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酒姐姐,你能教我功夫嗎?學了功夫就沒人能欺負我了。”莫青仙仰著純真的臉問李酒,大大的眼睛裏不見一絲雜色。


    李酒搖了搖頭:“姑娘就不要學武了,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好看,學點女紅多好啊。”她和李茹最近在學習針線活,李茹還能紮上幾針,而她弄到最後手裏的布片都會被扔的老遠,讓沿路請師傅的掌櫃頗為頭疼,每次看著手裏的“傑作”兩姐妹都後悔小時候全練功去了,不過想到夏明川每次都在她手裏吃癟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


    “李酒姐姐我拜你為師好不好。我想學功夫,不想被人欺負。”莫青仙顯然有些不甘心,繼續盼求,眼眶裏蓄著些許淚水。


    李酒看著眼前這個隻有十歲的小女孩,在她倔強不甘的模樣裏像是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她知道莫青仙出生於莫輔臣的妾室,雖然長得可愛但是被莫府的其他小孩欺負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莫青仙的母親性格並不強勢,所以她常常被欺負了也無處喊冤。


    莫青仙與一般小孩不同,她有著一般小孩沒有的堅韌和反抗,在屢次被欺負之後她都想打迴來,正因為這樣的性格才被李酒和李茹另眼相看,當年的蕃柯寨少年人的領頭就是李茹和李酒。


    雖然喜歡莫青仙,但李酒沒有收徒的念頭,她自己還有問題沒有解決來不及管別人,經過向沿路的掌櫃打聽,世家娶妻若是不在意家世背景的話最少也需要知書達理,可她和李茹連夏國的字都認不全,雖然夏明川不在意,但是她們還是很在意的,為了提升自己讓阿公滿意,她們在不停的學習禮儀,比如不再稱唿夏明川為阿郎改叫夫君,為了學習女紅她們的手指沒有一根是好的,隻有親身經曆,才能明白身份差距帶來的壓力,她和姐姐有些不自信。


    摸摸了莫青仙的根骨,不算太差但絕不上乘,想要有一番成就怕是要付出許多,李酒想要拒絕的時候,聽見李茹對著莫輔臣說:“如此我和妹妹便在貴府小住幾日,打擾莫大人了。”於是李酒對莫青仙說:“在我留在莫府的這些日子,你若能有所收獲我便收你為徒,若是不能讓我滿意,那隻能說明我們沒有師徒緣分。”。


    “是,師父。”莫青仙的小臉上全是真摯的神色。


    李酒對於被這樣的稱唿笑了笑,摸著莫青仙的頭發輕說:“你要好好學。”莫青仙聽得笑臉以對,連連點頭,李酒沒有發現的是在純真的眼神底下全是倔強和智慧的光芒,今天的事情全是莫青仙自己的注意。


    接下來的日子,兩姐妹居於莫府芹禾園,她們想要清靜但是被人不許,麵對李茹和李酒這兩個在晉國沒有絲毫名氣卻能調動各方力量的女子,莫府上下自然是熱情相待,多方打探與查詢。


    “莫大人慢走。”


    李茹在月牙門前送走莫輔臣,迴到房間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之後,頗為無奈的說道:“世家裏的規矩太多了。”


    “那姐姐為什麽還要住在莫府?周掌櫃給我安排的住所肯定不會比這裏差到哪去。”李酒這幾天倒不鬱悶,教莫青仙已經占領了她的全部心神。


    李茹在放杯子的時候注意到,剛剛喝水的動作有些失禮儀,便現在開始緩緩放下,努力做到輕拿輕放,待到杯子放好之後才用不急不緩的語氣說:“我想借莫府感覺一下世家裏的氣氛和禮儀,夫君的家世比這莫府要大的多了,日後若見到阿公若是失了禮數,夫君會感覺丟臉的。”


    “啊--,姐姐教我,我也學。”李酒大驚失色。


    不過片刻的時間後,房間裏出現了兩個麵帶僵硬微笑的美人。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莫府的下人來到這間房裏:“稟陳夫人,外...外...”他被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兩個眼睛都不轉的李茹和李酒把莫府的下人給嚇到了。


    “有什麽話就說!”李酒最先忍不住,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臉說道。


    莫府下人看見李酒“活”了過來,鬆下肺裏吊起的氣息,當即說道:“外麵有一個自稱白鬆的人求見陳夫人。”


    李酒和李茹眼睛均是一亮,她們知道白鬆是夏明川的幾個貼身護衛之一,兩人齊聲:“快快請進來。”


    白鬆確認眼前的人的相貌之後,當即跪下拜見:“屬下白鬆拜見二位夫人。”


