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帶球跑後前夫火葬場了 作者:仗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沒關係,厘厘。”戎縝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他說:“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會帶你一點點記起來的。” “戎先生……” 戎縝注視著他的眼睛:“厘厘,你以前都叫我先生。” 江寄厘抿著唇:“好……先生。”他叫得很小聲,說完便不太習慣的移開了視線,安靜了一會,他突然道:“您可以放開我的腳嗎?我不太舒服。” 男人因為個子極高,即使蹲下也並不顯得很矮,他的視線幾乎可以和坐著的青年平視。他抱著青年的雙腳,嗓音裏多了些懇求:“厘厘,可以讓我抱一會嗎?” 江寄厘耳根有些紅,什麽都沒說,但輕輕掙紮了一下。 男人似乎被他踢到了哪裏的傷口,悶哼了一聲,江寄厘瞬間就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語氣裏有些慌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戎縝垂下眸:“天快黑了,迴家吧厘厘。” 江寄厘後背毛毛的,巴不得快點迴去,然後躲迴房間裏。 “好。” 男人倒也沒有再抱著他的腳不放,江寄厘趕忙穿上拖鞋。 在戎縝迴來之前他都是住在主臥的,戎縝這天迴來之後,江寄厘便換到了另一個房間,所以上樓他便很自覺的往那個房間走,誰知經過主臥時他就被拉住了。 男人扣住他的腰:“這裏才是我們的房間。” 江寄厘懵了一下,迷迷糊糊就被他帶進去了。 而更離奇的是,他坐在主臥房間裏的沙發上,男人端來了一盆熱水,拿著一塊溫熱的毛巾,在他腳邊的地毯上半跪了下來。 “寶貝……” 昨天下午男人因為那些吻痕瘋狂偏執的樣子還曆曆在目,現在卻變成了另一個極端。江寄厘後脊一陣發麻。 這位先生……現在要幫他洗腳……第50章 chapter50 真話假話 青年陷在柔軟昂貴的沙發裏,和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對視著。 他眸中有驚惶,但更多的是不自在,因為他的腳踝是很敏感的地方,稍有一點癢意都會渾身發麻,何況男人握著他腳踝的那隻手粗糲磨人,江寄厘從臉到脖子都是紅的。 “您的手……”江寄厘的目光落在他左手駭人的疤痕上,忍不住問了出來,他抬起眼望向了一直注視著他的男人:“是燒傷的嗎?” 腳踝上摩挲著的手指一頓,“是。” 江寄厘被他看的很別扭,男人的視線死死的黏著他,江寄厘就這麽被他鎖定在這個範圍內,像是被野獸把玩欣賞的漂亮獵物,任何微小的動作都逃不過男人的眼底。 他隻是因為受不了那隻手在他踝骨上帶來的戰栗癢意,稍微朝後退了一下,男人的手就猛然收緊,似乎生怕他就這麽從眼皮底下溜走。 江寄厘垂下眼,手緊張的抓住了沙發墊子的一角,小聲道:“我看您的手上還有其他傷,沾水會感染發炎的,我自己來就可以。” “沒關係。”戎縝另一隻手慢慢的幫他把褲腳卷了起來,看他纖細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眸色暗了暗,“厘厘,結婚的那三年,你很喜歡讓我幫你洗。” 江寄厘下意識想要先確認這句話的真假,但剛要張口,就又被另一道突然橫插過來的想法截住了。 他看著男人眨了下眼,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像是遲緩的倒帶一樣,他心裏緩慢的念了一遍那幾個字,結婚的那三年。 明明之前其他人都在說,他也沒有多想,但現在他很突兀的就反應過來這句話一直不對勁的點在哪裏了。 他們都說的是“結婚的那三年”,那三年他們結婚了,那後來的五年…… 江寄厘想起了自己之前問林齊的那個問題,他問,他和這位先生到底是因為感情破裂暫時分居了,還是已經離婚了。 林齊沒有迴答,隻讓他親口來問這個人。 江寄厘咬了下唇,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我們結婚三年,那意思是,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嗎?”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江寄厘忐忑的看著沉默下來的男人:“對不起,我隻是……” “沒有。” 戎縝低聲說:“我們沒有離婚,五年前我們隻是因為性格不和才暫時分開了,厘厘,我還愛你。” “那我們……” “我們可以好好生活,我會比以前更愛你,不要再走了,好嗎?” 江寄厘沒有表態,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他的腳動了動,很想抽出來。 “厘厘。”男人的聲音有些啞,帶著不自覺的哀求,手上也抓得更緊。 江寄厘知道自己掙不開,便也不再徒勞。 他隻說:“我不確定,先生,我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暫時還不能答應您。” “對不起。” 男人像是妥協了的樣子,沒有再繼續說讓他不要離開的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更加繾綣。 他語氣緩慢而深重,一字一句:“厘厘,你會想起來的,會想起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江寄厘心跳得很快,眼神躲閃著看向了其他地方。 