌膚,但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極致誘惑,僅僅站在原地不動,對夏明川眨了眨眼睛,小明川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做憤怒狀。


    夏明川剛想處理一下帳篷的支柱,他就若有所覺的向右後方看去,隻見陳書同渾身看僵硬被定住,從手和腳的動作來看,陳書同應該是剛剛察覺到不對,便被蘇小婉給點了穴道


    夏明川嚐試著給陳書同解開,但多次嚐試均是無功而返,無奈的隻好向正看熱鬧的蘇小婉說道:“小婉,解一下。”


    蘇小婉不滿的搖頭,然後舔了舔嘴唇說道:“夫君要叫我婉兒才行。”


    看見蘇小婉的動作,夏明川頓感口感舌燥,彎腰躬身稍稍掩飾醜態,這才對蘇小婉說道:“婉兒把書同的穴道解開吧。”


    蘇小婉在陳書同的肩膀點了兩下,僵硬的陳書同這才有了活動的能力,能動的陳書同向蘇小婉行禮:“陳書同拜見夫人。”


    一句夫人聽的蘇小婉心花怒放,她當即誇讚道:“不錯不錯。”


    夏明川一陣無語,他可從沒見過陳書同拍馬屁,就算是麵對墨書書他也隻是點頭表示尊敬,這蘇小婉真有那麽厲害?


    蘇小婉伸手在帳篷頂輕輕摸了摸,摸得夏明川瞪眼吸涼氣,蘇小婉眼見玩的差不多,便拉著夏明川手腕,一邊走一邊說道:“走,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蘇小婉在長澤夏明川是知道的,但蘇小婉並不居住在侯府,她具體居住的地方距離侯府不遠,夏明川隻有地址並沒有親眼去看過,至於為什麽會突然間出現,隻能說侯府的護衛根本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夏明川反手握住蘇小婉的手,上前兩步與蘇小婉並肩,他開口說道:“來長澤的幾個月還適應吧。”


    蘇小婉聞言看向夏明川,略帶小女人情緒的迴答:“長澤郡的氣候要比西戎和西梁好很多,妾身很喜歡長澤的氣候,隻是有些不大適應侯府的氣候,去年明明隻有八個人,今年都快要有八十個人,夫君太貪心了,要小心身體啊。”


    夏明川被蘇小婉看的頭皮發麻,你堂堂西梁第一殺手,一度能令格龍頭皮發麻的人物,你這一副吃醋的小女人模樣是什麽意思。


    “這個,這個,你看我現在比以前有錢有勢多了,比以前有更多的女人應該可以理解吧。”夏明川厚顏無恥的說道。


    蘇小婉撇了夏明川一眼,十分嫌棄的說道:“夫君是有多喜歡女人,婉兒在這裏善意提醒夫君,即便夫君有陰陽和合,在麵對比自己強很多的女人,也很難說能堅持到最後。”


    “即便夫君天賦異稟也不行。”蘇小婉說著彈了一下帳篷頂。


    夏明川無語移動了一下,讓自己和蘇小婉的距離遠一些,彪悍的蘇小婉讓他當真有些扛不住。


    蘇小婉當然不願意距離夏明川太遠,當下就拽著手想將夏明川拉迴來,夏明川怕蘇小婉進攻他弱點,故而不願意就這麽迴去。


    夏明川和蘇小婉就這麽拉拉扯扯的來到一處亭台,夏明川在這裏看見了司蔻、李茹、李酒、華蟬,還看見了許久不見的鍾離。


    “李茹見過夫君。”


    “李酒見過夫君。”


    “華蟬見過夫君。”


    “鍾離見過夫君。”


    司蔻對夏明川屈膝行禮,行的禮與華蟬、李茹的人一模一樣但缺少了她們說的話語。


    夏明川對司蔻點頭以示迴應,見司蔻的臉色仍有些蒼白,他出言問道:“你沒事吧?”


    司蔻輕聲迴答道:“隻是用力過度,已經沒有大礙了。”


    與司蔻交流之後,夏明川看向鍾離,問道:“鍾離姐姐是多久迴來的?”


    半年前鍾離接過鐵卡之後,便帶著蝴蝶穀的大部分人前往長澤與晉國之間的山裏,然後夏明川就沒聽怎麽聽到過蝴蝶穀的消息,隻知道鍾離帶人刺殺了不少的晉國的官員。


    “妾身是昨天迴到澤中縣。”鍾離說話的中氣有些不足,麵色也有些晦暗,好像受傷了。


    夏明川發現今晚出現在這裏的人的武功都不低,其中最弱的人是司蔻和李酒,李酒有著勉強一流的身手,司蔻的身手可能比不上李酒,但她是能開創《春生經》的宗師級人物,對醫理的理解世間少有,對治療各種病症和傷勢手到擒來。


    “你們大晚上出現在這裏,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商談?”夏明川用詢問的目光四下看去,他等著知曉的人迴答自己的問題。


    “山城殺小韻、傷知畫,把我們這一眾侯府女眷的臉踩進泥裏,因為侯爺的無用,我們這些弱女子隻能自己想方設法報仇,所以我們今晚約定在此商議。”蘇小婉說的很帶感,但夏明川聽得一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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