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神色淡然的迴應:“你們家夫人!”


    “我們家夫人,在外受到了點驚嚇,可能此刻還在休息,需要先去通稟一聲!”


    下人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為難,顯然害怕倪月杉這次前來是找肖楚兒麻煩的,在這些人眼裏,還覺得她心裏裝著鄒陽曜?


    倪月杉有些無奈:“行,我去客廳,你們盡管通報就是!”


    倪月杉這般好說話,讓下人大大鬆了一口氣,帶著倪月杉前往客廳了。


    在臥房中,肖楚兒確確實實在休息,但倪月杉來了,下人還是決定將人叫醒。


    醒來後,肖楚兒趕緊穿衣起身:“請,將軍也到客廳吧!”


    之後倪月杉品著茶,看著外麵逐漸黑沉下去的天色,卻也不著急。


    等二人一同前來,倪月杉將茶杯放下,將肖楚兒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沒受傷吧?”


    肖楚兒搖頭。


    “你來就是為看我身體?”肖楚兒看著倪月杉有些奇怪,這裏畢竟是倪月杉從前的家啊,倪月杉前來,不覺得怪異?


    倪月杉點頭:“順便還想,問一問,邰家姑娘的瘟疫,你可有解法?”


    肖楚兒呆了呆,被帶出城外時,已經有人告訴了她,邵樂成所為,讓邰半雪染了瘟疫,瘟疫種類不同,所以藥方也不同,自然治療之法也不同。


    肖楚兒思忖過後,開口:“我需要去看看,瘟疫要看個人的抵抗能力,不能說,有對的方子,就一定會痊愈,親王他,讓邰半雪受這份罪,著實是,有些太不憐香惜玉了。”


    倪月杉在一旁站了起來:“現在出發去?”


    肖楚兒顯然知曉,他們的計劃,也知曉,是邵樂成刻意送去東西,讓邰半雪染病。


    肖楚兒點了點頭:“好。”


    鄒陽曜一直都站在一旁,可是二人卻將他無視了個徹底,雖被無視了,還是乖乖的跟上了。


    在邰府門外,此時入夜,大門已經關閉,鄒陽曜主動走上前,伸手敲門。


    原本邰尚書和邰老正在商談究竟如何安置邰半雪一事,下人匆匆而來,開口稟報:“太老爺,老爺,攝政王妃還有鄒將軍來了,說是要給我們小姐看病!”


    邰半雪寫證詞幫助了相府,所以現在倪月杉帶人前來給邰半雪看病?


    入夜後,府上雖有燈籠照著,卻依舊無法將庭院照的通明,遠遠看去,那三抹身影,確實是倪月杉親自來了。


    他們快步走上前,對倪月杉行禮:“見過攝政王妃!”


    之後對鄒陽曜隻是點了點頭。


    “趕緊起來吧!”之後倪月杉開口介紹:“這位是鄒將軍的妻子,肖氏,是位大夫,醫術精湛,對瘟疫也甚是了解,希望可以讓她去看看邰小姐的瘟疫,好及早對症下藥!”


    倪月杉親自帶來的人,邰尚書沒有道理可以拒絕,讓下人帶了人前去。


    等肖楚兒走後,邰尚書請著倪月杉朝客廳走去,鄒陽曜跟在身後,一同到了客廳。


    在閨房內,邰半雪躺在床榻上,渾渾噩噩著,有人來了,正在給她把脈,她也不清楚。


    一旁的丫鬟蒙著麵紗,對肖楚兒提示:“我們小姐已經昏迷了大半天了,叫都叫不醒,之前還時而清醒著,可現在,唉......都兩頓飯沒吃上了!”


    肖楚兒沒有搭理,聚精會神的把脈著,之後她作勢要掀開床幔,丫鬟趕緊阻攔:“瘟疫會傳染。”


    “不看清楚她的狀況,如何確診?”肖楚兒根本不畏懼,將床幔掀開,丫鬟則是驚恐的後退了幾步,避讓開去。


    肖楚兒掃了一眼邰半雪的麵容,之後伸手去翻看眼皮,以及查看舌苔。


    之後脖頸,手臂,雙腿,一處皆不放過。


    在邰府客廳內,下人奉上了茶水,邰尚書並未談及邰半雪瘟疫一事,而是詢問鄒陽曜為何夜入親王府,救了被擄走的邰半雪?


    如果段勾瓊真是和邵樂成演戲,就談不上犯衝之說,邵樂成根本沒有道理來邰府擄走邰半雪。


    這等疑惑,在三司會審定案時,皆被忽略了,但現在細細想想,此事著實是蹊蹺。


    鄒陽曜被問,倒是不怎麽著急,“當初傳出親王妃失蹤,直接牽連到了攝政王府,因為在王妃失蹤之前,人是在攝政王府留宿的。”


    “所以攝政王妃派了我去親王府查探,是否是親王故意賊喊捉賊!那時的親王府和攝政王府本就關係不和,若出損招,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著,鄒陽曜看向了倪月杉:“至於,為何要讓我去,這還是王妃的意思。”


    倪月杉眉頭擰著,主動解釋:“攝政王府的人在親王府被抓,不好解釋,他們一定會緊咬著不放,可若是鄒陽曜,便好說多了,而且他輕功好,武功也好。”


    “那親王擄走半雪又是為何?”邰尚書奇怪的看著倪月杉,隱隱的總覺得中間有什麽問題,可又猜測覺察不出來。


    “我猜想著,大概是做戲要做全吧,不然如何彰顯,欽天監測算方向準確?”倪月杉說著,眉頭愈發皺的緊了:“不過我不是親王,這些僅僅是我的猜測!”


