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誠愣了一下,然後迴頭望了一眼貓貓主題酒吧。


    這才離開多久,就撞上這種這種事。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我當然是跟蹤熱水器知道你的,在看到你們兩人這麽親密互動,想必你也成了她的奴隸吧。”


    “你在說什麽...”


    “你不是她的奴隸嗎?除了我以外,熱水器應該還有很多位奴隸吧。”


    男人說著還有些生氣。


    “她還有別的奴隸嗎?”


    何誠看起來並不否認自己是秋伊晴的奴隸。


    “當然,他有很多奴隸,我們都被她耍了,以為自己是她的唯一...”


    何誠想了想現在遭遇的事,心想秋伊晴難不成真的有很多奴隸?還是說這是秋伊晴給他的試煉?


    “像你這種學生,肯定被她吃得死死的吧!”


    何誠歎了口氣,用一貫的自嘲語氣說:“或許吧...誰知道呢?畢竟,像我這種人,也就這點價值了。”


    男人似乎被何誠的反應激怒了:“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難道不該生氣嗎?她可是把我們都當猴耍!”


    “生氣?有用嗎?”何誠苦笑,“感情這種事,你情我願,她選擇誰,是她的自由,我...隻是個可悲的失敗者罷了。”


    男人還想說什麽,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幾個身影從街角走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何誠身上,空氣中彌漫著尷尬和敵意。


    “這位也是...?”


    其中一個男生試探性地問道,臉上帶著一絲難以啟齒的羞恥。


    “嗬,”先前那男人冷笑一聲,“他自己都承認了,還對熱水器死心塌地呢!”


    何誠環視眾人,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故事,有人握緊了拳頭,有人低頭不語,還有人露出了苦笑。


    他低下頭,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一群被秋伊晴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憐蟲啊...”


    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是啊,我也被她騙了...”


    深夜,五個男生圍坐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討論秋伊晴的事情。


    氣氛沉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複雜的神情。


    “那個混蛋女人居然敢耍我。”


    “我還真以為奴隸是什麽獨特的愛稱...結果...”


    男生捂著臉,聲音悶悶的,透著難以言喻的羞恥。


    “我也是!我還給她刷了那麽多禮物...”


    奴隸2號率先開口:“我們得找她算賬!她怎麽能這樣對我們?”


    奴隸4號歎了口氣:“算賬有什麽用?她根本不會在意我們的感受。”


    奴隸3號握緊了拳頭:“可是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何誠靜靜地聽著,輕輕啜了一口咖啡。


    “沒錯,感情不是遊戲,也不是用來填補空虛的工具,如果她真的喜歡我們之間的某一個人,就應該認真對待,而不是把所有人都當成她的備選項。”


    “兄弟說的對!”奴隸2號讚同何誠的話。


    奴隸3號像是終於找到了傾訴口:“我來說說我是怎麽發現的吧,我和她在小灰鳥上認識的,她主動加我,說我特別。”


    男人說到這裏,臉上變得頹廢且自嘲。


    “我們每天聊天,她會給我發私密照片,自拍啊,生活日常什麽的...偶爾還會說些...曖昧的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難以啟齒的秘密被揭開。


    “她直播時說想要最新款的手機,我二話不說就買了,還打賞了五萬...她生日我又送了她個名牌包..她收到後特別開心,還給我發語音,說你對我最好了..”


    “結果我準備給她送節日禮物的時候,發現她居然在和別的男人約會...而且...關係比我還親密,我詢問才知道,我們都隻是她的奴隸...”


    奴隸2號接過話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那個關係很好的男人...是我,我給她刷了二十萬,成了她直播間榜一。”


    “她說我看起來很溫柔,主動找我聊天...我們每天深夜視頻半小時...她會跟我分享生活...甚至說...想和我一起生活...”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


    “她說她住的地方太小,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我...我給她買了一套公寓,寫了她的名字,她說裝修好了就一起住進去...結果...”


    他苦笑一聲,剩下的半句話哽在喉嚨裏。


    “那...我來說說我和熱水器的孽緣吧...”


    另一個奴隸也開始講述自己和秋伊晴的故事。


    何誠靜靜地聽著他們的控訴,又抿了一口咖啡,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我和她是在學校認識的,”何誠語氣平淡,“她說我很特別...主動接近我...我有一次心情很低落,她陪我聊了很久...說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幫她解決了不少問題...幫她想直播內容,結果看到你們...我發現...我也是個傻子...”


    “兄弟,你這還算好的!至少沒花什麽錢!”


    奴隸3號拍了拍何誠的肩膀。


    “就是!我們都是冤大頭!給她花了多少錢啊!”


    “不...我為了幫她解決麻煩...差點進了監獄...親人朋友都遠離我了...”何誠突然開口。


    “什麽?!”眾人一片嘩然。


    “臥槽!這麽嚴重?!”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禍害!”


    “值得信任...嗬,她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她說我是她最特別的人!結果呢?!我們都被她耍了!”


    奴隸2號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們必須找她算賬!不能讓她就這麽逍遙法外!”


    奴隸3號也激動地附和:“沒錯!我給她花了那麽多錢!還買了房子!她居然敢耍我們!”


    清晨的陽光還未完全驅散酒吧裏的氣息,五個男生就氣勢洶洶地推開了門,目標直指——秋伊晴。


    秋伊晴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麵對這樣的場麵絲毫沒有慌亂。


    “哎呀,大家都在啊?”她走到幾人麵前,語氣輕鬆自然,“你們怎麽突然找上我了?”


    奴隸2號猛地站起來,聲音帶著憤怒:“你還好意思問?你同時和我們這麽多人交往,到底是什麽意思?”


