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他捏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曾知林你完了!”


    一如之前吩咐的那樣,餘大和夏明川並沒有等後麵的府丁,直接奔向餘府而去,梅源城不算小城,但是也絕對不算是大城,經過小半柱香的時間,三人就已經出現在餘府門口,餘府的府門緊閉,這是夏明川離開之前的吩咐,因為他將府裏留下的絕大多數的府丁都叫走了,關閉府門是防止不必要的麻煩。


    林五本是走在夏明川和餘大的前麵一點,但是他調整自己的速度,讓自己落後於夏明川和餘大,讓夏明川和餘大完全在自己的視線裏,三個人裏麵林五的感知最強,他感覺周圍安靜的有些過分,緊接著他再次調整自己的位置,站在了夏明川的後邊,林五的鼻子聞到了血腥味,隨著與餘府的距離越來越近,血腥味變的越來越濃。


    林五與夏明川並列,他們站在門前餘大的側後方,餘大幾次想要推開緊閉的府門都遲疑了,他不知道府門後麵會是什麽,在林五聞見血腥味後不久,夏明川和餘大也就相繼聞見了血腥味。


    “吱呀--”


    餘大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該麵對的始終還是要麵對,但是麵對了之後卻看見最不想看見的畫麵,府門之後血染照壁,四處橫屍,夏明川看見了熟悉的門房,門房的被一道劈死,傷口由左肩及至右腰。


    夏明川在對門房產生同情的瞬間,想起了留在餘府的田樂、陳靈秀、陳清秀三人,顧不得呆滯餘大,他跑向自己在餘府的院子,一路上看見的隻有屍體,他的心也越來越沉。


    穿過月亮門,夏明川沒有在院子裏看見屍體,但是倒是看見了不少的劍痕,地上的劍痕不深,但是多而淩亂,陳靈秀和陳清秀的內力薄弱,兩人聯手留下這麽多劍痕實在有些勉強,可見當時的兩姐妹定是拚了命的在保護自己的母親,院子裏沒有見到血跡,看來是敵人動了抓活人的心思,看來她們三個都還活著,隻是處境堪憂。


    曾許諾給她們安定的生活,田樂三人若是發生了什麽意外,這是他無論在信譽,還是在心理上都不能接受的事情,如果估計沒錯,這場血案的兇手應該是血手堂,夏明川拔腿離開院子,開始在餘府裏尋找餘大,隻是他並不清楚血手堂的位置,因為最開始的時候,無論夏明川還是餘大,他們認定的對手都是曾知林。


    “是血手堂。”餘大看見夏明川的時候,他喃喃的說道。


    餘管家一直強撐一口氣,在對餘大說出兇手之後才咽氣。


    這裏是餘府的後宅,算是餘府可以後退最後的地方,夏明川在這裏看見成堆的屍體,在這些屍體裏麵,夏明川看見了餘大的叔伯,看見了餘府的餘管家,看見了人頭兩分的餘老爺子,看見了正躺在餘大懷裏的餘幼銘,餘幼銘是餘大唯一的兒子,看傷口因該是被劍斜劈而下,因為餘幼銘隻剩下了半顆腦袋。


    血手堂算是滅了餘家的滿門,餘家人有借助他力量的意思,但是卻也是真心相交,夏明川對餘大說道:“血手堂堂口在哪裏?”


    餘大將懷裏的兒子的屍身放下,拿起扔在一旁的配劍,眼睛裏充斥著仇恨的火焰,對著夏明川說道:“我要為餘家上下百餘口報此血仇,還請賢弟想助於我。”


    血手堂至少還有近兩百人,這樣的人數不是餘大和夏明川兩人所能匹敵,餘大請夏明川相助,更多的還是請林五出手,在這樣的仇恨中餘大還能有保持理智,當真是極為難得。


    沒有說什麽從長計議之類的話,僅憑田樂、陳靈秀、陳清秀三人陷入險境,夏明川就不可能等待,他對著餘大說道:“還請大哥帶路,否者遲則生變,等到曾知林注意到城裏,將城門一封,我們就是滅了血手堂,也是插翅難飛。”


    餘大用劍割下衣袍下擺,將餘幼銘的頭蓋住,對著自己的父親和諸位叔伯的屍體下跪磕頭。


    三個響頭之後,餘大起身對著夏明川說道:“走!”


    夏明川、餘大、林五三人迴到府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剛剛幹過來的一眾府丁,看著滿地的屍體,眼神呆滯者有之,涕流滿麵有之,更很多的人攥緊手裏的劍。


    餘大拔出配劍,以手掌之血將劍刃染紅,劍麵上的血珠在夕陽中閃著紅光,對著自顧自的府丁吼道:“諸位都看見了門後的屍首,血手堂滅我餘家滿門,願意隨我滅血手堂的人,現在拿起手裏的劍,隨我殺過去!”


