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表情愣愣。


    這一切都太過真實,真實到,他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是一直陪著先生長大的伴讀,將軍府小侯爺。


    但他根本不會射箭。


    更沒有雕過玉佩送給先生。


    身旁熟睡的元問渠似乎被身旁時重霜的動靜給驚了下,手伸出來想要找人:“……小霜?”


    時重霜重新躺下,握住元問渠的手,湊上去親了親元問渠唇角,眼睛裏含著後怕和將要遮掩不住的殺意。


    不管是誰。


    先生現在、以後隻會屬於他一個人。


    誰也別想搶走。


    “先生,教我射箭吧。”


    “嗯……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還記得嗎?亭子戚月窺被扇巴掌送玉佩這個情節在第10章 出現過哦,這個時候戚將軍做丞相已經有幾年了。


    


    放假啦!立個g,7月份努力日更。


    更新大概還是晚上十一點半這個點,如果寫完了就早發。


    不更就是我還沒寫完,到時候會在評論區/vb/魚塘各個地方請假。


    明天見啦~


    第77章 國公府


    事情基本了結,之後的事情便容易了許多。


    在元問渠和何玉錦談話後的第二日,他便帶著數十位關州有頭有臉的富商找上了陳微崖,往大堂一坐直接表明來意說要買地。


    看著他們一副大爺做派,陳微崖表麵罵娘,但還是好聲好氣地問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他不是沒聽懂,但心有所畏,陳微崖一直覺得這群人找上來就是要坑他,不然天上掉餡餅了能有這樣的好事,他剛打了瞌睡便有人來送枕頭?是而一直打著馬虎拖延時間。


    後來還是時重霜找上來同陳微崖說這是他先生為他想的辦法。


    隻管同他們商議這件事情便好,不會有差池。


    陳微崖這才放心。


    他沒見過時重霜的先生,但也知道時重霜每天不管多晚,忙完之後總要去見他這位先生,聽說他那位先生很是嚴苛,迴去大抵是要學習功課的吧。


    陳微崖默默憐憫地看了時重霜幾眼。


    倒是時徽第一次聽到時重霜還有位先生,眼中若有所思。


    ……


    在這之後,各個地方便開始大批量雇傭流民開荒耕種,城中流民也少了很多。


    畢竟有了去處,能有個謀生的夥計,日子便有了盼頭。


    而至於從前那些搶劫來往商戶的流民,則相對棘手了些,這些流民大多正值壯年,身強體壯,也無家人,他們愛戴陳微崖,但不代表就相信官府。


    元問渠第一時間便去了封信給了柳輕意,讓他去規勸這些流民雇傭在自己手下,畢竟這些人他留著有用。


    但柳輕意起初卻很猶豫,不過後來聽說是在時重霜手下辦事便一口答應了。


    元四四有點生氣,和元問渠說:“他真是怪了,對你磨磨唧唧,對時重霜倒是這麽言聽計從。”


    元問渠聽後隻笑了笑,說:“這不挺好的嗎?他認可小霜,臣服於他,省得小霜費力製服他們了 。”


    元四四努嘴,說:“好吧,也是這個道理。”


    車轍壓過道路,留下一層淺淺的路印,剛入臘月,這時節天寒地凍,元問渠坐在平穩前行的馬車裏,臉埋進毛茸茸的狐狸毛鬥篷裏,抱著暖手爐昏昏欲睡。


    馬車碾過一段凹凸不平的路,似乎是被路邊的石頭硌了一下,馬車猛然一晃,徹底將元問渠的困意給消散幹淨。


    元問渠轉了轉脖子,撩起一側的竹簾,看了一眼外麵。


    冷風陡然灌了一臉,元問渠鼻尖紅了紅,問一旁騎馬的趙正堂:“走到哪裏了?”


    趙正堂騎著馬靠近了些,望了一眼前麵說:“再有半日,便到睢陽了。”


    元問渠點點頭,這一路過來,越靠近睢陽路上見到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許多熟悉的景物映入眼簾,讓他不禁看入了神。


    趙正堂看到元問渠眼神,問:“許先生對這裏挺熟悉?”


    元問渠迴神,收迴視線:“很多年沒迴來了,城外也變了很多。”


    趙正堂沒迴話,心裏捉摸著這城外他打小就走,幾十年沒變,許清先生這是離開了多少年?


    眼神瞥向元問渠那一頭白發,趙正堂眼中浮現了然之色,雖然許清先生看著年輕,但也許隻是駐顏有術吧,真實年紀不可捉摸,估計和他家老頭子有的一拚……


    元問渠看向眼神閃爍臉上若有所思的趙正堂,沒管他,放下簾子閉目假寐。


    倒是小淨懸一直安安靜靜趴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臉頰被凍得通紅也不願意放下來。


    “四四,睢陽是什麽樣的,好玩嗎?”


    元四四抱臂縮在角落:“我怎麽知道,我又沒去過。”


    “沒見識。”


    元四四嘴角一抽:“說得你多有見識一樣。”


    “我就是沒見識啊,不然我怎麽要問你?”


