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青:“我不管你什麽目的,最好別影響我的事,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在體會一遍滅門的滋味。”


    孟瑤青神情受傷:“你好狠的心,那封信可是我不遠萬裏送到你手上的,雖然我不知道這裏麵寫了什麽,但對你,意義很不一般吧?”


    孟瑤青神情戲謔:“而且,你就不好奇為什麽寒食寺不讓你們進山找人?”


    元成青眼神發冷:“元成煜那匹馬是你做的手腳?”


    就為了引他們進山?山裏有什麽?他到底什麽目的?


    孟瑤青挑挑眉:“當然不是,不過也不是什麽意外就是了。”


    “誰做的?”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孟瑤青聳聳肩,“走了,我還要去寺裏上香,這裏還是挺靈驗的,我很樂意再添些香油錢。”


    說完,孟瑤青便起身跳下馬車,在最後一步時,猛然轉身,想起來還有一句話沒說。


    他低頭湊過去看著元成青,道:“對了,名字改是不會改的,畢竟你又不是皇帝。等你成為皇帝的那一天,天子忌諱,我定然將青去掉,改叫孟瑤。”


    “如果有那麽一天的話。”


    第15章 5算什麽東西


    而另一邊,時徽和郡夫人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好。


    郡夫人一上馬車,臉上的煩躁愁容就再也掩蓋不住了,但問的卻不是元成煜的事情:“大人,可有消息了?”


    時徽搖搖頭:“人就是在這一片失蹤的,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他今年得有十七了吧?還受了那麽重的傷……”


    郡夫人話停在這,不敢往下深思。


    時徽陡然握緊拳頭,官場幾十年都沒讓他落幾滴眼淚,此時他眼裏卻不受控製地紅了,趴在自家夫人肩上哽咽道:“這是父親一輩子的心病,當初、當初要不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饒是郡夫人平日裏再大大咧咧,此時看到時徽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知道是你的錯,那就要趕緊找到那孩子,好好照顧,彌補過失。”


    “如果,那孩子真的沒了,那我就把佛祖請迴家,咱倆後半輩子就上香祈福,吃齋念佛。”


    “這是我們欠他們母子的。”


    ……


    與此同時,就在元成煜摔下馬的吊橋邊,一堆人被重重包圍著,氣氛格外劍拔弩張。


    其中,在中間的一個玉冠華服的人正拿著扇子直直抵在一個僧人的頭上,橫眉冷對。後麵的士兵要攔又不敢攔的,很是難辦。


    時徽一行人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退下,快退下。”他趕緊走上前去,讓士兵都退下,隨後向元成明和對麵守在橋口的僧人行禮:“不知師父為何不讓我們前去搜查?畢竟人命關天,皇子身份尊貴,我等更是擔待不起啊。”


    眼看著終於有明事理的人過來了,幾位武僧也稍微鬆了口氣,其中在首位的一個僧人道:“阿彌陀佛,非我等不讓諸位進山,隻是過了這座橋就是我寺禁地,沒有住持的令牌,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找尋九殿下的事情,住持已經命僧人進去找了,相信不久就會出來。”


    郡夫人聽了這話,道:“既然都已經讓僧人進去找了,讓士兵們去找豈不更快一些?”


    那說話的僧人看了一眼郡夫人,搖搖頭緩聲道:“此山為寺中禁地,外人不可擅自進入。”


    郡夫人被他說的話一噎,呐呐點頭。


    卻不想五殿下元成明卻懶得和他們講道理:“什麽破規矩,這山鳥不拉屎的,能是什麽禁地,這一花一草一木每一寸土地都是大梁的,什麽地方我不能去!走開!”


    說著,元成明就要推開那僧人,往山裏走去。


    眾人一瞬間手忙腳亂,隨後元成明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扭頭一看,正是元成青。


    元成明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厭惡道:“好啊,你竟然也敢攔我?你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元成青被當眾如此罵並未有什麽波動,他神情不變,但卻實實在在攔住元成明不讓他亂動:“我是不是個東西不要緊,重要的是大梁的一花一草一木是大梁的,但。”


    說到這裏,元成青頓了一下,繼續道。


    “寒食寺的一花一草一木確實不是大梁的。”


    元成明的臉色更難看了:“……你放手。”


    元成青鬆了手,稍稍往後退一步,看著元成明,神情淡定 。


    元成明看到他這副樣子就恨得牙癢癢,心想著裝什麽!不過也是太子的一條狗而已。


    氣氛逐漸緊張起來,時徽看著兩位皇子這幅情形,無奈搖了搖頭,也拉著夫人退在了一邊。


    兩位皇子吵架,就不是他們能插嘴的時候了。


    尤其是還被他們目睹了三殿下這等狼狽事,眾將士隻恨不得將頭低進地裏,以免被無辜連累。


    隻有一直守在吊橋邊的幾位僧人不在乎兩人的身份如何,鎮定自若地守在一旁,不讓一分。


    鬧劇到底是結束了。


    一陣清脆的銅鈴撞擊聲輕輕響起來,住持一身錦袈裟,上嵌七寶,手持九環錫杖,在幾個僧人的護送下緩步走來,停止了這場鬧劇。


    眾人看向住持手中拿著的九環錫杖,一時間沒人說話。


    還是時徽最先反應過來,恭敬地彎腰行禮:“淨空師父。”


