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忘記自己的初衷,她是要做皇後的人,母儀天下。


    “雖然不知道三王爺為何對我有惡意,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作為太子側妃,也是皇室一份子,有必要維護皇室尊嚴。”


    紀蘭惜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言語鏗鏘有力,不過必須要將她臉上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暫且無視。


    紀蘭惜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語,自然立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因為她說的實在是太嚴重了,有關於皇室尊嚴這等大事,都期待著紀蘭惜說出個所以然。


    紀蘭惜眉間得意之色,她很喜歡受到眾人眼光的追隨,憑著她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將紀蘭雅,劉子軒狠狠踩在腳底下,等著看他們被眾人指指點點的那淒慘樣。


    “海棠,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看來紀蘭惜還是個堅韌的女子。”蘭雅又和海棠開始耳語了,紀蘭惜真是打不死的臭蟲,沒完沒了了。


    “有點。”海棠無奈的撇撇嘴。


    太子決定現在推紀蘭惜一把,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涉及到皇室尊嚴,你說話可要有理有據,切不可胡言亂語,雖你是本王的側妃,本王仍然要提醒你這幾句。”


    表麵上看,太子質疑紀蘭惜,要她考慮清楚以後再說,實則是在敲打在座的人,他前麵醜話說在前頭,可紀蘭惜執意要繼續說下去,那便是證明紀蘭惜所說三分為真,七分就看個人判斷。


    這一先入為主的手段玩轉的非常好,一開始便讓人對紀蘭惜接下來要說的話信了幾分。


    再者,也表明了劉子離是想要聽紀蘭惜接下來所說,如何有關於皇室尊嚴。


    未了,太子微微揚起下頜,嘴角掛著俊逸溫柔的笑容,“今日皇叔在場,事關皇室尊嚴,茲事體大,皇叔意下如何,是否要聽本王側妃所言?”


    劉子離果然是個偽善的家夥,於情於理做的非常好,先表明自己的態度,再請示劉冥幽的意思,卻早已把控輿論人心,大肆宣揚皇室尊嚴的目的陰險。


    表麵上禮儀舉止麵麵俱到,隱藏在他眼底的那份算計卻是讓蘭雅忽略不掉。


    劉子離是個狠角色,永遠溫和淡雅,俊逸的眼神麵上明亮清澈,可那眼底裏的陰暗,就像是潛藏在暗處的毒蛇,陰森森的,趁著你不注意之際,陰險的撲上去咬死你,毒死你。


    蘭雅絲毫不懼,眼神中的清冷,清澈無比。


    “王爺,還不迴答你皇侄的話?”蘭雅錦輕輕勾勒嘴角的淡然和自信,不管紀蘭惜耍什麽花招,蘭雅都有自信應付,就算她應付不來,旁邊不是還有一尊大神,天下無敵。


    劉冥幽輕輕勾起蘭雅的小拇指,感受到那溫熱的觸感,摩挲著指腹上的紋絡,細細琢磨著,好似很認真。


    蘭雅頗有些無奈,人家太子還在等他的話,他像是沒聽到一樣,把玩她的手指做什麽。


    眾人屏氣凝神,不敢抬頭去看冥幽王,不知道過了多久,冥幽王還是沒有出聲,這也太詭異了吧,眾人隻覺得周身的寒氣越發的濃重了,是與不是,冥幽王不能給句痛快話嗎?


    劉子離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這劉冥幽明顯的是在給他擺譜,對這朝臣,竟然對他所問,遲遲不做出迴答,實在狂妄之極,看你劉冥幽能猖狂到幾時。


    “皇叔,還在考慮嗎?需當機立斷,不可耽誤,眾人還在等著皇叔的答案。”


    劉子離這番話說得極其漂亮,一來暗諷劉冥幽做事優柔寡斷,二來引起眾人對劉冥幽的不滿,掌握了輿論導向。


    劉冥幽微微蹙眉,對劉子離那一堆廢話,嘴角淩厲如明晃晃的刀鋒,有些不情願的放開蘭雅的手。


    端正了身子,那周身散發的冰冷如萬年寒冰,讓人忍不住縮緊了脖子,劉冥幽冷峻的眸子幽深,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沒有施舍給劉子離,淡漠的說了一句,“隨便,太子想聽就聽。”


    劉冥幽那滿不在乎冷淡的語氣,卻是讓眾人感到身上縈繞著冰冷的氣息。


    太子明顯一怔,沒有想到劉冥幽是這一副淡漠,隨意的口氣,他還以為劉冥幽會同他反駁,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如今卻拿不按常理出牌的劉冥幽毫無辦法,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恨。