    元四四:“……”


    小淨懸終於放下簾子,盤腿坐在元四四身邊,撐著臉說:“如果霜霜在就好了。”


    元四四瞥他一眼:“他在有什麽好的,話說你頭次見他我怎麽記得你不是挺不待見他的嗎,現在倒是一口一個霜霜,叫得倒是親熱。”


    “哎呀,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小淨懸拍了一下元四四胳膊,隨後又湊到元四四耳邊雄小聲說:“好久不見霜霜了,先生都不怎麽說話了。”


    聽到這話,元四四眉頭一挑,快速看了眼在另一邊假寐的元問渠,哼笑了一聲扯了扯小淨懸的臉。


    時重霜並未和他們一起去睢陽,而是留在關州處理後續的事宜,並且,作為這次事件的大功臣,陳微崖沒想著私自將時重霜的功勞占為己有。


    他清楚的很,當初時重霜找上他,定然不可能隻是為了關州流民一事,從他敢隔空讓何生環吃了個悶虧就可以看出來,他誌絕不在關州。


    流民的事情解決,關州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陳微崖這次是真的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關州了。


    年關將近,這次迴京述職,他會帶著時重霜和時徽一同迴睢陽,一來是為了這次金礦的事情,二來便要他真的要調迴睢陽了。


    這也是他一開始答應他姐姐陳貴妃的條件。


    元問渠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自然也沒有說什麽,


    隻不過朝夕相處了幾個月,便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


    這幾天元問渠睡覺都不安穩,每到夜裏總忍不住驚醒摸向身側,自然是空無一人的。


    元問渠表麵看不出來,但心情極差。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進了睢陽城。


    有趙正堂在,他們並未受到過多的盤查,順利進入睢陽城,沒過多久,馬車外便人聲鼎沸。


    小淨懸趴在窗邊,撩開簾子看著外麵酒樓林立攤販吆喝的聲音,“哇”地一聲叫出來:“先生,好多人!!”


    這裏顯然要比臨水州還要繁華得多,朱雀大街青石板路寬曠地驚人,路上人來人往,酒樓觥籌交錯,時不時還看到喝得盡興吟詩作賦的書生。


    趙正堂顯然聽到了小淨懸的驚歎聲,哭笑不得:“許清先生,要下來看看嗎?”


    元問渠略微掀起一半竹簾,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說:“走吧。”


    趙正堂點點頭,騎著馬走在前麵:“行,我先帶你迴吉祥居,這時老爺子專門為你買下的,早就打理好了,聽說還專門找的曹大人親手題的字,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令尊有心了。”


    “哪裏,聽說他開心地不得了,知道你要住,還親自去監工,興致勃勃的”


    石頭巷。


    馬車停在一處宅院前。


    元問渠將鬥篷取下來,戴上帷帽下來馬車,看著門上牌匾“吉祥居”三個字,說:“字寫的不錯。”


    趙正堂笑起來:“先生滿意就好,進去看看?”


    元問渠點點頭,跟在趙正堂身後進門。


    這裏鬧中取靜,位置極好,這麽大的一座宅院,想來買下來頗費了一番功夫,元問渠四處看了看,很多都是新的,院中還有一片池塘,裏麵的魚養得膘肥體壯。


    趙正堂將元問渠領到後院一片竹林中,這時節按理說很多花草都枯萎了,但這裏卻還盛開著一些花草。


    元問渠看著腳下的一盆蘭草,眼中興致漸濃。


    “想來先生也發現了,不錯,這裏還有一處泉眼,特意找人引到這裏來的,這天氣在這裏泡一泡,最適合不過了。”


    元問渠唇角勾起來,眼中含著滿意:“挺好。”


    趙正堂憨直一笑,獻寶似地帶著元問渠去到另一處地方。


    元問渠跟上來,來帶一處房前。


    趙正堂打開門,瞬間,一股花香傳來:“知道先生愛花,但冬天花草不好養活,就特意弄了個花房,裏麵都是搜羅來的市麵上所有能找到的花花草草,這裏東西嬌貴,每天都會有人前來照理這裏東西,先生大可放心。”


    元問渠心頭一鬆,走上前撫摸著手邊一株惠蘭,知道弄這些定然費了不是一丁半點的人力物力,也隻有趙家敢這麽奢侈了,關鍵還不是用在自己身上:“改日親自親自拜訪令尊,許清不勝感激。”


    趙正堂聽後,誒誒兩聲忙惶恐地擺手:“許先生哪裏的話!我雖然不知道我爹為什麽……但他如此,定然是許清先生值得我趙家如此真心相待。”


    說完,還爽直道:“況且,先生還幫我擴大生意,你可是我最大的東家,為你做這些也是應該的,就是,你給我錢的事情千萬別告訴我爹啊。”


    元問渠莞爾一笑:“這是自然,但我阻了他兒子的科舉之路,到時候萬一被發現,還希望令尊不要怪我才好。”


    “嘿,我爹肯定不敢說先生你……”


    元問渠就此在這裏住下了。


    吉祥居裏的仆人並不多,大多是在前院,並不近元問渠的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貧僧隻是個教書先生而已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炸毛的紅眼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炸毛的紅眼兔並收藏貧僧隻是個教書先生而已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