    眾人迴神,齊齊行禮。


    元成明猶豫了一下,瞪了一眼元成青,老實地行禮。


    沒人敢在這位成名已久的高僧麵前放肆,尤其元成明臨行前還被母妃特意囑咐過,在寒食寺,他可以在任何人麵前放肆,但唯獨在這位住持麵前不行。


    “諸位,找尋九殿下的事,寺裏的僧人已經進山去找了,還請隨老衲暫且迴寺裏休息片刻吧。”


    “你說的容易,找不找得到,還不是你們說了算,誰知道你們打什麽鬼主意。”元成明心中不滿,忍不住反駁。


    淨空看了一眼被士兵守在中央的元成明:“九殿下是在我寺裏出事的,寒食寺自不會放任不管,定會給五殿下一個交代。”


    元成明本隻是隨口反駁,也不指望有人迴答,因此被淨空住持迴答地一噎,麵色窘然:“但願如此,本殿下就等著你們的消息。”


    說完,仰著臉“哼”一聲走了。


    隨後,一眾士兵也跟著離去,元成青和時徽留在最後,待處理完墜崖的馬後才離開。


    元成青狀似無意地問時徽:“時大人,這馬可有查出來為何突然受驚?”


    這個沒什麽好隱瞞的,時徽摸了摸胡子,猶豫道:“據在士兵的調查情況,暫時還未找到具體的原因。”


    “哦?這可就奇了怪了,成煜的馬向來溫順,怎麽今日剛進這山門就受驚了?”元成青疑惑道。


    “這,老臣也甚是不解。”


    元成青似乎也就是一問,不再追究,玩笑說:“罷了,也有可能是這山上風景秀麗,馬兒也甚是喜歡也說不定。”


    隨後無意間往身後看去,隻見一抹紅色身影隱隱綽綽,眨眼間便沒了蹤跡。


    元成青皺了皺眉,隻覺得一股熟悉感陡然在心間劃過。


    許是看錯了吧。


    元成青下意識深深地朝對麵看了一眼,到底沒看出什麽後,便離開了。


    第16章 6錦衣


    吊橋的另一頭,元問渠猛然轉身,拉著元四四藏身在一個兩人合抱的樹後麵。


    元問渠將手抵在唇上,看著元四四輕輕“噓”了一聲。


    元四四一雙大眼盛滿了好奇,看著元問渠眼珠子提溜轉。


    元問渠被他看得煩,手再次拍在他腦袋上:“你真是會給我找麻煩,竟然把當朝皇子都給我綁來了。”


    這次元四四自覺做錯了事情,老老實實被拍腦袋也沒有反抗:“我錯了。”


    但這其實也不全是元四四的錯,畢竟他已經被人跟到家門口了,放任他進來或者離開似乎更不妥當。


    因此元問渠也隻是口頭訓斥了一下。


    元四四猶豫地問:“他們現在都在找那個什麽五皇子,寺裏麵的僧人應該不久就會上山來吧,咱們要怎麽辦?”


    如果就這麽放人走的話,萬一到時候要是追究起來,定然會暴露這裏,豈不更是給元問渠找麻煩。


    但一國皇子可不是說不放就不放的,真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元問渠看著元四四一臉糾結的樣子,輕笑:“行了,你就別操那麽大的心了,走,去找這位皇子聊聊。”


    吉祥居一間不住人的柴房裏。


    元成煜手腳依然被牢牢綁住,眼上被蒙著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已經罵了快一個時辰,現在是又餓又累,懨懨地垂著腦袋。


    他手腕似乎是在摔下馬的時候磕碰到了,現在後知後覺才感受到一陣疼痛。


    周圍靜悄悄的,自從被那兩個人扔到這裏後,他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不管他死活了。


    元成煜今年才十五歲,從小就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哪裏經曆過這種事,此時整個人都是驚慌失措的。


    就在元成煜徹底絕望時,突然,他耳朵動了動,抬起頭來。


    隨後,就是門打開的聲音,陽光照進來,連帶著元成煜都感到眼前亮了起來。


    “嗯?怎麽不繼續喊了?”


    元成煜鼻子一酸,心裏忽然感到一股委屈,心想終於有人來了!


    瞬間元成煜就忍不住眼裏含淚,結果聽到來人說的話,憤怒委屈的感覺壓都壓不下去,聲音一邊哽咽著罵一邊哭。


    “你敢這麽對我嗚。”


    “迴來我母妃、我父皇定不饒你。”


    “寒食寺又怎樣,早晚要鏟平了你這裏……嗚。”


    元四四撇撇嘴,全當耳旁風:“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梁國亡了,寒食寺也不會被鏟平。”


    “……嗚”元成煜抽噎著,覺得這人就實在不知天高地厚,但虎落平原被犬欺,他自認倒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貧僧隻是個教書先生而已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炸毛的紅眼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炸毛的紅眼兔並收藏貧僧隻是個教書先生而已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