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雄蟲會拒絕這樣一位完美的雌君。


    “還算順利,都在意料之中。”


    才怪,塞西爾上將盡量不去想不美好的經曆,平靜開口。


    “要是不喜歡瓦萊特這種性子的,拉米羅和蘭登也是不錯的人選。”


    艾薩克陛下真誠建議。


    陛下不肯在塞西爾提交的作戰計劃上簽字,故意提出讓他留下一個繼承者的要求。


    其實塞西爾選不選雄主都隨他意,從名單外選也沒問題,隻要他不再反複提出那個瘋狂的自殺式作戰計劃。


    自己的兄長戈登親王已經為國捐軀,兄長的唯一子嗣他必須保住。


    塞西爾無須也絕不能步入兄長後塵,連屍體都無法迴到母星。


    沒想到塞西爾將借口當真。


    但他挑個雄蟲成家更好,有了感情和幼崽的牽絆,想來不會再繼續糾纏那個瘋狂的作戰計劃了。


    塞西爾去見的瓦萊特並非貴族出身,隻是序列等級高,被一並列入名單。


    “不必了,就瓦萊特,我會處理好的。”


    塞西爾不願雄父身上的悲劇再度上演,果斷拒絕陛下的建議。


    作者有話說:


    晏隨洲: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魔尊


    第3章 學習使魔尊快樂


    “真的不用我讓朗斯特教你些追雄蟲的小技巧嗎?”


    艾薩克陛下有些好奇,自己冷硬的侄子如何跟一個嬌蠻任性的雄蟲交流。


    可惜侄子不願跟自己分享,陛下便想讓朗斯特出麵,傳授追雄蟲技巧順便了解塞西爾的想法。


    陛下與皇後間沒有秘密。


    他與朗斯特皇後伉儷情深,戈登親王和德克蘭親王後也鸞鳳和鳴。


    兩對蟲俱是阿卡德帝國廣為流傳的愛情佳話。


    艾薩克陛下與戈登親王也曾有帝國雙璧的美名。


    隻可惜戈登親王屍骨無存,帝國雙璧如今隻餘陛下一人。


    “真的不必,舅舅。”


    私下場合塞西爾這樣稱唿艾薩克陛下。


    “您多注意身體,早點休息,堅持鍛煉。政務是處理不完的,不重要的扔給閣臣便是,不然朗斯特叔父又要找我念叨了。”


    塞西爾熟練將話題拋迴去,成功阻止艾薩克陛下繼續打探他與雄蟲的事。


    朗斯特叔父最是心思敏銳,他怕事情暴露。


    “好了好了,我不問就是。最近我早起早睡、從不加班,你可不許跟叔父亂告狀。”


    艾薩克陛下也怕塞西爾跟自己雄主打小報告,他真不想再吃雄主的愛心營養餐了。


    “我會如實告訴叔父的,舅舅你最近又失眠了,剛還在喝安神茶。”


    “……”


    以後塞西爾來前一定得把茶杯收好。


    “異種的事會有辦法解決,舅舅不必擔心。”


    “……好。”


    艾薩克陛下深覺塞西爾不如少時可愛,遇到不想說的就拿朗斯特皇後壓他。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會保下塞西爾。


    哪怕塞西爾會憤怒、鬱鬱寡歡,也比在偏僻荒涼冰冷的宇宙深處丟了性命強。


    帝國上下,誰也無法逼迫塞西爾上將遠赴異種母巢,塞西爾不欠任何蟲。


    舅侄兩蟲略作寒暄,塞西爾生怕被聞出藥膏殘留的氣味,很快找借口忙去。


    陛下也不挽留,他還得跟書桌上高得搖搖欲墜的文件繼續鬥爭。


    離開維納利亞宮的上將心情好了不少,他加入遠征軍團後便住在軍部宿舍,隻有偶爾休假時才迴到宮中小住。


    其實他還沒想出該如何“處理好”那個戲耍了他的雄蟲。


    這簡直比構思與異種的作戰計劃還要困難,也許剛才不該拒絕朗斯特叔父的幫助。


    不,還是要拒絕的,陛下已經夠忙了,不該為這種小事費神。


    塞西爾上將翻看著之前提交的作戰計劃,思索著如何提高一舉擊殺異種之王的概率及某些必要準備。


    如果不趁著伊利亞虛弱沉睡時殺死他,重創卡斯特異種,斯圖亞特皇族、阿卡德帝國乃至亞夏蟲族傳承至今的萬年基業,恐怕都將毀於一旦。


    而斬首計劃啟動前,軍中的內鬼、陛下改革的軍中阻力,他也會盡力處理。


    距離異種之王伊利亞恢複醒來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所以自己剛剛摔門而出,實在不夠理性,應該再與那可惡雄蟲交涉一番的。


