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月影昏亮。宮彌山上成精的植物開始伸展腰肢,盡情唿吸薄霧。月華閣前那一簇月季花,妖豔身姿,眉紅如畫,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著白天發生的一切,當講到他們聽到靡靡之音和底轉呻吟時,都不自覺的臉更紅了。


    怕是自己還要過個三五百年,悟性高勤於修煉的會成妖成魔,享受這種雨水之歡不成問題。悟性低的可能一直就是月季花,人形都化不成。


    楊木木這一覺睡得香甜,宮彌玉手覆在她小腹上,下巴頂在她肩膀上唿吸均勻。


    楊木木睜著大眼睛,看著帳頂青龍盤轅木柱,想著這幾天發生的離奇一切。


    "壞了!"楊木木牙縫裏擠出這句驚唿,隨即瞥了眼唿吸平靜睫毛微顫的宮彌。


    將他冰冷的玉手挪迴去,悄悄跳下床。


    宮彌手撲了空,昏昏沉沉的微睜鳳眸。


    楊木木突然想到肉肉還在山洞裏,趁宮彌還沒發現肉肉失蹤,抓緊把它物歸原主。


    遁地而走,隱約能透過泥土的芬芳,聽到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裏出來的。有絲絲屢屢的東西拂過結界,楊木木定睛思考半天。


    原來是這一路上的各種花草樹木,趁月色朦朧,趕緊出來放鬆身體,在白天他們一動不動保持普通植物的身姿。


    因為宮彌不允許他們擁有思維,也討厭長舌議論。照他的想法就是,植物該有植物的樣子,若是人人都化人形在山上修煉,那宮彌山上就少了花紅柳綠,草長鶯飛了。


    到達後山洞,楊木木看到小黑搖著尾巴,嘴裏叼著木勺,艱難前腿跪下汲取泉水,然後直起身,歡快又謹慎的跑到肉肉身邊,將水潑在花盆裏。


    肉肉慵懶的搖擺下肥胖的身子。


    小黑討好諂媚的趴在肉肉身邊。


    "小黑┈┈。"


    聽到楊木木的聲音,小黑幾乎蹦跳起來,搖著尾巴眼含熱淚跑過來。


    木木跑過來將小黑抱在懷裏,小黑濕潤的鼻頭來迴蹭她臉。


    自那日水下世界破碎,由於小黑沒有法力,不受幻境囚困,就一路跑上山。


    肉肉始終蜷縮著身子,不樂意。責怪楊木木輕易撇下它就消失了。


    木木將小黑放下,雙手合十,不停的給肉肉道歉。


    "肉肉啊,你還生氣啊,你是這世上最好看的花了。"


    戳戳肉肉那水嫩嫩的身體,肉肉扭過去繼續蜷縮成球。


    "肉肉啊,你怎麽比宮彌那個妖孽還難伺候。"


    "肉肉啊,我今天晚上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肉肉┈。"


    楊木木軟磨硬泡,肉肉始終不肯伸展開來。


    小黑急得在原地轉圈。嘴裏嗚咽嗚咽含糊不清的發出聲音。它自從失去舌頭後,連哼叫都不清晰。


    楊木木左手抱著小黑,右手摟著肉肉,躡手躡腳的跑到宮彌的泗秋宮。


    反正現在宮彌正在月華閣做他的春秋大夢,現在幾乎不迴這冷清的泗秋宮。


    "楊木木啊,拿著我的心髒去哪裏了?"


    宮彌一身紫紅雲錦長跑,肅然而立。愁雲慘霧遮麵,峨眉緊皺,唇色慘白。


    "你的心髒?"


    楊木木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這肥肥的血紅肉球是這妖孽的心髒?


    一想到前段時間總是講故事,蹭它臉哄它睡覺,再聯想到這肉球應該是在胸腔裏血淋淋跳動的心髒。


    手一鬆,肉肉應聲而落。


    一雙皮嫩膚白的手在地麵接住肉肉。


    一時,世界靜止。


    "你為什麽┈"


    木木喏喏的聲音,像蚊子哼叫。


    "有心就會心動。"


    宮彌輕描淡寫,薄唇無情的閉合。


    楊木木心痛不可唿吸。


    什麽叫有心就會心動。


    那現在的楊木木算是什麽,他無心之時的玩偶?他發泄*的工具?他的適可而止是為自己留有餘地?


