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筆而已,米樂真沒想到陳翡到現在還沒丟。大學生,別看字寫不了幾個,買筆可是買的相當勤快。沒辦法,都大學了,誰還老實的背書包用筆袋啊,都是臨上課前把要用的書翻出來又隨便抓根筆放兜裏,丟筆丟的勤快的一天丟一根都不誇張,他特興奮:“你還留著呢?”陳翡:“嗯。”真的好高冷,米樂卡了殼,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就幹撓頭:“哦。”陳翡解釋了下:“你借我的,我得還你。”米樂:“啊?”陳翡又想了下:“謝謝。”聽到這兒的米樂噗嗤一聲樂了:“你說話一板一眼的真像小學生答題。”“……”陳翡,他低頭,抿唇,耳根有點紅。看到陳翡不好意思的米樂驚奇的瞪大眼了,感覺自己要推開新世界的大門了:“原來你不是行走的製冷機?誰都不搭理,是……”陳翡心想我是,但嘴跟被502封上了一樣,米樂趴桌上,仰頭看著陳翡:“你耳朵更紅了。”陳翡覺得他現在站起來逃離這個地方也不晚。見陳翡想走,米樂一把抓住陳翡的手:“能加個微信嗎?”陳翡覺得他跟米樂也不是很熟。米樂一把磕到桌上,雙手合十,一股子中二熱血少年漫的味道:“球球了!”……陳翡後來才知道米樂確實在日本長大。就是那個在街頭抽獎把飯錢都抽沒了會跪到人來人往大街上大喊我就是笨蛋的櫻花小島。那時的他已經很能容忍米樂犯二了。但他現在不知道,他頓了下,瞳孔地震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陳翡跟米樂加完微信才發現周渡也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定要這麽社死,反正他真的有點繃不住了:“你別笑。”周渡沒笑:“我不笑。”陳翡看周渡。周渡確實沒笑:“很多人很喜歡你。”陳翡還挺清醒:“那是他們不知道我什麽樣。”周渡剛還在醋米樂拉了下陳翡:“你什麽樣?你多可愛。超可愛。”“……”陳翡覺得周渡沒救了,但還是試著拯救下周渡,別的不說,就踹人往人瘸腿上踹這點他就跟可愛沒什麽關係,“你要不仔細看看我?”周渡聞言掰過陳翡的肩,用他冷靜且客觀的目光審視陳翡……陳翡不知道他在周渡眼裏到底什麽樣,他就是被盯的有些發毛,毛到又想起周渡說那聲真想吃了你,但沒等他推拒,周渡就低頭親了下他的唇,冷靜且客觀道:“我家小翡最可愛了。”他不是眼睛瞎了,他是打心裏就歪了,陳翡插兜:“哦。”周渡戳了下陳翡的臉:“你哦什麽?”陳翡打開周渡的手,沒什麽想說的就隻能哦了唄:“接受你沒救的事實。”周渡笑了下:“覺得我瘋了?”陳翡:“嗯。”周渡又笑,又去親陳翡:“覺得我瘋了就哦啊,小翡真可愛……可愛死了,哥親親,摟摟。”“……”陳翡,變態,快滾啊,“你走開。”周渡下課才來接陳翡,肯定會晚,這會兒教學樓都快空了:“又沒人。”已經被摟住的陳翡麵無表情的踩到周渡腳上,使勁碾:“滾不滾”海音一戰成名,陳翡這些人都相繼走進了公眾的視野裏。就不說這些十八九歲剛成年的人,哪怕閱曆成熟的中年人,也很少說能按耐住名和利的誘惑的,不止藍琳趁著熱度拍了倆廣告,雲舟和相思量都相繼和人達成了協議,簽了經紀人。當然,他倆並不是要緊娛樂圈當演員或者明星,隻是就是走音樂這條路,也避免不了進行一些炒作和規劃。也不能說他們這就是錯的,他們甚至做的挺好,人活著不是為了吃好喝好玩好……還能是為了什麽,名氣在這個流量膨脹的時代就是無冕之王。直播爆火的幾個人裏,也就陳翡沒什麽動靜了。陳翡其實也是個很庸俗的人,但比起對名利的追逐,他顯然還是有點別的追求的。也不能說狂熱的熱愛,他隻是一直沒放棄音樂這條路。庸俗,但也純粹。人也真的要看看更大的世界,就在陳翡長大的那個小城,他是不覺得他需要努力的……見了雲舟、見了藍琳、見了想思量,或者是他現在還得仰望的戚容。他真的窺見了自己的渺小。也就這次比賽他提前準備了一個半月,也就這次比賽隻是比了一場,但凡考官臨時開題或者抽考,他必輸。陳翡竭力的追起了那些被他浪費的時間。琴房、教學樓,餐廳,隻要在學校,陳翡就是這麽三點一線過的,漸漸的,他成了海音有名的卷王。在學校,無論是導師還是教授,還都挺喜歡他的。有天分又勤奮的學生一直挺討人喜歡。屠白鴻會用手機,但他還是習慣給後輩寫信,他提筆給陳翡寫了一封又一封信,大部分是專業指導,偶爾也會夾著場音樂會的門票,絮叨的話也會跟陳翡嘮嘮家常。陳翡雖然在同齡人這挺拽的,但無論對他哪一任老師都還挺尊敬的。雖然倆人都沒提,但他倆就是師徒了。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平穩過著,平穩到當前麵的儒雅大叔在陳翡麵前坐下說要跟陳翡交朋友的時候,陳翡都沒反應過來。