    李酒上前扶起白鬆:“快起來,夫君脫險了嗎?”。


    白鬆迴答:“公子還在西戎軍營,但是並無生命危險。”說完他將背後的包袱取了下來,雙手奉上:“這是公子命我交給二位夫人的東西。”。


    李酒結果包袱,與姐姐一起在桌子上打開,發現裏麵有三張由上好絲綢製成的方形布帛,三塊令牌一塊白玉石兩塊青玉石,三張三寸大小的被絲綢包裹起來的牒子,三卷由上好竹片製成的竹簡以及一塊疊好的寫滿字的布帛。


    “這些是什麽東西?”李酒問道,她看見方形布帛上的幾個大印,感覺事情不簡單。


    “這些是公...”


    “是誰?出來!”李茹的嗬斥打斷了白鬆的話,她在剛剛就感覺有人在外麵,本以為是路過的下人,但是這個人一直沒走。


    莫青仙抱著自己的木劍,有些害怕的走進房間,朝著李酒期期艾艾的說道:“師父,是青仙。”


    李茹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的看向莫青仙,她剛剛還以為是某個偷窺的賊人。


    “青仙,快過來。”


    經過幾天的相處,李酒分外喜歡莫青仙,她感覺莫青仙天資聰慧善解人意是個令人喜愛的小姑娘。


    “你繼續說吧。”李茹看著自己的妹妹搖了搖頭,她還沒看見過妹妹這個樣子。


    “是”白鬆拱手之後,拿出兩張方形布帛說道:“這是婚書加蓋王上大印、宗正大印以及公子私印,若填好此帛就表示著二位夫人是王上、宗廟以及公子都承認是公子的妻室。婚書在二位夫人填好以後屬下需要拿到公子府封存。”然後拿出三塊令牌中的青玉令牌說到:“這裏麵的青玉令牌是夫人可平日使用的令牌,也可交給下人讓他們辦一些夫人安排的事務。”再三張牒子中的拿出兩張牒子說道:“這是夫人平時所用的身份文牒,平時用以證明身份隻用。”最後拿出三卷竹簡中的兩卷竹簡說道:“請夫人將此竹簡填好,屬下需要送迴宗府存檔。”末了指著疊好的布帛說:“這是公子相對二位婦人說的話。”


    李茹和李酒聞言沒有管其他,先將布帛打開細細的觀看上麵的文字。


    夏明川在上麵交代自己新納了五房小妾,先是對不起雲雲,然後說道自己在西戎軍營不能不顧及其他,還說道沒有兌現說出的話,讓她們隻能是平妻,如此將正室的相關文書都交到她們手裏保管,這就意味著夏明川不管帶誰進門都要她們兩同意才行,然後寫著想念酒兒和小茹等等,最後有著“敵營傳訊


    林五代寫”的字樣。


    “哼!”李酒顯然生氣了,自己和姐姐以及小鳳每天都在擔心他的安全,沒想到別人居然在敵營裏都拈花惹草。


    李茹顯然比妹妹要冷靜一些,她想到夏明川能在敵營裏都考慮到自己和妹妹,顯然自己並沒有跟錯人,她指著另外的方形布帛、白玉令牌、身份文牒以及竹簡問道:“這就是正室的身份文書?”。


    白鬆迴答:“是的,沒錯。公子說讓茹夫人保管,以後正房夫人由夫人決定。”


    “如果我在上麵填個醜女人,是不是他的正房就是這個醜女人?”一旁的李酒突然說道,語氣裏帶著怒氣和酸味。


    白鬆沒想到李酒會這樣說,發現李茹也靜靜的看著他,等著迴答,他的額頭突然有些冒汗:“恐怕是這樣的,隻要簽了就會生效。”想到以後的公子府裏可能出現一個兩百斤的兇婆娘在指揮著下人的畫麵,他不由得為公子默哀,也為自己隻娶了一個媳婦而慶幸。


    李茹得到滿意的迴答,才將麵前的東西推到白鬆麵前說道:“這些你就帶迴去吧,要是真出了麻煩就不好。”顯然李茹對夏明川找女人也不滿意。


    其實李茹和李酒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生氣,反而她們在心裏有著心安的感覺,李茹和李酒在知道夏明川的身份之後心理便有著夏王可能不接受她們的擔憂,畢竟她們實在沒有能拿出手的東西,世間的女子沒聽說誰能以武藝傳雅名,所以除了夏明川的的話她們沒有任何依憑。現在送來這些東西,顯然夏明川考慮到了她們心裏的感受,解決了她們最大的擔心。


