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上車後車子再次唿嘯著啟動,羅夏不禁好奇如果和其他車一樣燒煤,這座宮殿的燃料是從哪裏來呢?


    以委托換委托確實可行,但這是一個漫長的談判過程,有了詩人的警告,羅夏和矮人也打起精神,避免被伯爵鑽空子。


    “要我找人可以,但是難得有法師,需要你也幫我個忙,咱們互幫互助。”埃爾金是一定不會向遊吟詩人和矮人說什麽“互幫互助”的,你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法師還差不多.


    他打量這年輕人,以伯爵的常識,高傲的小子應該是低階法師,以他的年齡大多是學徒,能轉正就有驕傲的資本。


    顯然他掉落到地下世界的時間比較早,不知道有個叫做“帝國皇家魔法學院”的性價比施法者批發商。


    就在伯爵要開口的時候,車廂突然開始劇烈震動,詩人沒站穩摔了個屁股蹲,矮人的戰鬥素質展現出來,而羅夏幹脆讓自己浮空後抓緊扶手。


    仔細看伯爵的躺椅四腳是被鉚釘固定在車地板上,他緊緊抓著椅子沿,大喊:“小心!”


    窗戶裏竄出一隻觸手,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它們粗暴地撐開玻璃,瘋狂往裏鑽,拍打著本就瀕臨腐朽的家具。


    這些觸手烏黑腥臭,羅夏仔細看發現和之前過橋時的觸手類似。


    最可怕的是氣味,一股垃圾堆與陳年廁所的味道強強聯手衝入車廂,熏得眼睛都要流淚。羅夏果斷給自己加上【空氣過濾泡】,又給矮人和詩人施法。


    伯爵直接以毒攻毒,猛地吸一口嗅鹽,這下車廂內的氣味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是個狠人。


    羅夏周身突然爆發出寒氣,其他人感覺一股冷風唿嘯而過,暴露在外的皮膚像刀割一樣疼,矮人仿佛迴到了冬天的故鄉。


    在羅夏身邊的觸手統統凍起來,並且接連爆裂成碎塊,裏麵各種下水道的髒汙暴露出來,還好已經成了固態,不然伯爵辛辛苦苦搜集來的地毯就徹底報廢了。


    “是水!和過橋時候的一樣!”羅夏發現這東西的本質,把碎冰渣送出窗外,然而車廂還是在晃動,愈演愈烈。


    車夫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他連滾帶爬進入車頭,一同操作把地鐵用列車的最大馬力發揮出來,唿嘯著噴出巨大的蒸汽。


    羅夏沒有把所有髒東西都送走,他收集起一點冰凍起來的部分作為樣品。伯爵一直躺在椅子上不為所動,觀察羅夏的表現。他似乎隻關心不要從躺椅上跌落下來,而不擔心觸手會攻擊他。


    列車終於擺脫了來自“水”的攻擊,跌跌撞撞衝入下一個站點停下來。


    “正好也省去了我說明的功夫。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通過玫紅線和灰色線的一部分組成環線,巡視自己的領地,剛剛經過的是一段廢棄的線路,和下水道主線並行。


    “以前也有水觸手襲擊車子的情況,但最近水體越來越活躍,像春天來了一樣躁動。現在我時刻擔心列車水箱還有,雖然我有高貴的權柄,不用擔心觸手攻擊,但像你們、我的其他客人還有我那可憐的忠仆都不得安生。”


    “不能把列車固定在某個站點嗎?”矮人的想法很直白,不去有問題的地方就完事了。


    “蠢貨!巡視領地是我的權責!”在列車上一直走啊走,穿梭領地,或許是埃爾金唯一能讓伯爵名頭落實的工作了。


    “所以調查汙水體暴躁的原因以及解決它,是我希望你們為我解決的,相應的,我會下令讓領民幫你們找人,我的命令在半潛區還是有用的。”


    “伯爵,兩件事好像不對等啊!”弗雷迪覺得調查臭水溝髒、麻煩還危險,和伯爵勾勾手指動動嘴不對等。


    埃爾金出乎意料地好說話:“那好,我還有第二個委托。最近我發現領民中有奇怪的信仰在流傳,雖然我三令五申不得隨意進行宗教活動,但是還是有人違反。”


    這是埃爾金最忌諱的,原本以他從暗影都市獲得的權柄,違反他慎重發布的禁令也會受到陰影地的懲罰,但不知怎的,奇怪的活動還是屢禁不止,讓伯爵感受到自己的威嚴被冒犯,以及恐懼。


    如果暗影都市的規則失效,那他就是誰都能捏碎脖頸的糟老頭子。


    “如果你們能把那些可疑家夥調查清楚,從哪來、在信仰誰以及打算搞什麽事情,那麽我也願意幫忙,隻要是和你們要找的人有關,得到的一切消息我都會整理、奉上。”


    這倒是出乎意料,弗雷迪覺得是個好交易,能成。


    畢竟找一個人是大海撈針,但是傳教就相當於向一群人廣播,要找出來難度小得多。


    “我覺得第二個委托可以接。”詩人小聲地和自己雇主商量。但是所有人都發現羅夏開小差了:


    此時羅夏掏出一小塊“汙水體”的冰凍樣本,他用【法師之手】拿著,微微加熱後融化。


    一旦激活,“汙水體”又恢複了張牙舞爪的姿態,在掌控下不斷扭動,盡可能鑽出。


    如果水等液體都有這個活性,那確實很可怕。


    在羅夏的【奧術視覺】裏,這一小塊“汙水體”也有淡淡的綠色靈光,類似電荷,不但分布在表麵,而且伸出小觸手後靈光會集中在尖端更明亮。


    他做了個小實驗,【小裂解術】下去,觸手被打散了,好像“汙水體”暫時失去了活性,靈光也全部消失。然而很快一切又迴來了,再次張牙舞爪。


    “有空酒瓶嗎?最好有塞子。”羅夏向伯爵要來空瓶把“汙水體”樣本強行塞進去,再在瓶子內壁附上一層藍光屏障防止樣本逃逸。


    做完這些,羅夏斬釘截鐵地說:“我們兩個活都接!”


    “好!”


    “啊?”


    詩人直接拉住羅夏的袖子:“我的法師大人,您是沒事找事嗎?您不急著找老師嗎?”


    羅夏搖頭:“我想老師是主動進入暗影都市的,她也是施法者,應該不至於被逼入絕路。而這次我來伊斯塔尼,本身就是要調查一個邪教組織,現在似乎有頭緒了。”


    弗雷迪咬牙:“居然兩個金幣就把我打發了,接下來還讓我當向導的話得加錢!”


    “錢不是問題。”前為目止,羅夏覺得遊吟詩人是個好帶路黨。


    羅夏向伯爵舉起“髒水體”樣本:“有沒有顯微鏡?我需要分析這點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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