    蘭雅衝著劉冥幽甜甜一笑,劉冥幽剛才那一句“隨便,太子想聽就聽”,極致的將劉冥幽身上的霸道和狠絕揮灑的淋漓盡致,盡顯出他的陰冷和不耐。


    寥寥幾句話,狠狠打了太子的臉,這番他的隨意無謂反襯出太子的多管閑事,不過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女人一句莫名的話,竟然太子如此重視,還請示冥幽王的意思,這番看來,太子真是小題大做,別有用心了。


    這會眾人又重新審視起太子來,的確有些用心險惡,劉子離忍下心頭的一口惡氣,心中甚是不爽,連帶著胸腔裏的每一塊肋骨都牽扯出憤怒感,他覺得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上一刻明明是他以主動地姿態逼迫劉冥幽同意,這一刻卻被劉冥幽那隨意的話攪得心頭憤怒。


    他很不爽,盡管聽到了劉冥幽說同意的話,可是那種被羞辱的感覺讓他全身細胞叫囂著憤怒。


    卻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劉冥幽的話,因為他還要靠著紀蘭惜狠狠羞辱紀蘭雅呢。


    劉子離陰冷的眼神,寒鬱眉頭,將心中的憤怒全部轉移到紀蘭惜身上,都是這個沒用的女人,害他如此被羞辱。


    可他到底是忍住了,眼底一片怨毒,“現在你可以說了,若你說的屬實,本王定會站在你這正義的一邊,到底是誰做了什麽有辱皇室尊嚴的事情?”


    紀蘭惜明顯感受到劉子離眼神中閃爍著殺意,她慌亂的避開劉子離的眼神,轉而低頭迴避之際,立馬換上一副柔軟之姿,狠毒的眼神刮著蘭雅的臉龐。


    “妾身是聽善文姑娘說的,三王爺的那尊無臉雕塑是幽王妃妃,而且善文姑娘還說,三王爺為人做雕塑之前,一定會找個隱秘的地方,給那人畫一幅畫像,短則幾個時辰,長則一天,絕對不允許第三個人打擾。”


    “所以妾身想,那三王爺和幽王妃定是單獨待了幾個時辰,其實,妾身本不想說的,可是那善文姑娘一臉哀愁和擔憂,妾身旁敲側擊下,才得知善文姑娘心中糾結,一心愛慕三王爺,不想三王爺和幽王妃走上離經叛道的路,卻又害怕直言說出來會讓三王爺受傷,因此她才想要在賭石大會勝利,以此向三王爺提出迎娶她的要求,以便斷了三王爺和幽王妃的,哎,沒想到最後善文姑娘輸了,讓妾身唏噓不已,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卻無法挽迴一場悲劇。”


    “而妾身剛才看到幽王妃和三王爺有說有笑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決定站出來,妾身雖身姿柔弱,可心是堅定的,就算是今日死在大婚上,也絕不會後悔,隻希望太子能幫妾身,這就夠了。”


    紀蘭惜說到後來,好似還被自己的善良和堅決感動了,嚶嚶的留下濃濃的幾行淚水,那柔弱的臉龐配上刻意裝出來的堅強神色,讓人又疼又憐,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麽一個軟弱又堅強的女子。


    蘭雅嘴角一抽,慵懶的靠在劉冥幽的肩頭,和劉冥幽對視一眼,頗有些無奈,虧她紀蘭惜能說出這麽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


    “王爺,有人汙蔑我紅杏出牆?這事你知道嗎?”蘭雅委屈的眼神看著劉冥幽,好似撒嬌,衝著劉冥幽眨眨眼睛,好奇劉冥幽會如何迴答她。


    也許他會很霸氣的說,“本王會將牆推倒。”又或占有欲極強的說,“本王會把冒出頭的紅杏花掐斷。”


    可蘭雅苦苦等來的竟然是劉冥幽這樣一迴答,真是讓蘭雅無言以對,瞬間呆掉。


    “冬天紅杏不開,哪有出牆一說。”劉冥幽語氣認真嚴肅,好似完全不懂蘭雅對他的調侃和挪揄。


    如今是冬天,紅杏是不開,這個是常識她當然知道了,可蘭雅不需要他給自己普及知識啊。


    蘭雅眼眸悠悠的看著劉冥幽,歎了一口氣,果然是個沒情趣的,而且真是生硬無趣,不過比起太子被說腎虛,好太多了。算了,她還是好好看戲吧。


    未了,倒是沒有看見劉冥幽幽深的眸子裏透出的戲虐和寵溺。


    蘭雅在想紀蘭惜的戲什麽時候唱完啊,她還等著反攻呢,真的很好奇,為何紀蘭惜的眼淚那麽多,而且說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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