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五德死了之後,渡鴉療養病院一連安靜了好幾天,沒有傳出再死人的消息。


    大約是惡魔吃飽了?


    然而,更特麽憋屈和無從下手的樊瑜天天被秦淨遠糾纏。


    秦淨遠明知他是樊瑜,卻隻字不提。


    可見秦淨遠就是想要跟他玩一玩貓捉老鼠或者說老鼠主動被貓吃的遊戲。


    不知道秦淨遠腕骨上的白色珠串有什麽特別的。


    樊瑜也沒空去細究。


    特喵的,不管樊瑜如何拒絕,秦淨遠就是不放棄。


    這就很惱火。


    還有小焱,天天都想刀了秦淨遠。


    隻要自己一和秦淨遠待在一起,小焱就會掏出他的五十米大長刀蓄勢待發。


    萬幸的是,樊瑜每次都會阻止,阻止的後果往往就是自己的腰被大醋缸惡魔折騰慘。


    從公共衛生間出來,樊瑜兩腿發顫,手放在後腰輕揉。


    臉色潮紅,扶著牆壁走路。


    該死的秦淨遠,能不能別老是來找我,閑不住啊,害我被燭焱折騰得這麽慘!


    不巧的是,心裏剛罵完就遇見了秦淨遠。


    秦淨遠笑意盈盈朝自己走來的得意樣子,明顯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樊瑜稍微偏頭。


    還好小焱吃飽喝足已經睡著了,不然又要生氣吃醋了。


    秦淨遠來到樊瑜麵前,瞧他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心底發癢。


    同時又厭惡把他弄成這樣的那個人。


    猜不了半點,秦淨遠猜得出這是誰幹的。


    燭焱……


    秦淨遠眯眼,伸手想要去抓樊瑜肩膀上睡得唿唿唿的小焱。


    “幹什麽?”樊瑜避開秦淨遠,沒讓他拿髒手碰到小焱,“秦少是天天沒事做嗎,總來找我,還打我寵物的主意。”


    秦淨遠放下手,插入兜裏,舌尖頂著上顎。


    “別誤會,我就是見他可愛,想摸一摸而已。”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品種,長得又可愛又兇。”


    知道了秦淨遠在耍自己,樊瑜對秦淨遠早已沒了恭敬的態度,字字句句夾槍帶棒。


    “秦少,他是什麽品種不勞您掛心,您能看見他,說明您也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寵物,為了您著想,勸您不要有好奇心,免得自己出血。”


    在秦淨遠看來,現在的少年是別人的模樣。


    但他可以想象出樊瑜本來的臉。


    少年很漂亮,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樣子,是臉蛋酡紅,金瞳泛著細碎的光芒,濕漉漉的像水中月。


    如今這張被誰疼愛過的臉,染上了雪山之巔的冰霜。


    瞧著禁欲,又不容侵犯,可偏偏就是有人侵犯了。


    真漂亮。


    看得秦淨遠下身開始發脹,將兜裏的手掏出來撐在牆上。


    歪著頭,舌尖舔了舔唇。


    “你真的很漂亮,很勾人,尤其是……現在。”


    誇獎人的話若是不暗含其他低俗韻味,樊瑜可以勉強接受。


    樊瑜輕嘖一聲,沒有繼續搭理秦淨遠,朝著反方向離去。


    眸底倒映少年雙腿細微打顫離去的背影,陰鬱浮上來。


    冷嘶嘶盯著樊瑜肩膀上的小焱。


    少傾,小焱掀起了眼皮,朝秦淨遠露出嘲諷笑意,隨後偏頭親在樊瑜布滿紅痕的脖子。


    像是在宣示主權。


    哈?秦淨遠抬手撥了撥頭發,不爽充滿四肢百骸。


    唇瓣閉了一會兒,快步跟上樊瑜,掛起假嗖嗖的溫和笑容。


    “現在快中午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這個人真的很煩,難怪樊瑜不想搭理他。


    彼時,前麵傳來躁動,吸引了樊瑜的視線。


    樊瑜大步走過去,腰部酸疼得差點直不起來。


    走近了,靠著牆壁聽。


    停屍房門口圍了很多人,院長也在這裏。


    說起來,自那日被秦淨遠打斷之後,樊瑜找不到空閑時間來這裏探查。


    一天天的,要麽是被護士纏著,要麽是被課程纏著,要麽是被秦淨遠纏著。


    總之,沒得半點空。


    站在停屍房門口的院長臉色難看鐵青,“昨晚上值班的護士是哪位?!”


    樊瑜看不清停屍間裏麵發生了什麽,隻能聽他們在說什麽,然後判斷情況。


    “是,是我……”女護士顫顫巍巍站出來,明顯是怕,“院長,我也不知道患者屍體為什麽會不翼而飛,昨晚上根本沒發生任何事情……”


    院長苦惱,“調監控!”


    樊瑜蹙眉,原來是屍體不見了。


    小焱那日定是察覺到停屍房裏麵有問題,才會將我帶到那裏去,可惜,沒能進去得了。


    樊瑜跟著大部隊來到監控室外麵,站在門口張望。


    離譜的是,監控沒壞,畫麵裏麵沒有任何端倪,很正常。


    秦淨遠附在樊瑜耳邊,小聲,“那個男人……他們沒看見嗎?你看見了嗎?”


    是了,普通人看不到,樊瑜可以看到,監控裏有一位全副武裝的男人進入了停屍房。


    出來時,監控照到男人的臉,戴著小醜麵具。


    自然看不清。


    秦淨遠離樊瑜太近,小焱不爽,一腳踹中秦淨遠臉頰。


    小小的身體差點將人踹翻,力氣還挺大。


    秦淨遠陰沉沉瞪了小焱一眼,臉頰微微刺痛。


    肯定被小焱踹拉紅絲了。


    圍在監控室的人不一會兒便散了。


    監控沒有任何端倪,繼續待在這裏沒有什麽意思。


    樊瑜思考幾秒,朝著樓上去,秦淨遠攔住他。


    “去哪兒?不吃飯了?”


    “秦淨遠。”樊瑜掃他一眼,冷聲,“裝太久就沒意思了。”


    丟下這句話,樊瑜便越過秦淨遠離去。


    背對著樊瑜的秦淨遠愣了半晌,隨後笑起來。


    笑得放肆卻沒有聲音。


    他轉身,看著消失在轉角的背影,惡劣勾勾唇。


    看來他知道我在耍他了。


    真是有趣。


    院長辦公室在二樓,樊瑜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抬手敲門。


    裏麵的人說進,樊瑜才推門進去。


    院長躺在沙發裏,手掌遮著眼眸,似乎很疲憊。


    有人進來,院長放下手,目光落到了穿著病號服的‘傅辛樹’身上,眉頭皺得更深。


    “有事找護士,我這裏不是精神病人隨便就能來的地方。”


    樊瑜充耳不聞,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


    唇角勾起一抹笑。


    “院長,我想要知道這裏是從時候開始死人的?院長所知道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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