    “目前來看,邰尚書也無需為其他的事情擔憂,治好邰小姐的瘟疫才是首要,而且瘟疫傳染,若得病的人多了,還會被降罪,尚書還請思慮周全一些。”


    說著,倪月杉站了起來:“也不知道鄒夫人看的如何了。”


    鄒陽曜也跟著站了起來,開口說:“王妃在這稍等,我去看看便迴來!”


    倪月杉沒有阻止,點了點頭。


    看著鄒陽曜離開,邰尚書捋著胡須,心裏依舊滿懷疑惑:“半雪的性子,老夫最為了解,她沒有道理,因為鄒將軍的出手搭救,而寫下證詞。”


    可是那字跡,以及手印又確確實實是邰半雪的,他實在是想不通啊。


    倪月杉雖然知曉一切,但她並不能說,隻在一旁,沉默的坐著。


    鄒陽曜由下人帶著到了邰半雪的院落,他隔著房門,對裏麵喚著:“楚兒,如何了?”


    肖楚兒原本在靜神思考,鄒陽曜的聲音將她喚醒了。


    她立即迴應:“馬上就出去了!稍等!”


    隻是這時,原本在昏迷中的邰半雪悠悠轉醒,看著肖楚兒的身影,視線模糊,看不真切。


    “你是......”


    一開口帶著些許沙啞,很是虛弱。


    肖楚兒主動解釋:“我是大夫,給你看病的,現在,我隻有一點頭緒,卻不能十拿九穩,還需要迴去好好研究研究。”


    “但這期間,你補充一下體力,吃些東西,撐得久了或許我才能給你治愈!”


    肖楚兒在和邰半雪說著話,誰知,鄒陽曜的聲音又在外麵傳來:“我在院子等你!”


    原本邰半雪十分迷糊,聽見鄒陽曜的聲音來了些許精神:“是,俠士......”


    在一旁候著的丫鬟開口搭腔:“我們小姐昏迷時,總是呢喃著一個人名,原來是外麵這位啊!”


    肖楚兒錯愕的看向丫鬟,昏迷中的邰半雪念叨鄒陽曜?


    “邰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離開了!”肖楚兒沒多問,開口叮囑了一句。


    邰半雪咳嗽了起來,原本就身子弱的她,此時一陣咳嗽,好似要將自己的性命葬送出去了一樣。


    她看著肖楚兒背影,有些激動的問:“這位俠士是?”


    她還不知道鄒陽曜姓甚名誰,是何許人也。


    而且鄒陽曜還帶著女人來邰府,給她看病,看來是真的關心她!


    肖楚兒想著,鄒陽曜救了邰半雪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邰尚書早就知曉了,邰半雪也遲早會知道。


    她實話實說著:“他姓鄒,是五品將軍,全名鄒陽曜,半雪姑娘,你好生休息!”


    說完後,肖楚兒朝外走去,邰半雪則是訝異非常。


    鄒陽曜的名字誰不知道?沒想到救她的人會是鄒陽曜!


    休了倪月杉的人!後還傳出被廢,不能人道,門庭沒落,卻也不想著光耀門楣,反而樂於現狀,做他的五品小將軍......


    肖楚兒有些失望,愈發咳嗽的厲害了,丫鬟在一旁擔憂的喚著:“小姐,小姐,你別嚇奴婢啊!”


    她用力咳嗽著,口中有絲絲鐵鏽的味道,丫鬟卻是神色變了,“小姐你咳血了!”


    丫鬟的聲音不小,即便肖楚兒走到了房門外,卻還是聽見了。


    她的腳步微頓,之後繼續朝前邁去。


    看到鄒陽曜朝她走來,立即阻止:“別靠近,我剛與她接近過,等我迴去好好的洗一洗再挨著我。”


    鄒陽曜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照做了,不近不遠的跟在後麵。


    原本以為倪月杉還在客廳之中,誰知,在門口看見了倪月杉,她正等著他們。


    倪月杉看向肖楚兒:“診脈結果如何?”


    “目前還沒有思量出究竟如何配藥方,我需要時間思考!”說著話,肖楚兒邁開步子,上了馬車,倪月杉準備跟上,卻被鄒陽曜拉住了。


    倪月杉奇怪的看向鄒陽曜,鄒陽曜解釋說:“她給邰小姐診脈過,說是需要保持距離,同一輛馬車就不要坐了,讓邰尚書重新備一輛吧!”


    倪月杉愣怔隻是一瞬,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尚書府有人去備馬車,但看見鄒陽曜還站在她麵前,倪月杉奇怪的問:“你不該跟你夫人,先迴去?”


    鄒陽曜十分耐心的解釋:“我也對瘟疫不免疫啊,自然是要隔開,而且你的身份,仇家太多,我護送你吧,不然......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向攝政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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