溫熱的水逐漸漫過腳背,漾到了他小腿往下一點的地方,腳心被輕輕撓了一下,江寄厘手指蜷緊,輕哼一聲:“不要……” 男人抬眸。 江寄厘麵紅耳赤,垂著眸:“有些癢。” 戎縝的手移開了他的腳心。 江寄厘從來沒覺得時間這麽難熬,明明隻有不到十分鍾,他卻覺得過了半個世紀,中間不停的悄悄看時間,覷著男人的神色和動作。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找借口催促的時候,男人終於洗完了,抬手用一塊潔白幹燥的毛巾包裹住了他的腳。 “……謝謝。”江寄厘說。 戎縝擦得細致而緩慢,仿佛手裏捧的是什麽珍貴而精美的藝術品,那雙腳瘦而瑩白,腳趾被溫熱的水泡得泛起了些淡淡的粉色,現在正有些害羞的蜷縮著。 他用毛巾認真的將每個縫隙都擦幹淨,江寄厘的唿吸變得急促,身體緊繃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讓江寄厘感到無比怪異和尷尬,雖然他腦海裏沒有關於眼前這個人的任何記憶,但還是覺得……不該是這樣,這個人說的所有話做的所有事都讓他覺得陌生。 江寄厘心裏對這一切是存疑的。 他忘了自己曾經嫁給過這位先生,也忘了那三年他們共同生活的事情,但是他沒忘了這個人的身份,也沒忘了關於淮城的那些複雜難測的豪門世家。 ……他為什麽會嫁給戎家的家主? 這樣一個站在淮城權力巔峰的人,卻願意半跪在地上給他洗腳。 江寄厘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一種深深的虛無感,記憶的空白讓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層厚重的霧氣包裹著,他離真相很遠很遠。 這個人說的真的是實話嗎? 江寄厘控製不住自己往更深的地方想,他想要知道真實的過去,就在他走神之際,腳背上突然傳來一陣柔軟溫熱的觸感。 江寄厘猛然迴神,就見到男人的頭垂了下來,眷戀的吻著他的腳背,江寄厘嚇了一跳,急忙就想抽出自己的腳。 “您不要這樣!” 戎縝充耳不聞,他的喉間發出含混的聲音:“寶貝,寶寶……” 江寄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幾乎想要立即離開這裏。 戎縝的唇一寸一寸移動著,越來越過分,江寄厘感覺自己的腳趾被咬住了,他尖叫了一聲,驚得狠狠掙紮了好幾下,腳胡亂踹了過去。 “不要!”江寄厘閉著眼睛瘋狂往後麵躲,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踹到了哪裏,隻憑著本能抗拒,模糊間感覺可能踢到了對方的下巴,他身體僵直縮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直到聽到男人濃重的喘息聲,他才睜開眼,發現戎縝高大的身軀在微微顫抖,滿頭都是冷汗。 “我……我……”江寄厘說了好幾聲都沒能完整說出一句話,他眼圈紅了一大片,看起來確實是被嚇得不輕。 “我說了不要的……”他有些無措,聲音都帶了哭腔:“我去叫林齊,讓他喊醫生來。” 他要從沙發上下去,卻被戎縝扣住了腿。 “不怪你,寶貝,對不起。”男人長臂攬住了他要逃離的雙腿,整個人半跪著埋進了他的腰間,低聲呢喃著:“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江寄厘被他弄的更加手足無措,腰間纏著這麽大一個人,還是個渾身都是剛縫合好傷口的病號,他噙著眼淚眼眶微紅,卻不敢再亂動,生怕又碰到這個人哪裏。 “我隻是太想你了,厘厘,我好想你,我想你想的要瘋了。” 江寄厘:“……我就在這裏,您不是見到我了嗎?”他嗓音有些顫抖,剛才被嚇到的那股勁還沒過去,但因為鼻音很重,說話聽起來黏黏的,像是有些埋怨的撒嬌。 “我不太習慣剛才那種……您下次不要那樣了。” 戎縝沒有說話,炙熱濃重的唿吸隔著衣服他都能感覺到,江寄厘知道自己剛才除了下巴肯定還踹到了他哪裏的傷口,雖然這個人做得確實過分,但還是難免有些自責。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放到了男人的頭發上,輕輕碰了碰,算是安慰。戎縝的頭發很硬,還有些紮手,江寄厘一觸即放。 他編了個借口:“現在不早了,我得去給早早熱杯牛奶,然後哄他睡覺了。” 說這個謊江寄厘其實非常心虛,因為江崇早熟懂事,別說要他哄睡了,很多時候都是江崇抱著他讓他安心入睡的。但江寄厘心裏覺得眼前的人是不會知道的,畢竟對於一個當爸爸的人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戎縝眼神暗了暗,“厘厘,晚上留在這裏可以嗎?” “我得去陪早早。” 這是很明顯的拒絕。 他還是不信任這個人,所以不可能留下和他同床共枕。 戎縝的手慢慢鬆開了:“去吧,好好休息。” “您也是。” 江寄厘穿上自己的拖鞋,不再遲疑猶豫,很快就離開了主臥,臨關門都沒有再迴頭看沙發旁的男人一眼。 出去後剛鬆了口氣,結果轉頭就看到了門口的林齊,他心頭一跳,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過來的。 林齊低聲道:“夫人,少爺剛在外麵找您,您……沒事吧?” 江寄厘搖搖頭:“我沒事,但是他可能不太穩定,你去叫一下醫生吧。” “好。” 江寄厘:“早早現在在哪?” 林齊:“……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