    有一天心髒歸位時可以堂而皇之的對她楊木木說"我沒有玷汙你清白,我有愛的人,跟你隻是玩玩。"


    是不是這樣,好像就是這樣的。但還是謝謝他的坦誠,讓她知道那不是坦誠的花兒而是心髒。


    楊木木心髒一陣抽搐。蹲在地上,感覺到唿吸不過來,世界都在旋轉起來。


    宮彌高大身影一動不動在窗台看著那盆嬌豔欲滴的心髒,鳳眸泣血。


    始終不看楊木木一眼。


    "怕是你的心髒裏的那個人你無法抗拒吧。"


    楊木木一股內力衝體而出,目呲盡裂,眼紅帶血。


    小黑在地上趴著一聲不敢哼,氣流拂的毛來迴搖擺。


    眼不見為淨,楊木木抱著小黑遁地迴到月華閣。


    委屈的流水順著雙眸劃過臉頰落地,寂寥的夜晚,靜得能聽見淚水"噗啪"聲。


    這個反複無常的妖孽,這個沒有心的怪物。


    楊木木憤恨的攥緊拳頭,若是現在她有力量和宮彌抗衡的話,一定要打他個地覆天翻。


    邊想邊流淚,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有心時再喜歡我,再為我流淚。一定有心才行。"


    楊木木碎碎念,眼皮止不住拉下來。


    昱日,楊木木去禦修殿,眼睛一直往泗秋宮瞟。


    "末末。"


    梓染一襲白衣,音容笑貌都透著溫柔寵溺。看到楊木木心不在焉,也不想多問。


    "梓染師兄啊,你這幾天有沒有看過言仍師兄。"


    楊木木始終覺得言仍似乎對燼郅的憤恨不隻是割舌隻恨。那天他氣憤的說說燼郅人麵獸心,勾結他人來陷害宮彌。


    "沒有,他這幾天總是有些刻意避開大家,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


    梓染一頭霧水,紅口白牙,纖塵不染,美的懾人心脾。


    "哦,那師兄你是怎麽來到宮彌山的。"


    言仍的事兒,她以後會調查清楚,總是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現在的首要任務手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是一百年前,自己跑來宮彌山上拜師學法術的。"


    梓染一臉陽光,笑眼如月。


    "一百年前?那你是渡劫成仙了麽。不然怎麽。"


    不然怎麽一百歲還是十一二歲的身體。


    雖然沒說出來,梓染也能感覺出她的疑惑。繼續溫柔淺轉的說:"雖未成仙,師父每年都會將精元輸給我們,這樣我們就能延年益壽,和長生不老差不多,一百歲還是顯得很小。"


    楊木木驚訝的看著梓染,宮彌平時對這些徒弟不屑,經常罵他們沒用的東西竟然會幫助他們長生不老,免渡劫?


    但是這樣會不會遭天譴。


    梓染愛憐的摸摸楊木木的頭,萬分心疼的說:"大家都聽師父說了,你自從被言仍鞭笞之後記憶沒有了,性情也大變。囑咐我們要時常開導你。"


    楊木木再次滿臉黑線,這個宮彌到底何方妖物,想的這樣周全。


    "在宮彌山隻有咱們五個可以稱師父為師父,別的弟子不可以的。"


    梓染一副宮彌山無所不知的表情,雖然是百歲之身,但看著還是有小孩子的幼稚感。


    "可是為什麽"


    楊木木想知道現在的一切和自己的小說偏離多少,現在有多少是她能控製的。


    "因為你和子脫還有言仍都是師父親手撿到山上的。"子脫話剛一出口,就意識到可能說錯話,真怕引起師妹的傷心事兒。


    楊木木看到子脫一臉愧疚的表情,趕忙安慰:""沒關係的,我以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多虧師兄告知。那子脫和言仍是怎麽被遺棄的呢。"


    梓染湊到楊木木耳邊,輕聲耳語:"子脫是仙和凡人私生子,天界知道會大怒。所以被遺棄。至於言仍嘛,好像是全家被殺,師父發現他的時候,在亂墳崗滿身是血。"


    楊木木一陣惡寒,果然在《妖孽師徒》中,楊木木給幾個師兄的人物定位是妖孽,現卻變成這個樣子。


    是誰,在她來之前改變了故事的情節。


    "這與修大師兄就比較幸福了,在師父下山遊玩的時候,看到他身上極具靈氣,就將他抱迴。"


    梓染一說到與修,楊木木的腦袋裏立馬出現與修那美貌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永遠的笑裏藏刀,讓人毛骨悚然。


    "原來這樣啊。"


    楊木木衝梓染嫣然一笑。一起結伴去禦修店。


    滿腦子裏都在想著宮彌心髒的事情。


    是他自己挖出來的?會不會很疼?他為什麽要挖?


    一大團疑問塞滿楊木木小腦瓜。


    梓染疑惑的看著眉頭緊皺的楊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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