    “師父,我餓了。”就在三人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旁的莫青仙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李酒俯身捏了捏莫青仙的小臉蛋,說道:“你餓了啊,剛好我也餓了。”看看天色後對著李茹說:“姐姐我們該用飯了。”隨後對著白鬆說:“白護衛肯定也餓了,一起吃點東西。”


    第二天清晨,白鬆帶著三個小盒子策馬奔向夏國而去。


    在白鬆迴夏國公子府的時候,夏明川在高台在看見了不一樣的場景,夏軍的大營裏大量的士兵湧出,在士兵的中間還可以看見如雲的旌旗,想必向將軍定在軍陣中無誤,這是夏國和西戎兩支軍隊的第三次正麵的對決。


    兩軍陣營並不遙遠,西戎看見夏軍做出反應的時候,軍營中的軍卒立即被集合到轅門,等待隨時可能出現的指令。


    西戎的士兵們並沒有等待多久,因為格龍得到稟報,向大龍令夏軍主力開赴麥城四牆,夏軍步卒的後方大量的投石車、樓車、木幔和雲梯等攻城器械在不停的運向麥城,如此可見向大龍此行有著必破麥城的決心。


    “召林長老、德宏秩長老、金平長老,你們各帶領族人五千去夏軍的後麵遊弋,若是夏軍全力攻城你們當在其背後騷擾,令夏軍不能全力攻城,若是遇見夏國的騎兵當退避,若是不能退,當記得‘殺人先殺馬,殺馬先打腿’。”格龍在自己的主軍帳前麵色嚴峻的說。


    格龍最忌憚的不是夏軍聞名諸國的箭弩,而是在諸國間名聲不顯的夏軍騎兵,雖然軍械差了一些但在總體方麵西戎的弓箭手並不比夏軍弱,在步卒方麵由於西戎人天生體魄高大強建反而有些優勢,隻有在騎兵是西戎的絕對短板,戎城平原雖然有馬但是速度和力量太差,幾乎不可能作為軍用,西戎對外界的出口幾乎都在夏國的邊境,沒有其他大規模的戰馬來源,所以在麵對夏軍的騎兵時基本上隻有挨打的份。


    隨即夏明川看見西戎軍營的分出三支隊伍奔向麥城,向大龍不可能沒有料到西戎軍營會有來援,在三位西戎長老的路途剛剛走一半的時候夏國軍陣裂開,夏國騎兵的鐵蹄踏出地動山搖的氣勢,如同絕世長矛將三支西戎軍隊中的召林部殺透,來迴幾次衝鋒之後召林部除了四散逃避的原地再無活人,血跡未幹的騎士們繼續衝向金平部。


    有了準備的金平部牢記格龍的教誨,士兵們的長戈帶著鋒銳砍向馬腿。


    “哧”


    一個西戎的老軍卒揮動戰戈將馬腿皮肉割開。


    “嘭”


    戰馬吃痛的當即摔倒在地,濺起大片的泥土,軍卒揮動戰劍將周圍刺來的軍矛蕩開,扭身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右腿被馬壓住,驅動愛馬想要繼續作戰又發現戰馬的前腿已斷,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胸腔劇痛,一支彎彎曲曲的樹棍將金屬的尖頭沒入他的體內,他看見了那支矛的主人是頭發花白的老人,在失去意識前他又看見這個老人的左肩連著手臂和大腦一起在一支式樣熟悉的利劍下分離,然後摔到一旁。


    砍馬腿的西戎士卒如同溪流裏的石頭劃開了集中在一起的水流,讓一位位夏國花重金培養的悍卒馬革裹屍。


    夏明川看不見騎兵攻擊金平部時的慘烈,但是他看見騎兵雖依舊在衝鋒,但是被分的七零八落不再像無敵的激流,最後在交戰分開集合的時候人數少了三分之一,金平部落的人數也了一半,雖然傷亡人數西戎更多,但是勝在西戎,培養一個騎兵的錢糧可以培養至少十五個步卒。


    夏國騎兵的都尉看了自己損失慘重的部下,率眾策馬迴營。


    金平長老將左眼前帶血的頭發用手梳向一邊,看著遠去的夏國騎兵,鬆了一口氣,早已酸軟的四肢不堪負荷身體的重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將劍插在右手邊的泥土裏。


    迴想夏國騎兵恐戰力恐怖,步卒氣勢如虹,隻有親身體驗才知道其中的艱難,他不由得想起在戎城時的接到發兵夏國的熱血沸騰,如今有點後悔,夏國一如當年的強大,而西戎沒有當年的雄姿了。


    戰場容不得人休息,正要起身的時候感覺到屁股底下的顫抖的大地,他立即站起身來,亡命的大吼:“騎兵!列陣,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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