周渡下午有課,陳翡就一個人在咖啡廳坐著,他剛趴著睡了一會:“嗯?”高語堂推出名片:“我叫小李來找你幾次了……是對我開出的條件不滿意嗎?”陳翡腦袋上的毛還翹著:“什麽?”高語堂自詡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但看到陳翡還是覺得麵前的男生是頂尖的漂亮,他做慣了曖昧的事,伸手就想給陳翡理頭發:“睡久”陳翡坐直了,莫名其妙:“你哪位?”高語堂被拒了也不尷尬:“我想捧你出名,不知道你有這個想法嗎?”見陳翡要直接拒絕,他又不徐不疾道,“你現在點頭同意,我下午就能送你進片場。”這種熟悉的目光,陳翡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你想送我去拍戲?”高語堂點頭。陳翡扯唇:“我沒演技,也沒打算學。”高語堂:“這你不用擔心,我負責捧,你隻用負責紅就好了。”陳翡麵無表情道:“我脾氣不好,特愛打人。”高語堂微笑:“美人脾氣壞點不是什麽毛病。”話到說到這了,陳翡直接道:“你不是星探吧。”高語堂兩個月前看到陳翡的照片就動了心思,就是他幾次讓老李來簽陳翡陳翡都不為所動。今天他終於閑了下來,能親自出馬了:“當然不是。”他注視著陳翡漂亮的眼睛,“我很喜歡你。”陳翡已經準備抄家夥了,就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你沒打聽過我有男朋友嗎?”小男生,還是沒什麽錢,也沒見過世麵的小男生,有幾個扛得住誘惑的,高語堂言語詼諧道:“你要是不想跟他分,我能接受保密我們的關係。”陳翡看到的是周渡:“你買保險了嗎?”高語堂:“嗯?”陳翡其實覺得:“你買保險也沒用了。”第95章 你還是坐牢吧。威脅他?高語堂聽著想發笑,但也是,他還年輕,應當不知道他是誰。男人屈手,輕理袖扣:“確定不考慮一下嗎?”“考慮什麽?”當然是包養等事宜……高語堂坐著,一隻線條流暢、肌肉飽滿手臂橫插到他麵前,彎起食指和中指輕輕拿起桌子的名片,並念道:“高語堂。”“天勝老總啊。”很是耳熟的聲音,熟悉到他一聽到就感到了不適,但高語堂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他在哪裏聽過了,他攬西裝,忽然覺得冷,嗓子也發癢,但不等他咳嗽,他胸前的鋼筆就被人抽走了。筆尖在名片上簽名的沙沙聲很是悅耳。“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周渡把鋼筆和名片一起放迴高語堂的前胸口袋,“好好查。”他很善解人意,“你不用擔心侵犯我個人隱私,我也會好好查你的。”高語堂坐著,屁股像是被釘死到椅子上了,在他們交談的這倆分鍾一直沒敢迴頭看,直到周渡和陳翡離開,他才強裝淡定的去拿名片。一下兩下,他掏了四五下才把名片掏出來。就在他把名片拿到手心的那一刻,他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耳熟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愛玩小男生,他自然也有朋友愛玩這個。他有個挺好的朋友有次看上了個未成年,那未成年拽得不行,被打了幾巴掌才老實,哭著喊他是京市陳家的小兒子。這話聽得他們想笑。什麽小兒子?陳家就陳大少一個繼承人,還是頭版頭條的常客,他們怎麽可能不認識。……還真是。陳晨踹門進來的時候還跟人打著電話,幸災樂禍:“阿渡,有人要玩我弟弟。是把他的腿打斷,還是挑斷他的手筋?”包間裏誰不知道陳大少是個瘋批啊,他說的出來也是真的敢幹,一行人提心吊膽,冷汗狂流。手機那邊開著免提:“那不犯法嗎?”陳大少似乎很聽勸:“好像是哎。”就當他那老朋友眼冒金光覺得有救、碰到個善心人的時候,手機那邊又道:“你問他要不要玩你,他不敢你就玩他。”高語堂這些看客被趕了出去,就他那老朋友被留下了。誰敢玩陳大少,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他那朋友失蹤了三天四夜出來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到現在都還不敢坐電梯,睡覺不敢關著門,眼前一黑就狂叫。他被裝箱封了三天四夜,維係生命全靠營養針。高語堂記得是陳大少喊他阿渡什麽的。那是他第一次還沒見人,就有了揮之不去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