    餘大頭前一步向城西而去,那是血手堂堂口的方向。


    在餘大離開時,夏明川和林五緊隨其後。


    血手堂位於城西,血手堂堂口是一座占地百畝的院子,院子正門的匾額上書的是聚義軒,血手堂雖有曾知林做傘,但是血手堂在城裏的堂口也需要基本的掩飾,所以刻有血手堂字跡的匾額放在議事堂之上,匾額之下就是堂主大位。


    “咚--”


    袁鐵豹將手裏的空酒碗放在桌案上,他身邊的侍者恭敬的將就碗倒滿,袁鐵豹端起重新滿酒的酒碗,對著下正狂吃濫飲的諸多屬下喝道:“兄弟們吃好喝好,等到大家都吃飽喝足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分今天得來的美人,兄弟們肯為我舍命相拚,今天得來的美女甚多,也定然讓大家爽個痛快。”


    “好!”一眾手下興奮的舉起手裏的酒碗應和。


    袁鐵豹將酒碗抬高:“喝!”


    眾手下也舉起酒碗迴應:“喝!”


    袁鐵豹將酒碗飲盡,他看著席下的歡樂的兄弟,他的麵上十分高興,但是他的心裏五分高興,另外五分是憂慮,之前不做他想,現在靜靜思來,今天做的事情太大,比以往加起來的事情都大,一天之內殺了近三百人,其中還有個半商的世家,隻是這樣的憂慮說不出來,現在的弟兄心裏想的都是院裏關押的女子。


    血手堂飲酒同慶,慶功時看門是苦差事,能做隻能是一邊站在崗,一邊飲院內送出來的酒水。


    “什麽人?”


    門口衛士看見不遠處不有少人人跑過來,便出口喝問道,隻是那些人好像並沒有迴答的意思,衛士搖了搖頭醒酒,這才看見奔來的十幾個人全部持劍,領頭的人的眼神甚是兇惡,衛士被餘大的眼神刺的一個激靈,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懷好意,頓時大喝:“什麽人?”


    “哧--”


    迴答衛士的是餘大的劍,劍刃瞬間刺入衛士的胸膛。


    “哧--”


    另一個衛士也被夏明川一劍斬頭。


    這是林五故意讓手的結果,否者餘大和夏明川連門衛的邊都摸不到,林五的目的是讓夏明川手裏的劍見血,對練可漲劍法熟練和靈變,但是真正提升劍法的還是生死實戰。


    餘大站到門檻的台階世上,聽見照壁後傳來的歡笑聲,他舉起手裏的劍,口綻驚雷:“殺!”


    “殺!”


    夏明川手持青虹劍一同衝入門後。


    “你是什麽人?”一個給門口衛士送酒的隨從看見的餘大,看見餘大斜手持劍,殺氣騰騰,便出口問道。


    “哧--”


    餘大直接揮劍,將身前的端酒的隨從割喉。


    “哧--”


    夏明川將路口出現的另一個人了結。


    夏明川殺死的人的屍體,一半倒照壁的這頭,一半到這照壁的那頭,屍體倒下的聲音驚動了最近的一席酒桌,看見有人被殺頓時站了起來,都是刀口舔血過來的,該有的機警絕對不會少,他們看著照壁喝道:“什麽人?出來!”


    坐在院角席的人的地位不高,但是預警的事絕對不會因地位不容,經過他們一吼,院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甚至屋裏也有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迴應眾人眼光的是餘大的身影,餘大目露仇恨的光芒,雙手舉起染血的劍,麵目猙獰的吼道:“殺!”


    餘大持劍砍向最近的人,順利的將第一個人殺滅,但是斬向第二個人的時候落空,第二個人已經有了防備,躲開了餘大的劍刃,就在他還要做什麽的時候,感覺胸口一涼,青虹劍自後背貫胸而過。


    “殺!”


    這個時候餘家府丁趕到,一行十幾個人殺入宴席,慶功的血手堂堂眾並沒攜帶兵刃,府丁的殺入頓時兩宴席全部擾亂。


    袁鐵豹聽見動靜,走出來查看,看見府丁身上的衣服,頓時心頭大驚,又看見了正在打鬥的餘大和陳錦繡,失聲的大叫:“你們沒死!?”


    餘大聽見袁鐵豹的聲音,用劍當住打來的木棍和劍刃,他對著袁鐵豹大喝:“袁鐵豹!我殺了你!”


    袁鐵豹聽見餘大的聲音,壓下心裏的驚疑,對著四周的屬下命令道:“拿兵器!殺了他們,每三個人頭可換十金或女人一個!”


    “殺啊--”


    聽見袁鐵豹的豐厚賞賜,一眾慶功飲酒的渾人,瞬間變迴了六七個時辰前的殺手,有兵刃的就以兵刃相接,沒有兵刃的就拿起桌案或酒壇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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