    剛離開就折返未免太過尷尬,塞西爾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完善作戰計劃上。


    紫紅的太陽即將落下,首都星地表的溫度快速下降。


    他在終端上保存好第十七版作戰計劃。


    這次修改在保證斬殺異種之王的基礎上,減少了遠征軍團十分之一的損失。


    斬首計劃不必消耗帝國軍隊太多作戰力量。


    遠征軍團應該犧牲在更重要的反攻階段,戰死後遺體迴歸母星,而不是跟自己一同埋葬在幽邃荒涼的宇宙深處。


    他無力阻止軍雌的犧牲,隻能盡力減少傷亡數字,做好撫恤,讓死亡更有價值。


    此時,遠處的軍部營地傳來用古阿卡德語演唱的歌曲。


    塞西爾聽力敏銳,發現這是他十分喜歡的《窗邊的風雨蘭》。


    這首歌緬懷了亞夏蟲族剛進入太空的古老時代。


    塞西爾記得兒時坐在戈登親王的座駕畢方號上,雌父有時會播放這首歌。


    他輕聲哼唱:


    “舷窗外包裹著母星的輕柔薄霧,


    是瑰麗的朝霞與絢麗的晚霞,


    蟲子心中思念著母星,


    母星是蟲族起源。”


    母星是蟲族起源。


    塞西爾想,作戰計劃獲得批準後,要把攢了許久的休假兌換一點,他想再迴母星一趟。


    另一邊


    危機暫時解除,魔尊晏隨洲沒想攔、也攔不住執意離開的塞西爾上將。


    這位實力強悍的蟲族大佬憤怒於自己的“出爾反爾”,不知會采取何種手段報複迴來。


    雌蟲上將方才都怒不可遏了,自己給他遞上鞭子,他連打迴來都下不去手,還在堅持蟲族社會可笑的道德觀念。


    多出些補償,也許有望協商解決?


    最好如此。


    靜謐的地下室中隻剩魔尊一人。


    比起剛離去的蟲族強者,他更關心自己多年苦修積攢的傲人實力。


    晏隨洲在舒適的地毯上閉目盤膝而坐,靜心凝神。


    除了大不如前的神識,他感受不到一絲修為的存在。


    倒是本該與乾川扭轉大陣融為一體的青鸞魂晶,安靜地在他識海中懸浮旋轉。


    他既感受不到體內丹田和經脈的存在,也感受不到空氣中能夠吸收、化為己用的靈氣。


    星際蟲族與修真界魔獸的差異竟如此巨大。


    魔尊深感內心崩潰,果然錯信青鸞的話,來場說走就走的時空旅行是不靠譜的。


    異界自由行這種事,不提前做好攻略的後果,就是把數百年修為連同身體一起給弄丟了。


    如果青鸞還在的話,估計會說什麽“身體走得太快,靈魂會跟不上”之類的歪理。


    無法修練就無法變強,無法變強就不得不受製於蟲族社會的種種規則。


    雖然雄蟲享有頗多優待,但那是雌性們可以隨時剝奪的,隻有自身的強大可以信任。


    修煉變強暫不可行,這片星海的蟲族都沒有修為、也不知修煉,他們如何判定強者?


    武力?


    金錢?


    出身?


    還是其他?


    晏隨洲沒空為不知所蹤的修為沮喪,開始仔細挖掘瓦萊特的記憶,了解這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許是魂魄更加適應這具雄蟲身體的緣故,之前模糊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


    原主記憶中的雌蟲都無比討厭。


    高序列雌蟲們認真學習、接受嚴苛訓練,幾乎個個知識淵博,精於格鬥。


    原主討厭複雜高深的公式、長篇大段的文字、訓練後的疲憊與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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