    秋伊晴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什麽意思?我隻是覺得大家都很好,不想傷害任何人啊。”


    “你這樣對我們公平嗎?”


    “熱水器,究竟還有多少個男人是你的奴隸,該不會給你花過錢的都是吧。”


    “我把房子都給你了!你居然這麽對我!”


    奴隸們忍不住插話。


    看到這群人的樣子,秋伊晴隻是笑了笑。


    “感情本來就沒有公平不公平啊,熱水器喜歡和大家在一起,這有什麽錯嗎?”


    何誠一直沉默地觀察著這一切,此刻終於開口了。


    “你想要的,是喜歡嗎?真正的喜歡,是兩個人的事。你需要的不是一群奴隸,而是..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秋伊晴的笑容微微一滯,轉頭看向何誠,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雛男,你這麽說可真是傷人呢。我隻是想讓大家都能開心而已。”


    奴隸2號忍不住吼道:“開心?你這樣做隻會讓我們更痛苦!”


    秋伊晴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那我也沒辦法啊。如果你們覺得痛苦,可以選擇離開嘛。”


    奴隸2號和奴隸4號對視一眼,終於意識到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


    幾個男人幾乎是同時達成意見。


    “好,我退出。從今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奴隸3號也點了點頭:“我也是。祝你以後能找到真正喜歡的人。”


    看到奴隸們要走,秋伊晴依然笑著。


    “那真是遺憾呢。不過,我尊重你們的決定。”


    何誠站起身,也深深地看了秋伊晴一眼:“秋伊晴,希望你能明白,感情不是遊戲。再見。”


    他說完,轉身離開。


    “雛男,你真的要選擇離開我嗎?”她的話似乎帶著一種威脅。


    “是你先騙了我,”何誠停下腳步,卻沒有迴頭,“你根本沒說過你有那麽多奴隸。”


    “缺乏安全感的小男生還真是麻煩。”秋伊晴的內心很無語。


    “他們不是都走了嗎?”


    “除了他們,你肯定還有更多奴隸吧,我無法相信你。”


    大雨砸在柏油路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教學樓門口,傘花一朵朵綻放在灰蒙蒙的天空下。


    何誠站在教學樓的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裏,他的包掛在肩上,已經被雨水打濕了衣角,但他似乎並不在意。


    三天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沒再去過貓貓酒吧,也沒去上過班。


    世界仿佛又迴到了他熟悉的死寂。


    “喂,海王誠,你沒帶傘嗎?”一個男生從他身邊經過,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地嘲諷。


    “要不要借你一把?哦,不好意思,我隻有一把,自己要用。”


    何誠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男生聳了聳肩,笑著走開了,嘴裏還嘀咕著。


    “真是個怪人。”


    何誠沒有理會,徑直跑進了雨中。


    周圍沒有商店,也沒人願意借傘給他,而他家又在外麵,不在校內,隻能先衝到校外了。


    雨水瞬間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衣服,可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這一切都無所謂。


    路過的學生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帶著同情,有的帶著譏諷,但更多的是冷漠。


    “看,那個何誠,又被孤立了吧?”


    “誰讓他整天一副誰都欠他的樣子,活該。”


    “嘖嘖,真是可憐,以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淒慘。”


    何誠聽著這些議論,心裏卻沒有一絲波動。


    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被孤立的感覺,甚至覺得這樣反而更自在。


    走出校門時,雨勢更大了。


    何誠站在路邊,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裏盤算著該怎麽迴去。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豪車緩緩停在了他麵前。


    車門打開,一把精致的黑色雨傘撐開,秋伊晴從車裏走了出來。


    她靠在車旁,撐著一把黑色蕾絲邊的小傘,目光直直地看向何誠,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喲,我們可憐的小雛男,怎麽淋成這樣?”她的聲音清脆而帶著幾分戲謔,“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你居然還找上我...”


    “怎麽,不領情?”


    校門口的行人紛紛駐足,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兩人身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那不是秋伊晴嗎?她怎麽會來接何誠?”


    “天哪,那輛車是保時捷吧?真有錢!”


    “何誠那家夥憑什麽啊!被白雲曦甩了還能搭上秋伊晴?”


    “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些議論,何誠聽得一清二楚,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得意之色,反而更加陰沉。


    他太了解秋伊晴了,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操縱人心,製造話題。


    “你這是在炫耀嗎?還是在表演。”


    “炫耀?表演?小雛男,你想太多了。我隻是單純地好心,怕你淋壞了而已。上車吧,別著涼了。”


    何誠沉默片刻,目光掃過周圍那些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


    “不用了。”


    他冷冷地說道,轉身就要離開。


    秋伊晴卻快步上前,將傘撐到他頭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強硬:“喂,你這個人怎麽不識好歹?我可是特意來接你的。”


    “特意?你確定你不是在利用我,來滿足你的虛榮心?”


    秋伊晴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雛男,哎呀,你這個人真是想太多了,我隻是看到你淋雨的樣子,有點心疼而已。”


    “心疼?別裝了,秋伊晴,你欺騙我那麽多次,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他的話帶著顫抖,仿佛有些動搖。


    秋伊晴見狀,心中暗喜,她一把抱住何誠的後背,讓他感受到身體的柔軟。


    “好啦...至少上車,我不希望你感冒...可以嗎...何誠。”


    一直以來蠻橫霸道的秋伊晴,放低了姿態,此刻像一隻溫順的貓咪。


    這反常的舉動,何誠心知肚明。


    他知道,這是秋伊晴慣用的伎倆——示弱,博取同情,然後操控。


    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


    何誠內心冷笑,麵上卻裝出一副動搖的模樣。


    畢竟,一個內心陰暗、渴望複仇的死宅,最擅長的就是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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